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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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已經不是青澀的年紀,若談婚論嫁也已足夠成熟。

養蜂的塞維涅先生雖不再沉溺於遭逢靈魂撕裂般的痛楚中,卻尚不能與人正常交談,自然不能為自家日益成熟的嬌花尋找合適的花匠。他那經營酒坊的弟弟與弟媳對此相當關心,或許是希望姪女找到依託之後能更好的照看父親,也或許是不忍看外表漂亮又做事幹練的姑娘錯過正好的花期。

克萊拉在蒼鷺酒坊晚上關門後煮了些熱葡萄酒,銅鍋裡加了適量舶來香料滾煮,移開火源後加入蜂蜜攪拌,木匙晃蕩之間香味隨著熱氣蒸騰,廚房的溫暖香氣填滿勞動一天的幾人心房。

「埃莉,我上次給你介紹的那男人你看不上倒是正常。」金頭盤成髻的女人隔著抹布抬起銅鍋為家人盛裝熱酒。

埃莉諾皺了皺眉頭,想了會兒覺得嬸嬸說的應是附近水果攤阿姨介紹的她姑婆家的孫子的表姐的外甥,那人約二十出頭,身材像麻稈似地,看著不是太健康。
「可妳只遠遠看一眼就說不要了,你叔還以為是那人身子看著不健壯又長相不怎麼好……端正的緣故,妳是不是早知道什麼了?」

她正準備找個藉口胡謅過去,水潤的雙唇才微微破開就對上嬸嬸目光如炬,一臉「我已經看穿妳了」的表情。

頂著嬸嬸如炬目光,她頗無所謂地聳聳肩,端起陶碗輕啜不斷冒著熱氣的酒液,一同滾煮的香料被濾掉,只留下煮得綿軟的無花果乾。香甜中帶著一絲酸味的熱飲在冬夜裡相當撫慰人心,吞落喉嚨之後香料豐富又神祕的氣味與蜜香充盈口腔至鼻腔。

那男人還算會做面子,外人總以為他只是身子骨差些,人倒是相當謙和有禮也很努力幫忙家裡工作,不算太差的丈夫人選。

「是行會的姊姊阿姨們說過,嬸嬸妳都這麼問了,妳肯定知道了那就是一隻連生孩子都可能有問題的雄蜂,還要把飯餵到嘴邊,他家愛養就自己養去。」
人們總是說女人長舌,她們是雜木林裡的雀鳥,急匆匆地鳴叫,像沒有一個單字能藏在舌下壓住的樣子。但她們也是知道最多隱祕的人,關係不近的人很難知道細密織就的窠巢裡藏了多少祕密。

女工們時有聚會,或討論工藝,或介紹工作,當然更少不得交換各種情報。她們的生意從聖潔的教堂到縱情的妓院,祭壇上裝飾的披布到裹住女人腰枝的帶子。

「要不妳說說妳喜歡哪樣的,下次嬸嬸也才好幫妳掌掌眼。」

克萊拉皺著眉頭,早上去買雞蛋時她恰巧聽到老闆娘對水果攤一家的不屑嘲諷,那的確不是戶好人家,自家女孩又不是怕嫁不掉看個坑就推下去,嫁那樣的人家不如嫁給富有的老鰥夫,至少有錢又氣不長。

「高一點,體格別太不健康,長相還過得去的吧。」捧著陶碗暖手的少女回答十分曖昧模糊,沒什麼有效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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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清楚點,像是埃思彼雅士修道院綠髮修士那樣斯文端正的相貌,妳喜歡的香草奶油那家兒子健壯高大的身材也挺好,或是肉舖老頭那樣的精幹體格……不過他雖然直爽但年紀太大,不合適。」

埃莉諾差點沒被暖呼呼的熱酒嗆到,嬸嬸言下之意莫非曾考慮過比父親年紀還大的對象?雖然嬸嬸只是拿幾位的相貌體格做舉例,偏剛好都是不太合適的對象。

「親愛的,妳再說說比較適合咱們小埃的,內在的?」在一旁的靜靜啜飲暖身的阿爾伯特忍不住插嘴,要他說的話,自家姪女的條件絕對是可以挑個俊帥的。

「向小巷盡頭麵包坊租屋的抄寫員那樣識字又本分的?羅絲瑪莉家兒子那樣勤快乖巧?梅普露鐵匠鋪學徒對手藝的狂熱跟埃莉可能有共鳴,但性格若太吹毛求疵不是好對象,沒記錯的話妳也比較喜歡乾淨的面龐?」
克萊拉又舉了個例子當做模板參照,她端起溫熱的酒液喝了幾口,其中的香氣使人心底相當舒坦。今年的香料配方很好,天也涼了,差不多可以開始向店內開放現煮熱甜酒。

「嬸嬸,這個配方換成酸橙片應該也不……錯。」

--淺褐色眼睛明確表達出「我不會上當的」。

少女無奈地嘆息:「我是真不知道怎麼劃條件,說不定後來喜歡上毫不相關的人呢?」

「那也得有個方向找看看呀,沒逼妳趕快嫁出去,我跟妳叔也知道妳能養活自己,就是怕妳以後沒伴而已。」

「所以啊,比起水手跟旅行商人,我們比較屬意妳找個有安定工作的伴侶。」

蒼鷺酒坊還在安索格的時候,埃莉諾就時常小住,港邊總能買到格外特別的素材,前來小酌的水手對話內容也甚是新鮮。只是家裡遭逢變化,叔叔嬸嬸又擔心兄長與姪女才遷過來現在位置。
「水手多是邋遢不修邊幅,妳應該看不上?」阿爾伯特明顯有些擔心姪女婚後守活寡或乾脆跟著到處跑。

埃莉諾想了想,水手倒也不是全都那麼粗線條,曾經時常光顧的其中一群水手就有個例外。他有著和名字相配的湖藍色眼睛,夥伴們鬧哄哄的時候他總笑著傾聽,比起訴說他似乎花更多的力氣在傾聽,周身氣質似乎也與夥伴不太一樣。

「溫柔的吧,應該比較好處日子。」

陶碗裡的酒液已可見底,少女帶著點點雀斑的臉蛋抹上了緋紅,連纖細的指尖都是紅潤的,全身暖呼呼的,應該會有個好夢吧。
字數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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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怪時間PO文,總之是之前徵借的朋友們,避免冒犯都很模糊的帶過了,不過用的是嬸嬸觀點可能有所偏頗
解答埃莉諾的理想愛情是父母那款!因為母親跟接觸的同業前輩都很有能力,不覺得沒有男人會不能生活,務實同時還是有一點點少女心啦
哇!謝謝埃莉諾對阿杜印象還不錯欸,雖然他超過分想不起人家妹妹是誰
而且上面點名一長串每個都是好男生!
從側面看角色被討論還蠻有趣的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真的好有趣!
埃莉諾撐住加油啊
SA|西爾萬
2 years ago
看認識的角色們被一一點名真的很有意思!有種大家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做自己的事情時,都會被NPC們看在眼裡的有趣感XD
被催婚真的會讓人很困擾… 希望埃莉諾可以堅守自己的立場!
CCLing_Ling: 小埃可能之前雀斑多一點又還沒現在的高度啦 (努力找補
這次寫起來還蠻有趣的,中之看到的情報要弱化加工成角色思想

Wanda1231: 沒錯,從npc視角又跟埃莉諾本人認知有落差,嬸嬸也就催催不會逼啦

clara0000: 沒有牽關係就只能從傳聞/旁觀角度寫,有點可惜但這樣也比較現實感
嬸嬸還是很疼她不會逼迫的!埃莉諾自己很看緣分吧,喜歡的話她也可能會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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