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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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另一邊看去,隱約能看到那頭大金毛……不愧是藝人,整個被圍住了,要不是對方人高馬大,還真看不見。
「嘿,再給我一杯紅酒。」
心死再度靠向吧檯,與酒保點酒。
當然,他不打算醉死在這裡,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個底,心想到時喝得差不多就悠悠哉哉地回房睡覺。
而李楠星在稍微與范倫汀聊過後,基於對方跟女朋友有約所以也就不打算打擾他們,打算自己一人在晚會內四處晃晃。
但說四處晃晃還是免不了跟一些人打交道,或熟或不熟,李楠星基本上都跟他們有了分量足夠的對話。
是以在他來到吧檯時,已經有些感到缺氧了。
但他依舊是被不遠處點酒的嗓音給吸引了注意力,而自己也很快地捕捉到了說話的人的身影。
然而眼下該怎麼稱呼對方?楠星頓時語塞,也不外乎是因為不久前才剛用掉大半的社交力氣,腦袋一時之間轉不過來。
那髮色的確是心死沒錯,但實際上經過之前的談天,他更為熟悉的似乎是名為哀末的人。想歸想,他仍是再度動身走到了青年身旁,拍了拍對方肩。
「嗨,」哀末今晚的穿著風格是李楠星頭一次見到,「……你今晚看起來很不一樣,以心死的造型來說的話。」
對於他來說,見到對方似乎讓他有些愉快。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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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會長。」
心死對楠星行了個屈膝禮,他穿上這套禮服開始就一直想使出這招,無奈還沒有接招的對象。
他的視線從鞋子一路望上看,與楠星對上眼後,露出一抹好看微笑。
「是阿,這是我第一次女裝……心死的造型一直是我朋友在打理,這次他給了我一個大驚嚇。」
心死聳聳肩,他蠻喜歡這套衣服和這對假奶的,就是高跟鞋太難穿了,不是很喜歡。
「嗯~也許今晚您可以叫我小姐或是淑女?機會難得呢。」
嗯?李楠星愣了彷彿有一世紀這麼久,好在回過神時自己還在地球上,這艘郵輪上。
「——不如女士吧。」也同樣向對方傾身回禮,並報以微笑,接著楠星借出了他右邊的臂膀,「請?」
待對方搭上手的期間,酒保將一杯紅酒遞到了他們一旁。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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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楠星陪自己玩,加上酒精Buff,心死此時的愉快溢於言表。
他的手勾上楠星準備好的位置,另一手接過酒保遞來的紅酒,他在品酒前下意識地嗅了嗅。
丁香、薄荷……肉桂?
這些氣味的調子顯然不該存在於紅酒的香氣中,除非這杯酒被混了些什麼。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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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沒有喝,而是將杯口朝著楠星的方向,不遠不近的距離。
「您聞聞?」
「是不懷好意的味道呢。」
楠星接過對方手中的高腳杯,在口鼻間輕輕地嗅了嗅,明顯酒香中混雜了些刺鼻的氣味。
「嗯……可能壞了?」他輕笑了下,決定將酒杯交給看似在附近收回倒有紅酒的杯具的服務生。對方一看到楠星手中的東西,便快步走向了他,儀表禮貌地將紅酒杯給取走。
「看來是真的,好在你沒喝。」楠星對搭著自己臂膀的心死笑了笑。
「那是……」
那是被下藥了,但心死沒有說出口,一是破壞氣氛,二是不想招惹到某些不懷好意的既得利益者。
「好險,不然接下來的晚會得在廁所度過了。」
他露出無奈的微笑,眼角餘光看到遠方的渚因對自己比了個讚。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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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人類觀察時也有注意到楠星和幾位看上去就頗有事業的權貴交談,有說有笑,只是那種笑容,就是所謂的營業式微笑吧?
「看來您的應酬應該結束了?」
「是這樣沒錯,」李楠星故作思考貌,在腦中描繪出了幾位他實際上不想親自照面的人物,那些人要不是性格財大氣粗,要不就是曾試圖想跟自己撮合姻緣。
「也好在那些『壞掉的』紅酒看上去基本都回收了,不然這晚會我可難受了。」待較為遠離吧台後,李楠星才又緩緩開口道。
在說話期間,他的視線落在了舞池中,來到晚會的人們攜伴在這之中隨著奏樂起舞,而這音樂正巧是他所喜歡的。
「你願意當我的舞伴嗎?嗯……于女士?」說完,楠星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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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跳舞也沒問題嗎?」
「沒關係,踩簡單的步伐就好。」楠星向對方伸手作為邀請。
心死方才那樣些微含蓄的表情,讓他不自覺間有些看傻了。雖然自己目前並沒有找伴的打算,但能夠吸引他的人總是會有那麼幾個。
「嗯。」
將手放在對方的手掌心,他對於這樣的場合、禮儀和舞蹈的知識儲備量近乎於0,就算曾經寫在某一本作品的內文中,也僅止於文字,他知道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開始就是敘述角色的心境了,筆下角色舞姿曼妙,作者本人僵硬得如同節肢動物。
他小心翼翼地跟著楠星的腳步,視線一會在腳底,一會在楠星的臉上,活像隻可愛小動物。
「……」認真且僵硬。
楠星緩緩地踩著步伐,並在與哀末四目相接時投以微笑,像是在鼓勵他一般。
雖然鞋尖時不時會被踢到或擦過,但還是不影響他享受這當下的興致。
本來還有些緊張,但在對方的帶領與鼓勵後,心死漸漸放鬆下來,他好像抓到了踏步的節奏與身體搖擺的規律,正當他哼起舞曲,準備享受當下時,感覺到左腳高跟鞋不對勁,下一秒便鬆脫了下來。
「!」
他一個重心不穩,著急著地的左腳直接踩在楠星的皮鞋上,他馬上又抬起腳,但這次真的無法好好站立,只覺得重心前傾。
希望他能接住我!一片寧靜的腦海裡只有這幾個字冒出來,他該要出糗了!渚因你這什麼爛鞋?!
在一瞬間的視線下墜,李楠星反射性地收緊了摟著對方的臂膀,但兩人終究是姿勢有些滑稽的模樣跌在了地上,呈現著楠星充當緩衝墊,而哀末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的畫面。
「呃……還好嗎?」他撐起身子,看著對方問道。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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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在周圍一陣驚呼聲中,他才緩緩睜開眼,睫毛掃過楠星胸前的布料,如同一抹夕陽的領帶近在眼前,這才意識到自己整個人躺在對方身上。
……這胸的觸感真不錯。
雖然這麼想,心死還是按著地板支撐起身子。
「我沒事,你呢?還好嗎?」
他瞪了眼不遠處的高跟鞋,還是灰溜溜地撈過來穿回腳上。
……這筆帳一定要找言渚因算。
「……嗯?喔,還好,地板蠻親切的沒對我太嚴苛。」
這一瞬間的意外使得楠星有些出神,從肢體的觸覺上他能完全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與曲線,而同時又有股淡淡的清香在挑動他的嗅覺。
很典型的,一個很典型的Omega會有的特質。
這讓楠星他不自覺抽動眉間的細小肌肉,同時他嚥了嚥喉部,想將些微的反胃感給壓下來。
這幾年他一直會避免不必要的社交場合,主要是想減少自己被信息素給影響,然而儘管有在定時服藥作為降低敏感度,但待在多人的場合下時間一久,他仍舊會感到有些不適。
「我扶你起來,抓這裡。」雖然如此,他還是讓哀末攙著自己的肩膀將人抱起,直到確認好對方踩穩地面後才鬆手。
「應該沒扭傷吧?」他問道。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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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有點卡卡的,應該還好。」
心死站穩後轉了轉左腳關節,這感覺說不上來。
「還是我們去旁邊休息一下?」他彎下身再檢查一次有沒有穿好這破鞋,希望不要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他在起身時有注意到對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也許是摔到屁股了?
「不如陽台透透氣?」楠星指了指不遠處通往戶外的推門,並讓哀末搭著自己的手臂同行。
不過接下來卻讓他有些好笑又無奈,對方走沒幾步就又踉蹌了一次。
「哀呀這破鞋。」
心死咕噥了句,乾脆把鞋子都脫了拎在手上。
雙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感覺,很冰很涼,蠻舒服的。
「呼,舒服多了。」
「說起來,剛剛看您的臉色不太好,該不會摔到屁股了?」
看著對方心一橫便不穿鞋的模樣,楠星忍不住莞爾,但很快就又因為問話而斂起笑容。
「沒事,我的屁股很好呢。」說著他推開了門踏進陽台,頓時舒緩神經的海風流淌而來,使得他長吁了一口氣。
「說來慚愧,我對於Omega太過彰顯的信息素會有點不太舒服。」
海潮巧妙地掩蓋了周遭的嘈雜聲,楠星語調平淡地對著哀末說道。
「或太過靠近的一瞬間也是……希望你別介意。」
「不會的。」
心死聳聳肩,他知道有些Alpha對Omega的信息素過敏,或是因為後天的家庭、校園霸凌、職場、犯罪等等的原因造成心理創傷,而出現有點類似創傷症候群的症狀。
也許對方是天生的?這樣不辛苦嗎?
「呼~果然還是安靜一點的地方好。」
他靠在欄杆上,深吸一口氣。
《CPT》丹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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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星淡淡一笑,也同樣靠著欄杆感受海洋帶給他的寧靜。
然而一道音節整齊的步伐聲,讓他平靜的內心驟然又掀起波瀾。他能認得這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響,紮實而穩健,過去那幾個月,這聲音幾乎可以是他的情緒扳機,而這聲音正慢慢向他走來。
「楠星?」一個溫和的聲音竄入了楠星的耳裡,這讓他無法克制地握緊了欄杆。
說話的人是位一身色調雪白的男子,細長的秀髮整齊且優雅地服在他的背肩。男子身著一襲綢緞色澤的正裝,簡約卻十足襯托了他那自信的神情。
「好久不見了呢,嗯——這位是……?」他對著楠星微笑道,同時目光注意到了對方身旁的哀末——以及那沒穿鞋的雙腳。
男子明顯地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隨即便將視線放回楠星身上,連同手也一併搭了上去。
「譚亞。」李楠星沉聲道,將名為譚亞的男子的手給挪開,但對方卻顯然不死心,仍是挨著他。最後楠星只是嘆了口氣,看向哀末說道:「抱歉,我先失陪了。」
接下來則有些猶豫地又說:
「嗯……你能等我回來嗎?」
「嗯,去吧。」
心死把楠星的情緒變化都看在眼裡,顯然來人不善。
他不是沒見過美人,但能夠像名叫譚亞的男人這樣優雅,還是第一次見到。
理性而言,這樣看上去完美的人,應該是在事業上的頂流,但作家腦的心死結合楠星的反應,那就會往反向去推論。
完美儀態、從容應對,那放在惡人那方可就令人頭大了,時間大師資深小三、坐擁萬千娼妓的媽媽桑或是專釣公子哥的漁夫⋯⋯搭訕藝術家?養套殺?
心死就望著兩人的背影,腦海裡跑過許多曾因工作查詢的資料。
他的工作,一名針對Alpha的鬱症醫生,治療的是心理病,太多太多人是被Omega利用自身優勢騙財騙色騙感情了。
他從來不認為Omega弱勢,相反的,根本強的要命,只要明白自己的優勢,針對弱點打擊。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工作,他對許多同為Omega的人莫名的懷有戒心,他總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某些病患,那些神情如同墜入深海,對特定信息素癡迷瘋狂,又或者受創傷而懼怕,又或者因專情而封閉自我⋯⋯
自己還太年輕了,身為醫生的自己更應該心如止水,他明白。
要是童年的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是不是父親就不會離開這個世界呢?
他轉過身再次面向汪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了,他們也許只是朋友偶遇而已呢?
「呦?美女一個人嗎?」
「⋯⋯」
「是呢,帥哥。」
下一秒,心死把手上的高跟鞋往對方自信的笑臉狠狠砸過去,可惜被渚因躲開了,心死差點又要摔一次。
「這準頭不行啊~」
「嘖,你這準備的什麼裝扮,折騰死我了。」
渚因笑著拿起地上的鞋,然後近距離打量起自己為心死準備的服裝,滿意地點點頭,好看。
他從剛剛就在遠處觀察心死與楠星的互動,嘴角時不時露出姨母般可疑的笑容,直到譚亞走到兩人之間,然後把楠星帶走。
自己只好勉為其難的來當一下護花使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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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楠星就沒這麼好運擁有護花使者了,他的護衛甚至沒在他身邊,更準確的來說,是守在自己的Alpha身邊。
不忍說楠星有時候蠻羨慕他們的。
「啊,會長呢?你們不是在一起?」此時范淪汀來到了哀末附近,眼神掃過四周沒看到李楠星的身影。
「我就說嘛——譚亞哪會一次就學乖,你這次真得折斷他的手了。」他身旁的女性神色認真地說道,好像看人斷手是家常便飯一樣。
「大小姐,說話別這麼粗魯。」范淪汀說。
「在外面叫我海莉!」
「是是是——。」范淪汀很明顯敷衍了過去,但依舊牽著對方。
「所以?你的男伴真的被那傢伙帶走了?」他對著哀末問道。
男伴?好吧,也是啦。
心死看著范倫汀,還牽著看起來很厲害的女伴,心想著這男人這場合怎麼沒在崗位上。
「對阿,我也不能怎麼辦。」
心死聳肩,對他而言那看上去是李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什麼都不做是最妥當的。
雖然心死對李楠星的新聞不感興趣,也沒主動查,但他身邊剛點起菸的渚因就不是了,一知道自己與楠星有來往,在客房裡機哩咕嚕的就把知道的一切都倒給自己聽了。
當時自己雖然嘴上說著無聊,但心底還是對楠星的遭遇感到不捨。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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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前夫帶走,卻把保鑣留下來了呢。」
渚因吐了口煙圈,視線掃過遠處幾張有幾分熟悉的臉,那是前些天他和譚亞聊天時,對方帶在身邊的傢伙。
「譚亞他們往那個方向走了,快去吧。」
「啊……好懶,反正會長死不了不如我們慢慢來好了。」范淪汀顯得很是悠哉,整個人仰靠在欄杆上。
「哼嗯——我想也是。」海莉附和道。
「你們是楠星叔叔的誰呀?好難得,他居然有朋友。」而且還是Omega,但海莉沒說出口。
看來人被擄走也不是第一次了,突然覺得渚因還挺可靠的。
心死觀察兩人的反應這麼想著。
「在文學上和李會長有過幾次交流,還算有點認識。」
「我是他朋友,但還不是李會長的朋友,你們是他的保鑣?看起來不太像呢。」
「當然不是了,」范倫汀仰頭道,「比起保護人我們都更擅長殺人,哈哈。」他似笑非笑地說著。
「真要說的話,遠房親戚?」他擺擺手,修長的腿往地面輕蹬了一下,倏地站直身子,「走吧海莉,這點時間也算是給譚亞面子了。」
「也是呢。」海莉聽言後跟上了范倫汀的步伐。
而兩人這一離去就又過了將近20分鐘。
「我說,那個李會長不是搞文學的嗎?身邊帶著兩中二病沒問題嗎。」
「我覺得他們可能真的擅長殺人,只是還沒殺過一個人,設定這樣寫了,我也很多寫了設定但都沒用上的角色。」
「而且你看明明男的叫女生大小姐,但出主意的都是男的呢⋯⋯?」
「說不定是在外聽男生的,床上聽女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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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女的是A,聞不出來?」
「我以為是我這菸的味道,你聞聞,我家新出的產品,Alpha香菸,可以驅魔避邪哦。」
「你又給你弟弟出餿主意了。但這玩意挺有意思的,可惜我不抽煙,無福消受。」
「我這菸可是AOE,吸二手菸也能獲益哦,你現在聞起來似A非A呢。」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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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和平時一樣聊天,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
哀末吸了一口渚因的菸,果不其然嗆得狂咳不止,渚因則在旁邊沒良心地笑著,他想起高中時自己和對方說出性別分化當時發情的慘狀時,對方笑得多開心,還說自己肯定是個Alpha,結果隔天突然就請了一週的假。
結果呢?結果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發情在家關了好幾天,哀末問了好久才說他也是Omega。
哀末沒笑渚因,當時那低落到不行的模樣哀末才不忍心,他只是笑著說,那肯定是被傳染的了,誰叫渚因總是跟他混在一起。
此時的李楠星終於是掙脫了譚亞的糾纏,步伐緩慢地走到了兩人面前,但他看上去神色有點恍惚,嘴角也明顯掛彩,顯然不久前應該是發生了些什麼。
「抱歉,讓你久等了——你朋友?」楠星對著哀末說話的期間注意到了一旁的渚因。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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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你看上去不太好?」
渚因熄掉菸,和楠星點了點頭。
他左顧右盼想著那對鴛鴦跑哪裡去了,該不會是去處理譚亞的屍體了吧?照他們剛剛說的擅長殺人什麼的。
「有機會再認識認識吧,你們聊。」
渚因就這樣放著兩個人,也沒注意到手裡還拎著哀末的鞋子就往楠星過來的方向走去,還期待著能夠一睹案發現場呢。
「嗯……被強吻了?大概吧。」楠星無奈地笑道。他沒將譚亞對自己其他過分肢體接觸的行為說出來,也覺得沒必要。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說完他看著眼前的哀末,內心的不適才逐漸平復下來,這感覺真的很神奇,好像這人能夠安慰他一樣。
或許他是真的希望有個人能安慰自己也說不定。
「……至少他現在不在這裡了。」
哀末瞇起眼看了看嘴角,還好只是小小的傷口。
「也許我們應該趕緊溜,這傷口雖然小,但放著不管有可能發炎,靠近嘴唇要是引起嘴破,那人生可要黑白個幾天了。」
「不如第一站先去找醫療箱?」
「醫療箱的話我房間有……隨身的那種。」楠星視線有些飄移,這才得以發現對方正光著腳。
「你的鞋子呢?」
「!」
「應該是被剛剛那個男的帶走了⋯⋯哎呀⋯⋯」
哀末按了按眉心。
「我剛剛跟他抱怨鞋子難穿,然後他就把鞋子帶走了。」中間省略了一些打鬥內容(
「啊……這樣啊。」楠星撓了撓頭,「但總不能讓你這樣走,怎麼辦呢……」他思考了一會,最後給出了連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回答:
「不如我揹你?」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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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末愣了一下,先是覺得也太浪漫,後又覺得不太真實。
姑且當作楠星可能腦袋有點迷糊了。
「呃,好是好,但您現在的狀態……」
總覺得對方的眼神飄來飄去的。
「嘛~好吧,就試試看。」
大不了再出糗一次!
楠星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是否又會感到不適,但相較於突發狀況,眼下他反而有心理準備,再說總不能一直處在Omega帶給自己負面影響的情況裡。
「上來吧,雖然經過大家時我們大概會蠻滑稽的。」楠星蹲下來後說道。
「哈哈,好的。」
哀末雙手環在楠星的肩上,小心翼翼地讓對方把自己揹起來,這寬厚溫暖的背讓哀末持續整晚的緊張心情放鬆了下來,也許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不用走路了,誰知道絲襪踩在郵輪上乾淨到發光的地板上會發生什麼事呢。
兩人這模樣在經過會場時確實突兀,但那幾個好奇或意外的人們也沒將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太久。
今晚大概是楠星他這幾年下來跟一個Omega久違地、最肌膚之親的時候了,哀末的氣息輕巧地拍在他的後頸上,而掌心也層層傳來對方腿部的手感,這讓楠星不自覺耳根有些發紅。
哀末注意到耳朵的變化,覺得可愛又不好意思挖苦對方,他歪著頭盡量不讓因為張嘴說話吹來的微風擾亂對方,或者讓對方感到不適。
「說起來,上次您提到有事情要問我,也許等等可以順便聊聊?」
「啊,也是呢……呃,你能幫我按一下11樓嗎?」從按下電梯上樓按鈕已經感到有些艱難的楠星,對著背上的哀末說道。
「喔咿~」
哀末向前傾了點,在11樓的按鈕上戳了一下。
楠星的房間在距離電梯不遠處的左側走廊,他先是將哀末放回了地面,才刷了門卡讓人進去。
「門口的櫃子裡有室內拖鞋,如果你想穿的話。」說完他走到小吧檯倒了兩杯水,擱置在餐桌上。
「啊,有了。」在置物櫃翻找了幾下後,楠星終於翻出醫療箱,「我去擦個藥,你就喝個水休息一下吧。」
說到底,他好像沒必要把哀末帶來自己的房間?這突然的頓悟讓楠星感到很是好笑,但對方也沒有對此表達些什麼,就很自然而然地變成現在這樣了。
哀末正準備蹲下拿拖鞋,就想到,自己其實不用來對方房間,說到底現在到底該改約時間直接回去,還是說繼續留下來?
也許酒精還是有影響的,也許自己有那麼一點想多和對方待在一起,這是身為Omega的本能嗎?
「好。」
他搖搖頭,來都來了,那麼談完事情就走吧。
他穿上合適的拖鞋找了合適的位置坐下,等待對方的過程中稍微環顧房間內的生活痕跡。
《CPT》丹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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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完嘴邊的傷口後,楠星順道換下了西裝外套,上衣的部分僅留下襯衫,而下身長褲等依舊,便走回到了餐廳,而哀末那觀察著四周的模樣十足地映入了他的眼底,在有些昏暗卻舒適的鵝黃色燈光下更加增添了幾分姿色。
「……雖然你說朋友給的治裝是大驚嚇,」楠星拉了張對面位置的椅子坐下來,「但我覺得這樣的你很美。」他垂眉而笑,說這句話對楠星來說沒有其他目的,他單純就只是想稱讚對方。
「謝謝,今晚您是第一個這麼跟我說的。」
「您還是一如既往地充滿成熟魅力,不過今晚被我拉跨了一點,哈哈。」
哀末轉著水杯,在氣氛的渲染下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跟您借個紙筆,也許等等會需要?」
「啊,好。」楠星起身轉往臥室,將書桌上的筆記本其一與鋼珠筆拿在手中,很快地又回到位置上。
「給,筆記本是我多買備用的,你寫完就直接帶走吧。」他將東西們遞到哀末面前,那是一本可以平攤的膠裝本,墨綠色澤的封面沒有任何印刷,只有低調的鋼印打在中下方靠邊緣處。
「謝啦,那我們可以開始正事了。」
「您可以放心,我不會將今晚的談話洩漏出去,在醫患關係中,您的隱私是有法律保障的。」
楠星眨眨眼,這才意識到對方是想聊有關於他自己的症狀。
「真要說的話……我也不確定該怎麼起頭。」他抿著嘴,思考了半晌後接續道:
「就你所知的,我是個平時就有在服藥的Alpha,但那不是為了抑制發情,而是減低我平時對於Omega氣味的敏銳度,尤其在易感期的時候。」
「至於別的問題……大概就是我離婚後有性障礙吧。」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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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對方簡略說明的概況,哀末為對方感到心疼,就如同自己對所有來求助的人。
抑制生理正常反應的藥物或多或少有些副作用,類似成分的藥物過於頻繁或用量過大的狀況下,產生抗藥性是早晚的事情,特別是經常出沒社交場合的人,就是一直在換藥、混藥、直至生理時鐘失常或是破產。
「……您的婚姻似乎對您的身體和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不愉快是肯定的,而對方似乎對那位前夫還抱有恐懼和緊張的心情。
「聞到Omega的氣息會使您反胃、嘔吐,那針對這個症狀的藥物,有帶給您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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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末認識的幾種降低敏感度的藥品中,一大部分會讓服藥者精神不集中、頭暈、噬睡,甚至是容易飢餓或情緒反應能力降低,喔對……還有性反應降低,但這點很少醫生會如實相告。
《CPT》丹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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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情緒起伏變得很不明顯,還有很容易疲累吧,所以我都會把握時間小睡一下。」
「其實藥量都蠻輕的,醫生是希望我靠日常生活慢慢調整,但……說真的要我——」話還未說完,楠星就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於是他只得起身前去開門。
來者從貓眼確認過是范淪汀,楠星便讓對方進來了。
「海莉呢?」楠星問道。
「我送她回房先洗澡了,她故意跑去喝那紅酒,真夠白癡。」
「喔、喔……祝福你……」楠星一臉憐憫地看著范淪汀,「所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帶了點吃的,我看你什麼都沒吃吧?這裡有幾盒壽司跟一些韓式小菜——你怎麼也在?」這下終於注意到哀末的范淪汀說道。
「不如一起吃吧?你吃過飯了嗎,哀末?」楠星看著坐位上的人問。
聽見楠星祝福范倫汀時,哀末在後面小聲地噗哧一聲。
「好啊,這麼一說還真有點肚子餓了。」
哀末也湊過來看看范倫汀帶回來的東西,更餓了。
「我剛剛只喝酒,什麼都沒吃。前幾天李會長說有事情想跟我聊聊,我就在這裡了。」
回楠星的話時看著楠星,回范倫汀的時候看著范倫汀。
「喔,那就邊吃邊聊吧。」范淪汀很自動地將整袋食物拿到了餐桌上,自己則隨意拉了張椅子。
「他在場應該沒關係?我不介意。」楠星看向了已經在拆封飯盒的范淪汀。
「您不介意的話我都OK。」
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剛剛說到哪——噢,靠生活慢慢調整,我很認同那位醫生的作法,這個療程執行了多久時間,身體有感覺好轉嗎?」
《CPT》丹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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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夾起鮪魚壽司要往嘴裡放的范淪汀停下了動作,原來兩人是在聊這件事嗎?這李楠星也真的是有些……太信任對方了吧?
但想歸想,他現在還是以填飽肚子為主,吃飯吃飯。
「差不多剛滿半年?不如說中間因為工作而斷斷續續的,我實際體感大概半年吧。」沒注意到范淪汀剛才的停頓,楠星如實說道。
「對於跟Omega的肢體接觸比較反應沒這麼強烈了,之前是會嚴重到吐出來的程度……雖然今天也有點反胃就是。」
「我現在的狀況就比較……比較像卡在連咬一下對方都辦不到吧。」楠星舉箸在食物前猶疑不決,遲遲沒有夾下任何一個東西,最後是一旁的范淪汀看不下去,夾了一個鰻魚壽司給他。
「豈止咬一下,你連上床都辦不到。」收回筷子的范淪汀補了一槍。
「有慢慢改善的話,那還不錯,至於性功能障礙的話……大部分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這也是為什麼醫生會希望您靠日常的生活調整,這次郵輪行程本來應該能夠很有效的協助您放鬆,但顯然您的壓力源也來了。」
「除了心理因素,另一個主要原因是內分泌失調,或多或少跟用藥有關,嗯……」
哀末咬咬筷子,在腦海裡試圖尋找一條至少能看到道路的方向。
果然,首先要解決的是讓楠星的身體對信息素的反應不能過分劇烈,如果能夠有個他夠信任人能夠控制信息素的釋放量,讓楠星在身體不太會查覺得狀況下溫水煮青蛙,也許會有解?
趁對方醫生不在身邊時(?)讓對方以一個安全的方式放棄對本來就很微量的藥物依賴,讓一名Omega靠抑制劑完全壓制自身信息素的釋出,並嘗試挑起對方的性慾望,兩軌並行……不行,腦子不夠用了,要用紙筆記錄下來才行。
「我是跟他說過別在意譚亞啦,搞不好他自己也在獵艷呢。」范淪汀咬著泡菜說道,「而且你看,這郵輪明顯就有在提供那種服務,誰叫你當初不花錢。」
「花錢然後讓人看我陽痿嗎?」楠星有些感到好笑地回嘴道,「這真的太難了,要讓一個人這樣有耐性地和我上床,甚至可能會一直失敗——而這前提是都是同一個人,若不是的話我還得花更多心力。」
「說的也是,你也不是那種喜歡一直換伴侶的。」范淪汀點頭稱是。
寒知ᶜᴾ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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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末夾了塊鮪魚壽司放進嘴裡,邊咀嚼邊思考,用筷子在手心寫了一些什麼,然後豎起手指數數,好似這樣比直接在腦海裡運算更加精確似的。
「也許我可以試試?不過我有個條件,李會長得在那幾天斷了那個降低敏感度的藥物,而我會服下足夠的藥物阻止信息素釋放出來。」
「反正航程也沒剩多少天,也許是個不錯的方案?」
「當然,只是口頭說明不夠詳細,我會提供一份計畫書,如果能提供您的行程和醫療紀錄給我,那就更好了。」
啪嗒一聲,范淪汀還以為自己筷子裡的壽司散了,但看向一旁才發現是楠星一時間沒拿穩筷子,整坨醋飯掉到了桌面上。
「呃……呃這……」楠星顯然話都說不好了,旁邊的范淪汀還捕捉到了他那耳根有些紅的一瞬間。
啊——這真是,看來李楠星這人對他面前的Omega不反感,可能甚至是有好感?
「太有趣了,你不如就試試?」標準看好戲的范淪汀這麼附和道。
「不是……這樣他要服藥也不太好啊?」楠星回道,並接著看向哀末。
「呃……你為什麼要做到這樣?以一個醫生來說,好像不至於需要到這種程度?」
一旁的范淪汀看了眼兩人,決定起身去吧台給自己調個什麼來喝,便留下兩個人在餐桌前繼續談話了。
「不,正因為我既是醫生,也是Omega,能夠親身掌握您的生理和心理反應是我的優勢。這是理性的理由,至於感性的理由嘛,也許是因為跟您相處的時光很愉快吧,說不定這點也能幫助到您,而我也會有更多不同以往的體驗?」
「至於吃藥的部分,這點您可以放心,這是我的專業呢。」
《CPT》丹穹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聽起來是蠻有道理……不如等你計劃書擬定好了再來談談吧?至於如果需要查找資料的話,我臥室的筆電連網後可以借你,其他的有需要我提供我再協助?」
說話期間終於把有些遺憾的醋飯給清理掉了,楠星看起來顯然一時半刻還沒反應過來。
「談完了?」拿著三杯調酒走過來的范淪汀如是問道,並給這兩人各送上了一杯。
「所以你們真要去滾床單啦?」
哀末又夾了個海膽壽司船,他邊咀嚼邊對楠星比了個OK的手勢。
「還沒,我得先弄一份計畫書給李會長參考,同意了才會繼續。」
接過對方遞來的調酒,沒想到這高個子連調酒也會,看不出來是有點浪漫的人啊。
「這酒有名字嗎?」
「沒有,我憑直覺調的,不如就『願你順利』吧?」范淪汀舉起了酒杯說道。
「嗯,聽上去挺好的。」楠星笑著回應,也舉起酒杯向著對方的輕敲了下,最後他看向哀末道:「希望我們順利。」
哀末回看楠星,一瞬間居然走了神,但很快他也笑著舉起酒杯,輕敲兩人的杯子。
「嗯,祝我們順利!」
寒知ᶜᴾᵀ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這次交流好 好喜歡⋯⋯!
謝謝先生中⋯⋯!
這個展開!讓人好期待後續
catkaoru_N:
和親友討論時也覺得這樣展開很好笑有趣又酷!發現尼悶也好多接文,來偷偷補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