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仙|伊洛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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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夢幻泡影
角色結局|心如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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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倒懸,星辰歸一。
latest #16
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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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是午時,伊洛谷才抵達古明夷遺跡附近,天空陰沈沈的彷彿要下起雨來,斷岩殘壁隨著風吹過揚起塵土,嬌生慣養的少年止不住地咳嗽,車伕在灕水山腳開出一段路後就不願再前行,所以他獨自騎著馬來到這裡,坐騎卻被滿地的墓鬼給嚇跑,他實在受不住這該死的厄運。

  好在事情還有著轉機,伊洛谷發現母親留下的記號,那是種只有白霧可見的紅色粉末痕跡,線索蔓延至城牆的深處,為避免消耗太多體力,他小心翼翼地不要驚動到墓鬼,回頭卻與一雙灰色的雙眼對上,魏紫的瞳反射性縮小,陌生人指著不遠處緊盯著少年的鬼怪,示意他跟上腳步。
  他將信將疑,只得跟隨其後,周圍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像身處白霧之中,伊洛谷才察覺腳下的陣法,他試圖說些什麼,卻見淺金色男子將手指放在唇前,毫無溝通的意思,一個清亮的嗓音響起:「歿.你把新玩具帶回來啦。」

  聲音的主人語調輕快,伊洛谷皺起眉頭,視線打量到狐妖的瞬間頓時怔住,身體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為什麼橘髮少年手上會有母親的絲帶?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在告知他.誰是殺死她的兇手,伊洛谷衝動的抽出長刀,刀鋒直指嬉笑著的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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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零肆,好戲開演了。」

  歿勾起嘴角,用口型對狐妖說道.狐妖金色的眸陡然亮起,晃了晃尾巴,手持匕首向伊洛谷襲去,少年本以為力道不大,但鈍重的刀刃相交,發出刺耳的撞擊聲響,好不容易穩住平衡,煙霧遮擋住了兩人的身型,策略保守的他不敢輕易將白霧放出。

  後背跟側腹同時遭到攻擊,伊洛谷摔倒在地上,溫熱的液體流淌在鼻間,他狼狽的用衣袖擦去血腥氣。
  舊傷似乎還有點影響活動,不然按理來說他能夠閃過腹部的踢擊,再加上長刀在煙霧裡有砍到實物的觸感,只要再花些時間,便能找出陣眼,以此作為反敗為勝的契機,但兩人並未給伊洛谷這樣的機會。

  又是一次進攻落空,伊洛谷被揪住頭髮,柔順的髮絲被歿抓在手裡,他明白應該趕快割斷白髮,卻產生了多餘的遲疑,幾秒後左半邊臉便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狐妖在伊洛谷的右臂上施力,他聽見一聲脆響。

  「很可惜吧、明明是很漂亮的長髮呢。」肆零肆說著風涼話,匕首蠢蠢欲動的比劃著下手的位置,歿搧人的力道極重,鼻血止不住的流出,怒火中燒的他暫時感受不到疼痛。
  伊洛谷的帽子被打落在地上,白霧從後頸中探出頭來,想要咬仇人一口,那是個錯誤的行動,他來不及阻止,肆零肆便用尖端挑起小蜥蜴,下一秒便要將牠開腸剖肚。

  「住手。」

  一個沉靜的女聲說道,兩人頓時停止了戲弄,狐狸尾巴炸起毛來,歿慣常沉默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伊洛谷的母親——沉香,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們別鬧他了。」
  「母親……您沒事?」

  伊洛谷的臉頰紅腫,頭髮散亂,全無形象的樣子加上錯愕的表情,再度受到肆零肆嗤笑,直到沉香瞪向兩人,惡人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是他先動手的。」

  少年的不明事理,使他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理所當然,此事對伊洛谷來說不亞於天河倒懸,認定死去的母親還活得好好的、以為是仇敵的對手沒做那些惡事,只有他所作所為是為唐突,垂下眼眸,白孔雀斂起昂揚的尾羽,沉默地一語不發。
  沉香幫他簡單的處理傷口,知曉伊洛谷本身也極擅醫術,歿下手乾脆利落,若是好好靜養便不會留下後遺症,她也實在忍不住出言相勸。

  「……麻伊,為何你總是不肯坦率些呢?」不論是對他人還是自己,伊洛谷總是刻薄又挑剔的,也不肯承認他確實不偏好那些事物。

  「不知道你這點是像了誰。」沉香輕嘆,少年終於開口回覆,他的聲音帶了點遲疑,在荒涼的夜月下,他首次說出真心話,而星辰終將歸位。
  「那是軟弱的,母親、你一直告訴我的道理,不也是如此嗎?孱弱的人會被瞧不起,強大的人會讓人真心歸順。」伊洛谷不願意再回到幼時脆弱的狀態,逃避著承認體弱的自己,再也不投注情感在為他犧牲的動物朋友上,必須足夠自私才能存活下來。

  「……你已非當初的你了,還需要這些刺傷人的言語作為保護傘?」沉香有些語塞,伊洛谷不展露真心的理由顯而易見,先天不足和嚴厲的教導使少年自尊心極高,不承認弱者,甚至盲目崇拜著強大。

  「我並沒有脆弱成那個程度、唔。」他說,然而傷口隱隱的刺痛著,使他發出悶吭,她只好把真心話說出,即使會傷了伊洛谷的傲氣。
  「今日會傷成如此,是因為衝動與誤會,如果你能稍微沉著些,必然不會如此淒慘。」這次輪到伊洛谷說不出話來,連日的疲憊和憂心忡忡使他失去平時的冷靜,就算再擔心母親,也應該好好衡量武力上的差距。

  一打二實在不怎麼明智,手跟臉龐都火辣辣的疼痛,像在提醒自己的魯莽,困倦也隨之而來。

  「我會好好考慮的,母親。」他微微頷首,好不容易才撐起一個難看的笑容,多日勞累使他瞇起眼睛。
  他想到沉香與他多次強調父親之事,是你情我願,而自己的不滿僅是徒勞而已,他們都有彼此的人生。

  「睡吧、麻伊。」

  在沉香熟悉的嗓音下,他放鬆地任憑自己失去意識,耳邊能微微聽見母親的歎息,錯位的星辰終而歸一。

  「你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

  月亮的餘暉好似細碎的光芒中陪伴著他的旅途,沉香和伊洛谷月夜談心,攤開那些不曾道盡的真實。

  學會誠實有如登天之難,但伊洛谷忐忑的決意去做,冀望能心如明鏡,於歲月長河中靜淌。

◈故事的碎念天河倒懸曲:小太陽

是鋼琴跟小提琴的二重奏,很感謝接下委託的作曲,私設現趴麻伊(香港人)會拉小提琴,印象曲有兩個版本,等後日談寫完會再放出來(不過都在同個頻道)
也謝謝麻伊故事裡陪我共構的人們
天河倒懸的概念是指不可能發生之事(原是指母親的死與活)主線的苦難也有點佛教觀,比如苦難和因果之類的

想的太久寫得很卡, 想說今年寫不完的話就乾脆斷尾 (自暴自棄)能寫完真的滿開心的,更多的話放在後日談 剛剛發現有錯字趕緊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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