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眾人終於決定好吃飯的地點,大家便開始出發前往晚餐的地點。那是一處坐落在繁華街道小路邊的隱秘西式餐廳,經過精緻的小花園,才抵達店面。
這之中不免也有一些無法參與的人員,但少不了莫里斯與意外得知屬同經紀人的工作夥伴兼鄰居馬休。
長桌子坐滿了人,莫里斯與一眾模特坐在一起,倒是與馬休旁坐到了一起。
得知今晚有聚餐馬休當然願意去,只是臨時的模特兒他沒有主動一起參與討論,只是在旁邊等待直到聚餐的時間到才跟著大家前去,隨便找個了空位坐下,發現坐在旁邊的是莫里斯微笑的對他打招呼。
「沒想到你會選擇坐我旁邊,像你這麼知名的模特不是應該去坐攝影師或是專業的人員嗎?」
馬休的意思是莫里斯該去找那些專業的人員多擴展人際,這樣在模特兒的世界會更有發展,不應該來坐在他們這些小小的模特旁邊。
桌上的餐點已經上齊,馬休說完就拿起餐具優雅的細嚼慢嚥,當然還不忘喝點酒,選擇紅酒先替莫里斯倒一杯後再倒自己的,拿起酒杯搖晃紅酒。
「慶祝活動順利結束不來乾一杯嗎?」
紅酒杯拿在手上等待莫里斯跟他乾杯飲酒。
「坐哪都一樣,不必特意顯露也能凸顯我的特色。」莫里斯意指即便他不大動作也能獲得攝影師與專業人士的青睞,名片源源不絕的遞來。
但莫里斯有選擇性社交的時候,好比聚餐,當他的重點是食物時便不想與業界人士有過多的交談言論工作,人類的食物過於獨特以至於無形中逐漸將吃變成了一種習慣,他喜歡吃。
眼裡只有一餐桌的食物,能發現莫里斯心情愉悅,歡快的吃著沙拉前菜與南瓜金湯,也不過多嘴馬休的舉杯與他人碰撞。
「Cheers。」
酒杯清脆的碰撞聲隨之響起,紅酒的色澤與香氣搭配牛排簡直完美,莫里斯小飲一口便也不多說甚麼了。
對於莫里斯的話馬休是認同的,莫里斯在拍攝上很專業又認真,肯定會有很多專業人士想認識,就連自己都有些欽佩對方。
酒杯碰撞後也喝了一口紅酒,馬休只吃了幾口牛排就停下,觀察到旁邊的莫里斯吃東西時異常的安靜,而且也發現對方的心情好像挺愉悅,似乎只有這時候才會覺得好親近,放下刀叉晃著紅酒後繼續飲,馬休的食量不大,光是剛剛的前菜還有湯就已經讓他有些飽足感,主菜也就只吃幾口。
「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就覺得很好吃呢。」
已經喝完兩杯紅酒的馬休,邊倒酒邊看著對方笑著說,放下酒瓶喝著紅酒,比起吃馬休還是喜歡喝。
「是真的好吃啊,你倒也吃啊。」
發現身邊的馬休已經停下手邊的食物,難免心生疑慮,難道不好吃嗎,但以莫里斯挑剔的味蕾,這些是符合他口味的,也就表示符合好吃的範疇。
「吃不多,喝這麼多很容易醉的。」
莫里斯隨口說說,眼神幾乎都沾在食物上,但眼角余光倒是有注意到他人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紅酒。
「好吃是好吃,只是我已經吃飽了。」
嘴上說吃飽但還是沒有停下喝酒的動作,連其他過來的人都會和他們一起喝幾杯,馬休對酒量很自信不覺得會喝醉。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開玩笑的說,他知道對方正在專心吃著食物,根本無心在自己身上。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極限,而且才喝幾杯紅酒哪可能這麼容易醉。」
莫里斯還在吃食物應該也沒空跟他喝酒,馬休拿起酒杯跟同桌的大家一起乾杯慶祝喝酒,平時都會去酒吧喝的酒都比現在烈,一杯一杯的飲下紅酒。
「嗯哼……」既然馬休都這麼說了莫里斯便不再多說,他倒也不是冷酷之人,擔心嘛,興許成份不高但關心一下鄰居兼同僚還是會的。既然有人喜歡注視自己那他倒沒覺得不適,專心享受眼前的美味,偶爾小飲一口紅酒提升美食在口中殘留的香味,沒一會兒便也將主食吃完了。
輕抹了把嘴邊的殘汁,同桌的其他人也都在七嘴八舌的歡笑談論中完成了前菜與主食,飽足感讓氣氛歡樂,有些人已開始花式拍照並上傳至社交平台分享了。
「誒我們等等打算去酒吧續攤你們要嗎?」
這時突然坐他們倆對面的模特提議道。
「我就不去了。」今日莫里斯並無這個心情,便也開口拒絕了。
「當然要去。」
聽到待會有續攤馬上報名參加,結果聽到旁邊的莫里斯不去,想想也是莫里斯給人的感覺不太會續攤的類型,而且剛剛也發現對方只顧吃食物沒有想跟任何人聊天。
「你不去我去了,掰掰。」
與莫里斯道別後離開位子跟著其他續攤的模特一起去下一攤。
「走吧,等會是要去哪裡?」
餐廳的酒馬休還喝不夠,想到等等續攤有好酒就開心的走出餐廳。
不知道續了幾次攤馬休被其他模特帶回公寓,走路有些站不穩的順利搭上電梯來到自家樓層,手扶住牆壁來到門前,摸索口袋內的鑰匙插進鎖孔,只是馬休怎麼插都無法成功插入,有些不耐煩的拔出又插入,夜深的關係原本安靜的走廊因為馬休的行為,鑰匙和鎖孔的聲音明顯很響亮。
「奇怪?怎麼都插不進去,搞什麼....是誰啊?誰換我家的鎖!?」
失去耐心的馬休大吼大叫的也不管會不會吵到其他鄰居,甚至還動手的握起拳頭用力敲打門面,門的撞擊聲明顯比開鎖的聲音還要大。
「快開門!我要進去休息!」
不放棄的繼續拿著鑰匙試圖開鎖,另一手也不忘的敲打門。
今日亞艾爾不在家,這侄子最近老神秘了,或許是遇到有趣的對象,但莫里斯並不在意這些反而感到非常開心因為終於能獨享自己的家了。
他是個深度睡眠的人,即便如此莫里斯依然會對周遭環境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惕,這興許是多年爭戰下所培養的習慣,而此時大門那頭傳來的聲音干擾了他的睡眠。憤怒的起身披上絲滑的黑色浴衣,越往前門走出那叫喊聲越是大聲。
「吵甚麼!」
莫里斯打開門的一瞬間便聞到了濃重的酒氣與聲色場所常有的煙酒味,原來是鄰居馬休。這都幾點了才回家,回家了還去錯家門,莫里斯忍不住皺起眉頭,健碩的身軀擋在了入口處不讓他人入侵。
「馬休,這是我家,你家在隔壁。」
門打開的瞬間馬休就想進去,只是才剛往前走整個身體就撞上對方,沒有預警的差點被撞得站不穩,身體往後退了一步,難得眉頭皺起看著眼前的莫里斯。
「什麼你家,這明明是我家,難怪我剛剛怎麼都打不開鎖,原來是你偷換門鎖還跑到我家,你想住我家我沒意見,但換了鎖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你讓開我要回家。」
開口後就胡言亂語的抓著對方的肩膀,用力的往前推而身體也靠上了對方,似乎想利用身體硬擠進去。
站在門邊宛如一尊門神,莫里斯不打算讓一個醉漢進入他家。即便被馬休抓著肩膀試圖用身體的全身力氣擠進,他也絲毫不為所動。
臉上的表情極為陰沉,也對他人的指控感到異常頭疼和不可理喻。「鑰匙打不開門那便是你開錯門,你家在隔壁,請你頭看向隔壁。」
一身的酒氣撲鼻而來,莫里斯額前的青筋幾乎爆現,伸手壓制著馬休的胸肩試圖拉開他們的距離,心想著這鄰居膽敢吐在他身上就死定了。
「我怎麼可能不認得自己的家,我說這裡是我家就是我家,別以為你說這種話就能騙我,你快讓開!」
完全聽不進莫里斯的話,一直堅持門的後方就是自己的住處,就算被對方壓制著,馬休還是拼命用力的往前,明明連站都站不穩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能抵抗莫里斯推過來的力氣。
一直被擋在門口不讓進去的馬休臉上沒有笑容,雙眼瞇起直瞪著莫里斯,他現在被堵在這整個沒耐心的脾氣就上來。
「你是怎樣我就只是想回我家休息,幹嘛一直阻止我?我是哪裡惹到你了?非要擋在門口不讓我進家門?」
用力的推了一下對方,馬休向後站並大聲說話瞪著莫里斯,根本沒在管現在的時間可能會打擾到其他鄰居,喝醉的馬休跟平常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除了臉很紅之外平時的笑容也不在有。
「停!吵死了!」莫里斯在暴怒的邊緣,哪有天使比惡魔更為蠻不講理的,那一堆的胡言亂語要換做平時他早就一拳揍下去了,奈何馬休現在是個醉漢也無法做溝通,此時的他多麼想敲暈這傢伙然後再搜身找鑰匙。
鑰匙!莫里斯像是想到甚麼似的,有力的身軀依然擋著他人的去路,反倒是上前大手臂一拐摟著馬休的腰,另一隻手倒是不客氣的翻他人褲子的口袋試圖尋找鑰匙。
「鑰匙呢?鑰匙給我我就帶你回家。」
「你說停我就要聽你的嗎?你不讓我進去我就不會停!」
馬休沒有因為莫里斯的話而閉嘴,反而繼續開口說話,正想說什麼對方突然翻起口袋,手抓住對方的翻口袋的手阻止。
「很癢啦⋯⋯真的?把鑰匙給你就讓我回家?好,我給你快讓我進去。」
還是認為莫里斯身後的地方才是自己的住處,馬休放開對方後從西裝外套裡掏出自家鑰匙,鑰匙在莫里斯的面前搖晃。
「給,可以放我進去了嗎?」
「給我。」伸手迅速奪取了馬休的鑰匙,貌似發現了能溝通的軌跡,不知為何莫里斯覺得如果與馬休硬抗只會弄得自己滿身是髒,還會疲憊不堪,還倒不如誘導式的將他人騙離自己的家。
「手給我。」完全不想提起或反駁身後的家是莫里斯的,他依然如泰山般擋在門口,拿了他人鑰匙,伸出了手,打算牽這分不清自己家或別人家的可憐醉漢回真正的家。
鑰匙被拿走後以為莫里斯會讓開,但事實是沒有,馬休著急的覺得被騙的想大聲說話時,對方突然的話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手?不對,我鑰匙都給你不是應該讓開嗎?你要手幹嗎?」
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擺在莫里斯面前,馬休又開始不耐煩的大聲說話「快帶我回家!!要是敢再騙我有你好受。」
瞇起雙眼的看著莫里斯,甚至還開始用威脅的語氣對眼前的鄰居說話,要是平常絕對不會這樣說話。
「講話小心點!沒有騙你好嗎,安靜點!」跟著提高了音量,莫里斯不知覺的跟著大聲怒吼一聲,他不喜歡被人威脅,也不顧是否已經三更半夜了的跟著這醉漢大鬧。
人說醉酒吐真言,或許記得這個道理而並未對馬休的這些態度感到反感,他拉著馬休的手,只是短短的幾步距離仿佛非常遙遠。
「給你,你再試試看。」
莫里斯將人推到門前,大手抵在牆上圈著人在門板與胸膛間,就深怕這不定時的炸彈又往自家跑去。
「你大聲什麼,明明是你.....等等你要帶我去哪,我家在那啊!」對方怒吼馬休又更加大聲說話,發現被莫里斯拉著離開眼前的門,掙扎的想回去無奈對方的力量比他大,只能眼巴巴的看門離他越來越遠。
「嗯?」整個人被對方圈在門前,原本還想掙脫莫里斯的手想跑回去,這下哪都去不了,馬休一臉不解地看著對方。
「什麼東西?試什麼?」
「試試看鑰匙能不能轉動。」
莫里斯依然不為所動的限制馬休的活動空間,再這樣鬧下去搞不好樓上樓下的鄰居就要來看熱鬧了。雖然莫里斯不在意,頂多搬家罷了,但他蠻喜歡現在的住處,短期內並不想搬離這裡。
「另外,這麼大聲你會被其他鄰居投訴的。」莫里斯不知道對方能聽進多少,但還是隨口提醒了一番。
「你是不是在耍我,鑰匙明明被你拿走,你要我怎麼試?」
雙手盤胸的看著對方,雖然喝醉了但是還記得鑰匙剛剛給了對方,說完視線偷瞄向旁邊莫里斯的門,似乎不放棄的還想要跑去對方的家。
「被投訴就投訴,我才不怕,哼!」覺得一直站在這很浪費時間,決定試著衝出對方到莫里斯的家,手抓著對方的手臂用力的推開想掙脫。
「我還你了,在你手上,能不能聽我說話!」
莫里斯原本有的耐心逐漸流失,醉漢真的是不可理喻。手臂依然擋在了前往自家的門口,馬休若想落跑他就要禁錮他人在胸膛前了,強逼對方就範,再不行真的要敲暈他人使出這下下策了。另一隻手趕忙奪取了原本還給他人的鑰匙並迅速插入鎖口。
「你轉看看你家鑰匙!」莫里斯語氣有些兇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還⋯⋯哦,真的在我手上。」
停止想離開的舉動打開手掌發現鑰匙真的在自己手裡,來不及反應對方已經把鑰匙插入鎖口,知道是誤會對方終於冷靜下來。
「你這麼兇幹嘛,轉就轉。」被對方兇的馬休露出委屈的表情,手從莫里斯身上離開,握住鑰匙試著轉動,結果順利的打開門鎖。
「欸!?開了!」
覺得不可思議的打開門,又看向莫里斯一臉茫然,明明剛剛的門才是自己家,怎麼這裡的門又能打開,到底哪個才是自己的家?
「下次安靜點,聽我說的話。」
馬休的一臉茫然和委屈險些將莫里斯弄了個怒火攻心內出血,閉上眼睛的深吸一口氣,他人的冷靜也讓莫里斯稍微放緩了語氣。
「鑰匙既然轉得開,表示這才是你家,剛剛你敲的門,是我家,醉漢。」兩人此時貼得很近,手臂雙雙按在門板上圈住馬休,莫里斯依然不放心,就深怕馬休來了個反悔,又硬要往自家跑,那時候他可真的會揍暈他人了。
「收好鑰匙,進去。」
轉動門把好心的為馬休開門,莫里斯側身擋住了能瞧見他家的方向,拔了鑰匙鄭重的交至馬休手中。
「⋯⋯我沒醉。」聽完莫里斯解釋完小聲的抱怨,被莫里斯如此貼近也只有把鑰匙收好的份,門開啟後裡面的擺設熟悉的出現在眼前,莫里斯沒有說錯這裡真的是他的家,看著灰暗的屋內馬休沒有進去。
「莫里斯要離開了嗎?」頭低下視線看著地板,說出莫名其妙的話,手卻已經往旁邊伸過去抓住莫里斯的浴衣,比起剛剛大聲胡鬧的模樣現在反而安靜很多,只是做出的行為還是讓人困擾。
無視馬休的狡辯,酒氣燻天又三更半夜敲他門又做出這場大場面鬧劇,他才不信沒醉。
「……當然,回家。」
馬休的問題惹來莫里斯一陣皺眉,不理解現在馬休又在鬧哪齣戲了,肢體上依然戒備著不讓他人有機會往門外跑。綁在腰間的絲綢浴衣束腰帶因剛剛的鬧劇快鬆開了,胸口一片春光外泄,好在腳下穿了一條棉褲,不然這一拉一扯的過程中若鬆開了他就全裸了。
「放手,你回家了總該讓我回家吧?」看著抓著自己浴衣不放的手,腦門的青筋直凸起,好在語氣依然平穩,內心想著無需對醉漢動怒並傷神。
「我不放,難得來不想進來坐坐?」
馬休看見對方露出的胸口還是不打算放手,雙眼看向莫里斯的眼神像在拜託,怕對方離開放開浴衣直接雙手環抱住莫里斯,發燙的臉貼在對方的胸口上,緊緊的抱住。
「拜託陪我.....」貼在對方身上發出微弱的聲音,與剛剛大吼的聲音簡直不同,他想要有人能陪他,陪他度過夜晚,不管用什麼方法只是想要對方能留下。
馬休的舉動再次刷新他對這鄰居的認知,過多的新面孔著實讓莫里斯有些疑惑,但沒時間感嘆,他此刻非常想擺脫直接貼抱在胸口的男人,他想念他的大床。
「馬休,放手,清醒點行不行。」
在暴走的邊緣,但面對軟聲軟氣的馬休又讓他無法動怒,只是靜站在大門口低著頭看著醉漢各種雜耍。
「為甚麼?」
「我不放,除非你進來,還有我很清醒。」
依舊緊抱住莫里斯竟然對方沒有反抗就更加不放手,臉埋在對方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還有香味。
「如果我說寂寞莫里斯願意留下來嗎?」
為什麼?跟喝醉的人問為什麼不是明確的問題,早就醉的不清的馬休從認錯莫里斯門的那一刻所做的行為無需理由,只是腦袋不清楚的胡鬧,但想要對方留下卻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馬休的朋友雖然多心裡卻總是覺得寂寞,一直渴望有人能陪在他身邊,陪伴他度過寂寞的日子,有人說過喝醉後的行為還有話都能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真的是醉得不輕……」醉漢從來都會說自己很清醒,莫里斯左手扶著額頭,右手拉著馬休衣領試圖拔開他人,男人在胸口上蹭著的臉因醉酒透著熱氣,肢體過多的接觸難免讓他覺得有些怪異。
「要我留下來可以,你明天得補償我這一系列的睡眠損傷,精神損傷,家門損傷。還有,至少讓我關我家大門,放手。」
莫里斯認為馬休感到寂寞著實不關他的事情,但不知為何他對誠實的人都有著較大的寬容度,酒後吐真言這事不假,雖然感到麻煩但只是陪著他人一晚上直至他人清醒應該不是件難差事,而他也有要求索求賠償了,內心稍微覺得平衡些。
「當然沒問題,要多少補賞都可以,只要你願意留下來陪我都答應你。」
「我不放,要是你趁機回家呢?關門可以我也要一起去。」
馬休鬆開抱住的雙手改摟住手臂,這姿勢不但好走也不會讓對方有機會從眼前離開。
此時的馬休像是要糖的孩子,只要給糖都會乖乖的,但要是沒有就會開始胡鬧,馬休抓緊莫里斯的手臂整個身體都貼緊。
「好了,走吧不是要關你家門?」
「……」馬休的無理取鬧已讓莫里斯些許麻痺,隨他人怎麼抓著手臂,他倒是伸手朝馬休的額前摸去,潮紅的臉與手掌心中的熱度依然明示著此人醉得不輕,嘆了一口氣便帶著人往自家門口前去。
關好自家大門並鎖好,莫里斯站在自家門前再次看向身旁人,皺著眉頭再三詢問道。「確定一定得讓我陪著你?你到底怎麼了。」
額頭感覺到不同的溫度,被摸著的時候不討厭,有種奇妙的感覺,手掌離開時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似乎覺得不夠還想再被摸更多。
跟著對方到莫里斯家門前鎖好門才開口「確定!我?我就是想要你陪,門關好了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馬休繼續抓住莫里斯手臂不放,抬頭與對方對上視線,臉上的露出無辜的表情,已經等對方關好門催促著想快點回去。
露出複雜的神色,不知為何莫里斯篤定馬休肯定不記得他人現在的行徑,這異常行為是斷片與喝多了的表現,經常跑往酒吧或聲色場所觀察人的莫里斯可見多了這類人。
再次嘆了一口氣,他便也不多說甚麼,徑直往馬休家門口走去,任由馬休緊貼著身子抱緊手臂。
「關門,你這醉鬼,洗簌完了才可以到床上休息,不然髒死了。」
進了他人家門莫里斯揮了揮手臂,試圖擺脫橡皮筋似的馬休。
回到家後馬休才露出開心的笑容,那是不多見的笑容,就像是卸下臉上的面具,喝醉的馬休臉上不再只有笑容,此刻的他心情如何表情就會有所變化。
「關、當然要關,我都說我沒醉,你怎麼就是不聽呢?」馬休無奈的嘆氣表現出受不了的表情「那好我去洗洗,你在床上等我,說好了不准逃走。」
關上門才鬆開對方,怕對方反悔離開把門鎖上,心情變好的微笑讓對方去房間等,說完打算往浴室走去,但喝醉的馬休走路根本不穩,剛剛要不是莫里斯不然一定走不了,才踏出一步就覺得眼前的畫面都在晃動,感覺快跌倒伸手亂抓想維持平衡,結果抓空的整個身體往旁邊快要倒下⋯⋯
「???」下意識的伸出手扶住掉下物體的本能反應,莫里斯正想反駁他不想與馬休同床共枕之時他人一個腳步不穩的失去平衡,在馬修休砸地前單手拉住了他人的手臂給與支撐。
「搞甚麼!」莫里斯有些憤怒,喝得醉爛無法自理簡直不能忍,他可不想幫醉漢洗澡,其一在過程中他會被淋濕,其二這工作超出了預期答應的條件,其三他會因幫忙洗澡而爆汗。眉頭緊鎖,莫里斯想了想,只得摟腰扶著馬休來洗手台前,讓他人做簡單的洗簌了。
「刷牙洗臉洗手。」
「另外我不準備與你同床,我在沙發。」
以為會跌落到地上,眨眼的瞬間沒有感覺到疼痛,才發現被對方抓住保持平衡,馬休對莫里斯比了個讚。
「接的好,我還以為要倒下去了。」
莫里斯就算憤怒馬休還是對他開玩笑的回應,讓對方帶到浴室站在洗手台前,聽話的拿起牙刷擠上牙膏開始刷牙,當聽到莫里斯不願同床停下刷牙的動作,也不管嘴裡是不是還有泡泡。
「為什麼?你答應要陪我一起睡的,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我還開心有人能陪我睡覺,結果你卻睡沙發,那我不是變成一個人睡⋯⋯」
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開始噼哩啪啦的張嘴說話不停,手還伸過去抓緊莫里斯的浴袍,就怕他突然離開。
無視了那瘋言瘋語的稱讚,莫里斯此刻的內心只想將人安頓好這樣至少還能閉目養神一會兒,誰知自己的一句話又惹來了馬休的抗議。
「哎!!髒死了!」嘴裡的泡沫因他人喋喋不休的說著話稍微飛濺了一些,莫里斯異常嫌棄的將馬休的臉往盥洗台推,摟著他人腰上的手也鬆開了。
「躺沙發已經很委屈我了,要是平時我肯定佔床而你去沙發上睡覺呢。」試圖拉回自己的浴衣,這一拉一側的過程中已經將腰間的綁帶弄松了,胸前的好身板一覽無餘。
「你快洗啊!我有潔癖,要我陪你共枕可以,前提你沐浴洗好那我答應陪你。」
「那就不要睡沙發,我都讓你睡床了。」被推到盥洗台才把嘴裡的泡泡洗漱乾淨,當然洗漱前還不忘回話,刷完牙轉頭看見莫里斯露出的好身材。
「我洗!我馬上洗,這次你不能食言!」
鬆開手幫對方敞開的浴袍給拉好,往前靠近取過綁帶熟練的綁好,喝醉走路都不穩綁東西卻沒有問題,滿意後才放開對方。
「好了,那你去房間等我,洗完一定要陪我睡覺。」搭上莫里斯的肩膀讓對方面向浴室門口,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對方推出去,說完關上門沒多久能聽見裡面打開蓮蓬頭的水聲。
一頭霧水發愣的看著馬休熟練動作綁好自己腰間的浴衣浴帶,為能共枕一事異常堅定與興致勃勃的態度將他推送至門外,莫里斯越發無法理解醉漢行徑還深感無奈。
「好好的Y市生活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奇怪的天使。」
浴室內蓬蓬頭的水聲響起,莫里斯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並吐槽著,沿邊坐在大床上打算歇息一會兒。他放鬆身子的往床上倒下,接觸到柔軟的床鋪便睡意襲來,他不知馬休會洗多久,思索了片刻他便乾脆好好躺在床上自顧自的休息了。
想到待會有人陪睡加快洗澡的速度,溫熱的水打濕身體,醉意稍微退了些,卻還是無法清醒,經過幾分鐘馬休洗好澡回到房間,換上白色浴袍確定莫里斯在床上才鬆口氣,總算能安心的睡覺,來到床的另一邊爬上床,躺下沒多久整個身體貼近莫里斯身側,兩手還伸過去像抱玩偶般的緊緊扣住。
「莫里斯睡了嗎?」臉整個趴在對方胸膛上,也不管上床的動靜是不是吵到對方,也不管對方已經睡著還是清醒,用微弱的音量說話。
半睡半醒的狀態下能感受到有人環抱上自己並躺在胸膛上,莫里斯並未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扭了扭鼻尖,他人沐浴後的清新讓他稍微舒心了一些。
「還沒,頭髮吹乾了嗎?濕濕的睡覺明天會頭疼的。」他可不想手臂上有顆濕漉漉的頭壓得他不舒服呢。莫里斯深知無法避免被熊抱著睡覺,倒是無奈看開了的縱容醉漢,能省下爭執的麻煩便也不多生事,當然得跟著自己的條件而行才能如此縱容他人。
「沒有吹只有擦乾。」知道對方未睡著繼續躺著不起來,稍微挪動一下找到舒服的姿勢繼續開口。
「上次拍攝你說的話還記得嗎?」那句話就像烙印在心裡總是揮之不去,也好奇莫里斯是怎麼想的「如果哪天我笑累了,是不是真的沒人會責怪我?要是我不再對你露出笑容,你還會喜歡那樣的我嗎?」
抱緊對方的手有些緊張的收緊,因為害怕知道真相卻又好奇,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抖,曾經展現過最真實的模樣,但換來的結果卻是離開,所以當聽到莫里斯說了那句話,才會有些動搖,沒有笑容還會有人願意接近嗎?
「哦,擦乾就好。」莫里斯依然沒睜開他的雙眼,已有些睏的他聲音是那麼的慵懶柔聲,少了平時那不近人情的聲音。但隨即馬休的問題再次打斷了他的好興致。
「問這個幹嘛,我說的便是如字面我所說的。還有我不會討厭。」莫里斯微微睜開了雙眼看著窩在自己懷中的男人,說好的休息怎麼就還得聽醉漢在那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手臂一拐摟上他人的肩膀並將大手覆蓋在馬休的眼睛上,再聊下去就真的不用休息了。喜不喜歡這個話題一直是莫里斯無答案的話題,所以他不會回答,也在未有正確答案之前給與他人一個遐想的答復。
「睡覺,還有記住你答應給我的好處。」
莫里斯的回答不是喜歡而是不會討厭,不討厭那就是喜歡,馬休在腦中思索後得出的結論,總結來說是好的讓他放鬆了,還想開口說話眼前突然有東西,未說出口的話也只能吞回去。
「嗯,當然會記得。」
回答完莫里斯後馬休才抱著安分地閉上雙眼,沒有再說話躺在對方懷裡慢慢有了睡意,因為喝醉的關係很快入睡,沒多久能聽到馬休睡著的呼吸聲。
安靜的房間突然想起手機鈴聲,耳邊傳來的鈴聲沒有停過,馬休從睡夢中醒來,有起床氣的他皺起眉頭不打算睜開雙眼移動手摸索手機的位置,只是這一抓手中的觸感不是冰冷又硬的手機,而是有溫度又柔軟的,比起吵鬧的鈴聲這陌生的觸感讓馬休猛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畫面更是讓馬休錯愕,愣了三秒才發覺不是作夢,自己正躺在鄰居莫里斯身上。
這裡是我房間沒錯吧??從莫里斯身上離開,突然覺得頭好痛的伸手摸著額頭,躺在旁邊環顧房間內的擺設,確認是自己房間沒錯,又轉頭看向旁邊的鄰居,回想不起來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只記得昨晚有聚餐可是莫里斯後來不在,而自己又去續攤喝酒.....
馬休陷入回想中卻始終無法得出答案。
「唔……吵死了……快接啊……」吵鬧的鈴聲與床上他人的動靜吵醒莫里斯了。帶著濃重的起床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控訴著手機的聲音,感受到胸口上的重量已經消失,還未正式清醒的莫里斯側了個身抱胸背對著馬休正準備再睡一會兒。
「我再睡一會兒。」
身旁的人發出聲音馬休才坐起尋找手機,從地上拿起手機來電的人是公司,想起來今天還要上班,但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去公司,接起電話又躺回床上,跟公司請了假後把手機丟到床邊。
「喂、莫里斯你起來。」宿醉的關係頭痛到不行,卻還是想知道莫里斯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家,還躺在自己床上,側躺的面對莫里斯的背,伸手貼在他背上輕輕的搖晃。
「我有話問你。」
「……甚麼事情。」莫里斯慢悠悠的睜開那因微弱的太陽光而弄得吃疼的眼睛,他並未轉過身子,倒是皺著眉頭算是半醒著的狀態回應了馬休。
在腦袋未開機之時隱約聽到了馬休的手機談話,想起自己最近沒有通告或拍攝的工作,也就不如同他人那般還得請假,內心一片平靜。
「⋯⋯昨天⋯⋯」思考該怎麼問,實在想不起來昨天到底怎麼回家,看不到對方表情也無法猜測他的心情。
「你怎麼睡在我床上。」
此時的馬休也沒心情露出笑容,莫里斯背對也好,現在他只想知道昨天是怎麼回家的,還有為什麼會睡在一起。
「……你這醉漢三更半夜狂敲我家門說那是你家,送你回來又硬是讓我留下陪你。你說呢?」
此時莫里斯腦袋開機了,簡單概括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他依舊一臉睡眼惺忪的神情,盤腿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撇頭看向身邊的馬休,隨後伸出手指了指對方再指了指自己。
「你答應賠償我睡眠損傷,精神損傷和家門損傷。」
此時的莫里斯胸口一片敞開,那上頭任留著馬休躺壓過的睡痕,任誰看了都一目瞭然是怎麼造成的。
「⋯⋯」
莫里斯簡單的說明昨晚發生的事,但聽完卻還是毫無頭緒,只知道昨晚的他喝醉做出很多事情,還去吵鄰居,莫里斯坐起來馬休也跟著起身坐在對方旁邊,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很明顯就是裝出來的笑容。
「我答應你的?」
不是不認帳只是無法理解那些損傷怎麼會這麼多?
眼神瞄到莫里斯的胸口,胸口上的睡痕明顯壓在上面有很久了,連跟對方睡覺還是沒有記憶,手放在嘴唇前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擠出笑容。
「我知道了,那些⋯⋯什麼損傷的我說過的都會賠償,不過有一點你能答應我嗎?」
「怎麼,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嗎?」被對方質疑惹得莫里斯有些不高興了,以他的個性是不會說出有違真相的人,而馬休臉上尷尬的笑容也看得莫里斯覺得一陣刺眼。
「甚麼。」莫里斯微微加深皺著的眉頭,他應該能大略想到馬休試圖讓他答應的事情,不外乎就是不再談論此事或忘了此事,但不勞費馬休多憂多慮,他也有偶包和形象管理需要塑造,不會外傳的。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看出莫里斯不高興的樣子下意識的想解釋因為宿醉才會想再次確認,剛開口想解釋,發現自己異常的舉止馬上改口「你不是會開玩笑的人,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昨晚的事情請你忘了,不管我對你說什麼、做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要忘記,只要你答應,我馬上賠償你。」只是要賠償什麼馬休還不清楚,但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
並未直接答應馬休,並非他無法做到,而是對莫里斯而言發生過的事情他不會選擇忘記,他可以閉口不談但已發生過的事情永遠都會是他記憶力他人生裡經歷過的一個痕跡,一個片段回憶。就好比墮天的回憶再怎麼悲痛他也並未選擇忘掉,而是選擇了跨越他。
「我可以選擇閉口不談你的那些瘋言瘋語,但我不會忘記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說罷莫里斯便起身了,整理好自己的浴衣,他得回家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可以回家了,你可以用吃的賠償我,或你有更好的方式也可以再跟我說,看看我接不接受你的賠償。」
「......」
瘋言瘋語.....喝醉時說過的話跟做過的事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聽到莫里斯如此形容他就想知道到底都對莫里斯說了什麼,想想還是算了,不知道比較沒煩惱決定還是不問了。
「不談也行。」以莫里斯的性格,說不談那一定不會再談,點頭的同意了。
連賠償還要看對方心情接不接受,想到這點馬休的頭更痛了,手扶上額頭,揮了揮手跟莫里斯道別。
「離開幫我把門關上。」
「???這是你家,怎麼不是你幫我開門和關門呢?」
莫里斯走至半路的腳步來了個停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起來,走一下,等會兒去喝水,頭痛會好多的。」
莫里斯雙手抱胸看著依然坐在床上頹喪的馬休,心想著這天使怎麼玩起瘋來比惡魔還瘋狂,但他也管不著,這是別人家的事。
「你都進來過我家,不需要我再幫你開門關門吧?」
跟莫里斯對上眼馬休大嘆口氣,覺得身體疲憊想休息都不行的從床上爬下來,整理了一下浴袍才做出請的姿勢,讓對方先走出房間。
「知道我頭痛還不放過我......」小聲不滿的低語,因為沒睡飽加上身體不舒服,現在的馬休所做出的舉止都是發自內心的,最真實的他,只是臉上的笑容依舊存在。
「走。」在莫里斯的認知裡只有下床走動才能緩解不舒服的感受,他也不管馬休是不是在抱怨對他的不滿,至少他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滿,點了點便徑直往大門走去了。
「若想睡那就先喝水再洗把臉。」
「送你回去我還想繼續睡。」
頭更痛了,馬休已經受不了的抓住莫里斯的肩膀推他往大門走,他現在只想送走鄰居,然後再回床上繼續補眠。
「好了,你快回家,我就送你到這。」把門打開後看著莫里斯微笑,揮揮手與他到別,再不送對方離開跟本不用睡了。
被人推著送出門外,莫里斯仿佛看到了昨天的狀況只不過人物位置調換了。站在馬休家門外搖了搖頭,內心可稍微覺得平衡了一些。
「這就受不了?感受一下我昨天的心情吧。」
輕聲的道出心底聲,他便也不再管鄰居,回家了。
謝謝莫里斯跟莫里中的交流
親愛的圖好好看!!
莫里斯放髮的樣子真的好帥好好看
Pride222: 錫恩:有啊,幼兒台吉祥物或女僕咖啡廳選一個
(靠腰不要耍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