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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沃拉西,你昨天是說你擊劍日也要上場比賽嗎?」
占卜學的中堂下課,珊緹轉頭就朝學弟丟了個與課堂毫無關聯的提問。

畢竟昨天的話題實在太出乎意料,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奧斯悲慘的代價上,讓她回宿舍才想起——似乎還有個自認悲慘的學弟需要她的協助!
「雖然大多數時候擊劍比賽只是劍與劍的碰撞,但規則中並沒有禁止使用魔法,也偶爾會有受傷事件發生……」珊緹故弄玄虛地停頓,眼神更緊盯沃拉西,像是在觀察對方的反應。

最後,她壓低音量詢問。
「要是你的『那個東西』掉了,那不是很危險嗎?」猜想沃拉西的假髮是需要保守的秘密,珊緹刻意避開了關鍵詞,卻讓整句話聽起來相當奇妙。
SLC|鮑爾德兄弟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當珊緹轉過來時,沃拉西正漫不經心地翻著課本。
「要啊!不過擊劍日是明天吧?怎麼了嗎?」即便有些不解對方詢問的動機,沃拉西還是應了聲。
說到去年,他可是煞費苦心地逃掉擊劍日。要不是今年報名人數不多,又好死不死被抽中,沃拉西才不想參加。

雖然心有不服,但比起被強迫參加飛行競賽,擊劍日姑且是個相對安全的選擇。
……個鬼!
蛤?為什麼擊劍比賽可以使用魔法啊!不是體術比賽嗎?難道聖路恩的體能課是裝飾用的嗎?
一邊聽著珊緹的介紹,沃拉西認為魔法學園簡直褻瀆了擊劍比賽的力與美,暗暗在心底腹誹道。

正如珊緹所言,「那個東西」——自己的假髮有危險了。但看著珊緹如此熱心的提醒自己,昨天才剛吃過虧的沃拉西,這回倒生出了些警戒心。
「珊緹學姐,妳該不會又想到什麼莫名其妙的解決方法了吧?」
「什麼奇怪的解決方法?我看起來像那種人嗎?」面對沃拉西的提問,珊緹忍不住拉高音量反駁,並覺得學弟真是太失禮了,顯然對自己平時的作為毫無反省之意。
「我只是想說我可以陪你練習喔!再怎麼說,我好歹看了好幾年的比賽,也下場過幾次。擊劍比賽上會有什麼招數和意外,我也是瞭若指掌的!」珊緹語氣信誓旦旦,但這段話背後充滿了她沒說出口的隱藏資訊。

會看好幾年的比賽是因為這樣體能課可以加分;下場過幾次也多半是一輪遊。沒辦法,畢竟她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想參賽,而且她的魔法在運動競技上實在太弱勢了,跟那些會讀心、精神控制或預知的克利斯托完全不同。
「占卜學結束後要不要去社辦練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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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C|鮑爾德兄弟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要論在聖路恩的資歷,珊緹大概是沃拉西認識的人裡最豐富的——雖然稱不上是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了。
不得不說,沃拉西對珊緹的提議還是有點認同。可一想到這是場考驗魔法和體術的賽事,他又不禁疑惑了起來。

「是可以啦……但珊緹學姐的魔法是能聽到死人心聲對吧?感覺這和擊劍比賽也沒什麼關聯。」比起貶低對方的魔法能力,沃拉西只是想更警慎地評估。

「要是遇到了魔法很強的人,我到時候還是打不過吧……」這麼說來比起練習,想個方法裝病逃掉搞不好還比較有用。

「這樣的話,和珊緹學姐練習真的有用嗎?」
【SLC】珊緹·克羅耶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我剛才說啦!雖然我的魔法在擊劍比賽上一點用都沒有,但我還是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的。」被質疑的人依然信誓旦旦,顯然打定主意要練習。

於是,她又添加更多道貌岸然的說詞。
「至於是什麼意外,當然要實際練習才能培養臨場反應呀!所以我不能現在告訴你。」其實只是她覺得這樣比較有趣。
「況且我們不是還有奧斯和威洽嗎?說到製造意外,絕對少不了貝爾洛呢!」
整句話聽起來很像在酸貝爾洛,但珊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只覺得這些都是事實。
否則聖路恩怎麼會有傳言是:「如果竇娥在聖路恩蒙受冤屈,一定無法獲得平反。」畢竟血濺白練、六月飛雪、大旱三年在這裡都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特別是貝爾洛。

但其實珊緹連白練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了,她只是跟著那些東方人一起喊。
SLC|鮑爾德兄弟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這樣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同樣作為在擊劍比賽上沒有優勢的沃拉西,想起了自己從前觀摩過的戰鬥場面——喔那當然是他幻想出來的——身在弱勢方的自己,比起提升戰鬥能力本身,培養在對戰中的觀察力、臨機應變時的思考能力,或許才是能將自己弱勢翻轉的關鍵。

他稍微放下了昨日珊緹害自己秘密曝光的前仇,恢復了一點自信。雖然不像弗拉西一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魔法奇才,但若能在擊劍比賽能藉著經驗破解對方的魔法,那好像也滿熱血的。

於是沃拉西選擇忽視珊緹那笑得過於燦爛的表情,誰知道那個看似無害的笑容,背後藏了多少想作弄自己的念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當自己又被騙了吧。

不過……提到貝爾洛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等等!奧斯和威洽也要來嗎?」沃拉西有點激動地問,更別說那兩個人還是昨天得知自己秘密的室友。
「我不知道耶!但如果是在社辦的話,他們出現也不奇怪吧?」珊緹用一臉我怎麼會知道的表情回望沃拉西。

此時,上課鐘聲響起,珊緹也任性地丟下最後一句,沒有要再搭理對方的意思。
「好啦就這麼說定了!等等社辦集合,我準備完東西再過去。」
擅自敲定完行程的人輕哼小曲,心情顯然相當不錯。
既沒有穿著完整的擊劍服,更遑論多正式的擊劍場地。
站在用粉筆畫出的方框內,珊緹交給沃拉西一把聲稱「已經用魔法上過防護了」的劍。
像是為了博取沃拉西的信任,珊緹「咻咻」地往窗簾揮了兩下,只見窗簾雖然有被劍挑動,卻沒有絲毫破損。

「很安全,所以我們可以盡情決鬥。」不知道為什麼從珊緹嘴裡說出就好像一定會出事。
「只要碰到對方身體,劍的尖端就會發光,非常好判斷。所以裁判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弗拉西!」興致勃勃解釋的同時,珊緹還將劍指向在一旁觀看的弗拉西。

畢竟眼前這個學弟大概比躺在沙發上想睡又睡不著的人(威洽)跟邊打PVP邊大罵隊友的人(奧斯)可靠多了。
SLC|鮑爾德兄弟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和珊緹的對話被鐘聲無情的掐斷。沃拉西還來不及答覆,只能看著珊緹一副「就這麼定了!」的神情遠走。
約在社辦見面是珊緹單方面的決定,沃拉西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走向了社辦。
他邊走邊說服自己不是因為失約很失禮,畢竟珊緹學姐應該也不會太介意才是。而沃拉西之所以走向社辦——沒錯!全是因為臨陣脫逃比失約更加可恥!

推開社辦的大門,一如珊緹所言,威洽和奧斯在場一點也不奇怪。而不知為何,鮮少離開宿舍的弗拉西也站在一旁,正饒有興致地盯向珊緹手中的劍。

「這不是……全社團的人都到齊了嗎?」接過珊緹手中的劍,沃拉西再次環顧社辦一周,試圖暗示珊緹——這並不是一個適合擊劍的地方。

而珊緹當然沒有察覺,她自顧自地講解著規則,甚至開始拉攏弗拉西也加入這場鬧劇。
SLC|鮑爾德兄弟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等等!為什麼要把弗拉西也算進來啊!」沃拉西抗議。這種胡鬧的對決能少一個旁觀者是一個。

「還有,換個地方不好嗎?雖然不會刺傷,但打到東西也不好吧!擊劍真的適合在這……啊!」

還不等沃拉西說完,珊緹的劍早已揮出,直直地刺向自己的頭頂。要不是長期保護假髮成了一種本能,沃拉西可能還躲不過這突如其來的攻勢。

「這樣很危險欸!比賽還沒開始吧?」沃拉西被嚇得不輕,他摀住假髮、呈半蹲姿,抬眼看向揮劍的珊緹,臉上滿是驚恐。

「不,在劍揮出的同時,對決就開始了。」不知道是不是仰望的視角加乘,珊緹說出這番話的眼神多了幾分堅定——莫名其妙的那種。

「順帶一提,因為沒有戴上面罩,若是擊中頭髮也算是得分,還請兩位注意。」早已進入裁判模式的弗拉西,用機械般的冷淡口吻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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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帥氣地講完莫名其妙的台詞,珊緹本打算用劍尖挑起沃拉西的假髮,卻見對方的手將假髮死死按著,最後只好在他手上輕點了下。

聽見弗拉西宣告她拿下了本局的第一分,珊緹自豪地哼了聲,又退後幾步充作防禦。
「要是再不站起來,就要輸掉這場比賽了哦!」勸告眼前人站起的同時,珊緹身體仍隨奇怪的節奏搖擺,像是在探詢出手的時機。
「放下你的手,拿起劍和我堂堂正正對決吧!」最沒資格這麼說的人呼喊著意義不明的台詞,最後略顯浮誇地將劍揮向沃拉西的身側。
西洋劍碰上手背的觸感、沒心沒肺的弟弟異常冷靜的裁判,還有珊緹莫名帥氣的台詞,都讓沃拉西對沒有回絕這場對決感到後悔不已。

為什麼我要答應啊……不對,好像都是珊緹學姐的自作主張吧。此刻的沃拉西已經搞不清到底是假髮被攻擊到比較痛苦,還是被捲入這種詭異的情境裡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沃拉西放下手重新握好劍,但也不忘抱怨道:「珊緹學姐剛剛是耍詐吧!哪有比賽耍手段還這麼理直氣壯的!」還特意在自己出糗時說出莫名帥氣的台詞,沃拉西覺得這樣的珊緹實在是太狡猾了,想了想又氣了幾分。

「比賽規則中,沒有提到不能耍手段,所以珊緹學姐的得分沒有問題。」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裁決遭到質疑,比起珊緹,弗拉西倒是先開口了。
「聖路恩所舉辦的擊劍比賽規則,本就並未禁止魔法,就選手本身魔法的多樣化與變化性,若沃拉西所說的『手段』是指出其不意且有失公平性的舉動,我認為這與選手在擊劍比賽中利用自己的魔法優勢並無二致,手段和戰術是一體兩面的。」

「優秀的選手能將魔法、環境、空間都轉為自己的優勢,而這也更能彰顯出擊劍比賽的精妙之處。」弗拉西頓了頓,為自己的長篇大論做了總結。

「喔……是這樣嗎?」雖然聽不太懂自己的弟弟在說什麼,但好像滿厲害的。

而在弗拉西叨念的同時,見沃拉西不再躲藏,珊緹的劍又向假髮揮出。

有了上一局的教訓,沃拉西發現劍的方向總會鎖定自己的假髮,反而很好預判劍尖的方向,便舉起劍,抵向珊緹,這場對決的交鋒終於展開。
決鬥以兩把劍的碰撞揭開序幕,珊緹退開幾步,凌厲的眼神射向年僅14歲的薩法爾學弟。
「終於站起來啦!沃拉西,納命來吧──」她拉高嗓音,像要給自己增添氣勢般,道出一句不明所以的台詞,再度用力揮向對方頭頂的假髮。
可惜她的目標太明顯,沃拉西向後閃開了攻擊,趁著靠近的距離,舉劍往珊緹的軀幹刺去。

意識到自己的行動因為攻擊假髮而易於預測,珊緹也不甘示弱抓緊間隙敲了對手一下,在惹起沃拉西反攻的瞬間,才將攻擊標的再度轉回假髮。

就這樣來回交鋒了數次,伴隨珊緹為分散沃拉西注意的大吼大叫,紅光於兩人身上輪番閃爍,無情的計分機器弗拉西也在這段期間不斷宣告得分。
「納命來?說好只是練習的吧!」

好像有人說過「頭髮是人的第二生命」,那自己可能真的是賭上生命在對決吧?

至於沃拉西有沒有意識到原話其實是「頭髮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也是後話了。

握起劍的珊緹像進入了奇怪的決鬥模式,在沃拉西看來就像遊戲裡突然觸發的混混NPC,邊喊著殺氣滿滿的話,邊難纏地朝自己逼進。即便嘴上不太正經,甚至開始發出干擾的喊叫聲,珊緹手中的劍卻毫不留情。沃拉西才剛因躲避了假髮的攻擊暗自竊喜,下一回珊緹就往自己的空檔刺去,完全沒有鬆懈的餘地。

不像自己有著明顯的弱點,沃拉西只能抓緊珊緹偶爾動作過大的間隙攻擊,氣勢和攻擊上都屈居劣勢。在高強度的對峙下,汗水逐漸浸濕了額角,沃拉西精心保護的假髮也像要背棄主人這兩分半來的努力般,開始有要滑落的趨勢。
內心升起了危急的焦躁感,體力透支的沃拉西只剩下抵禦假髮的選項。他看著再次朝他挑來的劍尖,而弗拉西難得有些起伏的倒數計時聲從耳邊傳來。

就算輸了也不可以讓假髮掉下來啊!他在心底吶喊著。

對此,假髮的回應是 (coin) (i掉下來,p好好待著)
身為一個在擊劍比賽總是被其他學院壓著打的人,珊緹久違從與學弟的對決中獲得了樂趣。
以至於她只有在比賽剛開始時刻意針對沃拉西的假髮,後來是認真享受起擊劍得分的快感。
直到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
「好耶!」珊緹興奮大喊,而後見到沃拉西頭上那略微歪斜卻終是沒有滑落的假髮,才驚呼一聲。
「竟然沒掉下來?」
儘管有些疲倦,珊緹的眼神依舊神氣,在原地喘了幾口氣充作休息後,繼續拋出遊戲NPC般的台詞。
「好吧,這次算你厲害,但接下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威洽!你醒著嗎?」她轉了個方向,朝著沙發上的紅髮身影叫喚。完全沒想過就算對方正在睡覺,肯定也被這樣的音量吵醒了。
「能幫我們颳風嗎?不用太大,但要會影響比賽的程度。」珊緹下了個莫名其妙的指令。
聽見珊緹的呼喚,威洽倏地坐起身來。

珊緹和沃拉西的戰鬥確實有趣,但擊劍從來不是多於雙人參與的運動;電腦前的奧斯則是完全陷入虛擬世界中,激動到恐怕連觀戰都會掃到颱風尾,還是挾帶著暴雨的那種。

於是,他選擇大剌剌地躺在社辦的沙發上神遊,倒也沒有睡著。

「醒著!我馬上來,珊緹學姐。」
徹底回神的紅髮少年意思意思伸了個懶腰,揮動手臂將強度(dice20)的風帶向決鬥所在之處,回應珊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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