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交|海灘

既然到了夏威夷,那就一定得到夏威夷人引以為傲的海灘逛逛。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人潮也正慢慢散去。池路久站在沙灘上,任憑海浪拍打自己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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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大浪襲來,路久趕忙轉身迴避。也正是這個舉動,讓他看見了不遠處的某個人──似乎是在尋找著甚麼。

難道是弄丟重要物品了嗎?他好奇的走上前,問道:「請問您在找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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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霞光將天空染色與海洋之間,如同塞納河邊波光粼粼,名取此時一人正在海灘漫步,他身著輕便的襯衫與短褲,脖子系著絲巾看起來非常融入當地的風格,踏過海灘一個有一個的腳印,被漲潮的海水淹沒不留痕跡地。

他心血來潮想在這廣闊的海灘上尋找著,美人魚的秘密,便開始彎腰拾起一個個不同花紋、品種、顏色的貝殼。

而正當他看見一個淺藍色的貝殼,細細觀察之餘便聽見旁邊的人聲,他下意識的抬頭是一名男子向自己搭話。

「沒有,我沒弄丟什麼,但我在尋寶。」

他掛著一抹微笑,在餘暉下顯得格外柔和。
尋寶?在這種人來人往的海邊有甚麼寶好找的……他看向對方手裡的貝殼,隨即了然。

池路久撿起一旁淺藍色的貝殼,交予對方。「您在找這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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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貝殼,他微微點頭示意感謝。

「謝謝你,我正在蒐集完好的貝殼。」

他起身抹去貝殼上的沙子,然後走到海岸旁捧著些許貝殼浸泡海水,再度拿起時貝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位小哥是來散步的?」

他偏頭看向對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詢問。
「算是吧,好不容易到夏威夷一趟,還是想來海邊走走。」迎向對方的目光,路久回答道。

「您是這裡的人嗎?還是是跟我一樣的觀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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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好不容易來夏威夷想看看海景,順便收集來自海的禮物。」

他將捧在手心的貝殼小心翼翼放進口袋裡,然後緩步往前走邊低頭觀察哪裡還有貝殼。

「我是觀光客,遠渡海洋而來的探險家。」

他拾起一片帶有橘藍漸層的貝殼,上頭的紋路完好整齊,沒有被碰撞的痕跡,於是走到人面前遞給向對方。

「有幸能請小哥幫我嗎?」
這人是作家?詩人?研究文學的學者?總覺得他說話有股文謅謅的勁兒。

「喔、喔……」他謹慎的接過貝殼,放進了後背包──要放在褲子口袋,他洗衣服時說不定會忘記拿出來。

「是可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跟著對方走走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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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不用那麼謹慎,放輕鬆。」

見對方謹慎的模樣他表露善意,初次印象感覺是個老實人,隨後聽見答覆便眨了眨眼微微點頭示意感謝。

「名取,我的名字,小哥你呢?」

邊踏過柔軟的海灘,視線邊掃視周圍便停在一處,蹲了下來從沙堆中把一片又一片的貝殼拿出來查看。
不用這麼謹慎的意思是……不用使用敬語嗎?「我叫池路久。」他從善如流的捨棄了敬語,改用較為輕鬆的語氣對話。

「我能問名取的職業是甚麼嗎?總覺得你說話好……」彆扭?不對,也不是彆扭,要說的話應該是……「好像我中學時的文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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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叫你路久哥嗎?」

聽著對方的名字他在心裏複頌一遍,爾後將左上角的貝殼撿了起來,上面的顏色漸層恰好紋路也很完整,便收進另一隻手的掌心之中。

爾後聽聞對方的提問,他抬頭眨了一下茶色的眸子,識趣的露出一抹笑容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他知曉對方想表達什麼,但這麼形容倒還是第一次,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23歲美大生,也許是長期看藝術文學作品的引響,不習慣?」

接著將目光放在對方那一片區域裡。
路久哥啊,他平時被這樣叫的機會不多,感覺不錯……等等,對方這不是大自己一歲嗎?雖然跟其他韓國人比起來,他已經不算是太在意輩分的了,但遇上這種事還是不習慣。

「不,請別這樣叫,我才22歲,應該是我叫名取哥才對。」難道自己看起來年紀比較大嗎?該多注重保養了嗎?「原來是美大生啊,經常接觸文學作品的話,那我就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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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對方的年齡後,他將目光放在那好看的五官及陽光下寶藍挑染的碎髮,隨
隨即見反應便起身走到對方旁邊。

「失禮了,因為路久很帥氣自然就稱呼哥了,那麼彼此就不用輩分稱呼了。」

手上都是沙子所以也不方便與人握手,僅握緊拳頭朝向對方,簡單示意碰拳。

「雖然是習慣但有時候,別人聽上去還是覺得有些拗口,通常一個人習慣了自然就沒有這麼留意說話方式。」

他聳了一下肩,回憶起來自於書信的表達方式好像就是如此。
對方說的是客套話?還是是事實?無論如何,他今天晚上回房一定得敷個面膜。握起拳碰向對方的,路久暗自下了決心。

「是喔……」名取的話把他繞得一愣一愣的,明明說的是同一種語言,還同樣都是藝文相關科系的,為甚麼他倆說話的氛圍會差這麼多呢?藝術家的感性,好可怕。

「話說名取這個名字,是日本人對吧?」到底該說些甚麼話題呢……日本人的話題……

「嗯,你喜歡狗嗎?」想了一會兒,他決定放棄。不知道聊甚麼的時候,就聊可愛的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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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覺到彼此些微的尷尬,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隨後在對方腳旁發現一片貝殼,便走上前蹲著身子將它拿起。

「我是日本人沒錯,這個名字似乎頗受青睞。」

依名字來判斷是否為日本人,他已然習慣雖然沒有那麼在意,自己是哪裡人又或者對方來自哪裡,只要能說上話便是一種緣分,他喜歡。

「喜歡,尤其是柴犬跟薩摩耶,我喜歡乖巧又愛撒驕的狗。」

將貝殼拾起之後,發現上面有幾處破損便把它埋進沙裡,並未多看一眼。
「乖巧又愛撒嬌的狗啊,薩摩耶我是不清楚,柴犬有時候會挺固執的呢。」幫著對方尋找貝殼,路久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每隻狗都有牠們不同的個性。我媽媽的朋友就養著一隻被轉手好幾次的博美犬,每次只要陌生人一到家中,就會狂吠不止,不管怎麼安撫都沒用。」

「牠或許是怕被現任的主人再次拋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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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孤零零的,路久常去看牠嗎?」

聽聞對方的話,便想到自己曾經在街上收養的一隻黑色流浪貓,那時後貓咪還很小所以照顧起來特別小心,他讀不懂動物們的心思,對牠們而言與人類的互動,基本上是本能的反射動作,也因為融入這個社會所以有所抗拒。

「那隻狗狗很不安吧,在這個社會。」

忽然有一抹閃爍的光芒在沙灘上,他彎腰去撿發現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彈珠,將它拿起對上天空帶著光芒,給予驚喜。
「不,我想陌生人的存在會讓牠更焦慮,就沒再去過了。」更何況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他甚至不知道那隻凶狠的博美犬究竟是不是還活著。

「畢竟被信任的主人一次次的轉送出去,這樣幾次下來,一見到不認識的人就以為又要被拋棄了,開始激烈反抗……殊不知,或許正是因為牠的反抗,才讓現任的主人產生了拋棄的想法。」

「這種事情真是無解呢。名取的話會怎麼解決這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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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對動物抱有情感,就會產生錯覺或者依賴性。」

那顆彈珠於指尖轉了一圈後,便好好的安放在進口袋裏,便偏過頭看著對方說道。

「當動物知曉身處的環境,會改變習性以及認知,他們終歸離不開本性,但路久我想告訴你。」

「無非誰對誰錯,只要傷害過便會產生相對應的陰影,對人對動物皆是,若問我怎麼辦…我會提醒那些飼養的主人,只有人才會知道怎麼應對人的情緒,面對動物只能稍作臆測但不全然是事實,這很不公平對吧。」

「所以,陪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們是人可以為牠們做的事情更多。」

乘著海風,將視線飄向海平線上,爾後走到對方面前從另一邊口袋裏拿出了一顆奶糖遞到對方的手上。
似懂非懂地聽著對方的話,路久接下了那顆奶糖。

「……那如果,沒辦法陪伴呢?」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的喃喃自語,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海的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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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一個可以陪伴牠的主人,自己無法就只能做力能所及的事情,例如關心或著爾爾見見牠。」

見對方接過了奶糖,他滿足的笑了一下,爾後又走到海水旁將手上的貝殼浸泡,洗去沾附的沙子,看著浪花心情不免感到幾分平靜,想起曾經與另一個人來到海邊的情景,與之相反的是,是在寒冷的冬季。

「路久需要陪伴嗎?」

他起身將貝殼上的水瀝乾轉過頭,映著溫和的光芒將目光落在對方身上,問道。
「……」池路久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向對方,僅是沉默地望著海平線,任由海浪拍打自己。

「……名取晚餐想吃甚麼?」無厘頭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他面上掛著平時不會有的微笑,看向對方。「天色晚了,我想我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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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一下羽睫見對方沒有回應自己,也沒有多在提問下去,從口袋一側抽出一個小型塑膠袋,把手中與口袋的貝殼小心翼翼的放進去。

「晚餐,生魚片吧。」

拎著袋子他沿著海岸線緩緩步向回去的路。

「今天謝謝你,路久。」

映著彩霞的海面身後拉長的影子,在這片偌大的海灘上形影單隻,他轉身朝對方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與對方道別時,他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意。池路久沒有與名取同行,反倒朝另一個方向慢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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