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垣、殘壁,耳邊的風聲在喧囂。
River伸手拉了下兜帽,讓深色布料遮掩住帶著些微驚訝的雙眸,低著頭前行。
眼前的景象如此熟悉又陌生,褪去繁華的城郭看起來像是風中殘燭,男人明白這裡不是「正確」的時間,卻還是忍不住想像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龍核變成這樣。
但也許不難猜想;就如同他的等待。那樣漫長無果,甚至不知道在等的是人、是物或者一個機緣?以住民的平均年齡來看,River絕對不算年長,有時候卻也沒了那種該洋溢著生命力的熱情。
也許他該放棄。醉心於冒險和開發更多商品,而不是在夜深人靜、只有屋外的風沙不知停歇時,感到迷茫,疑惑生命的真實性。異想天開地把自己當作機械生命,甚至想用一場又一場瘋狂的冒險,來正當地破開血肉,從中找出證明。
「你真是瘋了。」不曾細數這是第幾次聽見來自隊友的評價,他們後來不再願意和River並肩闖蕩,有誰想要看到血淋淋、嘴角還帶著快意的隊友?那些拒絕源自於擔憂、關心和無底的恐懼。
於是孤傲的貓學會收斂,掛起笑容,用輕浮的態度劃界,只要看起來沒問題就好。
——選擇荒土,作為和過去切割的終點,以及等待的起始。風不知何時停了,River慢下腳步,他知道這也許就是夢的邊界。
「⋯⋯這是屬於你的東西。」迷霧之中伸出一隻像是手背形狀的不明形體,它放下的東西並沒有引起男人多大的好奇心。
River明白每個選擇都有其必然性,好比他不需要卻突然降臨的禮物,那麼,這一定就是屬於自己的。即使對方在開頭時就已經說過了。
兜帽在男人彎身去接取的時候滑落,片刻的猶豫使他不得不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