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 / 鐵味人生 / 劇情】
卡塔卡塔,無力的手臂拉開了自家大門,搖晃著各種疼痛的身體回到家裡。
本來乾淨整潔的服裝現在殘破不堪,頭上柔順金髮也變得一頭凌亂,更不用提身上各種大大小小傷痕。
都是你的錯——那位女性的話語依舊在腦中迴響,正因為知道她的話語並沒有任何錯誤成分,才沒能夠動手反抗她特意帶過來向自身施暴那群人。
雖說只是家族之間擅自決定的政治聯婚,但他跟她有著婚約關係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就算是由他主動提出交往、由他主動告白,自己出現在兩人中間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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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男有小三——而且是男人——根本就是家族之恥,因此一直下來遇到的阻礙並不少,可只要跟他在一起的話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直到那天,有一台瘋狂的汽車直接往自己衝過來。
那十分明顯,是他的家族想要將妨礙一切的源頭除掉。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人會在那個瞬間衝出來將傷害擋下,而且就那樣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都是你的錯、你沒有出現就好了、你不存在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腦袋中再次響起了女性的謾罵,臉上表情雖說氣憤,裡面卻混雜著一絲的悲哀與傷痛。她那模樣讓人明白到一件事——即使那個人對於她並沒有任何愛情、即使那個人想要反抗這段被強制套上的關係,可她確實是喜歡著他。
遭受所有人的唾棄,這就是當第三者的代價,在下定決心要與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覺悟,因此也對今天的遭遇沒有任何怨言。不過這幅模樣可不能被兄長們看到,不能讓他們擔心——可正當想要偷偷溜進自己房間的時候,走廊上便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收拾到一半的測驗卷從手中盡數滑落。起先還想著人是不是又繞去了醫院一趟,才會回來得比較遲,他這陣子失魂落魄忘東忘西,晚餐要不要回來吃都忘記報備也不是沒有可能⋯⋯正做著各種打算,就看見了方才還在想的人以這副彷彿劫後餘生的姿態出現在家裡,連樓梯的燈也沒有開,夕陽沒入了地平線大半,周遭光線昏暗,但仍是可以看出一身的狼狽,比前陣子差點出事時還要糟糕數倍。
說真的,前陣子才知道人差點沒了,今天又用這副樣子回來,對心臟真的很有害。最近這麼不平靜,要不找天去拜個拜吧⋯⋯
「這是怎麼了?回來的時候出了什麼事?你最近是怎麼了一直有意外?一身傷的還是先去醫院比較好吧!」
啪的一下打開了所有的燈,將一身的青紫都看得清清楚楚,著急的要去拉他的手帶人去醫院,卻摸到了滿手的粗糙沙粒跟滲著血的大小擦傷,傷口被觸碰讓面前的人露出了吃痛的表情,面對自己拋出的一連串問題,既沒有回應也沒有動作。
「兄弟?我們先去醫院,等等我打電話給大哥,讓他早點回來⋯⋯兄弟?」
感覺到奇怪的沈默蔓延,困惑的抬頭再喚了一聲,「很痛嗎?有內傷?還是你先坐下吧,我去叫個車⋯⋯」
「不,不用了,兄弟。我沒事。」伸手抓住兄長阻止他的動作,換來的卻是一個疑惑的表情。這下不得不向兄弟說明了吧,沉默了好一會思考如何解釋一切,隨後便選擇了最簡單的話語。
「從醫院回來途中,我遇到了那個女人。」簡短、簡潔的一句話,卻解釋了一切、解釋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只是我應得的報應。」話語聽起來平淡、毫無情緒起伏,臉上表情卻滲透出那麼一絲的落寞,嘴角掛上的弧度看起來也猶如正在嘲笑著自身的愚蠢、嘲笑著自身的想法過於天真。
明明那時候都向兄弟說過,自己早就做好覺悟。
明明那時候都向兄弟說過,不會後悔自身的選擇。
明明那時候都向兄弟約定過,不會給家裡帶來麻煩。
可只要看著那個人沉睡著的臉孔,就會浮現出一個想法。
——要是自己沒有跟他在一起的話,他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稍微將衣服的袖子拉低,想要遮蓋身上瘀青與血跡,不想讓自家兄長更加擔心。
「我這樣站在攤位前應該會讓我們家被講閒話吧,我明天不能去幫忙了,抱歉。」
愣了一下便很快的反應過來,究竟是怎樣的女性會在林國廣口中變成『那個女人』這樣尖銳的詞,從小到大都沒有斷過異性緣的他們三人早就捏出了對女性應有的禮貌距離,關係惡劣的屈指可數,很快就能連結到這個詞背後代表的是何人。
「⋯⋯把自己未婚夫送進醫院之後,又遷怒於你?」著實是被這戲劇性的發展給氣得笑了,雖然未曾與那位女性謀面,但人總是會對自己的身邊人偏愛,最開始在被告知感情裡有第三人——就名份上來說,那個人就是林國廣——到現在,從不看好的不發表意見保持沈默,到現在已經出現了自己也有意識的傾斜。按著發疼的腦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空玩這麼多把戲⋯⋯算了,我晚點幫你去說一聲,好好養傷。因為不保證人身安全,所以你要是覺得這陣子不適合去學校我也不會說什麼。」
無法開口斥責、也捨不得強行拆散,只好當作沒看見。在經歷了重大挫折之後家裡的反應又冷淡,對自己可能讓兄弟感到受傷感到抱歉,但現在也確實是拿不出更多溫柔去安慰人了。
看著金髮的兄弟落寞的就要轉身離去,一聲也不吭,貌似真就要把心事全吞進肚子裡,又有一股無名火上來,如果不是擔心他已經有傷再動手可能會腦震盪,確實是挺想往那腦袋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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