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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威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劇情】
屍體心臟的位置開了花。花葉呈色似血月,搖曳時滴著鮮血,滋養著暗無天日的荒。
逐漸地,越來越多血紅植物自棺槨縫隙中探出,如微血管擴散,不祥的絕艷爬滿靈柩。起風時,這片墓園掀起猩紅的浪。
——喀嗒。
是誰撬開沈睡的棺?
——你之所以從軍,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是誰在說話?
latest #19
【UL】威廉
2 years ago
死亡是一扇無從跨越的門,至於感覺,他並非沒有想過。無非是劇痛、躁響戛然而止後墜入甚麼也沒有的虛無。
是否是因為他不相信死後的世界,所以只得反覆徘徊在現世的無間中。
載浮、載沉,顛簸與震盪。
【UL】威廉
2 years ago
Es ist Zeit. Soldat.
以氣息、生命之禮獻給我的戰士。
【UL】威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他
乍然甦醒,窒息的苦楚讓他下意識想伸手去抓空無一物的喉管,粗喘數口氣後沉重的
咒詛
開始重新撞擊胸腔,心臟奮力收縮輸送血液至四肢及大腦,眼前星星點點的影像重新聚焦——四方的建築,陰暗的內室,青年瞪向將他束縛住的人,然而那張臉並不屬於塵封記憶中的女人——那是一名擁有金色雙眸的少年,回以他溫和而不帶有侵略性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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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布勞
2 years ago
其實在大小姐沉睡前,部分的戰士就已先召喚完畢。
但在身為暗房主人的他也休眠後,便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維持那些沉眠者肉身或機體的不朽。
等再次清醒後,才被告知「部分被召喚出來的沉睡戰士在各地吸收魔物的生命力」。
啊啊、雖然是個不讓身體敗壞跟增加清醒的機率,但去無頭騎士頭顱墓把棺材挖出來還是有些疲憊的。把髒掉了的手套隨意棄置在妖怪殘骸上頭,踏過因爆破後而焦黑的土地,俯身望著一口黑色棺材中雙手交疊的男人。
——威廉・庫魯托。
藉由暗房依稀能藉由他們的專屬物品感應到主人的狀態,眼前的人是差不多該睜眼了。「再稍微努力一下。」不知道是對著自己還是對著閉緊雙眸的人講道,從口袋裡拿出夢幻曲之門。
【UL】布勞
2 years ago
門的聯通處是暗房下的地牢,待自己的衣襬也通過門後,暫時性的道具便就此消失,金屬落地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空間內。把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抬上金屬台後,便將他的手腳固定在上頭——噢,這並不是做什麼奇怪的用途,只是以防萬一。記憶的碎片足夠讓一位戰士回想起兩段記憶,但並不能保證在這過程中他還能不能保持理智。
「威廉・庫魯托先生,日安。我的名字叫做布勞,是服侍星幽界的主人——炎之聖女大人的侍者。」聽到聲響後回頭,看著惡狠狠盯著自己的男人,仍微微一笑:「這裡是死後的世界,但因為一些意外,您睡了一段時間。」
【UL】威廉
2 years ago
死後的世界?
若是刻意編織的謊言,那可真是傾盡的惡語及訕笑。
他徒勞地扭動手腕,發現自己除了瞪視那名少年外徹底無計可施。
遙遠的光輝與死亡的黑幕在他腦中不斷切換,他頭暈目眩,竭盡全力克制乾嘔的衝動,試圖想要抓住任何片段,卻也如曾經擁有的棄他而去。
【UL】威廉
2 years ago
___,你為甚麼依然苟延殘喘,又為甚麼任憑命運踐踏。
【UL】威廉
2 years ago
聲帶依然只能發出不真切的悲鳴,尚未自麻痺中復甦的顏面神經令他咬破舌尖卻毫無痛感,他低啞地笑著,唇形似乎在對自稱布勞的少年不斷重複著:『證明』...『我』......
【UL】布勞
2 years ago
對於那種猜忌懷疑的眼神並不陌生,因此只能回應個不合時宜的微笑。接著,為了滿足戰士的要求,轉身將早已準備好、裡頭裝著色彩斑斕碎片的籃子拿到他面前。
並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能在沒有大小姐的狀態下強制讓戰士恢復記憶,但......「我會盡量讓您不至於太痛苦。」當然,這些情感也是限於對方記憶。
鬆手,讓閃動著綠色光輝的碎片一塊塊落下,當那些碎塊碰到身軀的那瞬間便如同被吸入般消失不見。接著,是縫補在時間逆流中破損的靈魂碎片,然後是如同標的物指引對方不讓他迷失的記憶碎片。
最後——「請您稍微忍耐一下。」對著已經失去焦距的那雙眼睛說道,然後將充滿絕望的死亡碎片灑在他的身上。
【UL】威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青年的瞳孔驟然收縮,那對淺翠雙眸空洞地望著前方。
幻象中,他的目光緊盯著一張鮮血染就的斗篷,它的主人像一把利槍突入要害,利索地撕開敵軍咽喉。
「
保護…殿下……
」重合的記憶讓青年發出具有實際意義的音節,而不再只是氣塞聲斷的咽音。
不詳的女將軍,亡靈的輓歌,壓在身上的重量——聯軍在那場戰役中失去永久要塞,他們被奪去一切,包含那份只在心底許諾要讓所有人活著歸返的誓言,皆被輕易地徹底粉碎。
然而死亡並沒有眷顧他,安息是他聽過最悲天憫人的笑話。
【UL】威廉
2 years ago
「
我……沒有利用價值……已經、受夠……
」
他一定是具最能滋養植物與作為蟲類溫床的屍體吧,作為死物為何仍擁有跳動的心臟?為何要將希望一再賜予他?
一旁的少年沒有插手,只是靜靜地等待時間流逝。不清楚經過多久,也許是瞬間,又或許他在那裡足足站了半天,當青年再度看向他時,似乎已經漸漸找回了神智。復甦者看上去蒼白乾瘦,眼神卻像是大病初癒。
【UL】威廉
2 years ago
良久,青年才再度開口,問:「你想要甚麼?」
【UL】布勞
2 years ago
對方的記憶似乎不是那麼的美好。
沙啞的夢囈伴隨著不時激烈的掙扎,讓束縛帶在男人的脖子、手上、腳踝處勒出紅痕,不難想像若單純地讓人接下記憶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一邊慶幸防患未然,一邊在一旁觀察著戰士的狀態。他現在能做的事情不多,僅幫他擦去汗水或是注意著咬緊的牙關是否會在不經意間切斷舌頭。
在更換不知第幾條手帕後,從記憶的洪流中歸來的男人才望向了他。
【UL】布勞
2 years ago
現在……是為什麼讓戰士復甦?
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或許他只是在做一個徒勞無功、甚至可能使事態惡化的嘗試:藉由讓戰士甦醒、增加活動者的力量使大小姐再次睜眼。
只是還愚蠢的抱著希望。
「把您的忠心與指向敵人的刀刃,獻給沈睡的主人——聖女之子。」金色的眼眸望著威廉・庫魯托,略收起笑容道:「用所剩不多的時間去追尋自己的記憶,找到當初『死亡』的真相。」
俯下身,讓文字傾倒入對方的耳中,企圖鑽進內心暫時的縫隙,讓疑問瓦解最後的防禦:「您甘心就停留在此?」
【UL】威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
我名為威廉,魯格·庫魯托是我的養父。我加入王軍,與渦對抗,而後追隨古魯瓦爾多殿下防衛托雷依德永久要塞。作為軍人我無法捍衛國家,甚至不能讓國家唯一的王子全身而退。我苟延殘喘,受人擺佈,雖僥倖逃脫,但……
……
後來的境遇像是蒙上層灰,深鎖在記憶的閣樓中,而那其中是否擁有追尋的答案?威廉自知別無選擇,他只能相信眼前的少年,或是在這裡一無是處地腐爛。
威廉看了眼堆放在旁的布料,經過一番折騰後身體並沒有因為大量脫水而失溫,他在心裡自嘲,這甚至可以說是被束縛的經驗裡最好的待遇。
【UL】威廉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我知道了。勞煩你……先將我鬆綁,我不會傷害你。」
他能感覺到不死的力量正重新匯流於骨血,方才因掙扎所留下的證明很快便會痊癒,威廉奇異地發現自己並不在乎少年察覺此事,死後的世界與現世相較哪個更為糟糕,他可以說是相當具有資格評斷。
【UL】布勞
2 years ago
「對您失禮了,不能確定拿回記憶的過程會出什麼意外只能出此下策。」深深地一鞠躬後便伸手替他鬆開綁帶。注意到對方手腕上的痕跡已消失大半,早已見過有著各種戰士能力的他便選擇視而不見,帶著一貫的笑容將人扶起、引領著他走到暗房。
示意威廉坐著休息片刻之後,離開片刻後拿著一壺水和一個杯子以及屬於對方的軍裝遞給他。
「您可以再此處稍作歇息。若您覺得準備好了,再由小的領導您去大宅
」
【UL】威廉
2 years ago
雖說從死亡到復甦的經驗對威廉而言不過像是從悠遠的睡夢中醒來,但自睜眼見到這名少年開始,眼前的遭遇、少年說的話以及不全的記憶,這些全是需要隨著時間消化、並細細思量下一步的。
接過少年遞給他的軍裝與其他物品,熟悉的面料與配色讓他感到有些恍惚,儘管不再習慣有誰以恭敬相待,威廉還是低聲道謝。
看來跟隨著自己逝去的,唯有軍人此一身分。他並非有任何不滿,隆茲布魯王軍為無所歸依的他提供容身之地,如同父親總是以作為守護者為榮,臨終前也以這樣的姿態死去,他是看著這樣的身影成長的,為甚麼後來的他淡忘了呢。
或許終究,只生長於隆茲布魯的血月之花,也將在埋葬他的地方盛開,而那時他會通曉死亡,在無光的幕裡安睡。
【UL】威廉
2 years ago
ー 𝔈𝔫𝔡 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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