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穀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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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梗Week4:賭場裡的過往 》
參與任務:潼恩.洛朗/安德魯.賓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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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濕的落難犬隻。

那是瞇著眼睛笑著的男性對潼恩的評語,那時潼恩偷偷闖入禮帽皇后的地盤被抓住,依照穿衣打扮被誤認成來賭場行竊未遂的小偷,少女在心裡竊喜,被如此誤會也無妨,頂多是偷摸著跑進來的罪責,身上也不會搜出什麼物品的,畢竟她的目標不是竊盜,哪怕她曉得從賭場進出多半都是一些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偶爾也有某些敗絮其中地包裝鮮麗混入——她實在穿著地太破爛,這兒的成員倒不是她曾遇見的那一類,把紳士本性發揮的極好,於是她與肩胛骨的玫瑰得以潛藏,至少這樣的下場比起被認為是阿瑞斯焰犬的成員來得好多了。

是的,認為,她最多只能算上半個焰犬人,立下了要殺的投名狀,肩膀上停駐了某個痕跡,至此向下墜入陰溝,墜入與雷修司相見的天橋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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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了閉眼眸,想像中粗魯地攆她出去的景象未見,只是有個人站到她的身前,她只看得見那樣的背影:高挑的灰色短髮,回過頭凝視她時露出了鮮紅如血的色澤,一瞬之間宛若被捕獲,她下意識警惕,抓著衣角準備要逃,卻聽見青年是在為她開脫。

他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客人。

客人,多麼荒謬的藉口?潼恩為此睜大淺灰色的眼眸,只見皇后成員猶豫片刻,青年甚至沒打算圓謊,笑眯眯地盯著幾人,大有任人拆台,今日他就算是胡鬧也得賣他一個面子之意。

……於是,她還真被青年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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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來吧。」安德魯說道,坐到自己的休息室沙發上,敲了敲桌面:「順手而已,你沒偷東西,應該也不是來偷東西的。」

他睜看血紅色的眼上下打量少女,打從這孩子跑進來後他就注意到了,身形可以掩藏但殺意不行,他感受到強烈的情緒而看了過去,因自己感興趣放了少女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接著被禮帽皇后的成員喊去幫了個小忙,這就回頭找不著人了,他還可惜那漂亮的楊妃色頭髮看上去有點灰。

「我是安德魯,」自我介紹是紳士的美德,安德魯率先開口,晚點還要回家看看艾娃證照唸得怎麼樣了,沒什麼可耽誤的時間,抓過來問問嚇嚇就罷了:「至少告訴一下名字吧?」

「雖然這樣說你一定不相信,但我沒惡意。」安德魯攤手,「問問就放你走,不如實回答也沒差,反正你看起來不是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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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恩。」

長久的沉默下,估摸著在這時殺了這名青年也跑不了什麼好處,少女猶豫片刻,最終緩緩吐出自己的名字,那是會被人群淹沒的名字,簡短好記卻毫無特色。

目前來看,安德魯對她應該是還沒有太大敵意,這讓潼恩感到彆扭,分明她是如此敵視賭場裡的所有人,每一個都是禮帽皇后的潛在成員,她因此如浪潮般起伏,這沒來由的善意使她新生鬱結,坐在椅上惴惴不安,最終仍然直率地問:「你為什麼這麼做?」

這話一出,潼恩就像洩了洪似逼問道:「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你想要什麼?我現在答完你的問題了,我可以走了嗎?」

「你。」她用決然的淺灰色瞳孔盯著安德魯瞧,像是要在那張清瘦的臉龐上灼燒出洞來:「你是禮帽皇后的人?」
「潼恩。」安德魯覆述道,「我知道了。」

安德魯在潼恩面前坐下,翹起腳來,兩隻手交疊在膝蓋上面,似笑非笑地沒有去倒茶水給她,感覺少女也坐不了太久,只是側手指向門口,「你隨時都可以離開。」

「沒什麼理由,覺得你和我妹妹很像而已。」隨意找了個理由,安德魯說的隨意,他也沒法講出個所以然,只能給出這種敷衍的答案,不曉得會不會更加激怒少女就是,「我什麼都沒有要,是,我是禮帽皇后的人,但現在不是。」

「不在執勤中。」

他張開手,露出沒有裝飾物的黑色樸素西裝。

「那你呢,潼恩。」他自來熟的喊道:「不回答也沒關係,你是焰犬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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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恩作勢要走,青年的聲音沉沉地落在身後,她像是裝在瓶子裡的水,安德魯的話語同石子扔了進來,飽漲地令她感到難受。和妹妹相像?這簡直荒謬,潼恩將所有禮帽皇后的成員視為怪物,那樣將她踩在腳底下、硬生生折斷她一隻手的,又或是那樣將她的前輩給分屍的——她不想、也不願意去接受仇人聚匯之地也有好人的事實。

於是潼恩抿了抿唇,這一刻決心要把灰髮青年遺留在這個空間裡,她的仇恨與理想一體兩面,在她世界裡畫出非黑即白的界線,那樣的灰色,她不能夠接受。

「……現在還不是。」

推開門之前,她淡淡地說道。是的,她最終會加入焰犬,將安德魯與他者分類成她難以忍受的、泛著臭氣的貓,至少在這之前的這次際遇……

也許下次與安德魯相見,他們會是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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