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者/
淒厲不著調的切割聲迴盪在人煙稀少的樓層,靜臥在客廳中央的馬古拉漠然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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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刀鋒再度刮拂過大理石製的流理台,那惱人的響聲繚繞於耳,他凝望已被劈砍不成形的手臂,黑色液體不斷溢流蔓延過身下地毯的同時,疼痛伴隨陣陣酥麻攀爬上神經,讓他心跳不已。
「我感覺你上次被警察局單方面的審問還不夠。」馬古拉嘗試辨認著刀鋒銳利的響聲,猜測蝶巴特又買了新的刀具。
緩慢卻付有節奏的腳步朝他襲來,被綑綁住四肢的他斜睨那淡漠無光的眸色,纖瘦的身影止步於落地窗前的陰影處。
「你到底要把我像牲畜一樣切開幾次,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馬古拉略帶嘲諷地皺眉,墨黑色的捲髮輕散落。
「你怎麼知道行不通,也許只是沒找到最適合切開你的用具。」蝶巴特不以為然的抬手抹拭臉龐沾染的黑色液體。
馬古拉忍不住輕笑,「好吧,也許是你用刀的方式不對、也許是你殺死我的心還不夠強烈......你在幹嘛?」只見蝶巴特的臉目被手機屏幕照亮。
「買新地毯。」
馬古拉瞄了眼身下對方前不久才買的高級地毯,「你還真有錢啊,這麼高級的地毯說換就換、說買就買。」
「我不能弄髒房東的地板。」伴隨叮咚一聲,屏幕顯示下標完成。
「不然下次改去床上?床單便宜多了吧。」馬古拉輕挑眉,「你真該慶幸我流出來的這些液體沒什麼味道。」
「我會考慮你的提議。」蝶巴特不甚在意的應答。
隨後他扛起馬古拉走往浴室,略顯濃稠的墨黑液體沿著兩人相連的臂膀,浸入他有些汙濁的襯衫。馬古拉泡入冷水中,一陣冷冽自切口處滲入,他面不改色地打了呵欠。
「給你兩分鐘,把自己清理乾淨。」蝶巴特將沙漏倒轉置放在旁,目光掃過與水不相溶的黑色液體緩緩沉落。他不清楚馬古拉是否有痛覺,對方總是嘲諷地看待他單方面施刑,不過這是他想到能止住液體繼續流失的最佳辦法。
對馬古拉來說也有效吧,他想。
「兩分鐘?你是在測試什麼,時間越縮越短。」
「別弄髒房東地板。」意有所指,黃眸深邃而黯淡。他轉身向一片狼藉的客廳走去,如往常收拾著地毯打算去附近的空地焚燒。
鵝黃色的軟髮俐落離開視野,馬古拉漫不經心的玩弄水面上的小鴨。
「你知道最近住民對你的稱呼改了嗎?」如螞蟻輕咬般細麻的疼痛,隨水紋規律的擴散,「我想想......是什麼來著?」
「稱呼是什麼都無所謂。」布料與木質地板摩擦聲陣陣傳來。
「你就不好奇嗎?他們取的稱呼都那麼符合你。」浴室的門並沒有關,馬古拉可以直視到在客廳收拾的蝶巴特,軟黃髮絲正隨著他的動作滑落,「真是閱人無數啊。」
馬古拉陰陽古怪的語氣勾起黃眸一秒地注意,沙漏剛好結束。
「出門。」
「馬上來。」馬古拉瞄了眼癒合的臂膀,水滴順著直起的身子墜落於地,「總是這樣逼迫我傷害你,會死的。」蝶巴特背後若隱若現的印記轉為紅色,「不知道是真沒發現還是假裝沒發現──我們可是生命的共同體啊。」喃語消融在流轉過鮮紅的黑眸中。
感覺這次是要走仇人路線,好久沒寫文了
希望可以至少寫到能申請異端審問官的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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