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 with. GreatatFalling

卡姆登最近開始懷疑夜晚的諾鄔利是否不會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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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 𓀨 卡姆登手指獻祭中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要知道,自從那夜收下守夜人的報酬,並看見一些事──讓他感到慚愧不已──之後,他就時常自動自發的提著油燈,與星空和月光作伴,於諾鄔利的大街小巷之中穿梭。當他踏在街道上,提燈散發的橘光溫暖展現著光輝時,他總覺得自己不是獨自一人。

咳、或許該說,每夜──至少在他巡守的時候──的諾鄔利總是不甘寂寞,他能在大街小巷遇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後,吉薩直接用翅膀拍上卡尼爾的臉,用嘴喙去咬他的衣服,我可從來都沒看過那位獵人如此狼狽。」
SA 𓀨 卡姆登手指獻祭中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卡姆登坐在安斯利的床邊,講著他與新的家人──天鵝吉薩──遇見的故事,他前陣子為了方便照顧被雷劈擊而受傷的安斯利,短暫的搬到里夫賽德,沒想到這位守墓人禍不單行,除了身體上的損傷之外,不知怎地患上了一個怪異的疾病,脖頸上長出了浮腫的膿包,卡姆登還記得那段時間他可是急得團團轉,只差沒將黑髮男人抱著走上走下,幾乎所有事情都不讓對方做,彷彿這樣就能讓心中滿溢的愧疚之情減少一些。

現在的安斯利雖然還是瘦弱,膚色蒼白,看起來被風一吹就倒,但至少能正常行走了,他重新做回守墓人的工作,好言好語的讓卡姆登回到諾鄔利,但年輕的木匠只要一有空還是會拜訪里夫賽德,偶爾會留宿在安斯利的住所。

今夜便是這個狀況。手中拿著刀子,卡姆登削下一塊麵包,他在上頭放了奶酪,遞給安斯利:

「不提我了,你最近還好嗎?有哪些地方需要幫忙的嗎?」
道謝後收下青年遞來的麵包,一口咬下咀嚼食物的同時亦咀嚼著思緒。村民們對他的態度依舊沒變,繼續用食物或金錢換取他的墓葬協助或藥草知識;這讓安斯利能樂觀地假設那些不滿與惡意僅是少數人的想法。

況且,七月——目前正在兩人腳旁沉睡著的小母綿羊,安斯利在命名完後便確認了牠的性別——今早仍跟其他村裡動物玩得很開心,他便沒什麼需要擔憂的。

「這聽起來或許有點荒謬,但我想吉薩跟七月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一隻脾氣暴躁的天鵝和人見人好的綿羊交好?安斯利笑道。有何不可。「下次換我帶七月去拜訪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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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不讓麵包屑掉到羊兒軟白的毛上,安斯利替兩人重新斟滿杯中的薰衣草茶,冒起的香氛繚繞於空氣中。「我最近過得不錯!謝謝關心,」他捧起杯子。「只是躺這麼久,我都快悶壞了,我最近應該多出去走走。」

安斯利很感謝卡姆登幫助他的所有事,而理所當然他完全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打雷閃電畢竟自然之事,他們沒有一個會像市集靈媒那樣通靈;就算辦得到,安斯利還是不會將難以預期又來得迅速的意外怪罪於青年頭上。

「像是今夜的風,吹起來不冷但涼,很適合散步⋯⋯」安斯利將尾音拉長,微勾的結尾構成問號。暗紅色的目光帶著疑問瞥向青年。
「好啊,或許七月能教教吉薩如何對陌生人溫柔一些。」卡姆登的手上捧著散發著花香的茶,腦中卻想起自家天鵝那無法無天的舉動,不免扯出一個苦笑。
別誤會啦,卡姆登當然不討厭吉薩的桀傲不遜,那隻白色的天鵝總是驕傲地仰著頭,想要睥睨眾生卻總不如意,牠挑戰所有牠認為可以贏下的事物,反抗那些想把牠做成美味烤肉的人類,卡姆登再也沒看過那麼堅強的生物了。可這樣驕傲的吉薩卻在第一次見面時從獵人的手下逃出,彷彿認定一般的展翅躍上他的懷,將優雅的長頸纏繞住他的──明明他只不過是正在巡行的陌生人,但那樣的依戀讓卡姆登愣在原地,他從沒感受到另一種生命毫無徬徨的喜愛,因此等到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給予那名傷痕累累的獵人身上所有的現金,一些友善的關懷,而那隻就這樣賴上他的天鵝呢,安安穩穩的躺在他的懷裡,睡起了大頭覺,渾然不知未來只能居住在狹隘的小屋中,只有卡姆登開門時才能出去吹風散步。
對於那隻驕傲的天鵝,他自然是付出了全部的時間與精力相處,尋找跟那頭生物和諧相處的方式。卡姆登從沒養過寵物,但他覺得吉薩不是寵物,而是喜愛嘎嘎亂叫的家人。

街坊鄰居已經領教了這頭生物的凶惡,而卡姆登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無償的家具贈送,這可佔據了他不少時間。要知道,人類稀奇古怪的想法總是層出不窮,但他目前為止還應付得過來,目前。

「......」面對好友試探的請求,他無聲地凝視著安斯利僅剩的左眼,卡姆登時常在納悶對方被挖去的眼珠現在是否安好,他的手指被好好的存放在教主腰間的囊袋中,或許已化為白骨,與他人的混在一起。可那群人呢?對待安斯利的眼球,他們的做法會是什麼?
沒讓這名男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卡姆登將視線移到對方身上。現在的痕跡已經淡去,只剩淺淺的紅痕,可那如同茂盛且錯縱的紅枝交錯卻烙印在他的心底。

那日的懊悔從沒淡去,而他也不會將其遺忘。他又想起安斯利嘗試站起身後的成功,低頭清啜了口花茶,用杯子阻擋了自己的嘆息與悔恨。

而當卡姆登再次抬起頭,那雙眼又重新溢滿了笑意。他放下杯子,將椅子拉開,站直了身子。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呢?月光可不會透過天花板照耀到我們身上。」卡姆登輕輕地說道。安斯利說的沒錯,今天的夜風涼爽,秋日的夜晚總是那麼舒適:「那就請安斯利帶路吧,我們去散散步。」
「好極了。」被稱為笑容的弧度拉大,安斯利將最後一口麵包搭配花茶吞下肚,雙手輕拍在一塊兒──所幸指腹上沒有沾黏任何殘屑,七月的軟毛得以繼續維持清白──後,亦跟著起身,順手拿出平時收於桌下的油燈,放入一根全新且燃燒著的蠟燭。他在跨過呼呼大睡的羊兒時放輕腳步。

屋外微風徐徐,守墓人閉上眼,深深吸入一口染著夜色的沁涼,不眠鳥兒的啼叫散亂於樺木林中,伴隨幾聲遙遠的狼嚎。今晚恰好是滿月,那輪圓散發的光芒亮如太陽,卻不會刺眼,溫和地描繪出事物的輪廓;他突然覺得蠟燭微弱的火光似乎有些不必要,但既然都拿了,就帶著吧。

「或許我們可以走到諾鄔利附近,有你跟著,我可能也可以看到些什麼?」他打趣地笑道,一邊將習慣挽高的長袖放下,一邊邁開步伐往樹林前進。
「有天我甚至還看到有人在舉行怪異的儀式。」雖然對卡姆登來說那並不是太過於怪異,但那些在燈火中模糊不清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他很確定大部分人們所信仰的神明不會要求他們的教徒在身上畫上眼睛,並在夜晚祈禱,不過說真的,他也沒怎麼看過其他人的身體,除了老木匠:「當然啦,我並沒有久留,但那可說是在怪異的夜晚中排名前三令人無法忘懷的事情了。」

排在那可憐的小女孩被醉漢騷擾與跟吉薩的相遇之後,或許該並列也說不定?

「那可真是一段挺長的距離,說不定不用到諾鄔利,在森林之中我們就會看到了。說起來,安斯利曾在夜晚於樺樹林之中行走過嗎?」
卡姆登慶幸自己在出門前有披上一件布袍在身上,夜間的風雖然舒適,卻也帶上了一定的寒氣,他陪伴在安斯利的身側,燈火於黑夜中照耀到他的面孔之時,他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幼時,他行走於教主周圍,如此單純。火光是他們最好的信仰,未來他們死去之後也將會有火焰引導他們,漆黑的環境不會是阻礙。
「奇怪的儀式?該不會是有人對婚姻不滿意,打算用拳頭來決定兩人是不是該分開吧?」安斯利半開玩笑地問道,有卡姆登在旁,他顯得很放鬆,儘管兩人正走在夜晚的樹林中;說實話這兒的確不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真遇到的話,趕快離開是最明智的,不然他們如果分不出勝負,拳頭可能就落到你身上了。」

青年的提問讓他沉思半晌。「我散步的時間通常都在早上,最起碼等太陽出來後。卡姆登,這片樺樹林現在看起來很安祥,但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些樹下的黑暗中會出現什麼。」似是自覺這番話讓氣氛變沉重了,安斯利將油燈提得更高,火光照得更遠。「不過今晚是個例外,就當我們是森林的巡守員吧,現在可是有這根蠟燭在保護我們呢。」與上頭的滿月相較,被戲稱為有保護作用的燭光顯得弱小,但依舊是他熟悉的存在。
「不,不太像。」聽到安斯利的比喻,卡姆登覺得好笑,但他沒有太過於放鬆,因為那名男人在燈光下的祈禱,並不像他所認知的所有宗教,於深夜中的低語,背上不明顯的圖騰......像極了幼時他們在火前的舞蹈。他記得當守墓人回憶起自己眼睛被挖掘時的表情,與他父母的去世一同,那是卡姆登不想在安斯利的臉上看到第二次的表情。「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可憐的夫婦可能得尋求魔女的幫助了,聽說她們的藥草可以幫助感情不和睦的夫妻。」

在卡姆登的印象中,他們教內只要有人鬧不合,都可以去拜託梅埃斯特,她會將許多要草搗鼓成黏稠的綠色──或褐色?卡姆登記不太清楚了──液體,要他們塗在鬧不合的人的臉上,在期間要緊盯著對方的眼睛。在這樣的儀式結束之後所有的不悅與不快都會隨著臉上痕跡的清洗而一起除去。
「我在看到的當下就趕緊離開了。」聽到安斯利的關心,卡姆登搖搖頭,老實說他並不擔心自己會被揍,雖然他不常打架,但他的力氣至少贏過諾鄔利的八成男性,大部分都是拜工作所賜,除此之外,他也喜歡去幫助街坊鄰居,「就算對方真的襲擊我了,我也不擔心。現在我可有吉薩,他可比我警惕多了。」

也兇多了,卡姆登暗付。至少他沒遇過比吉薩更兇的生物,或者人。

「其實我在認識你之前,一直以為守墓人隨著黑夜到來而活動,他們吃著鮮花與雜草,腐敗的肉與酸澀的水果。『那群靠著屍體而活下去的怪物!』──這是我最常聽到的傳言。」但其實守墓人與他們並無不同,甚至因為與屍體作伴,情緒更為豐富、敏感,至少卡姆登認識的是這樣。他眨了眨眼,望著安斯利的雙眼略帶捉狹,「但你也知道的,比較像怪物的人究竟是誰。」
他們就這要聊著天,帶著輕鬆、卻有些警惕的心情穿越過了樺樹林,來到熟悉的諾鄔利。

守在大門的騎士站的永遠筆挺,但即使如此,他們終究不能照料到整座城市。
「我最近發現七月很喜歡往貝琳達老婦人家那裡跑,好像是跟她養的小狗好上了,一整窩的……」安斯利臉上帶著大大的微笑,他正準備要與好友分享他近日發現的趣事,關於羊兒似乎被村裡老太太養的一整窩幼犬當成母親看待一事,因高興而稍微提起的音量像是準備飛高的鳥兒,卻在轉瞬間被潛伏的獵人射下,他毫無預警地閉上嘴,目光定在離兩人面前不遠的地方。

那是一處樺木林中少見的空地,樹與樹之間的距離最起碼能塞得下一輛馬車,連雜草都少得像是被人刻意修剪過,翻起的泥土也被壓得扁平,幾個略凹陷的弧度就像人的膝蓋骨似地,由重複動作刻出的痕跡。

而事實亦與土地呈現出的相差不遠。
滿月的光灑滿大地,灑在他倆身上,也灑在跪在空地中央的人身上。安斯利瞇起眼。那人一身褐膚,金髮在月光下卻閃耀得像朝陽,彎起的肘窩上掛著黑色的斗篷,布料沿著背部下緣畫出一抹微笑,光線描畫著深褐上刻印著的、數不清的橢圓線條。

由於角度關係,守墓人就算靠近了也看不到對方的面容,但那雙高舉著的手,虔誠地彷彿領聖餅的信徒,攤平的手掌上卻畫著奇怪的符號,一個篤信上帝的人絕不會苟同的符號。

顫動的暗紅獨眼試圖描繪出那同樣顏色的圖騰;他成功了,他說不出話來。

記憶的蘇醒使四肢感到冰冷而刺麻,安斯利瞠著眼,張開的嘴吐不出剩下的故事,難以描述的恐懼宛若毒蛇緊勒住他的呼吸,心跳甚至加速到令胸膛疼痛,再多任何一下都能震斷肋骨。
跑。安斯利提著油燈的手出力到指節發白。快跑,跑得遠遠的。他應該要轉頭跟身旁的卡姆登說,應該要拉著青年跑,跑到哪裡都好,離那雙印在掌心的眼睛符號遠遠的。但他做不到,安斯利被恐懼冰凍在原地。

十八歲開始的惡夢在眼前化為現實,他怎可能不怕。
這時高掛於天空中的滿月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空氣中傳來土壤與草地的腥味,當他們越靠近諾鄔利,特屬於街道的藥草與汙穢漸漸取代了林中的氣味。城鎮就近在眼前,但一旁的守墓人卻因為某種原因停下了腳步。

「怎麼啦,該不會是七月偷偷跟上來了吧?」

卡姆登想到那頭安靜又親人的綿羊,如果在半夜醒來沒發現到主人的蹤影,會跟上來也是無可厚斐。由於角度的關係,他瞧不見安斯利的神情,也沒聽見對方的回應,可能是夜風吹得舒適,也可能是剛剛走過來的路程過於安逸,卡姆登沒注意身旁男人的緊張,只是順著對方轉頭的方向望去。
那塊空地如此突兀,像是突然在樺樹林中撒了一把火的荒蕪,而比起那些更加明顯的是正跪在泥地上的男性,那個姿勢如此熟悉,正巧他在前幾天的巡守就有看過一模一樣的動作,他不禁「啊」了一聲,用木製的指頭指向那塊空地,小小聲地朝動彈不得的守墓人說著話。

「就是這傢伙,我方才不是有提到那怪異的儀式嗎?這就是啦!」

而直到指尖觸碰到男性的手臂,卡姆登才發現到對方衣物底下的肌肉崩得有多緊,他的眉頭困惑的皺起,輕輕地,擔憂地。

「......安斯利,怎麼啦?」
眼睛。

目光如受驚嚇的獵物緊盯著狩獵者般緊鎖在那圖騰上,安斯利想移開視線,想撇開頭,想轉過身,但男性掌心同樣睜得大大的雙眼簡直像帶有魔力,每道線條都能蠱惑人心。

那是他失去的右眼最後看到的事物。

卡姆登的話語像是被抓起塞入布袋,聽起來悶悶的,遙遠的呼喚,直到青年的手碰上他的,安斯利方找到力量,勉強能從麻木的嘴唇後推出幾個單字。

「⋯⋯我們,我們該走了。」短短一句話卻耗盡所有氧氣,守墓人抬手摸摸自己的喉嚨,彷彿在確定上頭沒破洞。「該走了。」他這次說的比較順暢些。
不知是因月光照射的角度產生變換而需要調整位子,又或只是那人單純地跪到腳痠,像個正常人一樣,金髮人兒在發出一聲嘆息聲後倏地站起;速度迅速,看來原因是前者;依舊背對著他們。安斯利不禁往後退縮,但沒有掉頭就跑;他怎可能放青年自己一人面對恐懼,屬於他的恐懼。

視線仍舊被眼睛圖騰咬得死死的,安斯利大力嚥沫,嘗試將焦慮吞下,卻險些被噎死似的壓抑地咳了幾聲。
直到這時卡姆登才發現空氣中除了早已習慣的氣味外還多了一絲不安,他愚鈍的大腦終於開始運作,身旁的人臉色居然於瞬間變得慘白,讓守墓人原先消瘦的臉龐看起來更為可怖。

「好.......安斯利,去我家休息一下吧?」

安斯利看起來十分害怕,而對方視線緊盯的源頭,不用說,就是在那塊空地祈禱的男性。卡姆登從來沒有在這名和善的男人臉上瞧見這樣的神情,這該是多少恐懼的堆疊才能讓臉龐變得如此扭曲?卡姆登以往不曉得,但現在他知道了。

將視線投向那名男人的位置,到底是怎樣的人,才會讓安斯利感到如此驚恐?或許未來卡姆登會開口詢問對方,但絕對不會是現在。他的首要目標是讓大病初癒的守墓人回到暖和的屋內,或許煮上一鍋燉菜,壓下現在的情緒。

「走吧、走吧。」
輕輕地扶住黑髮男性,卡姆登的視線收回。他記住了這名正在祈禱的男子,他的姿勢,他的外表,未來我可得注意,不能招惹類似的人。他這樣想著,陪伴著安斯利,安靜且迅速地走進了諾鄔利的大門。
SA|安斯利眼睛不見&肯納德中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黑夜很快吞噬兩人身影,額外花了些時間捻熄那點閃爍的燭光,如此微弱而不穩定的火帶著明顯與月光不同的溫度,在叢密的樹林間更顯奪目。男人──不,其臉龐未被歲月乾枯的手指碰觸,姑且算是一名青年──仍然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直到最後一絲人跡消失於城鎮大門後。

無人看到那褐膚的祈禱者是何時轉過身的,冰藍色的視線又注視了多久。現在的他正站得筆挺,寬闊的肩膀擋住部分遍布蒼穹的群星,斗篷依舊鬆垮地掛在臂上,甚至拖垂至地。

雙手緩慢地於胸前交握,將刺青抓在掌心。青年咧開嘴微笑,快樂而滿足地。


牧羊犬終於尋得迷路的羊群,牠們能回家了。
這次對交流ㄉ速度奇慢.......眼睛不見中抱歉ㄌ....... (幹明明掛在J
能看到汪汪汪我也好快樂 (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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