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羽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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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咚。
黑貓耳朵一抖,慢慢地張開湛藍的眼睛,他抬起頭打呵欠,慢慢起身,懶洋洋地在被投入信件的信箱上伸了一個懶腰,黑貓在原地踱步了會,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手推車上。
郵差早就見怪不怪,甚至習慣了停下來等待黑貓臨幸他的推車,待貓咪洗洗臉、舔舔毛,將自己團成一個毛球,郵差這才重新推起推車,繼續他的投遞業務。
黑貓的腦袋枕著上蓋手把,一隻貓爪溢出邊緣,在空中晃悠,郵差走在紅磚砌成的街道上,輪子滑過時顛簸不平,黑貓系在尾巴上的鈴鐺也隨之發出清脆的鈴音。
一路顛簸後,手推車在搖曳的林蔭之間停下,他們的眼前是一段長長的台階。
郵差的手摸到貓咪黑得發亮的毛皮之前,黑貓已經靈巧地閃開了他的觸碰,他站在邊緣,看著郵差打開手推車的蓋子。
裡面的信件雖然大小不一、樣式可說是五花八門,但已經按照區域街道一一分門別類,一束束地捆好,郵差取出兩綑信件,打開隨身的斜跨包將它們放了進去。
郵差蓋上蓋子以後,抓緊包包的肩帶,便邁步跨上台階。
黑貓的陪伴非常隨性,他偶爾會全程參與郵差的投遞業務,或在房子的四周徘徊,也常常留在他的推車上翻滾,等他回來。
今天的黑貓沒有和他一起爬樓梯,卻是正著坐姿,抬著頭,直直盯著某個地方。
貓咪的步伐是輕盈而無聲的,只有風中隱約傳來鈴鐺「叮鈴」的聲音,待郵差回來時,紅色的手推車上,已經不見黑貓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