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騎馬日。
話說如此，但凱莉現在還在床上。

屋棚的天頂為何可以這樣忽近又忽遠呢？
太陽為什麼還可以日常升起呢？

凱莉想不明白，但好想騎馬。

以前在——時，最喜歡跑去馬棚找約翰了。

（圖源：Ryan Yeaman ＠Unsplash）

約翰比自己大一點，紅棕色的蓬鬆毛髮、雀斑、缺少的門牙，以及總是樂天地哈哈大笑的模樣，是那幾年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因為當約翰出現時，就是跑馬的時候了！

一開始只是想背著父親偷偷靠近馬匹，彷彿靠近馬匹，就能有更多鮮活與自由的權力，這是童年的自己不敢奢望的事情。
要成為淑女，要成為繼承人，要成為父親的榮耀——那是想也不需要去想的事呀。
但撩起裙子，恣意鮮活地馳騁在草原上，透過馬鞍與馬兒一同律動與呼吸的感覺——那也是自己好想好想的事呀。

（圖源：Gene Devine ＠Unsplash）
所以，從一開始偷偷在馬棚張望，到靠近撫摸馬匹，甚至想要解開馬兒的禁錮，偷偷把馬騎到外面的，這個過程是自然而然會有的發展吧？

直到約翰發現了她。

約翰是飼馬童，他與父親路得一起照顧馬匹。
約翰沒認出她，只當她是哪個貪玩的僕人的孩子，第一次騎上馬還是在約翰的教導下做到的。

孩子間純粹的交流，讓她第一次感受到，

自己不需要是誰，
也可以很快樂。

後來...被路得發現了，約翰被毒打了一頓，而父親也知道了。
父親沒有責備自己，反而像是大人般地向自己說明他的疑慮與擔憂，並保證再大一點就能上馬術課了。

但自己和約翰冒險的時光就再也無法繼續。

......

還有那天吧。
奶媽把自己帶到馬棚。
叮囑已經成年的約翰要守著自己。

然後，
然後呢？

......

翻騰的胃液燒灼著食道，凱莉只能抓住最近的桶子，將腥臭的回憶吐個一乾二淨。

包括約翰，也包括自己。

然後靜待下一次它再次來臨。

事實上，
也早已經沒有騎馬日這回事了。

那是讓自己起床的一種方法。

用來對付無邊無際要將自己吞沒的無望感。

（圖源：Joshua Earle ＠Unsplash）

抹乾淨嘴角的穢物，
今日的凱莉能夠成為凱莉了。

這是好事，
凱莉。

這是好事。

約翰是不是有記仇自己被毒打......
好想知道後續發生什麼事 期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