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雨過的公園裡飄散著淡淡的青草香，地面上的淺淺水窪映照出烏雲散去的碧朗青天，此時此刻的公園裡人煙稀少、寥寥無幾。

少女褪去了以往華麗的祭司服，身穿著休閒舒適的套裝，一個人獨自漫步在她熟悉的道路之上，偶爾輕撫那些停留在草叢之上的鳥兒們，這般毫無防備的模樣顯然是他人眼中的絕佳獵物。

不過片刻，那抹嬌小而枯瘦的身影就被兩個男人逼至角落，她顫抖著撇過頭，用敞開的記事本遮住自己因害怕而發青的臉色，上頭寫著潦草的拒絕字句。


但顯然是沒有什麼作用。

從某張陌生的床上醒來，在男人從洗浴間回到被褥前，起身穿上衣物。

薇洛艾娃用冰箱裡的食物簡單做了兩份早餐，以紙袋裝起屬於自己的那份，便闔上高級公寓住宅的雙層門板。

隨手將口袋裡的名片丟進路邊的垃圾桶，金髮惡魔邁開雙腿，悠悠漫步於城市街道間，最後走進一座公園。

出生於流淌著岩漿的魔界，薇洛艾娃更加嚮往青蔥翠綠的自然，置身於芬多精中，大腦裡的紛雜思緒逐漸沉澱下來，她重新睜開藍眸，映入眼簾的卻是草皮一角、某位少女被兩個男人圍堵的畫面。

薇洛艾娃柳眉輕蹙，抬步走了過去，雙手抱胸，氣勢熊熊地開口：「你們需要鍛練判斷女人臉色的能力呢，男士們。」語畢，她的唇角挑起一抹漫不經心的淺笑。

「再糾纏下去可就要徹底掃興了，兩位不這麼覺得嗎？」

司命沒有料想過此時會出現來自他人的幫助，害怕的情緒早已讓她近乎喪失了對周遭的視覺能力，只能躲在那薄本之後無助的望向那看不清的身影。

那是一道如晨曦般的淡金、有著抹滅不去的氣勢。

而那兩位男性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他人出面干涉，憤憤地回頭，只見其人又是立即換上了另一副面貌，嘻笑著改為向眼前的美人搭話。

「那還是你代替她陪我們玩玩？」

「比起小女孩，還是成熟的美人來得好點啊。」

似乎是聽見了兩人的話語，仍被堵在角落的少女微探出頭來，想是想說點什麼的，緊張、擔憂，卻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聞言薇洛艾娃鼻腔輕哼出了一道笑聲，走向兩位男子，仰起頭來湊近其中一人，緩道：「可以啊。」

說著，她的手伸向男子的大腿，在對方饒富興致的目光注視中，如挑逗似的朝鼠蹊部移去。

「但我只玩刺激的喔。」於男人耳邊道出的呢喃氣若芳蘭，而後柔荑緊捉住男人的弱點，將他大驚失色而僵住的神情中加重力道，並彎起眉眼，「你們消受得了嗎？」

「你、你做什———」

由然而生的疼痛讓男人深深地倒抽了口氣，他倉惶地倒退了好幾步，帶著猙獰的表情支吾其詞，零碎的字詞讓人聽不出其含義。

「———」

那名男人青白著臉，在身旁友人錯愕的神情之下帶著他便落荒而逃。

事情發展的之快，就連那名被堵在角落的少女都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她只是愣愣地望向那兩道遠去的身影，手上仍舉著那本記事本。

「真是不經逗呢。」望著兩名男子爭相奔逃的背影，薇洛艾娃不禁嘲諷了句，接著轉頭看向一旁少女。

淡藍色的眸於人兒身上流轉了圈，於對方以紗布纏起的、本該是雙目的位置停留片刻，這才開口：「妳沒事吧？」

女子獨自在外要比男性來得危險，尤其對方看上去還是個盲人，周身的氣質也較為軟綿柔弱，或許就是因此被當成獵物。

「妳打算去哪裡？不嫌棄的話，我護送妳如何？」

直到聽見向自己搭話的聲音，司命才回過了神。

匆忙的想寫下回應，但一時之間在熟悉的位子卻摸不到先前才使用過的鋼筆，顯得慌亂且手足無措，絲毫沒有發覺到那隻銀藍色的鋼筆被自己掛在了胸口的口袋邊緣。

『⋯⋯沒、沒事的，謝謝您。』

她同樣不好意思讓剛才才救了自己的恩人多做等待，只能轉而用自己「聲音」去做回覆。

『啊、那個，本來是打算去附近新開幕的咖啡廳的⋯⋯』

單純的少女沒有多做思考，乖巧的回答了對方所問的。

『但是因為還沒營業，所以才先在附近逛逛⋯⋯』

腦海中響起陌生嗓音的瞬間，薇洛艾娃不禁一愣，淡藍色的眸像是試圖確認什麼般眨了又眨，接著將目光放在少女臉上。

「……沒事就好。」最終，她這麼道。

雖說暫時無法確定面前少女的真實身分，但目前看來對方應該沒有惡意，況且……

薇洛艾娃再次打量了眼少女。

——她看起來頗為纖弱，應該不太能打。薇洛艾娃心想。

對於可人的嬌花，薇洛艾娃一向溫柔以待，「我是薇洛艾娃，怎麼稱呼妳呢？說起來，妳的同伴們不在附近嗎？」

『我、我的名字是司命⋯⋯』

讓恩人先報上自己的名字似乎並不是很禮貌行為，她有些懊惱的想著。

改將記事本抱在了胸前，小巧的手掌攥緊了拳頭，懊惱著的同時也失落的稍稍低下了頭，沉默片刻。

『同伴的話⋯⋯沒有的，我是自己出來的。』

出於不想太打擾到那些照顧自己的人們的心情，司命經常是像這般一個人出來四處走走晃晃的，原先也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

想到這，少女又是感激地抬起頭望向對方。

「那麼我們一起打發時間吧。」聞言薇洛艾娃笑了笑，提議道：「我知道廣場旁有一個攤販在賣鳥飼料，或許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昨晚那慷慨的男士不僅提供她一宿之地，還給了些零用錢。

『可以嗎⋯⋯？』

輕柔的嗓音之中帶著些許的訝異，少女像是個收到獎勵一般的小孩，面露著不敢置信。

『那我、我先把記事本收起來⋯⋯』

她手忙腳亂的翻開側背包，將胸前的記事本收入內，在看見了那隻掛在口袋邊緣的鋼筆後又像是噎著了般停頓了一下，轉手一起將其收入包包內，眼不見為淨。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沒事。」薇洛艾娃先是朝司命莞爾一笑，接著想起她的眼睛無法視物，因此改為輕輕牽起對方的手，「我們走吧。」

午後的陽光自雲層傾下，輕柔地將她倆的身影包裹於柔和的燦金光輝中，同時照亮面前的紅磚小徑。

「司命來到這座城市，是為了旅遊嗎？」她隨意開啟了一個話題。

被握住的小手停頓片刻，隨後輕輕的回握住。

『好、好⋯⋯』

少女無法親眼見證她們踏足的道路，卻能聽見午後的微風略過耳際，以及那不遠處鳥兒的響亮叫聲，宛若樂曲一般。

『旅行嗎⋯⋯？』

這個問題讓司命有些意外，她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嗯、算是⋯⋯但也不算是。』

她想起了不久之前從他人那得知的聯姻消息，想起自己是打算認識他人而來，她好奇更廣大的世界、事物，卻又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回答得模凌兩可。

『因為以前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所以、想四處看看⋯⋯但也是為了一些⋯⋯事情。』

『那、薇洛艾娃呢？也是⋯⋯？』

少女的話語間略有些停頓，顯然地、她不太清楚自己這麼問究竟恰不恰當。

聞言薇洛艾娃微微一怔，神色稍暗，接著回答：「勉強算四處看看吧。」

「以前沒什麼機會單純為了欣賞風景到處遊逛，現在的話……至少我感覺擁有過去所沒有的。」那份自由。她將這個詞彙留在心中。

「一些事情指的是聯姻嗎？司命有喜歡的對象了？」薇洛艾娃挑起嘴角，以輕鬆的語氣半調侃似的問了句。

『啊……我也是，擁有了過去沒有的那些⋯⋯』

少女被遮掩大半的臉上隱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對方所說的那些與她曾經歷過的過於相似，由然地觸動了少女的情緒。

直至至今，司命仍感謝那些出現在她生命道路之上的微弱星光，當然、也包含當下的這份相遇。

卻沒有料想過話題會突然帶到聯姻及喜歡的對象上面，她又是一愣，連忙擺手解釋。

『雖、雖然確實是聽見了聯姻的消息才來的，但只是來看看，能不能多認識點朋友的——』

也是來試著反抗自己身上那討人厭的症狀的。

「認識朋友啊。」薇洛艾娃沉吟了會兒，挑起唇角調侃道：「認識久了，也是有可能變成戀人的。」

「像妳這樣的女孩子，肯定有不少人偷偷喜歡。」她用指尖點了點司命的鼻子，而後輕笑出聲。

『怎、怎麼會，沒有這回事的——』

白皙的臉上微微透著紅暈，她更加緊張的揮著手解釋道，畢竟如今認識的人也並不是很多，更別說到能有多熟悉了。

少女低下了頭，又像是強制自己抬起頭似的望向面前的女人，有些害羞地開口。

『大家應該都會更喜歡像您那樣的吧？』

無論是哪一種的喜歡。

她抓了抓自己的衣襬，嘟囔一般的補上一句。

『我、我也是的⋯⋯』

「哎呀、妳喜歡我嗎？」聞言金髮惡魔微微一笑，刻意壓低了嗓音輕道：「我好開心。」

湊近少女耳畔的吐息氣若芳蘭，「我也很喜歡妳這樣的孩子呢。」

「像朵清純的嬌花，惹人愛憐。」說著薇洛艾娃輕撫司命柔順長髮，指尖捲起一縷暗色髮絲把玩。

這樣高雅又美麗的女士怎麼可能有人不喜歡呢？

至少對於現在像個小女孩見到了憧憬的偶像般望著對方的少女來說便是如此，更何況對方還有著解救過自己的頭銜。

『唔嗯、因為您既漂亮又溫柔⋯⋯』

她順從著任由對方的湊近、撫摸、勾起自己的髮絲，像一尊小巧的洋娃娃似的，絲毫不做反抗。

『您不討厭就好。』

洋娃娃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傻姑娘，太過順從只會讓欺侮妳的人變本加厲。」薇洛艾娃狀似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司命的鼻尖，「為了自己，事實的反抗是必須的。」

捎著少女來到廣場，幸運的是販賣飼料的攤販在同樣的角落設攤。

從老闆手中接過一包麵包邊，薇洛艾娃拆開包裝遞給司命，鼓勵道：「試試？」

『唔⋯⋯！我、我知道了——』

被捏了鼻尖的司命下意識地縮縮身子，而在對方收回手後她也沒再說些什麼，興許是在思索對方那兩句建言。

她仍乖巧地跟著對方，看著對方同攤販老闆手中接過的袋子又遞到了自己面前，司命收下了那些麵包邊，並向薇洛艾娃點了點頭。

『好的⋯⋯』

在他人的注視下，少女生澀的將其中一塊麵包邊剝成一份一份的，有大、有小，她小心翼翼地撒了些在一遍成群結隊的鴿子群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哪些鳥兒一湧而上。

她看得出神，同時、一隻烙單的白鴿輕拍雙翼，落在了她的髮梢之上，也落下少許白翎，與少女一起好奇地盯著那分食著麵包塊的鳥群。

突然間，薇洛艾娃意識到司命大概的種族。

在那片純潔的軟羽世界中，彷彿高潔的化身，美麗的、光輝閃耀的存在——天使。

霎時，一股難以遏止的暈眩感伴隨嘔吐反應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咬緊牙關，用手摀住自己變得蒼白的唇。

想起背後那對轉為羽翼的雙翅，薇洛艾娃的肩膀止不住地顫抖起來，最後竭盡全力，試圖以最小的動靜悄悄走至一旁的長椅落座。

看著那群爭先恐後的鴿子們，少女輕輕地笑了，而頭頂的白鴿則像是發現什麼似的跳了跳，隨後從她手中的袋子叼著一條麵包邊，飛走了。

司命望著飛遠的白鴿，莫名地心生羨慕，似是為了拋開這些雜念一般，她乾脆甩了甩並回過頭去。

『！』

看見坐到一旁的薇洛艾娃，少女感到不太好意思地快步上前去與對方搭話。

『抱歉、抱歉，我看得太出神了⋯⋯⋯⋯』

她是小跑著來的，嗓音間帶著一絲喘息，匆忙的甚至沒有發覺到對方的不對勁。

見狀，薇洛艾娃輕輕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用盡溫和的語氣回應：「沒有關係，享受安寧時光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司命……妳其實看得見嗎？」她注意到少女能精準地掌握物體的位置，不由得問出口。

這麼一想，或許自己先前根本不用出手幫忙？薇洛艾娃頓時陷入自己是否多管閒事的質疑中。

『唉？啊、是的⋯⋯算是可以看見的⋯⋯』

她沒有預料到會突然收到這樣的問題，即便感到迷惘也還是乖巧地回答了答案，同時摸了摸自己臉上那用來隔絕豔陽的布條。

『如果是⋯⋯這個的話，』

司命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問起這件事，思來想去也僅能猜想到或許是出於自己遮著眼的原因，她不確定這是否是對方想知曉的答案。

『遮著是因為我的眼睛不能見光⋯⋯所以用了魔法來看見⋯⋯』

『就像、就像我只能像這樣講話一樣。』

都是出於自己自出生起便存在的那份特殊。

「見不得光？是受傷了嗎？」薇洛艾娃有些好奇地追問道，「沒有治療的方法？」

相較於惡魔，天使應該有許多與治療相關的魔法，她甚至知道有些天使本身就擁有治癒的權能。

「這麼說來，妳連嗓子也受傷了？」心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回過神後，薇洛艾娃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失禮的事情，連忙補充：「如果是不方便透露的事情，那也沒關係。」

或許……面前的天使也有不少苦衷？

至少司命和薇洛艾娃認識的「那一位」比起來，更像隻楚楚可憐的柔弱鳥兒，故而令她忍不住心生關懷。

「要是妳覺得被我冒犯了，那麼我很抱歉。」

『沒關係的，也並不是什麼不方便透露的事情。』

面對接種而來的疑問，少女倒是笑了起來，高興於自己沒有猜測錯誤，也對那字句間的關懷感到欣喜。

『眼睛跟嗓子⋯⋯這些都是天生的。』

司命也摸了下自己的頸部。

『沒有治療的方法的，至少目前所知的沒有——』

說到此，明明不是藉由喉嚨來發聲的她卻突然捂住嘴輕咳了聲，隨後又立即翻出手帕輕掩嘴唇，像是在掩蓋什麼似的。

『⋯⋯不、不好意思⋯⋯』

聽見司命的解釋，薇洛艾娃不禁這麼呢喃：「天生的……原來神也會殘酷對待自己的造物嗎？」

不等少女回答，那彷彿敲碎了夏日暖陽下的七彩泡沫的輕咳聲響起。

「妳等等。」留下這句話，薇洛艾娃起身快步走到廣場旁的自動販賣機。

投下幾枚硬幣，便從販賣機口取出一瓶礦泉水，接著回到少女身旁，她先是扭開瓶蓋，這才遞給司命，「我不知道妳是不是需要這個，但稍微休息一下吧。」薇洛艾娃想起對方跑過來時，似乎有些氣喘。

她一愣，在望著對方走向自動販賣機時也迅速地將那條手帕收起，掩蓋住上頭一抹亮眼的緋色。

因而在她望著那遞來的礦泉水時，少女明確的猶豫了，但最終依然還是收下了這份好意。

『謝謝、真的很不好意思⋯⋯』

伸出手接過了那瓶水，少女一口口慢慢地喝著，她不由得覺得今天大概是個既幸運卻又相當不幸的日子，在認識了這麼友善的人的情況之下卻又為了自己的一堆糗事而只能不停道歉。

『不過⋯⋯神的造物、那是什麼意思呢⋯⋯？』

為了轉移注意力般，又或者是她真的感到好奇，司命問起了對方的那句呢喃。

薇洛艾娃在司命喝水時不忘輕撫對方的背脊。

由於她鮮少被人照顧，也不怎麼有照顧他人的經驗，因此反應及動作都顯得有些生疏。

聞言薇洛艾娃唇角微挑，卻是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像妳這樣美好的存在，只有神能夠創造出來吧。」

——和她完全不一樣，又和「他」是如此相像。

抿著瓶口的邊緣，她以一份迷惘望著輕拍著自己的薇洛艾娃。

少女不知道對方那抹苦笑的含義，同樣也不知曉這句話所具有的含義，甚至於是即便她想關心對方，都茫然的無從下手，最終只餘下一份欲言又止。

『其、其實，我⋯⋯我也並不是個美好的存在的⋯⋯』

她努力的向對方扯了一個笑臉。

『神大概也是這麼覺得的吧⋯⋯？畢竟我也不再是祂的子民了⋯⋯』

回想起曾經那份生存於牢獄之中的生活，憶起被萬眾指責、為莫須有的冤罪而成為叛徒的過往，她看著自己雙手之上因這些經歷而留下的總總痕跡，思索著。

無論如何，「美好」這個詞彙應該都輪不到用來形容自己。

至少、這位墮天使是這麼認為的。

意識到司命的話語內容代表什麼含意，薇洛艾娃怎樣也沒想到，面前的司命竟會是傳說中的墮天使。

她是聽說過的。

有些惡魔會為了讓天界失去戰力，刻意引誘那些聖潔的存在，讓他們懷疑信仰、失去戰意，乃至墮落於深淵之中。

薇洛艾娃向來厭惡那種手段，因此從未接近使用那種方法的同類。

到頭來，她反而落入了那樣的陷阱。

薇洛艾娃說不准自己是否後悔過愛上對方，當時的毅然與覺悟毫無虛假，倘若全盤否定這一切，彷彿就連曾經的自己也一同捨棄了。

「我們只能好好地愛著自己，要是連自己都愛不了，又怎麼能期望他人能夠愛呢。」薇洛艾娃淡淡地道，「當妳認為自己是怎樣的人，最後就會變成那樣，所以、千萬不要貶低自己。」

她安撫似地伸手摸了摸司命的頂髮。

『嗯⋯⋯我、我知道了——』

墮天使任由對方的摸摸自己的頭，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終究還是只能像先前對於那句「要反抗」一樣，給予一個有些模凌兩可的回應。

並不是敷衍又或是不願這麼做，只是對於司命來說那實在是個太過於困難，她沒有信心能夠做到、她不敢在這樣的狀況下給予無望的承諾。

『我會努力的。』

但至少，是能夠答應要去努力的。

那位滿身是傷的墮落鳥兒應下了這份重大的承諾，在午後的陽光與對方的見證下，象徵似的踏出了離開鳥籠的首步——

司命中辛苦了～司命的反應真的好讓人心疼，就像洋娃娃那樣，希望她真能踏出心底的牢籠

感謝艾娃跟艾娃中來和司命玩！！！！！ （大喊出聲（閉嘴
也謝謝中途不斷等待最緩慢最烏龜的我……

不小心觸發了艾娃的心理陰影的部分讓這邊突然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感覺在這份相遇之後她們應該也都能是一起四處玩玩的好姊妹
（怎麼好意思）
看著艾娃的想法也總有點心疼感，也希望艾娃可以早日擺脫那份感覺

難得終於可以跟艾娃中交流了，這邊玩得很開心！！
也辛苦了

我原本其實有點擔心艾娃的反應會讓司命中很錯愕或反感，看見您願意繼續對下去真的很開心也很抱歉
司命中是我看過很認真的創作者之一，因此也很高興能夠和您一起共構

不會反感的，這邊很開心有對出那種交互影響到（？）的感覺！能被艾娃誤認成是天使是這邊跟司命的榮幸XDD！！

所以不用感到抱歉的！！

艾娃中也是這邊見過很認真、創作也很美很好看的創作者之一，每次能同企都特別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