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木
2 years ago


語言相對論 | qih5210
latest #29
蠍木
2 years ago
如果人類的感知和思考模式與其所使用的語言相關,那麼該如何才能客觀地定義喜歡。

人生二十九年來他幾乎未曾面臨如此茫然的境地,短短幾日足夠逼迫自己面對與伊粟熟識以來種種由細節透漏而出的蛛絲馬跡。

氿慕知道自己一向不喜歡助理被其他事物轉移注意,卻始終將其當作是安全範圍的表徵,而沒有意識到普通時候的自己對視線是極其敏感且能避則避,甚至根本不當成一回事。
蠍木
2 years ago
不習慣被重點關照,但是伊粟可以;不喜歡被追問生活,但是伊粟可以;不擅長面對每日都在一起的緊密人際,但是伊粟可以。

原以為這些不過是舊友與助理身份的加乘關係,認識久了多少累積足夠默契——說是吊橋效應也好、一時暈船也罷——至少那些份量不該是隻言片語能夠說得清的,簡簡單單且直白的關係。

所以,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描述這類情感,才能精準地表達出喜歡?
正要結束一天的閒逛時被突然拉到頂樓的酒吧,他被指使著向調酒師點些飲品才能回座位。想著自己腦中有印象的幾種酒語,排除掉涵義過於露骨的和酒精濃度過高的選項,伊粟慎重地替兩人點了一杯瑪格麗特和一杯用來防止老闆臨時不想喝酒了可以用來擋一下的可可牛奶。

站在吧檯邊等待的同時他也忍不住回頭去看獨自窩在沙發角落的氿慕,隔著交錯的人影也能看出不對勁,那人似乎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到了酒吧後被四周此起彼落的低語包圍著,那種類似糾結的氛圍好像又更明顯了。

不過糾結?怎麼也不像沒心沒肺的小蠍子身上會出現的情緒,他不由得也糾結起來,難道是自己在糾結才感覺身邊的人也像在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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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捋順這團線便收到一個托盤,兩杯飲品陳列其上,馬克杯邊的空位還用紙巾墊著放了兩塊餅乾,興許是好心的酒保額外送上給來酒吧還點可可牛奶的客人配著吃的。

突來的善意接受的有些晚了,他欲答謝時對方已經投入下一份訂單的製作,伊粟也不好打擾對方,端上托盤朝調酒師的方向頷首後就回到氿慕身邊,路上順便驅趕了幾隻窺伺著要與落單的小蠍子搭話的蒼蠅。

「回來了。」坐到氿慕對面,他輕手輕腳的避免擾了對方的思緒,將托盤放在對方手邊。
蠍木
2 years ago
撐著臉頰、視線在虛空中飄忽的模樣看著像是發呆,腦袋裡時則亂得很,他一下想起大學時面露青澀連一句法語招呼都說得磕磕絆絆的小羊,一下又與叨念著讓自己別吃太多冰淇淋的形象重合,最後凝固成眼前帶著食物與酒水而來的可靠助理。

「哦,還有餅乾?」可可牛奶旁兩塊曲奇乖巧地待著,作為飯後點心再適合不過。

然而氿慕打著喝點酒壯膽的主意,視線沒在一看就適合小孩子口味的品項上停留,而是逕自端起那一杯滾著鹽圈的雞尾酒。嚥下酸甜帶萊姆香的酒液後才終於是稍微平復思緒,將畫有小羊奶泡的可可牛奶推至助理面前:「小羊喝小羊。」
剛才走得匆忙加上角度不對也沒看清上頭畫了什麼圖案,現在被氿慕點出才發現,伊粟不禁啞然失笑。看來沒點通靈的潛力還不能在穆海郵輪的頂層做事了。

見對方在喝了酒後那種心神不寧的狀態好轉不少,他放下些許擔心,拿起馬克杯淺淺啜了一口。小羊奶泡融掉了一角,他抿著嘴嚐有些濃厚的甜味過後出現的苦香相互調和,感覺自己也跟著安穩了點。

「⋯⋯」氿慕沒有說話的期間他思索著,現在最重要的是該如何先套出自家老闆遇到什麼問題了。沉默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話:「要吃點東西嗎?」
蠍木
2 years ago
平時沒有特別感覺,在酒吧昏暗燈光的對比下伊粟捧著熱呼呼可可牛奶的畫面卻奇異地透出一種安穩的模樣。他凝視片刻,又低頭輕啜一口調酒確認自己手上確實端著瑪格麗特,而不是其他什麼濃度過高的烈酒。

大概是醉了,否則腦袋裡怎麼亂七八糟的。

光明正大地在對方面前表現得心不在焉,氿慕直到聽見熟悉嗓音的詢問才回過神來,直接與伊粟帶小心關切的眼神對了正著。他於是如往常那樣彎起雙眼,放緩了語速讓聲音再平穩些:「不吃,想出去吹風。」

說著直接起身朝酒吧露台的方向走,邊故作鎮定地朝伊粟伸出手:「陪我去?」
「好。」

在對方起身時也下意識跟上腳步,而後他才醒過味來,拒絕可能多撈到一點冰淇淋的機會這種事實在太不氿慕了,怎麼想都不對勁。儘管可以推說是室內光線昏暗導致的,但小蠍子的笑眼比從前少了星光點點,他總覺得對方不是真正開心。這個猜測讓他心裡也有些沈甸甸的。搭上似乎比平時更涼一些的手,穿過指縫將大半覆住傳遞溫暖,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確定說些什麼才能讓氿慕好一點,乾脆先閉上嘴。

兩人在相互依偎、低聲交談的男男女女間穿梭,可自家小蠍子怏怏不樂的樣子讓他無暇觀察其他,直到離開室內直面十三層的風景才緩下腳步。
恰好露台無人,開闊的景色盡收眼底。兩人進酒吧時正逢黃昏,此時夕陽即將完全落下,暮色蒼茫,讓身邊的人莫名顯得更寂寥了。

氿慕一直拉著他到欄杆邊才停下腳步,深諳多說多錯的道理,伊粟猶豫了幾秒,還是側過身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那頭染上餘暉的黑髮。

看來心情不好沒有影響老闆的髮,依舊柔軟滑順。趁不開心的西里爾先生還沒抗議前趁機再摸幾下。
蠍木
2 years ago
在到達十三樓外側的欄杆旁他就乾脆倚在上頭,由著伊粟以幫寵物順毛的方式摸了摸自己的頭,視線也沒從那顆橘紅日輪上移開。

落日餘燼在海平面上映出烈燄般的光,海平面上也有一顆夕陽,隨著時間與浪潮逐漸破碎下沉。很快地它將完全被海線吞噬、天空中的火燒雲也將完全轉為深藍與漆黑,紛亂的思緒在美景安撫下稍微平復,以至於氿慕回頭開啟話題的時候完全沒有記取教訓:「小羊,你知道我經常覺得夕陽讓人很有安全感。」

「它就這樣消失了,明天還是會回來。」他瞇起眼睛,在小馬尾尚未被摸亂之前稍稍退離,「這樣不是很好嗎。」
蠍木
2 years ago
似乎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又或是單純因為有人伴著自己欣賞夕陽而感到滿足,氿慕上前短暫且快速地張開雙手,不著痕跡地摟了摟不離不棄的助理。

喀什米爾木溫柔的香調被海風的腥鹹掩蓋,正如迅速暗下的天光已看不見任何一抹余暉的色彩,他狡猾地借著天色轉變的片刻將自己藏身在陰影之下,輕飄飄又小心翼翼地穩住了心跳:「旅途快要結束了,小羊,雖然我們還會在日本待上一陣子。」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早點遇見你的話你能不能陪我到更多地方去。」

卡在嘴邊的問句被堵了回去,氿慕第一次覺得編造謊言與欲蓋彌彰原來是這麼艱難的事情,一不注意差一點就脫口說出的要求,最後硬生生地在酒精與海潮聲的拉鋸下轉為頓點,又被不甚明顯的補充給延續:「不過如果太早遇見的話,我們大概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關係。」

「哦,所以說一切的相遇都會發生在最好的時間吧?」
兩人在交談間突然開啟的感性時間不是沒有,不過結合先前對方的反常,他大概可以肯定這次和其他幾次都不同。佛手柑的香氣驟然接近又遠離,他還沒來得及伸手回應這個擁抱,對方轉眼間已經回到原位,彷彿剛才發生的只是一陣風拂過帶下枝頭的枯葉。

氿慕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夕陽消失處與海平面交界的點,分明在對話卻沒有視線交流讓他有些心焦,伊粟摸索著想撈回被對方順勢放開的手,腦中飛快的運轉。在被哥哥因為健忘而失約過一次後他便知曉承諾的重要性,他想說自己不會像其他人那樣離開,至少在對方找到能替代自己的人之前,但隱約覺得說出口就會搞砸。
「我想⋯⋯是的。」想了想,他決定先從第二個話題接起。「如果再早一些的話,也許你會覺得我太幼稚又被脆弱呢?而且我連一句法語也不懂。」儘管他也因心疼而想過幾次要是能更早認識氿慕而替他擋下小小的孩子苦心武裝自己才得以承受的風雨,但他知道這種自我感動式的試圖救贖未必是對方想要的。

「我無法確定在無數個平行世界之中,身處現在的我們的關係是否是其中最好的,但我想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對此一點也不後悔,而且⋯⋯我不想放棄和你的關係。」

短暫的天黑過後月色漸明,海上波光粼粼,由高處向下也能看見郵輪上燈火通明,好不熱鬧。他也跟著看了一會,讓有些昂揚的情緒沈澱好復又開口:「所以在你開口要求之前,我不會離開。」
蠍木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擁抱過後立刻以冰涼調酒緩下有些緊張激動的信息素,氿慕難得失態地灌下一口帶鹹味的瑪格麗特,鹽粒在口中擱置融化,混著酸甜檸檬與淡淡酒液,他才終於是覺得自己的勇氣恢復得差不多。

卻馬上被伊粟的回應砸出裂痕——

「哦,我和你。」飄忽話語像是氣泡四散,他突然懷疑起若是莽莽撞撞地將內心所想一股腦向對方傾倒,包括在遲鈍了二十幾年後突然開竅似地、在短短幾日明白某些不甚清晰的思緒。

那些患得患失與被扔下的不滿,原來都是因為自己喜歡。
他喜歡他的小羊,可小羊或許並不想要改變彼此現下的關係。
蠍木
2 years ago
悲觀主義的思維大概就是如此,一方面喜悅於伊粟做出的保證、將離開與否的選擇賦予自己,變相地使他成為彼此關係延續的關鍵;然而另一方面,如若這段「關係」僅以目前的模式維持,氿慕就很難確定自己會不會因為懷有某些無望的期待又想逃走。

雖然確實也考慮過就這麼跑了吧,但是捨不得。

所以才會形成如此局面,他想,轉過頭來朝伊粟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手中調酒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被留在酒吧裡的可可牛奶大概還維持著幾乎一口未動、僅有奶泡缺失一角的模樣。氿慕於是就地取材,將話題調轉成自己最為擅長且自然的調笑:「哦,話說回來——」

他舉杯,雙眼瞇成了最熟悉的彎:「給別人點瑪格麗特的意思,你知道嗎?」
心知肚明這次轉移話題是小蠍子縮回防護圈的伎倆,這些年來他已經無數次見過對方用得宜體面的笑容擋下所有試圖觸及他內心的言語和舉止;這次唯一不同的是剛才在他自己也不清楚說對了什麼的情況下似乎得以窺見一個小縫隙,他心裡一動,知道千載難逢的時機到了。

伊粟深吸了口氣,短短幾秒內他也想了很多,如果說出口後搞砸了怎麼辦?如果被拒絕了之後如何自處?如果告白反而成為某種對友誼的背叛呢?甚至有些不合時宜卻很實際的──如果氿慕轉身從十三樓一躍而下的話他可能可以考慮跟著下去了。

他隨著氿慕勾出淺淺的笑,目光灼灼。「知道。每個人聽的故事和淵源不同,但對我來說──」
「是我渴望與你展開戀情的意思。」

大約是越緊張越有心力抽離自己胡思亂想,他在語畢瞬間陷入沉默之間的空檔還有心思去想可惜現在沒有現場向情場高手自家哥哥求助的機會,但這樣足以改變兩人生活的狀況,他選擇聆聽自己的內心。

趁著逃跑成性的某人僵直的片刻,他不動聲色的上前半步堵住對方大半退路,兩手撐著青年身後的欄杆,形成一個類似環抱卻又沒有真正觸碰到的姿勢。「我不確定你現在在想什麼,不過大概率是跟事實截然相反的內容。不是開玩笑或惡作劇,」一次說完試圖避免任何節外生枝,他吁了口氣放緩了語調詢問:「上述內容你有正確理解嗎?」
蠍木
2 years ago
笑容凝固在臉上,助理的回應不在他預想過的任何可能性之中,有一瞬間氿慕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出了什麼問題,直到伊粟像是無比清楚這些話語會導致什麼樣的錯誤解讀,將所有假設的岔路都一一堵死。

對方湊近的時候他下意識後撤,背部撞在欄杆上才察覺已無路可退,正如短短幾日就將自己逼入絕境般,現世報來得如此之快。

原先隨意輕鬆的表情已經消失,浪潮聲、海風、與露台處其他可能經過的旅客也已被巨大交錯的悲喜擠出腦袋,鼻尖嗅聞著強勢卻令人心安的信息素氣息,氿慕在好不容易消化完突如其來的訊息之後嘗試勾起嘴角,卻是毫無懸念地失敗了。

「我想有吧,是,我理解了。」最後放棄掙扎,他深吸口氣對上伊粟雙眸:「我理解的,小羊。」
蠍木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一方面喜悅於伊粟對自己並不是毫無想法,同時擔憂對方會否在察覺懶散外殼下包裹的謊言與卑劣之後,以任何可能的方式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之中。氿慕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腦袋中能夠在轉瞬間充滿各種思緒假設,像是某種不斷拉扯的漩渦——

如果現在退縮的話,小羊會很失望。
這樣的認知促使他留在原處,強忍著習慣性搪塞的衝動,組織好語句後緩慢開口。

「你知道我很慢熱的。」
「如果我跟不上你怎麼辦,如果你發現我總是在說謊......不只你知道的那些。」
「你還是不會離開我嗎,小羊。」

他凝視著伊粟的眼睛,比以往都還要認真專注:「我不會開口讓你走,你要想清楚。」
對方神情間隱隱的脆弱讓他有點心疼,他知道要從根本改變一段關係的性質對雙方來說都有多困難,也知道這回不光是氿慕要鼓起勇氣,他不能在對方好不容易踏出一步時便像寵壞孩子的家長一般洩了氣將其撈回懷裡,於是只沉默著專注聆聽小蠍子慢吞吞的自白。

越聽越感覺心中一片酸軟,他能理解氿慕顧忌的每一個點,畢竟這也是他在陪著對方一路走來時看到的、他在每一段認真經營的關係裡會碰上的不可逃避的問題,不過倒是有些意外對方已經想的那麼深。看來在潛移默化間,千年大神木也是有被撬動的。

終於願意看向他的青年像是用上了畢生的勇氣,盛著星空的深色眼瞳此時亮的不可思議,伊粟只覺得任何語言似乎都無法最準確地描述他現在的心情和想法,只想緊緊抱住對方。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我知道。我想好了。」實際上,他想了將近十年。在這之間他不是沒有試過親手斬斷自己的遐念,說是逃避或懦弱都好,最終還是敗在對方無知無覺的笑容和信任之下,選擇留在氿慕身邊。

彎下脖子將頭埋在對方頸窩,他也顧不上氿慕手裡被當成槍使的半杯酒會灑出來了,只是近乎固執的使勁抱緊,幾乎要把人揉進骨子裡那般。熟悉又陌生的焦香直到靠得這麼近才嗅的到些許,就像把自己保護得很好的人那麼難得才打開一瞬間的心房。

「我喜歡你。」

「別讓我離開。」

實在太過狡猾,氿慕的話似乎是讓他選擇,但伊粟知道自己沉淪其中無藥可救,自始至終他就沒有離開的選項,除非對方開口。
蠍木
2 years ago
最後一點猶豫被這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擁抱給驅散,他感覺不是自己被留下、而是伊粟因為自己留了下來,就在這艘混亂又複雜的郵輪之上,卻像是終於在飄忽中找到一處棲地,動盪不安的思緒也奇蹟般漸趨沈寂。

不至於因為伊粟突如其來的告白而欣喜得找不著邊際,更多還是處於一種懷疑與震驚,然而擁抱的力度與溫暖都使得氿慕無比眷戀,就算最後的結局不若彼此所期待那般美好,曾經有過的短暫片刻大抵也能成為他無數失敗中、唯一不感到後悔觸碰的賭注。

何況自己沒有批準辭職的話,伊粟哪裡都去不了。
蠍木
2 years ago
埋在頸間的人聲音如此清晰,將僅剩的帶刺堡壘擊潰成一捧廢土,在捨棄無謂的悲觀與顧慮之後一切似乎簡單得多。伊粟甚至沒讓他做出回應,不過是擁抱的力度大得生疼,像是害怕自己又找著什麼縫隙,就這麼頭也不回地逃離到誰也找不著的地方去。

示弱般的肢體動作惹得氿慕一陣心軟,他再也起不了調笑的心思,空下的一隻手試探性地撫上伊粟背脊,安撫地摸了摸。呼吸間柔和木質的香調又恢復成淺淡溫柔的模樣,像是極力地在給予自己最大限度的保護,又小心翼翼地不顯露心急。

誰能不被如此細微的情緒給觸動,至少氿慕自己是捨不得無動於衷。

他想告訴伊粟自己不躲了,想試著如對方那樣乾脆篤定地表達,出口卻是有些飄忽不著調的問句——

「小羊,你想不想親我?」
果然還是一如往常,分明用是或否的回答就能解決的,硬生生被催化出第二個問題。

不過這樣算是變相的答應?或是試用看看再決定?

蠍子心海底針,他想自己只配從哥哥口中得到一個「直男」的稱謂也是合情合理,於是決定暫時不再去試圖探詢。方才鼓著的那口氣散了伊粟才有些後怕,他也有些訝異自己情急之下說了那麼多腹稿之外的內容,要是從這人口中聽到否定答案的話他真的只能包袱收收準備游回法國了;還有更多的他目前不想估量的負面後果。

好歹氿慕看著是沒有要拒絕的意思,被回應的擁抱讓他也放鬆不少,將頭埋著悶悶地憋出一個「嗯」,把自己泡在佛手柑香之中半晌,才磨蹭著抬頭去尋對方的唇。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但有些事情大概要花很多時間適應。剛沉寂下去的心跳又活躍起來,他閉上眼,並不急著探入,只是在入口輕輕貼著。
蠍木
2 years ago
就算只得到一個含蓄的「嗯」也像是聽出了足夠撐起整個世界的份量,氿慕彎了眉眼,這一次是真覺得懸起的一顆心被小羊溫柔地捧回它該待著的地方。唇上感受到一陣柔軟與試探性的輕觸,他終於確定自己是踏在實地、而不是在飄晃的海面中找不到停靠的港。

所以說,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來描述喜歡?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手中分明還拿著沒喝完的酒,甚至能感覺到杯壁的水珠正在凝結滑落。然而唇上相貼的氣息與情感傳遞使得氿慕所有的注意力也跟著集中,他不再滿腦子充滿紛亂繁雜的瑣事、或是評估自身行為舉止帶來的任何可能。

這就是喜歡。

他微微張開了嘴,在伊粟嘗試深入時輕聲應道:「哦,我也是。」
蠍木
2 years ago
蠍木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謝謝伊粟中陪我對告白交流還畫了好好看的圖
用盡洪荒之力才沒有直接落跑 從十三樓? 的氿氿也算是有突飛猛進的進步吧(?

好喜歡伊粟一邊顧慮不要嚇到膽小氿又還是耐心引導、獨自喜歡好久最後連告白也是自己先開口真的是很抱歉 終於從助理升格成男朋友,以後想幹嘛就能幹嘛ㄌ恭喜發財 (按著氿氿
MU場外 ❘ 伊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也麻煩氿氿忍受直男這麼久 對膽小寶寶來說要跨出任何一步都很不容易吧,可以一起走到現在也要感謝鼓起勇氣跟上的小蠍子沒有退縮 之後也恭喜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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