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篇) 【理髮廳】-2
原來已經相隔兩個多月了,那就把這段時間所想的,以及所新知道的結合原有的妄想,試著延續這個故事吧。但可能沒辦法一次寫完,因為我都是直接寫直接貼上來,加上又會描述一些自己認為重要的細節,所以請原諒這個篇幅有點過度膨脹的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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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是的,兩個小時。實際上理髮廳到我家不過五分鐘腳程,但這次走出門後,我不知道我會往何處去,會去多遠,會去多久。
但這似乎都不重要。
我會不會被設局誘騙而簽下本票,抑或是被帶到一個杳無人煙,廢棄已久的遊樂園,然後陳屍在積水的五彩球池內。這些都是可能的,甚至於發生的機率還高於我的浪漫幻想。
看了眼手錶:下午五點十七。即便我沒有感受到絲毫涼快的氣氛,但日落時間是不會騙人的。於是我穿上了黑色襯衫與灰黑格紋長褲,一條普魯士藍領帶打在脖子上,另一條墨綠色領帶則繞在食指上捲好,收進口袋。
彷彿在預設著什麼。當然,在我拔下蓮蓬頭,用水管直沖後門灌洗的時候,就已經預設了可能將發生的事。
CRKT的折刀,該帶嗎?縱使它對我來說是工具,而非武器,但面對接下來的場合,我有需要帶著折刀嗎?不,誰知道呢。說不定會有一封突如其來的信、難以解開的結、把琴弓忘在家的小提琴手,或者就單純地放在我的口袋裡,如同每一個日常。
這是日常,對吧。這是一個遊隼俯衝而處兔回眸的日常。
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停下腳步十分古怪,就像是血栓一樣,看著手機螢幕的生物朝一個違反街道運作的滯留者衝來,他們在最後一刻抬頭,並在投以驚嚇或嫌棄的眼神後避開。
但我無處可去──對街的全家坐滿了人:附近裝潢工程的打石工、保險業務、幫小孩拿冰淇淋的母親……於是我在理髮廳外等待,透過印在玻璃門上的店名看著,看著她脫下圍裙走進裡間,當他再次出來的時候,身上披著一件皮夾克-是的,就是深咖啡色,看上去相當柔軟的小羊皮夾克,手肘處還有著跳色補丁-她兩手各抓著一頂安全帽。
「啊──」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既像是在說「你在啊?」,又有種「你真的來了啊?」的感覺。
這時候,我才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件大多數人在熟悉的理髮廳都會知道的,但我從不過問的事:「我該如何稱呼妳呢?」
「還太早。」
「咦?」
她把安全帽丟給我,就是很樸素的白色四分之三型,她自己的則有撲克牌梅花彩繪與風鏡。
跨步穿越人群,她似乎有著伸入流水而不被沾濕的能力,相較於還在找切入點、被迫禮讓四輪的我,她早已來到對街。
那是一輛太妃糖色的café racer,我從標誌性的油箱靠墊認出那是川崎,復古的車頭整流罩與單眼圓大燈,看起來都不像是這個世紀的產物。她跨上機車,抖落自己那只有單邊左側的鐵鏽色長髮,然後將面容縮限到只剩下兩眼,但我仍然能用那靈動的瞳孔悉知她的所有指令:
我對路並不熟悉,唯一知道的,那便是她正載我走向平時通勤的相反路徑,是我從未經過的熱炒店、一整排街面家具行、像是燈塔般的便利商店、製鎖刻印遙控器拷貝。最後,我們在一間獨棟屋前停下,也在這裡,我才注意到巷弄裡營造的引擎迴響。
「我們在哪?」
「對我來說這不是問題。」她的食指轉著車鑰匙,鏗琅作響:「你要問的是,『你在哪?』」
「這是妳家嗎?」
她脫下頭盔和口罩,露出了暗紅色的雙唇:「它的陳設跟家一樣,但用途不同。」
出於莫名原因的我微微鞠躬,好像是沒有要繼續深究這個問題一樣。
如她所說,這裡的冰箱放著零嘴和牛奶,黑標和紅標的約翰走路分別放在容易拿到的位置,絕對伏特加還有一半再多一些。
聊天還算順利,但似乎聊太長而收不回來。我克制不住問了幾個失禮的問題以滿足好奇心,但她的答案卻總是另一個問題:
「在百元快剪店的薪水,夠付妳的機車嗎?」
「為什麼克拉克肯特要戴上他土到爆的眼鏡,在星球日報打工呢?」
「把人帶到這裡,可以說是妳的嗜好嗎?」
「隨便就坐上別人的摩托車,是在追逐水草的山羊嗎?」
「還有就是……我還是希望能知道他如何稱呼妳。」
「除非你自問自答,不然只要你投以問題,就肯定是指涉我,不是嗎?」
她伸直雙腳坐在窗台上,而我則前傾上身,十指交扣地望向她,兩人中間隔了張標準雙人床,但顯然通常是一個人睡的。隨後,她從自己熟悉的老位置掏出一包菸,流暢地點上。
「我以為妳抽電子菸。」
「是。」她彈了彈菸灰:「但我很喜歡這個動作。」接著她盯著我,準確來說,當她一邊讓嘴唇只留下一條細縫,讓煙柱如飛鏢般朝我這裡射來的同時,銳利的視線似乎傳來某些訊息。但我現在還無法解讀。
很快這種視線便讓人感到焦慮,我開始回頭看著自己身後,開始欲言又止,焦慮地掰起手指,站起身來想走近她但卻立刻被一個皺眉頭的小表情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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