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是相當矛盾的集合體。
潼恩自然是有所知,大多數人以有趣來形容她,語意之下多半是荒謬而戲劇化的,她類似於一種喜劇的呈現,而只有她清楚理解喜劇的基底紮根於悲劇,一個盛大的、獨屬於她個人的罪孽與聖潔倉促開演,歪曲的彼此論辯,於是潼恩會在這一切化學效應轟炸時默然,哪怕她聳著肩說是剛剛大喊大叫太多了,是的,太多了。
就同現今的狀況,她拉著身分尊於她一等的摯友抵達山海一線的邊道,兩人心照不宣,
這是她們雙手沾染血腥的地方之一,不足輕重的其中之一,記憶卻難以抹消,只是一個簡易扔棄的動作罷了,但當時誰也沒去確認是否真沒了生命跡象,這條生命是否等重地壓進她們的生命裡,雪是模糊的,燈淺淺照印著,潼恩便隔著一步之遙去瞧視安雅的側頰,瞧視凍紅的鼻尖與埋入圍巾的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