「……」嘆了一口氣，煩惱到直接丟下兔子們了。

回到家後，沒看到卡特的身影。
正常這時間他應該躺在沙發上。
不過自己也失蹤一星期了，也不好說別人。

這樣想著就直接去浴室洗了個澡再回自己的睡房，打算看看兔子們。
結果打開房門就看到卡特睡在自己的床上，收起正想開房燈的手，只靠廳的燈光看路。

看了看兔子籠，好像吃飽了現在睡很熟。
坐了在床邊擦乾頭髮，再看了看卡特。

又一天過去，希爾法除了只回了一個「嗯」字之外就音訊全無。
簡單打掃過兔籠跟補了點牧草之後一屁股坐在希爾法的床上，盯著吃得飽飽的兔子，一下側躺在床上。

還要我幫忙照顧兔子到什麼時候啊……

這樣想著的時候，意識已經因疲憊不堪而逐漸遠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間聽到鑰匙開門跟走路的聲音，稍微抬起頭瞇著眼看出客廳，好像有人在走動。

……嗯，是在作夢吧。

接著便倒頭再回去睡，畢竟這幾天以來幾乎都沒好好睡過覺，就算睡得著也睡不好，難得入眠自然很容易睡回籠覺。
似乎實在是太累，即使希爾法坐在床邊的動作沒有特別放輕也沒有被弄醒。
「……」平穩的呼吸著，熟睡時的模樣少了一分防備。

「有自己的床不睡跑來這邊睡。」輕輕撥開了蓋在眼睛上的髮絲。

連續工作了一整個星期，回家後也沒有睡過直接回來這邊，加上洗澡後整個人都放鬆了，睡意來襲就直接跟卡特一起睡了。

但沒很習慣跟別人睡，加上是單人床枕頭只有一個位置不太夠，最後決定讓卡特躺在自己胸口上睡。

熟睡的自己被搬開也沒有醒來，只是間中有點動作就再次沉沉睡去。
再次打開雙眼時，已經是早上的陽光洒進房間把自己曬醒的時候。
但一張開眼後看到的卻是希爾法的胸口，接著是希爾法的臉。

好近。
這樣想著並倒抽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縮開，然後馬上坐起身。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一整晚都這樣睡嗎…?

坐在床邊思考著許多問題，試著回想昨晚發生的事但完全想不起來，眼角不時瞥向還在一旁的希爾法。

接傭兵工作的那幾天都沒怎睡過，卡特離開了自己胸口也沒有因為失去重量而醒來。

直到感到有點涼意才慢慢張開眼睛。

「我餓了。」看著卡特的背，用著還沒睡醒的聲音說著，然後肚子也跟著響了一下。

「嗯。」簡單地回答後便直接站起來離開房間，沒有回頭看希爾法。
到浴室簡單梳洗一下順便洗澡，此時腦海又浮現出剛剛對方的睡臉。

……回來就好，那我不用每天都對著兔子了。

洗好後如常地打開冰箱準備早餐，臉上表情也像沒發生過任何事地平靜。

在卡特洗澡的期間也懶了一下床，然後起來照顧了一下兔子。
兔子們也挺想希爾法似的一直黏在希爾法身上，像是道歉一樣的輕輕撫摸牠們的頭頂。

卡特出來時，就放下兔子接著進去梳洗，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

梳洗完出來坐在沙發上，兔子就跟著跳到腿上去。
「你怎在我房睡了」還睡那麼熟的。

看到兔子跟著希爾法出來跟對方一起坐在沙發上，一想到兔毛黏到沙發上的話自己又要花時間清理，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這幾天有點太累，餵完兔子不小心就睡著了，抱歉。」聽到希爾法的問題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說出來，邊說著手邊端上早餐放在茶几上。

看著卡特皺眉才想到，對方好像不太喜歡小動物。
平日不太會把兔子放出房間外，想著還是把兔子帶回房間，就聽到對方道歉。

oO(我不是想責怪你。)

盯著卡特看卻沒有說出口。

「我去洗個手。」抱起兔子們帶回房。

出來看著已經在吃的卡特就坐在旁邊，準備吃的時候湊到卡特身邊聞。

「你是不是照顧完兔子就直接睡了」感覺兔子味還是有就猜是不是卡特身上傳來，但對方身上只有洗澡完的肥皂香味。

怎會以為是對方身上傳來，要也是自己的身上吧。
可是身體就比思維更快的行動了……。
「……」裝沒事的坐好開始吃早餐。

看著剛做好的早餐，自己的肚子也開始響了起來，沒等希爾法就拿起麵包直接吃起來。

「嗯？是啊，怎麼了？」對希爾法的行動和問題感到奇怪，接著也揪起了自己衣服的一角聞了一下，確認沒有異味才放下。

希爾法很在意自己沒洗澡就睡他的床嗎?

這樣想起來又開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嘗試轉換話題道：「…我25號會回孤兒院探望神父跟修女們。」本想接著問希爾法要不要一起去，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話吞回去繼續咬著麵包。

oO(還真的是啊。)

但對方都幫自己照顧不喜歡的兔子一星期了，決定晚上自己換一下床單就算，沒再多說些什麼。

「我也一起回去吧。」雖然我才剛從那邊回來。
久違的吃卡特做的東西，莫名其妙覺得比老家吃的聚餐還好吃，明明只是麵包跟果汁而已。

聽到對方突然的回應後稍微愣了一下，接著點點頭把麵包吃完。

——
當天卡特準備了大大小小的袋子，裡面裝滿了用彩紙包好的禮物。

來到熟悉的教堂前，迎接卡特的是一直打理孤兒院的神父跟修女們，接著就是一群因期待收到禮物而雀躍的小孩子們。修女親切的慰問和小孩子期待的眼神一如以往，不同的只是這次自己的旁邊並不是空無一人。

「咦？這不是幾前天才見到的……？」修女看到希爾法後有點好奇的問著，也許自己真的跟教堂格格不入才會被認出來吧。

不擅長面對小孩子也不喜歡被過問太多事，沒等修女說完希爾法已經把頭別向另一邊，然後自顧自的走到一邊靠著牆抱著胸等著。

把禮物都分給小孩們後總算能自由行動，與神父修女們閒話家常一番時，其中一名修女不經意地說道：「最近教堂周遭總是散發出奇怪的味道，我們在想是不是排水管道有問題……」

「嗯？那會不會是有什麼塞住了？有時在廚房裡也有這種情況，清理一下排水孔就好。」自己一直在餐廳跟酒吧打工，一聽到後馬上就想到其中一種可能。

「對耶，那我們馬上預約清潔人員……」修女的表情馬上由煩惱轉為安心，但一會又若有所思地望向一邊。卡特知道這孤兒院一直不怎麼富裕，要是專門請清潔人員也是一筆大開支。

「……我今天有空，可以幫忙清潔。」說完便捲起衣袖，向在一旁等著的希爾法喊道：「希爾法，我還有事要幫忙，我好了再找你。」

聽見對方要去忙了，隨便應了一下之後就離開了教堂。

反正又回來了，正想著要不要買個聖誕蛋糕回老家時，在路上遇到一名女性在哭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為是外語所以幾乎沒人知道她在說什麼，完全沒有人上前幫忙很無助的樣子。

女性跟希爾法對上眼神了，就走過來喊同樣的話。
原本也打算無視的，不過以前在戰場上有幾位前輩是用同一種語言，當時有被教了一下，雖然幾乎已經忘光，但在女性的喊話中聽懂了幾個字。

＂不見了＂、＂女性朋友＂、＂警察＂。
只懂這幾個字都已經足夠了解發生什麼事了，既然都知道了只好去幫一下了，反正去買蛋糕的路跟去警局的路是一樣方向。

「來，警察。」只是用簡單的英語的話，對方應該聽得懂吧。
對方像是看到希望一樣的跟著一起去警局，幫忙報了失蹤案，期間聽到警局的人員在討論最近很多女性失蹤案。

聽見自己可以幫忙的修女馬上露出喜悅的神情連忙向自己道謝，卡特簡單回應後便戴上手套並拿起清潔工具前往教堂。

因在餐廳工作時已遇過不少次因食物殘渣而堵塞的排水孔，這類的事早已做得很熟練。找到可能是塞住了的源頭後打開排水孔的蓋子，拿起工具逐少清理。隨著裡面的垃圾被挖出後，水流逐漸變得順暢，在一旁看著的修女也放下心頭大石似的。

在差不多清理完的時候，卡特發現最裡面還卡著一小撮黑色的長條物體，卡住的地方是一小片感覺質感柔軟的東西，仔細看後便認出了那是什麼。

是毛髮，而且連著的是人類的的皮膚。

本來微笑著的臉怔住了一下，但很快便回復本來的表情。馬上用手遮住排水孔，轉頭向修女說道：「可以幫我多拿一點垃圾袋嗎?」修女聽見後便點點頭離開，卡特馬上收起笑容然後用手套抓出那片皮膚並包好放進一旁新的垃圾袋。

完全清理好排水孔後，卡特向孤兒院的大家道別後便離開並打電話給希爾法。

「希爾法，我這邊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處理完報案的事後就接到卡特的電話，聽著對方用有點嚴肅的語氣說有事要講，就大步的走回去教堂那邊找卡特。

「什麼事。」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

「我在教堂的排水孔裡找到了這個。」

在希爾法面前拿出垃圾袋並打開亮出裡面的東西。「但不知道是從哪邊流過來的，只知道教堂不是現場。」說完便再次包好垃圾袋並收好。

皺了皺眉頭，雖然說長髮不一定是女性，但……

「剛才遇到有遊客的女性同行者失蹤了，去了報案時也聽到警局的人在討論最後有很多失蹤者都是女性。」

聽見對方的話語後挑了挑眉。
「希爾法，你覺得是異端的可能性是?」停了停又說，「警察那邊估計也只會不了了之。」

「不管可能性是多少，只要有１％也需要去調查。」扯了扯手套準備好出發，「如果真的是異端的話，那警察那邊也做不了些什麼。」閃過了剛剛遊客的臉，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希望對方的同行人還未出事。

「嗯，那走吧。」
一如以往地回答希爾法，平常搭檔的熟悉感覺總算回來了，自己也露出了平時得意的淺笑準備起行。

來到了感覺最可疑的下水道。

沒走多久已經看到泥地上有很多種足跡，當中也有拖行的痕跡。

跟卡特比了一個眼色，看來他們來對了。

也看到泥地上的足跡，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種腳印應該不會是清潔人員留下，而且這足跡一直伸延到裡面……」嘗試辨認腳印，但現場是泥地加上燈光昏暗，足跡又過於複雜和凌亂。

與希爾法交換了眼神，繼續前進。

往下水道的通道裡前進，愈走到裡面就愈是昏暗，眼睛一時適應不到只看到一片漆黑，周遭水滴和緩慢流水的聲音清晰可見。

見進入了黑暗的區域，於是掏出手電筒照亮通道。

手電筒的光不足夠照亮整個通道，只夠卡特看清前面一點的路以不致於摔到，其他的東西只能看到一點輪廓，要看清楚也是十分困難。
「這也太黑了吧。希爾法你有別的手電筒嗎?」輕嘆一口氣。

在完全沒光的環境下真的無法看清東西，聽著周圍的水聲也不不敢亂走，怕掉進水溝去。

待卡特把手電筒拿出來後，才能看清一步前的路，但這也不太足夠，在對方開口之前已經在翻包包，拿出了自己的手電筒。

「如你所見也不是什麼強力的電筒。」
不是探路用的手電筒果然還是不太夠，現在只能自己照自己要走的路了。

忘了骰

走了一段路想說都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時，就看到地上有裝著滿是氣泡液體的玻璃酒瓶。

拿起來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輕輕晃了幾下突然就不知道起了些什麼化學作用，氣泡液體突然湧上來，在要噴出來時立即甩出去。

酒瓶碎在地上，氣泡液體灑在地上冒煙，手套上黏到有一點點液體的位置也穿了一個洞，皮膚被灼傷。

當希爾法拿起酒瓶時也在旁邊，幸好因對方快速反應把酒瓶甩出去，並沒有受傷。

看了看灑落在地上還在冒煙的液體，隨即發現對方的手好像被液體彈到而被灼傷，眼睛瞪大地湊近對方有點擔心地問道，
「希爾法!沒事吧?」

「沒事。」頂多手上又多個疤而已，皺著眉頭說。

有沒有帶生理鹽水

把手套脫下來，拿出小支的生理鹽水隨便的洗了一下傷口。
「繼續走吧。」

雖然想幫忙看一下傷口，但對方開口說沒事硬要幫忙估計又會惹對方生氣，只好隨他自己處理。
「嗯。」

繼續在通道裡前進，筆直而陰暗的路配上行走時踩過積水的聲音更顯得現場陰森。正經過一旁的鐵柵欄門時，突然有什麼人用力拍打鐵柵欄發出巨大的聲響，緊接著的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什麼人!」把手電筒照向鐵柵欄門，映出來的是一副慘白化妝的小丑臉，正詭異地向卡特笑著，並迅速地伸手抓向卡特。

反射性地後退並拔出彎刀避開了小丑的手，但顯然被突如其來的驚嚇影響到，眼睛瞪得很大。

沒等小丑收回手便揮刀一砍，對方的手臂應聲倒地，但並沒有切斷骨肉的實感。小丑露出誇張的驚訝表情後突然又在切斷處伸出真正的手，接著似是嘲笑著卡特似的發出比剛才更誇張的笑聲。

小丑伸手抓向卡特時，軍刀也拿出來了，但卡特先動手就沒有參進去，地方太小了以免誤傷對方。

原本是對小丑沒帶有什麼感覺，但聽著對方戲弄卡特後的嘲笑聲就覺得挺不爽的。
要不是有這個鐵柵欄檔著，自己早就去把對方的頭扭斷。

感覺自己被戲弄，禁不住對方的嘲笑馬上反手舉起彎刀上前攻擊。
小丑隨即停止那詭異的笑聲並放開抓住鐵柵欄的雙手，退到刀尖剛好碰不到的距離，又向卡特輕挑地擺出「bye bye」的手勢便消失於黑暗之中。

「嘖…!」見沒能得手只能後退到安全位置。

「應該有路可以通向那邊的。」搖了搖鐵柵欄感覺不是自己能破壞掉的穩固，決定繼續向前走。

越走進去異味越濃烈，有點受不了氣味咳了一聲。

地上的老鼠們就突然尖叫驚慌失措地亂竄。

其中一隻老鼠撞上來攻擊，咬破了希爾法的鞋子。

「ＦＵＸＫＩＮＧ mouse」這鞋子很貴！
先是手套現在是鞋子，一氣之下把老鼠踢在牆上。

地上老鼠突然亂竄才驚覺附近原來是老鼠們的聚集地，不禁眉頭緊鎖。

聽到希爾法的話語正想轉頭查看，其中一隻竄逃的老鼠居然直接爬上卡特的小腿並咬了一口。

「啊！」就說動物都和我有仇…!
老鼠的尖牙咬噬著使傷口更為刺痛，只得使勁甩動小腿把老鼠甩走。

「吱！」被甩出去的老鼠撞上牆壁發出尖叫，馬上又竄到暗處並失去了蹤影。

趕走老鼠後就聽到卡特的叫聲，轉頭照向對方看到小腿上多了傷口。

oO（……臭老鼠老是咬我的東西。）

嘖了一聲之後，把剛剛的生理鹽水跟消毒藥水拿出來遞給對方。
「省點用」邊說邊翻出繃帶膠布準備洗好就幫包紮。

接過生理鹽水跟消毒藥水後簡單消毒了一下就乖乖讓對方幫自己包紮。摸上被包紮好的傷口後心想，自己果然跟所有動物都處不來。

「老鼠應該都被我們嚇跑了，繼續走吧。」整理一下衣裝後再往深處前進。

走著走著來到了岔路的部分，正苦惱應該走哪一邊時感受到其中一邊的空氣流動不太一樣，決定一探究竟。
進去後發現那是一個寬敞的空間，卡特用手電筒照射四周，突然臉色凝重——那裡擺放著一個奇怪的祭壇，祭壇上佈置了不少動物骨頭，周遭用紅色粉筆畫滿了詭秘的符號，還有正中間最明顯的一個巨大倒十字圖案。

嘖了一聲後說道，「…這下不用手下留情也可以吧？」

原本就沒打算手下留情了。

比起失蹤案，眼前的奇怪祭壇對自己來說是更不可放過的事。

上前查看了一下，紅色粉筆好像還混了一些什麼液體，符號除了粉筆的紅色帶有一點黑色，像是已經乾了的血液一樣。

「垃圾異教徒……」

語畢就起來繼續前進趕緊找出兇手。

因為太過著急，不小心滑到，跌倒在巨大倒十字上，外套沾滿了塵土跟還沒乾透的紅黑色液體。

「………………」滑倒在最不想接近的東西上，心情差到頂點。

見希爾法失去平衡滑倒馬上上前，注意到對方的外套沾滿髒污沒多想就用手幫忙拍掉塵土，幾秒後留意到對方的表情才收回動作著的手。

「……這裡太暗，還是小心腳下吧。這裡是祭壇的話應該還有別的地方跟這裡相連，趕緊解決那垃圾快點出去就好。」

再次用手電筒照著前方，確認前面有路可走後便繼續前進。

一路前進時已開始習慣周遭積水跟水流的聲音，走著不知道為什麼附近突然響起機器還是電波雜訊的聲音。雜訊響了幾聲後便轉變為音樂，旋律像是遊樂園裏面會聽見的歌曲，與陰森的下水道格格不入。

再次拔出彎刀戒備著邊尋找音樂的來源，最終發現那是一個老舊的收音機，旋鈕似乎早已壞掉。

聽著卡特的話稍微消消氣冷靜下來。

聽到音響的同時拿出軍刀，想著說不定會出現那該死的小丑，結果只是個老舊的收音機。

放下警戒後就聽到遠處傳來鬼異的嘲笑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笑。
可惜手電筒的光能到達的位置不遠，完全看不到對方到底在哪。

聽到那旋律就想起剛才那該死的小丑，有點想一下砸壞收音機發洩但想到還是解決異教徒比較重要，雖然心裡還是有點不爽還是作罷。

前方傳來敲擊的聲音，感覺對方又在挑釁，向著聲音來源前進。

忽然，從上方有水溝蓋掉下。

防護法有沒有開著 吉有

水溝蓋就直接敲在希爾法的頭上，還好聽到敲擊聲時已經把防護法開起來，雖然沒有受傷但衝擊讓希爾法暫時暈眩，站不穩的倒下。

「希爾法！」
跟在對方後面幾步並沒有被砸中，見狀立刻衝上前扶著對方。爾後抬頭往上看，縱使沒有照明，那慘白化妝的臉仍然很顯眼。

憤怒地單手拔出手槍，但在瞄準之際那身影只剩一角，扣下板機那一秒除了金屬碰撞聲就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SON OF THE....」嘖了一聲，但現在自己還是比較擔心希爾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嘗試叫醒對方。「希爾法，醒醒…!」

雖然聽到卡特在喊自己，但身體無法作出反應。
就這樣暈眩了 分鐘，終於能坐起來。

扶著被砸中的位置，搖了搖頭希望能清醒一點。

「現在好了點沒有?還可以走嗎?」
見對方終於有反應，有點緊張地問道，又托著對方的頭檢查有沒有哪裡受傷。

捏住卡特的臉頰，想讓對方停止說話。

「……」臉頰意外的柔軟，讓自己愣了一下。

「……好了，我有上防護法。」順便也給對方上了個防護法再放手。

「唔！怎麼捏我！」被捏住臉頰，說話有點口齒不清。

但希爾法這樣的反應跟回答應該是沒有大礙，於是放下心安靜下來。
「沒事的話我們走吧，剛剛我看見那垃圾了，他在跟著我們。」

確認前方沒有異樣後又再往前方走去。

路途上一如以往地安靜，感覺剛才受襲的事就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走著腳尖突然碰到了什麼東西，用手電筒一照就認出了形狀——那是一道生鏽的鐵軌。

再用手電筒照往鐵軌伸延之處，更遠的地方還是看不到，但可以確定的是裡面還有路。
「感覺一直在走的路沒有什麼東西，這邊可能會有發現。」向希爾法指了指鐵軌。

點頭應了一下卡特後，就決定順著鐵軌走。

走了一會發現，雖然已經破破爛爛，但還是可以看出鐵軌分岔了四邊，另外三條往三個不同方向伸延。

反正都要調查的，就隨意選了一邊來走。

走了一陣子開始聞到有點香味。

在這種下水道有花香？
揉了揉鼻子，開始懷疑是不是待在這太久了，變得想要一些新鮮空氣。

然後看到前面有光，原本以為是出口，結果一出來是一個開了很多鮮艷花卉的地下花園。

從返光明眼睛不太習慣的瞇起，接著就聽到那可恨的聲音。

是小丑，他抱著一名嘴巴手腳都被綁著，正在掙扎的女性。

「你們是怎樣找到我的樂園的！！！」不一樣的是，這次不是嘲諷，而是憤怒。

眼睛開始習慣後，才看清鮮艷的花卉之中，有很多大大小小不同的屍骸。

看著花卉中的屍骸，目測都是女性的。
「人渣。」甩出軍刀就直接衝過去。

「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小丑驚呼。

如果要殺的話，早就殺了也不用說這種話。
說不定還有其他人……？
但現在希爾法只能專注眼前的事，停下了行動。

跟著希爾法的腳步，也留意到下水道出現花香，接著再睜開眼便見到剛才的小丑挾持著一位女性的場面。

「你這垃圾渣滓…!」
反射性地拔槍瞄準，但因對方抱著女性的姿勢難以瞄準，不確定下也未能扣下板機。

此時又聽到小丑的驚呼，女性驚恐求救的眼神使卡特也因怕誤傷而停下了行動。

「那邊那個拿槍的！給我扔掉！」小丑又喊道，同時又把手用力起捏住女性的脖子，女性頓時露出痛苦的神情。
見狀只好把雙手舉起，緩緩地放下手槍在地上並踢開到一旁。

「還有刀！我知道你有刀！」小丑又大聲喊道。

「嘖…」也拔出彎刀放在地上，剛想放手時停頓了一下後突然向希爾法說：「希爾法，來試試平常的那個吧?」

聽見卡特的話後，裝作也要把刀放下，然後毫不猶豫地把卡特拎起甩向小丑。

「什…蛤？！」驚訝的人不只小丑，被挾持的女性也瞪大了眼。

剛說完已發現視角在旋轉，一瞬間處於失重狀態，下一秒已連人帶刀直接把對面兩人撞倒在地上，自己跨坐在小丑身上，女性則因對方脫手而被撞開一點距離。
「你剛剛玩得很開心嘛。」舉起彎刀迅速捅在小丑的臉旁邊的地上，對方的臉上的化妝馬上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啊啊啊!」小丑發出驚叫，這次發出的叫聲跟表情怎麼看都是發自內心。

「剛剛伸出來的是這隻手吧?」
把刀拔出來又馬上動作，這次插中的是小丑的右手心，小丑隨即又是一陣慘叫，恐懼和痛楚早已使他無法反抗。

把卡特甩出去的同時，自己也起跑衝過去，走到女性的旁邊解開了對方的束縛。

女性像是還未從驚慌冷靜下來，直直的看著眼前那些屍骸抖震著。

「別看了。」這時希爾法伸手去擋著對方的眼睛。
女性也許是覺得獲救了，放鬆下來之後就暈過去了。

然後走向卡特跟小丑那邊，踩著小丑的肩膀把卡特拎開，把兩人的防護法都解除同時用全力的踩下去。

手套、鞋子、卡特的小腿……
像是在發洩剛剛遇到的事的怒氣一樣，小丑全身的關節位都踩過幾遍，小丑就慘叫變成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的暈過去。

正要繼續時被希爾法從後拎起，接著便看到對方盡情折磨那小丑的景像。
一想起一路到來發生的事，希爾法心情一定很糟吧，這樣想著便覺得這裡沒自己的事打算交給對方。

隨後走到女性旁邊確認她的情況，應該只是受驚過度暈過去，便放下心來。

待小丑已發不出慘叫後便把女性背了起來，然後向希爾法問道：｢這個怎麼辦？｣用腳尖踢了踢沒有反應的小丑。

「交給教會，她也要。」邊說邊拿出手機簡單跟教會人員報告了一下這邊的事，然後拖著小丑一邊腿就想準備出發去找出口。

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看著卡特的小腿。

「我背她，找路交給你。」單手可以把卡特甩出去，那一手拖人一手背人也不是問題。

「嗯。」既然希爾法這麼說，自己也放心把女性放在一旁讓對方處理。
「如果那小丑把這裡當成據點的話應該也會有路出去。」說完便繼續前進探索。

走出花園後接著使是不同的岔路，結構錯綜複雜，心想難怪之前失蹤的女性都沒有未尋獲。就這樣沿著路走，本想著終於能走到終點，但仔細看便發現附近的配置似曾相識，唯一解釋只能是......

「好像迷路了。」
著急地試著走向似乎沒走過的方向，前方的確是新的空間，但怎麼看也不像是出口。

那似曾是一間空房間，殘破斷腿的桌椅等舊家具近乎堆滿了一面牆壁。

留意到其中一張桌子的抽屜裡面有著什麼，上前查看發現裡面裝著一個潮濕的娃娃，它穿著古典的洋裝，如果說那也是小丑的所有物也未免有點突兀。
「…...」拿著娃娃的一小角，注意到它還在滴水便放回抽屜裡。

「嗯。」不用說也看得出來，不過也不意外，這裡岔路的確很複雜。
由一開始看到幾條岔路時，已經預了可能要迷個一陣子路才能出去。

拖著小丑跟著進空房間，小丑的頭一直撞到些什麼發出撞擊聲。

已經沒有手去查看些什麼，加上已經抓到人了就覺得沒必要繼續調查了。
只是跟在卡特旁邊，看著對方翻出濕透的娃娃。
「你喜歡這種東西？」指的是可愛的娃娃，只是問的時機不太對，很讓人誤會。

「怎麼可能！」聽到希爾法的問題，沒想到對方以為自己是喜歡才拿起來盯著看，反應有點大。

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失態，又補了句：
「……我是說，失蹤的女性都是成人，在這裡出現這種娃娃是有點奇怪。」
又看了看被拖行至今的小丑，｢那怎麼看也不像是小丑的東西。｣

平靜的看著對方大力否認。

「難說，每個人的癖好都不一樣。」以小丑的裝扮生活在下水道就已經是很奇怪的事了。

「那你喜歡什麼」過了一會又問。

我喜歡什麼…?

對方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自己陷入了思考。
「我……」隔了一會仍未說出第二個字。
……不知道。好像從沒想過自己到底喜歡什麼。

「別說我了，現在不是聊這些東西的場合。」說罷又開始找尋別的出路。

拍檔這麼久，連對方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是沒想到對方會不回答自己，但的確不是聊這些的場合。
「走那邊吧。」說完就直接往自己說的方向走，岔道這麼複雜也沒有找路的要素存在了，總之走就對了。

選了感覺跟剛才的路完全不同去向的岔道走，終於看到光了。
跟進來時不一樣的出入口，神奇的是已經有教會的人員在等候。

……難道他們每個出入口都有派員？

在步出下水道區域時，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瞪著兩人離開。

把女性跟小丑都交了給教會人員後，深呼吸後活動了一下筋骨，換了一下正常的空氣後發現，自己跟卡特都很重下水道的味道。

「回家。」指的是自己老家，頂著這身臭氣應該也進不了公共交通工具回公寓。
也沒有等卡特的回應，就直接邊走邊打電話回去通知家人會帶人回去過一晚。

跟著希爾法前進，期間也沒有什麼話題，不用片刻終於在遠處的岔路盡頭看見出口的光。
正打算與出口的教會人員交接跟匯報情況時，卻從背後的下水道裡感受到一股視線，卡特馬上轉身打算確認，但那裡只有一片漆黑。

……今天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交接等瑣事都做完後才得以放心下來，這才注意到自己跟希爾法身上的味道，不禁皺起眉頭。

「好……嗯？希爾法你要去哪?」

回應了希爾法打算直接回公寓時就發現對方走的方向與公寓相反，聽到對方電話談話內容才理解對方說話的意思。

這大概是今天遇到最震驚的事了。
「等等……不，說真的，等我一下啦！」邊說邊追上愈走愈遠的希爾法。

由於希爾法那種少話的性格，讓家人誤會了希爾法終於帶女朋友回家，母親在門前緊張的走來走去。

「希爾～……？」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媽媽由期待的眼神，變成有點失落。

「怎站在門前，剛工作回來，我們要先洗個澡。」也不用多解釋的，兩人身上都發出異味，給了個眼神讓卡特進屋別站在外面。

這時姊姊走出來把媽媽拉回去。
知道媽媽現在很多話在心中，雖然自己也是挺期待會是帶個女朋友來回。
但自己弟弟從來都不會跟家人聊自己有些什麼朋友，更別說把"只是工作伙伴＂的人帶回家中，想著對方應該對弟弟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

「歡迎。」向卡特微笑。

半追趕地跟著希爾法來到他家門前，門一打開就把對方母親的動作跟眼神看在眼內，馬上就猜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希爾法一向說話有頭沒尾的，家人會誤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此時希爾法示意自己快進屋內，但自己身上的異味和對方母親的表情使卡特有點卻步。

「您們好，我叫卡特，是希爾法的…同事。」禮貌地回應，隨後又有點尷尬地說：「突然拜訪真的很抱歉。」

「是合租人，分半租。」插嘴簡單介紹一下，希望可以打斷家人繼續問下去。
「行了吧，我餓了。」想快點洗完吃晚餐。

媽媽聽見是幫忙分擔租金的人表情又換了，一臉感謝的看著卡特。
「沒事沒事！洗完澡就出來吃飯吧～晚餐也有煮你的份～」然後就轉身去繼續準備晚餐。

剩下姊姊還在盯著卡特看。

竟然有家人以外的人能包容希爾的任性哩。
加上希爾好像也很習慣只用眼神跟他說話……。
「沒關係，希爾平日受你關照了，當是自己家就好。」這次笑得比較放鬆了。

希爾法見差不多聊完了就先走向浴室了。

見對方家人親切地招待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推搪，便點點頭跟著希爾法的腳步走進屋內，期間把防寒大衣包住自己的身體免得讓她們看見還別在腰間的武器。

走到浴室前正要跟進去時突然想起什麼，扶著門框說：「……希爾法，我沒有衣服可以換。」

「穿我的啊。」邊脫外套邊理所當然的說著。
「姊，拿兩套衣服來。」然後就向著外面喊。

「來了～」姊姊像是有讀心一樣，已經在房間翻好兩套衣服準備過來。
「希爾的衣服不知道會不會對你來說太大？如果太大的話只能穿……」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穿我的就可以了。」拿走姊姊手上的衣服後，就把卡特抓進去關上門。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被抓進浴室裡，雖然平時在公寓裡為了省水也不是沒有一起洗的情況，但也許是場合問題，心裡總感覺怪怪的。

想到快到晚餐時間，再蹭磨下去讓全部人等自己一個更不好意思，只好乾脆地脫去衣服並小心包好武器，打算趕快洗好就出去。

沖好水在擦肥皂時看著卡特。

每次看到卡特的身材都覺得好像太瘦，吃的東西明明都一樣。
「你為什麼都不長肉」

是因為太常受傷嗎？還是骨架問題而已？
一直上下打量著卡特的肌肉分佈，跟骨架比例。

「是你太壯了。」
背對著希爾法，閉著雙眼洗頭不經意地回答。

迅速地洗好後沖水，水沿著背部的肌肉線條流下，肩上的刺青也留下了一點點的水滴。

「我好了，要你家人在等不太好。」

「但我還未好。」邊沖水邊說著。（這邊有位讓所有人等自己的人。）

「先洗一下你的武器吧。」雖然套好了，但隱約能嗅到血腥味。

「……」沒有說話轉頭看了看希爾法，心想既然對方還要點時間那先清理一下武器也不壞。

穿上其中一條褲子發現有點鬆，扣上自己的腰帶才剛好不致於掉下來，不禁感嘆了一下自己跟對方的體格差。

其後又拿出了自己的彎刀在水龍頭下清洗，仔細地擦乾後才再次放回刀套裡並包好，安靜地在一旁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等著對方。

「衣服穿好別涼到。」在卡特處理好武器後，也終於把水關掉開始擦乾身體。

拿起跟卡特是一樣設計的衣褲穿好。

望了望對方已經用腰帶扣好了還是很鬆，又再次覺得對方真的太瘦。

「出去吧」擦著頭髮開門。

擦乾頭髮後也穿起上衣，但跟褲子一樣，穿上去明顯大了一碼，沒辦法只好摺起衣袖才看上去勉強合身。

鏡中映出自己的身影，雖然平時的衣著也是寬鬆為主，但現在只像是穿起大人衣服的小鬼。對著鏡子輕嘆了一口氣，但人家肯借衣服給自己穿已經謝天謝地了，也不能再挑剔什麼。

打算出去客廳時又突然好奇地聞了聞身上的衣服，是洗乾淨後曬過陽光舒適的味道。
「……」眼睛看了看希爾法便跟著他走到客廳。

「看！我就說會太大了！」出到客廳姊姊看到卡特就忍不住說。

「難道穿女裝會有比較好嗎。」家中只有姊姊的衣服大小適合卡特穿。
邊說邊走到餐桌旁，拉開了自己旁邊的椅子，用眼神示意是卡特的座位。

「別吵了，吃飯。」這時坐在餐桌上的老爸放下報紙說著，身材魁梧氣場跟希爾法極像。
「歡迎。」放鬆了表情氣場卻不減的對著卡特微笑。

「喔……您、您好。」平時在酒吧能與客人無所不談的自己，現在居然連打招呼也結巴起來。

聽著希爾法一家你一言我一語，有別於孤兒院聚餐跟酒吧派對的熱鬧，這裡充滿了卡特從未感受過的氣氛。

乖乖的坐在希爾法旁邊，雖然微笑著向對方家人打招呼，但明顯看得出還是有點拘謹。

媽媽跟姊姊把最後的餐點都拿出來後，全員坐好開始禱告。
「我們在天上的父、…………直到永遠、阿們。」
結束後就開始分配食物。

雖然看得出卡特有點不太自在，但大家都沒有特別說出來，對無法放鬆的人說放鬆點根本是廢話。
沒有特別的待遇也沒有特別的在意，就像卡特原本就在這家一起生活一樣。

「……直到永遠、阿們。」
跟隨著大家唸著禱詞，再次睜開眼時剛才緊張的心情稍微有所舒緩。

縱然還是有點不自在，但整頓晚餐下來也開始能慢慢融入其中。即使只是普通地吃飯，卡特卻認為這是特別的時刻。

……這就是家庭的感覺吧。

女人們都去洗碗筷跟清潔廚房時，客廳剩下三個男人。

「所以你們幾時結婚？」可能是剛才都在看報紙的關係，沒有留意到他們在玄關的對話，更沒有留意到卡特的原本的穿著，只看現在卡特穿著希爾法的衣服，以為是個長得比較中性的女性。

希爾法早就到了適婚年齡，女兒已經決定不結婚了，所以一直希望兒子可以早點帶另一半回家。

「爸，他雖然很小隻，但怎看都是男的吧。」嘆了一口氣。

聽到希爾法老爸的說話眼睛瞪得超大，並擺出驚訝的神情。
應該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嗎？突然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希爾法平時是這種說話方式……

「……是，而且我們只是同事。」一直瞪大眼睛也不太禮貌，收起剛才驚訝的臉色後嘗試正經地找個不會再被誤會的回應。

其後又想起剛剛希爾法說自己很小隻，雖然很想說是對方太大隻，但這時候還是別亂插嘴比較好，只盯了盯希爾法就沒再多說什麼。

稍微驚訝的表情但很快就收回去，輕輕的咳了一下。
「嗯，抱歉，小伙子長得挺標緻的嘛。」以稱讚來蓋過自己稍微的尷尬。

「嗯。」沒想太多就認同了爸爸的話，但又因為從來都沒有稱讚過卡特，這次到希爾法覺得尷尬起來。
「……我累了」說完就起來回去房間。

「……」不知不覺又陷入一陣尷尬的氛圍。
這兩父子怎麼都這麼容易把話聊死？

這時希爾法終於起身打破沈默，為了逃離這股尷尬自己只好跟著對方一同起來。
「……晚安。」
自己這麼折騰了一整天的確也是累了，道了晚安就隨著希爾法的腳步到他的房間。

「不是女生真可惜」兩人都離開回房後，像是聽到老爸小聲的說著。

坐在床上正在滑手機查看，鞋子到底有沒有修補的方法時，才想到剛剛洗澡卡特小腿的傷口沒有處理好。

「你坐好。」卡特進來時看到對方的褲管有一點點血跡，就起來出去拿醫療箱，剩卡特一個在房間。

雖然房間很少用，但也沒有太封塵的感覺。
東西都很整齊的放著，床舖被子也是散著洗好的香味。
旁邊的書桌上放了幾張家庭照，還有希爾法以前的照片。

經對方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的小腿又再滲血，因一直在痛，洗澡時又感覺傷口沒流血就沒特別處理，似乎是剛才從沙發起身不慎拉扯到傷口。

才剛想說自己處理就好，未開口對方已留下自己一人在房間，等待期間有點好奇地四處張望，最後目光放了在書桌上的照片們。

是陌生的家庭照，以及熟悉的少年身影。
總感覺今天一口氣了解了很多希爾法的事，他對自己的態度也跟以往有所分別……

其中有一張照片，像是不小心卡在相架跟牆之間的露出了一些，隱約看到背景是教堂，有位金棕色的小孩坐著。

過了一會，希爾法就拿醫療箱回來了。
「抓好褲腳。」直接坐到地上，準備幫卡特處理傷口。

注意到空隙之中還有了一張照片，即使沒有完全露出來，憑那一角自己馬上就認出了那是什麼地方，還有照片中的人。

為什麼那這裡會有自己的照片?
但一想到那照片沒有被放好只是卡在牆邊，大概是意外拍下然後遺忘了在一角……吧？

這樣想著時希爾法就回來了。
聽到對方的說話後捲起褲腳露出小腿，傷口雖小但有點深，正因裂開而滲血。

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開始幫對方洗傷口。

「你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嗎」雖然是這樣唸著，但自己也是在用沒處理好傷口的手去幫對方上藥。

看著對方上藥的手，還留有被灼傷的傷口。

「要說的話希爾法不也一樣……唔！」

消毒藥水觸碰到傷口的刺痛打斷了卡特的話語，與傷口本身的痛楚混合起來令自己禁不住表情，皺著眉頭時瞇起的雙眼中又帶著一絲愉悅。

平常在家的話大概會乖乖的讓對方幫自己洗傷口，但現在的場合卻令自己覺得有點心情複雜，趁著對方專心處理傷口，一把抓住對方正在動作的手。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話語伴隨著開始有點亂的呼吸。

「你坐好」又重申一次剛剛說過的話。

以卡特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希爾法的動作，完全沒理會卡特的意願，開始塗藥膏貼上大膠布。

對方強硬的態度和動作使卡特只得放開手，任由對方繼續幫自己上藥。

慢慢平愎呼吸後對方也差不多處理好自己的傷口，雙眼盯著對方的手看。
「最少也讓我幫你處理手上的傷。」

「……，我自己來就好。」因為自己覺得傷口真的挺小，原本沒想處理所以猶豫了一會。

然後只是洗了洗傷口就結束打算收拾東西把醫療箱拿回去。

「……」現在想起今天一直下來自己的要求或多或少都被希爾法拒絕過，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在意，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希爾法的性格本來就我行我素，要是受不了早就無法跟他搭擋，而且自己一直以來也麻煩了對方不少次，自己實在沒有什麼立場對他發脾氣……對啊，我又不是他的誰……

也許是房間跟床舖的香味使疲累感一湧而上，自己不禁打了個哈欠，眼皮也漸漸變重。

「睏了就睡。」拿起醫療箱站起來就看到對方打呵欠，也打算放好回來就睡。

「嗯。」回答時已經是半睡半醒的狀態，看到希爾法起身後自己也順勢側躺在床。

在鬆軟的床舖觸感和香味之下，沒等到希爾法回來就馬上沉沉睡去。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卡特已經熟睡，平時明明就很淺眠的……也許是今天真的太累了吧。

這樣邊想邊爬到床上去，家中的床比公寓的床大，這晚終於可以不用黏在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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