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飲上的水珠隨著炎熱大顆大顆沾濕雙手，他嘖一聲隨手拍在經過的工人上，待對方好奇回過頭時，又會冷冰冰的轉移視線。

自大、傲慢、目中無人的態度，就足夠讓工人們感到一致的厭惡，唯獨只有那大把的薪資才是驅使他們繼續幹活的動力；被白白抹上水後的工人白了眼，故意將箱子擦過青年的肩膀。

「喂！」青年朝他大吼，卻沒有得到回應跟抱歉，「等事後再跟你們算帳。」

帶著怒火拍開肩膀上零星灰塵，在秦轉移注意力不在討人厭的工蟻上，他決定先了解周遭新環境。

身為惡魔又是富家子弟的他當初為了一時樂，說服父親獨自離開家鄉，在人界尋找新鮮刺激的事物，當作難得一次的旅遊；不過父親對於他的決定也別有用心，作為交換故意只給予少量的金錢輔助，促使兒子學會著獨立生活。

可這幾個月過去，雖然人界種種新事物有趣，但生活卻是得來不意，從未好好規劃財富的公子哥，也很快就把金錢花個一毛不剩，從豪宅搬去高級小公寓，環境也從秀麗山水變成普通市民的街道。

這對他來說，簡直來到貧民區沒什麼兩樣。

「哎，接下來幾天不得不做點打工了…」

他也有過幾次的工作經驗，不意外都是失敗收場，身為小少爺勞力經驗少之又少，不只清潔一類困難，破壞商品讓店家每月赤字更在行，要嘛最後是跟同事有過糾紛，要嘛是被老闆哭著請出店外。

暫且撇開煩惱，嘆一口氣看向對街，評論建築的骯髒外想順便尋找能工作的好地方，這時候就在對面的餐館，特殊的招牌吸引他的目光….

「嗯？」龍…BAR? 這什麼奇怪的取名品味？投以好奇的視線在秦看向櫥窗，試圖從裡面看到點燈火。

一雙金色瞳眸盯著地面看，有些蒼白的唇瓣勾起一角。打趣的研究起對面新搬來的住戶，看樣子還是個惡魔大少爺。

瞧那微皺的眉頭，明顯嫌棄住處的表情...讓他猜猜看，是不是被家人要求出來獨立，可錢卻不夠？只能勉為其難的擠在一間”小”公寓裡。不管怎麼說，那可是月租要六位數的公寓呢。自家店月租都沒那麼貴。

店名被覺得奇怪的店老闆，正坐在天台上享用晚餐。這是他每晚的慣例，也是每天最放鬆的時刻。因為他可以舒展整整一天不得出現的大翅膀，以及將觀察街道的大小事當作用餐期間的小樂趣。

對面的茶瞳慢慢打量至店面上方，兩人正好對上了視線。

金瞳沒有迴避，反是回應了一個微笑。

視線從櫥窗移至2樓、3樓，最後停留4樓天台上，炎熱的夜晚忽地刮起一陣涼風，忘卻了怒火和熱燥，一茶一金，兩人的視線彼此交會，同時間在秦露出他這輩子鮮少驚豔的神情，呆呆望向展開三對大翅膀的天使，美麗且巨大的羽毛極具震撼，在夜晚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額….嗯？」身為不在獵物清單裡的大天使，但擁有難得一見的佼好面容和寬大的身材，使魅魔的心臟可是碰碰跳著，再加上投以過來的笑容，使他忘記要維持呼吸等事。

『好好看….』美麗、帥氣、強大，知道這很老套，但在秦心裡對他人的印象早已對這些形容劃上等號，除了看著對方遲遲不說話外，腹部裡的印記還散發隱隱約約、耐人灼熱的溫度。

好像被盯著看了。

再多看幾眼後他才轉回頭繼續享用晚餐，反正是鄰居，肯定能常常見面吧。雖然常常因為天使的身份被人類盯著看，但被惡魔還是第一次。難道是剛來的？

是的，這大少爺從未跟天使有過交集，儘管大戰結束過一段時間，雙方的衝突明顯銳減，但那種難以言喻的隔閡依舊存在，即使自己和善對方也不見得全然接受，所以在秦幾乎從未跟天使搭話過、更不用說是被吸引。

但很明顯，站在遠處高高在上的大天使，似乎散發不一樣的氣息，不過身份的不同，真是可惜。

也許覺得無聊對方乾脆地轉移目光，在秦才從恍惚中逐漸清醒，飲料裡的冰塊早已融化失去香甜的味道，發覺失態後在秦惱怒地回過頭，用手中的冰水抹在通紅的臉頰降降溫，工蟻們也剛好把行李全部搬運完，順勢早早進入屋裡休息。

踏進屋後，眼前無論是格局大小還是裝潢，都讓在秦深深替未來感到悲傷，乾淨、狹小、普通不過的陳設，都令在秦覺得乏味至極，就像吃遍山珍海味，這輩子就無法品嚐出世俗的美味一樣。

將飲料喝完，他便隨手放在與家裡格格不入的金桌上走走，這時候他也注意到窗戶剛好能將對面的風光一覽無遺，餐館的一樓到四樓似乎都是那天使的領域，而剛剛在天台的上天使仍舊繼續享受的晚餐，有時候會甩甩背後的大翅膀，散落不少零星的小羽毛。

夢幻是夢幻，但那對羽毛應該滿難梳理的吧。

隱沒在黑暗不讓人發現，在秦透過窗戶繼續偷偷打量著天使，要是是人類就好了，真可惜那完美的臉蛋，一時鬼魔心竅他拿出手機，滑閉閃光模式，決定把這幕不算是最好的風景保留下來。

「龍BAR，該不會是什麼高級的餐廳，有打工機會嗎？」暫且把整理行李等繁瑣事放在一旁，在秦關閉攝影模式，躺在沙發上隨機在瀏覽器上搜尋幾個關鍵字，很快地相關官網圖文、粉絲團、報導資訊像雪花般撲滅而來。

「….咦？」幾張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過，天使原來就是餐館的老闆嗎？「沒想到評價這麼好…」無視迷妹的廢文，與招牌名不符，本歸屬於評價的小餐館，因為用心經營及漂亮花草裝潢，吸引不少網紅打卡拍照，還有眾多選擇又好吃的料理，以及帥氣的老闆形象，會吸引那麼多人來參觀。

「連老闆粉絲團都有，難怪這裡房子跟其他家市價不太一樣。」想說該不會是有多高級，原來是因為對面有位大人物房價故意炒兇而已。

不知道自己被當成房子高價原因的老闆，倒是瞄到一眼拍照的惡魔。對方知不知道那大大的落地窗，可以從外面很清楚的看到裡面？他往臉上貼金的設想是在拍自己，於是對著鏡頭偷偷的比了YA。

吃得也差不多了，天使沒有在上面多逗留，收拾一下就下樓去了。

沒注意到照片的異樣，在秦繼續瀏覽其他貼文，試圖尋找工作機會的可能性，然而搜尋幾分鐘後，得知老闆目前只雇用一個人而已…所幸在秦將手機一扔，決定換個想法，說不定隔天去現場詢問還比較有機會，順便吃個早午餐。

「要是找不到工作可就完蛋了。」雖然只是回到老家等著挨罵而已，但在秦為了找獵物可是整整餓了好幾個月，他那無謂的任性，堅持找到絕品美食才會回家的想法是不是該放棄比較好，可是都走到這地步，心裡還是冒出點點不甘和積極的想法。

不管怎麼樣…先找到工作再說吧。

—

「哈囉～請問有人嗎？」隔天一早，在秦趕在排隊人潮前先在店家門口等候，休息的招牌換上營業中的字版，他輕敲還未開燈的門口，輕聲問候跟偷偷打量著。

店員 老闆

「歡迎光臨。」


是誰一開們就在外等候？

「嗯？」天使微張大雙眼，明顯是認出了眼前的客人是昨天的惡魔。但他沒有直接相認，在頓了一會後他待對方和普通客人一樣。

「客人您好，是第一次來嗎？一位？」

但那對耳朵是貓耳嗎！？難道是貓惡魔！

天使努力掩蓋自己激動的情緒，拿起一本菜單先帶領惡魔到座位上。當他轉身時，更能看到整個背成大V，幾乎沒有布料遮擋，只有一對小翅膀還沒收起來。

「需要我為您介紹菜色嗎？」

來到座位，他放下菜單，為對方倒了杯水。

「果然你是昨天在天台上的….」本人一看似乎更為壯碩了，老闆笑臉盈盈，熱烈的招呼打斷他未講完的話，「對，一位。」現在近距離看能看到不少細節，對方臉頰若隱若現的齒印，還有比自己還曲折的角，乍看之像挺像故事書上龍角，梳著流利頭髮，以及詭異色情的裝束。

對…說的就是那個背殺..虎背熊腰及白皙膚質差點讓在秦嚇到本體露出，但很快意識到不對，連忙抓緊褲頭緊抿起嘴巴，將視線輕移開，只剩下微泛起的紅暈，以及豎起的貓耳透露著緊張。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們有什麼招牌菜嗎？」透過昨日的查詢他對餐點樣式略知一二，但既然是老闆服務還是希望一次做到底，「有全糖料理嗎？」此時此刻藉由菜單的動作，他注意到對方的手腕跟手是完整的分離開來。

….如果朝那縫隙做出手刀的動作，會怎麼樣，好想撥撥看。

看出惡魔的神情

「全糖？...客人想直接點甜點嗎？」於是癸直接翻到甜點的一頁。「這些是固定甜點菜單，喜歡草莓的話，今天剛好有千層酥。」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天使以為惡魔只是好奇。「我的手可以隨意的遠距離操控，拿東西和做事都很方便。比如站在這裡也能在廚房做料理。」

說完後，金瞳又不自覺瞄向惡魔的那對黑色耳朵。不實的抖一抖，讓他好想摸摸看...！

注意到眼神

「那就來份千層酥。」回憶起昨日搜尋，不少人也推薦甜點不錯吃，口感不軟不塑膠而且蛋糕扎實，他身為嗜甜控絕對要來試試看，「那我還要伯爵奶茶跟美式早點，啊，再給我鬆餅好了，糖加多點。」一口氣點了不少，闔上菜單後在秦看著老闆的手默默聽從解釋後，似乎了解為什麼老闆只雇用一個店員作為人手的理由了，真的是一“手“管理整家餐廳。

「嗯？」熱辣的視線直勾勾盯著自己，讓在秦莫名的感到心虛跟緊張起來，直到發覺對方的注意是在耳朵後，情緒一瞬間有了變化。

「幹嘛？」他伸手遮擋起自己的耳朵，「你該不會想問我是不是貓吧？」

胃口挺大的。

「我知道了，會再額外給你一小碗糖漿和方糖的。」

「啊...」視線太過熾熱，不被發現也難吧。直到獸耳朵被遮擋連結才被斷開，天使也才回過神來。不過聽對方的口氣，似乎是不喜歡被認為是貓。

「客人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對耳朵很可愛。那麼我先回廚房了。」

餐點依序送來，期間也開始有其他客人入內。老闆兼廚師自然不能每個人都親自招待，而是由另一個黑色短卷髮的男子負責場外。

相比老闆的親切，店員就比較隨意和厭世了。其他較熟的客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態度，還能稍微打鬧起來。但不知道對初次到來的大少爺是什麼一個什麼樣的體驗。

「鬆餅。」沒有笑容也沒有客氣點的敬語，好像給你說了料理名稱就該感謝似的語氣。一同擺下糖漿後人就走了。

「誰可愛啊…」在秦直到老闆走遠後放下手，在空無一人的空氣中喃喃自語，畢竟他真的不喜歡被當作貓對待，即使他的原型也….

之後的人潮陸陸續續湧了進來，男女老少，不管是粉絲還是情侶，甚至還有親子家庭進來用餐，只是身為惡魔還是會被注目，明顯聽到幾句議論隨後轉移話題。

『哼，愚民。』

在秦撇除一切雜音靜靜地享用早餐，就如評論所言，千層酥的味道相當好吃，熱度、甜度恰當好處，意猶未盡偷偷舔了舔湯勺，要不要再買個外帶回去繼續享用呢。

「嗯，真的很好吃。」吃到上好的食物心情也變得愉悅不少，甚至有小孩偷偷把玩尾巴也不會在意。

直到那個黑色萵苣頭的出現，冷淡的態度徹底讓美好的氣氛驟然變調。

「喂！」

「你那個態度是怎樣，耍大牌？」祥和的空氣多份違和的尖銳和凝重，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在秦叫住打算離去的店員，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怒氣，「身為員工這態度沒大沒小的，難道沒有接受過教育訓練嗎？」

以客為尊的道理，懂不懂啊？

被這樣說也不是第一次，店員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語帶不友善的回道。「那之後的餐點你自己拿。」通常這麼說了之後奧客就會生氣氣的要經理出來，或是要吃霸王餐，直接走人之類的。於是他又毫不客氣的嗆道「噁，討厭的奧客都以為出錢就是老大。花一點錢就想要人給你九十度彎腰鞠躬上菜嗎。」

客人們都在看戲，一個客人還打趣的說店員是奧客剋星之類的。店員也毫不客氣的回我也剋臭老頭。可見他本身就是這麼個性格。

暴力指數

啪喀 他一瞬間聽到理智線用力被扯掉的聲響。

他的拳頭打在桌子上，隨著瓷器發出清脆的敲擊聲，「說你態度惡劣跟我是不是奧客沒關係吧！作為人類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連蟲都懂的比你的學會尊重！」

一股腦只管著咆哮，不知不覺整家店只剩下他跟店員兩人的聲音，惡魔的瞳孔開始散發出點點閃光，後頭的小翅膀拱起不少，氣息中傳來小小地野獸嘶嘶聲。

「沒禮貌的萵苣頭，沒要你九十度鞠躬，反正阿諛奉承的態度我也看膩了。」他走向前不管萵苣頭怎麼掙扎，單單憑藉惡魔力量很輕易揪上衣領，「行為ＮＧ不反省你反而檢視我了，真可笑。」

「惡魔了不起嗎，自己不滿意自己出去啊！」店員也沒在怕的，見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準備要有什麼動作的時候...

「夭壽住手喔，你們要把我店給砸了嗎！還有人類在場欸。」老闆趕緊跑了出來，走到兩人面前阻止這個鬧劇繼續爆發。

「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們家店員個性就是這樣，造成您的不滿還請多包涵。」天使慢慢的把惡魔的手放下，店員站回地面後也切了一聲。不管那惡魔的，他繼續忙場外的事。

「一般會提醒新來的客人，但這次我疏忽了...看您挺喜歡千層酥的，我再給您一份怎麼樣？」

要千層酥嗎

有發現店員的異狀嗎（中級之上）

「嗚！」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前，一隻手正緊緊握在手腕上，伴隨著喝斥聲才把一觸即發的氛圍化解掉，在秦愣愣看著旁邊衝出來的老闆，隨後漸漸鬆開力道。

確實還有人類在場，不該在這邊動手的。

「嘖。」抽開握住的大手，在秦甩了甩揉捏個幾下，「不光是提醒，身為老闆你也要做到管教員工的責任吧。」現在不少人盯著自己看，在秦恨不得直接撒手離開現場，但聽到有份新的千層酥，他猶豫了，「到外頭拿給我。」說完拿上錢擱在老闆手中，隨後瀟灑地離開現場。

哎…都還沒來得及問到有沒有工作機會，但他也不想跟那混帳一起工作。

還真是大少爺。

天使在內心這麼想著，但還是給惡魔打包了一個千層酥。

「客人，您的千層酥，還有沒用完的餐點我也順道為您打包了。」過了一會老闆拿著紙袋出來。「謝謝來本餐廳用餐，歡迎再光臨本餐廳。」

問一下

「對了，客人是...這邊的新住戶嗎？」看向對面，其實對方的住家也不過幾步遠而已。天使難免有些好奇，或是只是想聊個天而已。

「謝謝。」收下沈甸甸的紙袋，裡面剛剛沒吃完的餐點都還在裡頭，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合事宜，但他很慶幸今天的晚餐跟宵夜也有著落了。

「應該不會在光臨了，除非你換個新的員工。」尖酸刻薄之中藏著話，在秦看了眼身旁的老闆，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嗯..你昨天不是還見過我嗎？」啊！他在幹嘛！幹嘛提到昨天自己失態的事實。

「咳，原來你就是這家奇怪店家的老闆。」

「啊...是這樣嗎，那有點可惜呢。下個禮拜我打算推出烤布蕾巧克力蛋糕。」天使故意一臉可惜的說道。「如果您喜歡我們店的餐點，我就很滿意了。當初實在想不出什麼名字，隨意的取了個名字。結果很多人以為是酒吧，是有點失誤了。」

「作為鄰居，如果哪裡不熟的話，也歡迎問我。」

烤…烤布蕾巧克力蛋糕！

按耐著愉悅的心情，在秦轉過頭明顯眼睛忽閃閃爍，隨後又快速黯淡了下來，「看在蛋糕的份上，我勉為其難買個外帶吧。」應該沒有限制購買的數量吧。

「但，奇怪卻滿震撼的啦。」抓了抓頭，看來對方並不在意昨日自己緊盯著他看的事情。

「那想問這附近，哪裡有店家在應徵人的，打工的那種。」

「是嗎，謝謝。」聽到稱讚老闆自然很是開心。

「打工？嗯...客人有什麼擅長的領域嗎。」天使有點失禮的打量著惡魔，少爺能做哪些打工呢？「我想想...附近的小超市在招收銀，有一些餐館在招服務生，或是超商了。」

「擅長領域…總之我什麼都做過，只要有缺都可…」

「怎麼了，那副眼神看我什麼意思？」對方一臉不太信任，難不成老闆在計較剛剛的事情嗎？在秦的耳朵又因為不滿而豎起來，「別看這樣，我工作資歷可是非常豐富的，只是想做點小零工而已。」

「不過謝謝你了老闆，對了，往後該怎麼稱呼老闆你才好？」

「啊哈哈，沒有。不過如果你有其他擅長的話，上網也能搜到不少的。」

耳朵豎起來了，好可愛。

老闆的視線又移到了那對耳朵上，是不是逗一逗對方，就能看到更多耳朵的變化。

「我叫癸，十天干癸。大少爺呢？」一改剛剛老闆的態度，他也叫起對方大少爺。為的就是想看看惡魔的反應。

「這個我也知道…」本來就是在查龍ＢＡＲ沒有工作機會才來碰碰運氣，到頭來只能問問其他間了。

在秦思考時並未捕捉到對方轉變的情緒，抬起頭時對方依舊面帶笑容，只覺得老闆口吻似乎越來越隨意不少，「誰是大少爺呀？」在秦皺緊眉頭，尾巴在後面不耐煩的甩動幾圈，「真是奇怪的名字，我叫苦在秦，你真是我生命遇過第一個、也是最古怪的天使了。」

「對面的可是高級公寓呢，難道不是大少爺嗎？那小少爺？」

「那我還真是榮幸。」癸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笑。「苦在秦...感覺挺詩意的。」

「如果是除了用餐以外的事，也歡迎找我。」他的視線轉移到尾巴上，想著有機會真想揪一揪。

「老闆！快回來下廚啊！」店員站在門口大喊道。看到剛剛的惡魔還不忘怒瞪一下。

「那先這樣了，在秦。」癸說完，給了對方一個微笑便轉身離開。

「哼，跟我家比這還不算高級…你是在逗我玩嗎？！」“少爺“這詞明顯戳痛他身為紈絝子弟的事實，但又不想跟那些敗類同等的心，在秦嘴裡開始輕聲嘶嘶喊叫，瞳孔也淪為像貓般尖銳，伶牙俐齒的威脅卻在天使面前宛如清風一場。

不過，層層疊起的怒意，很快就被對方幾句友好和微笑化解，只剩下在秦被柔和的一面驚艷到愣住，以及氣急敗壞的呼叫聲。

「你…咦？喂….」伸手撲了空，只好改抓在臉上輕刮起下，「我到底在幹什麼傻事。」抱著微熱的餐點，他便帶著煩躁的心情轉身回家。

—

之後幾天，在秦終於在間超商找到門市人員的小打工，除了一開始新手犯的錯誤，生活是得以恢復不少，偶爾跟人類同事吵架拌嘴，最後得到都是口頭警告不痛不養的處罰。

看來這種環境非常缺人手，所以店長都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痛恨，不過能偷偷收集快過期的甜食當作宵夜好像還不錯。

只是這裡…也沒有特別好吃的獵物。

這天夜晚，在秦一個人輪到晚班，鄰近幾間店面也紛紛打烊，看來是人類們休息的時間，待在超商閒暇無聊的他，決定偷偷拿起手機混個時間。

這段時間裡，天使在吃晚餐的時候還是會不時的看幾眼對面的公寓。平時這個時候會亮的，但最近幾天都是暗的。大少爺應該不會這麼早睡吧。

「嗯？啤酒沒了。」雖然可以偷懶只用手去買，但會嚇到人類還是算了。收起翅膀出了門，沒有想到...那個大少爺真的會在便利商店找了份打工。

「唷～這不是惡魔少爺嗎？這是在...打工嗎？便利商店？你做得來？」自動門就像他的屁孩開關一樣，對方都還沒來得及說歡迎光臨天使就喋喋不休了。

「環境還挺乾淨的嘛...不過你穿制服的樣子，有點格格不入耶。」看了一下店裡沒人，癸便靠到櫃檯去故意打擾人工作。「你們這邊有什麼種類的啤酒。」

熟悉的嗓音隨著歡樂的便利商店背景樂響起，在秦愣一會便抬起頭，只見來的客人是老闆，他笑臉盈盈的神情映入眼簾，親近地向自己搭話，只是口氣比起當時店裡，似乎又變得不太一樣…非常隨意。

「我都說我不是少爺了。」放下手機，他微微皺起眉注視眼前的天使，「多謝你當時的幫助，我才能找到不錯的工作，不過大半夜，你來這邊就是存心要損我的嗎？」

因為煩躁，頭頂上的耳朵輕微地豎起來，「話說你之前形象就是這樣嗎？講話有點欠扁欠扁的。」

「不過我適應得很快，環境可剛剛打掃過當然乾淨呀！雖然只負責掃一點點，但已經很棒了。」在秦冷哼一聲，身後的尾巴甩動幾下，朝著旁邊的冰櫃指示方向。

「我看很多人類都在喝那邊的啤酒，最近有在做促銷的樣子，可以參考看看。」

「不敢當，我也沒幫到你什麼，更不知道你在便利商店打工。但恭喜你找到工作了～」

看著惡魔有點煩躁的豎起耳朵，不知怎麼的就是挺開心的。

「哼哼～我現在面對的不是客人嘛。」

「如果我用名字稱呼你，你會願意陪我多聊一會天嗎？反正你都無聊到玩手機了...」天使像是賴定的更是抱胸靠在櫃檯。本來就輕薄的白色絲質衣服，因手臂的擠壓透出更多膚色。

「對了，這週的的別甜點是烤布蕾巧克力蛋糕，我記得你上次挺期待的...再不來吃的話，這週要過了喔？」

他當然知道啤酒在哪，只是想開個話題跟這個惡魔聊聊天。剛剛本來還因為一整天的工作而疲憊，見到在秦卻是心情好上不少。

真神奇。

「你….」在秦這麼說同時，眼睛不經意瞄向晃到眼前的肉色，即便是被絲質籠罩，卻因為擠壓的動作更襯出厚實，飽和、渾厚的胸肌透著白若隱若現，展現出男人上好的魅力。

「….」他絕對是臉紅了。

「反正..!對我就無聊..難得心情好就陪你一會吧！你可要謝謝我！」在秦用手迅速抹在臉上，講話變得不流利，假裝從容轉過身前去冰櫃，接著尾巴嗖伸進架子，捲起一罐啤酒穩穩拋向對方手中。

「請你喝啦！」就當作某種感謝費吧。

他輕擦快溢出的口水，卻抹不去泛起的紅暈。

「我要吃…明天我會過去外帶，但我實在不想見你家那個混蛋員工。」一回想當時情景，心裡還是氣得牙癢，「我說老闆…癸，你廚藝這麼好，已經在人界開店一段時間了嗎？」

順著惡魔的視線，深色的臉頰染上一層粉色。微微的，不明顯，但足以讓癸拾起壞笑。

他細細品嚐著在秦試圖遮掩，有些慌亂的動作。其實他也沒對其他人這般過，實際上都是“老闆”的形象，但逗弄這隻惡魔真的挺好玩的。

「這樣的話...」視線朝右下思考了會，又移回正視惡魔問道。「你什麼時候排班休假？」

「作為啤酒的回禮，在我家天台吃晚餐怎麼樣？」用尾巴拿也太可愛，尾巴拿得起多重的東西呢？

癸幫在秦掃了下啤酒的條碼，繼續回對方的問題。「沒有，算是新開的。只是客人們挺熱情的，很快就熟了。但開放人界後我馬上就下來了。」

「我本身會些料理，但相比之下，人類的料理有趣多了。於是跟人類學了一段時間的廚藝。」

「只不過是啤酒而已…你未免太誇張了。」突然向自己提出邀約，應該沒什麼意圖吧？在秦視線忽地拋向對方，想透過金瞳深處窺探真正原因，凝視一會後又決定放棄鬆緩神情，畢竟，他確實想跟這位天使有些親近…

至於為什麼，如果把對方當作獵物..似乎還不錯，現在多虧那塊胸肌他肚子開始挨餓了。

「我後天排休，記得要把天台打掃乾淨。」恢復回傲慢的個性後，在秦不顧他人怎麼想，又用尾巴捲起幾包肉乾和快過期的零食，全部一口氣塞進癸的懷裡。「除了蛋糕，還要很多很多的甜食。」

「身為天使居然主動跟人類學習料理，但我也沒資格說你，人類某方面來說挺厲害的，短短幾年歲月能創造出太多新奇好玩的事物，自從到人界後更加確信這點。」

注視著癸的眼睛，在秦緩緩問到，「癸你…喜歡人類嗎？」

「說得這麼客氣，但大少爺的要求還真不少呢？」

「我知道了，既然你這麼喜歡甜的，要不要給你準備甜點大餐？」感覺吃那麼多甜食，鹹食都要吃不下了。

「現在做的這些甜點，大多也都是從人類那學來的呢？」不過他認同在秦說的，現在因為開放人類世界，很多東西都傳回到天地界了。跟家鄉的親朋好友聯絡也不是問題。

但接下來的問題讓他有些疑惑。

「喜歡...也算不上吧，就是相處得來。我對人類沒有太多想法，但觀察他們挺有趣的。尤其是人類並不是都跟天上描述的一樣。」

現場打開一包零食，他直接吃了起來。他本來也是還沒吃晚餐，出來買個啤酒。但現在想多陪在秦聊一會天。

「怎麼突然問這個，遇到什麼事了？」

「啊…是嘛。」聽到對方的答案，稍稍在意的心情也得已豁然開朗，他雖然說不出感覺，但至少知道天使在人界可能只想單純做餐廳事業…吧。

『雖然人類也不能跟天使惡魔有戀愛關係…不過或許哪個笨人類不介意懲戒就…』
『想太多了，記得到Ｙ市，還不如問對方有沒有跟其他惡魔有深交才對。』

「你在人界待比我久，應該有很多人類朋友吧，想知道你對人類的看法和有沒有其他新鮮好玩的事而已，啊，或許是其他惡魔朋友之類的哈哈哈。」糟糕，這樣說法會不會太彆扭一點，「總之沒有！沒事！我才沒有很關心你的人際關係..哇啊！！！」

為了圓謊而假裝不在意，在秦正打算拿起旁邊落下的拖把離開櫃台，順其自然地一邊聊天一邊繼續做他的清理工作，結果稍稍不注意腳剛剛好踩進裝滿水的水桶，還未來得及抽出，腳不穩往後一跌，碰一聲大響打破便利商店原有的寧靜。

「痛…好痛…」屁股的位置傳來熱辣辣的痛感，痛的尾巴跟耳朵都捲縮成一團，「氣死我了！誰把水桶放在這邊的！」是說好像就是他自己….

察覺

「嗯，確實認識了不少人類，天使，還有惡魔。」癸在說惡魔的時候，故意加重語氣。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都知道，開放人界的目的是什麼。這麼問問題是太明顯了，但癸很美味的享受著眼前的惡魔再次慌了手腳的樣子。

「在秦！？」

一個措不及防，在秦已經跌到地上濺滿整身水。

「啊～整身都濕了，你這樣沒辦法繼續打工吧。」癸繞過去看惡魔，二話不說把人抱進懷裡。

這麼做是會了把在秦潮濕的衣服烘乾，但...雖然癸總是抱著欺負人的心態，還是有天然的時候。

......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呢。

癸的身體漸漸熱起來，他們周圍還形成了暖風，髮梢衣襬等地方都微微飄起。「沒事吧？屁股很痛嗎？」

天使沒有多想，就把大手放到在秦的屁股上揉了揉，想要藉此幫人舒緩疼痛。

不摸沒事，一摸不得了。

雖然他沒摸過別人的臀部，但這隻惡魔的不知為何如此柔軟有彈性，又軟綿綿的。本來是呼呼的手勢，變成揉的趨勢。而且本人還沒有意識到。

暴力指數

聽到惡魔關鍵字，也正好是在秦失神而往後跌倒的時機，一身濕冷和惱火讓腦袋短暫地慌亂幾秒，還顧不及心中的錯愕，突然整個人被懸在空中，一把攬進又寬敞又溫暖的胸膛裡面窩著。

嗯….他剛剛不是還注意那厚實的胸肌差點流口水，現在可是整個人都完好的窩進去裡面了呢。

「你！！！你在幹嘛！？」該說爽嗎？惡魔確實不需要矜持這東西，但在秦因為第一次與天使近距離接觸而嚇到，心臟劇烈碰碰跳著，深怕對方會不小心聽見，身為魅魔，卻有種被獵物玩弄的錯覺感。

忽然，一股溫暖的熱流在兩人之間湧動，繞著彼此身子一圈一圈地包圍，髮梢被看不見的風輕輕吹拂，帶走冰冷，也將討人厭的濕氣一併蒸發不見。

『好溫暖…』微涼的耳朵觸及到熱意後柔軟不少，熱呼呼的像把他融化般，沒意識到想貪婪的心，在秦尾巴不知何時悄悄地纏繞在對方手腕，輕輕圈住著，直到那大手突然摸向臀部，有規律性的輕輕按揉著。

小小的騷擾動作，讓一切氛圍變了調。

「你在幹嘛！！！！」

棒哐！

在秦大聲叫嚷同時一隻拳頭朝著後面的方向用力襲擊過去，不過不是正中癸，而是打偏撞向放置香菸的櫃子，力道過大使著櫃子牆面承受不住力道而用力凹陷拳印，噴發出點點木碎以及油漆渣，接著頭頂上散落的香煙盒將他們兩人淹沒。

等癸回過神後才發現，眼前的在秦臉紅得像顆番茄一樣，明明是隻惡魔，卻清純的讓人不可思議，全身的耳朵跟尾巴比以往更用力的直豎，拳頭的地方似乎還散著幾摟白煙。

「你…你剛剛摸哪裡啊！！」

他是不是剛剛有一瞬間看到界域深處了？

不過在人界有辦法直接回歸界域深處嗎？

癸不用回頭去看櫃子的慘狀，都能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一股煙霧和熱氣。他緊張的緩緩睜眼，眼前的惡魔卻是臉紅得膚色不再是褐色。

「只，只是幫你烘乾衣服跟呼呼屁股...對，對不起。」這個惡魔是不是有參加過大戰，還是首屈一指的勇猛戰士？？雖然對於在秦臉紅的事實很感興趣，但還是先保住小命吧。

大手抱起在秦一同站直後才放開人，癸也馬上退開了幾步。剛剛還潮溼的地板也已經乾了，除了滿地的煙包，那櫃子是回天乏術了。在秦會因此被店長開除嗎...

「在秦，你...要不要改行當保鏢，賺到的錢更多喔...」一邊他用手在周圍開始撿起煙包放回原位。

糟糕了。

「我，我是嚇到而已…你有沒有怎麼樣？誰..誰呼呼是用揉的啦！」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在秦早已嚇到雙眼成螺旋狀，憤怒的口氣流露出點關心，要不是癸還好有把自己成煙包裡拉出來，他大概會癱軟一整天。

明明是個魅魔，也太丟臉了吧！而且全身越來越燙了…可惡。

「我這是..不小心的啦！還不都是你..！總之香菸我來收拾就好，嚇到你我也很抱歉。」不希望癸對他保有厭惡之心，而且對方都率先道歉了，自己也不用繼續生氣才是，「啊…不過這櫃子，我看可不可以趁店長明早來前先想辦法修理，可能沒辦法繼續陪你..」

「總之，先不論你偷揉我屁股的事，謝謝你啦！幫我烘乾衣服什麼的…這樣舒服多了。」只是現場又變得更糟糕了，店長應該…不只是扣他薪資那麼簡單。

「我只是問問！後天那場約，你沒反悔吧？」

「啊...那是因為...」緊接著要說出口的話被瞬間清醒的意識堵住，他是想跟才第二次見面的人說什麼，難道想再被挨一拳嗎！

「總之對不起，嚇到你了。這櫃子...你有辦法修嗎？需不需要幫忙？」對方也沒說錯，是自己身為天使卻被那極上的觸感給魅惑了。

...好像一個不留神就在回味那個觸感。

「...那倒是沒有，我反而以為你會...拒絕。」癸收回手摸了摸後頸，他挺開心對方沒有反悔。

「我很歡迎你過來一起用餐。」

「嗯？」對方突然閉嘴讓在秦很是好奇，但很快地又順著話題轉移了注意，「我不知道…」看著輕輕一推就瀕臨四散的櫃子，在秦萌生出回去找爸爸求救的念頭，不過估算自己被種回地心裡的機率後，還是打消了主義。

太可怕了，他才不要冒著風險去找爸爸求助。

「我沒有修過東西的經驗，我看還是去自首比較快。」說完便嘆一口氣。

「分期扣薪當作賠償吧。」

「不過我要跟你索取更多甜的當作補償。」見對方沒有生氣也沒有討厭，在秦心中偷偷感到一絲雀躍，不過對方剛剛說似乎有惡魔朋友來著….不管啦總之先搶先贏！

「一週一聚會。」

「我...可以一起賠償，但...」癸有些緊張的摸了摸後頸，對方是在邀請自己嗎？顯然他已經忘了說過有很多惡魔朋友的事。

「你每週都要來找我嗎？那我會好好準備豐盛的甜點的。你喜歡什麼甜點呢？」

「大老闆居然意賠償，怎麼辦～明明是我害的但有些心動呢。」在秦忍不住勾起笑容，面前的天使雖然有時候嘴屁，但心地真的太好了，「到時候看看店長怎麼說吧。」如果店長能氣到失憶就好了…

「我通通都喜歡！」聽到甜食他可忍不住了，「不論是什麼都好吃！雖然每天吃不是主食的食物會吃不飽但是…!」這時候他忽然驚覺說溜出個什麼，趕緊捂起嘴想要岔開話題，「好了啦！剩下我來打掃，這麼晚了癸你就先回去了吧，明早還要開店。」說著他伸手想要推人趕緊出去，顯得急急忙忙的。

「只是開了個小餐廳...嘛...一部分也是因為我。」沒想到在秦還挺坦率的，弄得癸都難得害羞了起來。

好像聽到惡魔不小心透露了什麼心聲，但被接下來的話蓋過了好奇心。「這麼說來我自己晚餐都還沒吃，一不小心聊太久了。」他搔了搔臉頰，啤酒甚至都不冰了。

「那後天見了...對了，雖然就在對面，但留個聯繫方式如何？萬一店長說了什麼，你也好聯絡...？」

「嗯？聯..聯絡方式？」推肩膀的手突然停止不動，在秦愣一愣顯得十分迷茫，因為在過去要搭訕要電話的總是他，雖然只有個位數且都是以失敗告終，不過這一次卻不太一樣。

癸是第一個跟他要聯絡的天使。

「啊啊，好呀，聚會什麼也比較好聯絡，要叫你開門之類的。」在秦緊張地拿起手機，低著頭吞嚥幾滴口水，互相交換彼此的電話號碼跟通訊軟體ＩＤ。

是說這大天使的通訊頭貼居然是貓咪…難不成對方喜歡貓嗎？在秦邊想邊在電話簿裡面新建癸的檔案，順便把頭貼位置換成自己偷偷拍的照片。

「那就..到時候見了？」

擔心被拒絕，對於成功交換聯絡方式癸也很開心。

注意到頭像

看著電話的空白頭像，癸還在思考要放什麼，順眼就瞄到了對方換的照片。話說軟體ID的頭像是甜點真可愛。

這隻惡魔這麼明顯的把那天偷拍的照片放上去...那他也要放這個...

黑貓的照片當頭像！
真是太適合了。

倒是在秦沒發現自己偷偷比了個YA嗎？或許不戳破等著對方自己發現也不錯。

「那就到時候見～」癸拿起了啤酒和零食堆。

發現對方動作

在秦顧著急急忙忙換上偷拍照，絲毫沒注意到對方小心思，還被放張黑貓的照片當作自己的小替身。

雖然冥冥之中也反映他的真身。

「那就到時候見了。」他勾起笑意，把對方輕推出了店門口，背過身後重重靠向牆面，彷彿經歷場暴風雨般，在秦在無人的店內大大嘆一口氣，眼神飄向尚未收拾的環境後臉色又更差了。

今晚的相遇到底是好還是壞啊…雖然時光短暫但也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悄悄地拿起手機，注視螢幕中那好看的身影，小小的圓圈內，夜幕偷偷遮掩照片中的小細節，沒注意太多又將手機放在胸口，一遍又一遍回味剛剛的閒談。

內心悄悄充斥的快樂，也許這一次的際遇，會跟以往不一樣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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