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𓀨 卡姆登手指獻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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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交 with. GreatatFalling

隨著樹林裡的翠綠逐漸轉變成金黃,卡姆登迎來了前來諾鄔利拜訪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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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 𓀨 卡姆登手指獻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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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利的身體好轉了不少,至少現在他能獨立穿越過樹林,如幾個月前的日常,卡姆登帶著吉薩,於噴水池前碰面,那頭健康的天鵝在到來之時毫不猶豫地跳進水池中央,張開翅膀痛痛快快地替自己洗著澡,速度之快,卡姆登連說出一個字的機會都沒有。

「這裡不──啊,吉薩!」

那頭天鵝嘎嘎亂叫,引來周圍經過的人注視,他們的眼光讓卡姆登全身冒汗,慌亂地在水池前焦急地踏步。

過了一段時間,吉薩終於心滿意足地從水池中起身,牠的脖頸伸長,驕傲的抬著,身上的羽毛看起來潔白且蓬鬆,而卡姆登正在與前來查看情況的人道著歉──安斯利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
「嘿,安斯利......」等到卡姆登終於空閒下來,他也瞧見了正在一旁站著的黑髮男性,天鵝在旁騰撲著翅膀,年輕的木匠雙頰通紅,他帶著歉意:「方才吉薩有些調皮了......總而言之,我現在似乎得去賺些外快,真是抱歉,你還特地跑來這裡一趟。」
SA|安斯利眼睛不見&肯納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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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與吉薩經歷過多少相處時間,安斯利依然能從天鵝的舉動看出牠的確十分有個性;誰知道呢?說不定七月,那隻安靜乖巧的綿羊,真的能跟牠當上朋友。

「牠看起來很享受。」他笑道,「用不著道歉,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加入你們的行列,可以嗎?」

安斯利近期往諾鄔利跑的次數愈加頻繁,村裡部分人散發的厭惡已經濃厚到幾乎令他看到便反胃,而夜巡時瞥見的那抹人影又如惱人的蚊蟲般徘徊於夢中;他寧願醒著時多做點事,比如來拜訪這位年輕的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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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守墓人喜歡嘗試與他工作不同的事物早已不是新鮮事,但卡姆登還是挺意外對方會在第一時間就答應──要知道,他接下來要去幫的忙並不是什麼讓人感到輕鬆的外快。

「可能會有些辛苦,呃,總之先做看看吧。」

吞吞吐吐地這樣說完,卡姆登會選擇這項工作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之前為了製作要贈與阿卡蘭的禮物而接觸過皮革的製作,對他而言並不是件難事,但安斯利想嘗試的話也未嘗不可。

他們尋到了皮耶爾那頭,對方的身旁有著幾乎是堆積如山的毛皮,那抹腥臭簡直想讓人掩鼻。這名進入壯年的鞣革匠抬頭望了一眼兩人外加一隻天鵝的奇妙組合,皺著眉頭卻沒多說什麼,甚至不需要卡姆登開口便知曉了他們的意圖。只見對方昂首,這便是要讓他們自行去挑選毛皮的意思。
「總之,我打算幫這位先生的忙。」

吉薩在旁不悅的叫著,不知是不想待在如此多動物死亡氣息的地方,又或著是單純覺得太臭。想到這兒卡姆登又好奇了,天鵝有與他們一般的嗅覺嗎?與吉薩同住的時日還不夠讓他觀察到這點,但就對方還沒踏步離去的表現來看,或許他們的嗅覺不太靈敏?

卡姆登拿起(bzzz),這似乎是看起來完整的毛皮了。
「揉皮革嗎?」他的笑容帶有一絲不確定。雖說安斯利懂藥草又會木工,而本業其實是守墓人,但在揉製皮革這方面他是完全的生手。「⋯⋯你做過嗎?」他壓低聲音詢問卡姆登。「我想試試,但我完全沒碰過這類技術。」

況且,對於聞過沈澱在屍體中過多的死亡的他來說,血與屎尿的臭味其實頗能令人忍受。
「之前有接觸過。」安斯利的臉上刻劃著一絲疑惑,現在如果要求對方去接觸一件他從沒碰過的工作實在太勉強了一些。這樣想著的卡姆登沒有太多猶豫:「還是說我們共同去揉製這件皮革?你也比較好上手,我們應該也能很快的完成這項工作。」

以往他都得花好一段時間才能完成一件皮革的揉製,或許這也跟他不是熟練工有很大的關係。卡姆登講毛皮帶到一旁的工作台,上頭有著各種污穢不堪的痕跡,但他很早以前就學會不去在意這件事情,不過可能會讓安斯利不太適應。不對,或許最不適應的會是一旁的天鵝,牠看起來簡直想再洗一次澡。

「那首先我們要洗毛皮,就麻煩安斯利跟我一起刷一下了。」

卡姆登將毛皮浸至水中,黑色的髒污立刻開始擴散,但這還不夠——要更乾淨才行。(bzzz)(bzzz)(bzzz)
「當然好!」卡姆登提出的方法簡單又美妙,安斯利笑著答應,兩人一起做想必比單人作業要快要好;況且,這並非兩人第一次合作。

雖然天鵝沒有表情──就兩顆黑溜溜的眼睛,一個黃黃的嘴喙,這樣的組合實在很難做出任何過於顯眼的變化──但守墓人能依稀感覺到牠的嫌棄,他意識到這件事時不禁笑了出來。聽起來很荒謬,但很真實。

「這件事我應該做得來。」將衣袖挽的更高,他沒猶豫便將手亦浸入黑髒的水中,嘗試模仿青年的動作搓洗。
「嘿,差不多就這樣⋯⋯好了,吉薩,等到工作完成,你就會得到你游泳的機會。」

一邊看著安斯利搓洗的動作,卡姆登的餘光瞧見吉薩站在一旁,他太熟悉這隻天鵝接下來的動作了——要不是這桶水開始混濁,否則卡姆登毫不懷疑牠下一秒便會撲騰著搗亂。

他從沒想過自己在賺外快時得分秒必爭,他記得以前的工作不是挺輕鬆的嗎?

「當初可是你教會我怎麼洗出潔白的床單,我可毫不懷疑。」
SA|安斯利眼睛不見&肯納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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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智慧可不是天生就有的。」卡姆登的話讓安斯利笑著挑起眉。「有些事──大部分的事都是需要學習的,現在你就是我的導師。」他一邊說,一邊多出了些力在搓一塊特別頑強的血漬上,平時遮著右半臉的黑髮隨動作晃動。
興許是太過於注意那頭調皮的天鵝——噢他的造物主啊吉薩是怎麼開始去騷擾一隻老鼠的——等到卡姆登回過神來,安斯利用力搓洗的地方,那已經發黑的紅已經溶解於水中,而他搓洗的部分則還是可憐兮兮的骯髒。

「說是導師實在不敢當,看看現在我負責的部分⋯⋯你可比我厲害多啦!」
SA|安斯利眼睛不見&肯納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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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利暫時緩下動作──儘管天氣稱得上涼爽,大力搓洗一舉仍讓他額頭浮現一層薄薄的汗──看了看對方負責的部分。「恩,或許你只是需要再多出點力,然後把它捏起來搓。」他嘗試給卡姆登一些建議,手依舊沒停地將更多小塊污漬搓淨。
眼見那些骯髒都在安斯利的搓揉下神奇的融入水中,卡姆登可說是目瞪口呆,這是天賦的問題嗎?現在若讓一旁經驗老道的皮耶爾過來查看,說不定會毫不吝嗇的給予安斯利一個讚賞的笑容也說不定。卡姆登望著自己手上的毛皮——大部分都乾淨了,但還是沒能像守墓人手底下的。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但你真是太厲害了。」卡姆登真心誠意的稱讚對方:「比我還厲害不知多少倍啊——通常洗到這樣就可以了,安斯利,你洗的可真乾淨。」
「謝謝,但或許只是因為我的手懂的比我還多?」安斯利開玩笑道;即使他從沒揉製皮革過,但現在浸在水中的那塊皮看起來的確乾淨許多。「我的手,不是我自己,所以我還是可以繼續跟你學習。」他微笑著等待年輕的木匠的教導。
「你的手不是你自己操控的嗎?」卡姆登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他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安斯利的鼓勵雖然有些怪異,但這不妨礙讓他帶上的些微沮喪給驅趕乾淨。

「最後一個步驟啦!我相信我們一下就能完成了。」

將乾淨的毛皮從水中取出,原本乾淨的清水此時混濁不已,骯髒的血汙攪成一團,但拜安斯利靈巧的雙手所賜,他們取出的毛皮在陽光底下彷彿染上的金黃的顏色,相比方才的鹿皮來說可說是天壤之別。

「雖然是最後一個步驟,但還是需要用些力氣。」

他取出刮油脂的工具,將一把交與給安斯利。
「你說的沒錯,但這種說法也挺好笑的,不是嗎?」安斯利眨眨眼,接過卡姆登遞來的工具。他原以為毛皮必須清洗得更徹底,但或許他的雙手懂的真的比較多吧?

「力氣的問題可以留給晚點的我們解決,說不定他們會有些好點子。」觀察青年的動作,守墓人嘗試如法炮製。「像是去買些甜派之類的,或有滿滿肉餡的鹹派。」
「那他們可真是天才啊,懂得在勞動過後犒賞自己。」安斯利的手就如他本人一般細心靈巧,在初步的不熟練後對方的動作很快的就順暢許多,看來刮皮革這點他或許也無法教給對方太多東西?畢竟做這項工作最重要的是耐性,其次才是技巧與熟練。「那我似乎也有其他的好點子,比如說我們找個種滿花朵的河岸之類的,這次可沒有床單,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啦!」
「聽起來很棒,那這次換我去拿來兩杯麥酒。」安斯利附和青年的主意似地點點頭,沒有意識到自己連在刮除毛皮上的油脂一事也有些微地超過了導師,只是繼續用力地重複動作。「去到河邊的話吉薩應該也會很高興。」暗紅的獨眼詢問地瞥向一旁的天鵝。
「嘎嘎!」

似乎發現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吉薩在辛勞工作的兩人旁邊大聲嚷嚷,張揚的宣告著自己的存在——但這隻天鵝還是不願意太過於靠近腥臭的皮革,這讓卡姆登開始認真思考自己也跳下河洗澡的可能性有多少,畢竟若是晚上他們回到家,他還帶著味道的話,說不定這隻兇惡的天鵝會拒絕讓他靠近牠。

稍微有些分神的刮著皮革,卡姆登眨了眨眼:「那就麻煩你啦!雖然吉薩剛剛已經游了一圈,但我想他不會拒絕更寬廣的空間游水。」
才這樣說著,卡姆登下手一個用力,悲慘的瞧見手下的鹿皮表面被刮壞了,一道小小的傷口就在皮上殘留,在原先完美的皮革上形成一道不容忽視的傷痕。

「......」

這是多麼令人尷尬的沉默呀,卡姆登想。不對,他現在什麼都不想想,他的腦袋該是一片空白,他望著辛勞的結晶於他手下毀於一旦,過多的言語似乎都是多餘,他簡直要窒息了,實在是無顏以對方才如此辛勞的安斯利。

「你們在那呆站著幹嘛?弄好了就把東西給我!」

正當卡姆登張開唇舌,正欲開口時,那名有些年紀的鞣革匠走了過來,他看也沒看的就擠過兩人,將桌上損壞些許的皮革捲起:「沒事了就滾吧,你們後面要做的人還多著呢!」

於是兩人一天鵝就這樣被轟出了皮耶爾的地盤,他們拍拍骯髒的手,雙手拿著屬於他們辛勞成果的賞金。
「這筆錢給你吧,安斯利。」

卡姆登將錢袋交給獨眼的守墓人,買酒的任務就給他了。而卡姆登呢,他帶著天鵝走去了湖邊,與稍後加入的安斯利一起,在河邊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

至於後來卡姆登過意不去,又回去尋了一次皮耶爾,製作出了完美的皮革交與給對方,則又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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