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
2 years ago
穆海晚會 | hey_angel
latest #23
朝陽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西光朝陽原先只是打算來晚會吃點東西,怎料不僅被認識的人抓著跑,還被迫喝了點調酒。
而舞會音樂還很不湊巧的在這時響起,他簡直是在被半強迫的狀態下被拽進舞池。

真要說的話他根本沒有跳社交舞的經驗,輪流換舞伴需要不斷跟陌生人面對面,對他來說根本是酷刑。

一支舞都還沒結束,他已經數不清自己踩了幾個舞伴的腳、比起背景音樂他甚至覺得自己道歉的聲音更加引人注目。
轉眼間又換了個舞伴,對方看上去比自己還要高上一些,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很引人注目。

「......請多指教,我不太會跳舞,還請您多多包涵了。」壓根不敢直視人家,他頭垂得很低,並用很輕的音量開口。
安傑爾
2 years ago
社交舞、酒精、些許資訊交換是晚會的基礎,再怎麼樣安傑爾都不會在這政商名流大量聚集的場合獨自待著,或許一支舞可以換給他一樁好事?誰知道呢。

在舞池裡轉了兩三輪,接過手的舞伴大多都是郵輪上的熟面孔了,轉個幾圈、聊點趣事再交換一下姓名,皮鞋也沒有被踩髒,這支舞真說起來還不算太差。

直到新的舞伴換過,安傑爾看著那顆低垂的腦袋,還有幾乎要被舞曲蓋過的聲音,第一個想法是──亞洲人。他想,這艘船上還真多亞洲人。

「請人包涵是這樣的態度嗎?」或許是見過不少害怕西方人的傢伙,他還能對著那顆腦袋說話,至少現在可以,「抬頭說話,我考慮看看。」

舞曲在繼續,他扶過這個新舞伴,腳步沒停。
朝陽
2 years ago
hey_angel:

確實有點意外對方那不容人質疑的口氣,西光內心馬上警鈴大作,他知道自己肯定是遇上大麻煩了。
暫時不想故意惹事生非,於是他便順著對方的話稍微抬了頭。雖然長長瀏海幾乎蓋住一半視線,但仍舊沒膽聚焦在男子臉上,只敢在周圍游移。

抬頭後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他只是跟上對方的腳步繼續舞蹈。西光跳舞跳的很爛,幾乎要依靠男子的引導才能勉強跟上節奏,還不時跳錯舞步。

一個不注意,他一腳踩上了男子那雙看上去相當昂貴的皮鞋,這才驚慌失措的拉回了視線。

「嗚哇、對、對、對不起......」也不是第一次踩到別人的腳了,西光馬上熟練的開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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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傑爾
2 years ago
鞋子沒有很貴──至少對他自己來說沒有──,進入舞池時早就做好了被踩到的心理準備,但那不妨礙安傑爾的耐心被消磨。

「我不接受沒有用的道歉,」他一字一頓,「你是要好好說話,還是要賠我這雙鞋?」

他以表情和語氣表示他的不滿,包括被舞伴忽略、被踩、以及種種對方還沒犯但他已經預設對方會犯的錯。說實在的,他一直有股去撥開對方那礙眼的瀏海的想法,可惜他的手現在沒空。

「不回應我就當你要賠償了,可惜了我這雙手工製的皮鞋。」其實擦一擦就可以了,但安傑爾不太喜歡被明目張膽的無視。
朝陽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hey_angel:

......絕對完蛋了,絕對。

他馬上察覺到對方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心底的愧疚和不自在感簡直快突破天際。他果然不應該來這種充滿政商名流的場合。

「我、我、我想我應該沒有那麼多錢......」努力的想好好回應,但一緊張說出口的話還是結結巴巴,西光朝陽簡直想咬下自己的舌頭。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去跟服務生拿條抹布來幫您擦擦皮鞋吧?」
果然還是得找個藉口結束這個社交舞,西光這麼說完便馬上單方面鬆開了手,企圖先逃離這個令他尷尬的現場。
安傑爾
2 years ago
對方的手鬆開了,但安傑爾沒有。他反而更用力的捉住了這陌生人的手,還稍微舉高了點往自己的方向帶,壓根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弄傷對方。

「我還沒打算走,你這是想讓我在這裡給人當笑話看?」結結巴巴的人真的很煩,看上去也不是不會說英語的結巴,更讓人不滿意了。耐心消磨的結果是他把大多錯誤都歸於對方身上,並且一點也不溫柔,「逃跑?我把你丟下去可能還比較快。」

安傑爾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眼角餘光卻在對方的手被他高舉時瞥見了對方的手腕。他用指頭擦過,那看上去像是傷痕。

發現這點的他收回了帶著怒氣的臉色,換上了找到有趣東西的笑臉,他按了按那裡並看著對方。「還是先別丟好了,這是什麼啊?」
朝陽
2 years ago
hey_angel:

論比力氣的話他實在比不過對方,掌心因為男子用力過猛傳來痛楚,一時半刻掙脫不了。他慌忙想要解釋。
「我、我不是這個意──」

誰知痛楚倏忽轉移到手腕,打斷西光未竟的話。手腕上的傷疤新舊混雜,某些還沒結痂的傷口被這麼一按顯然不怎麼舒服,他沒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被看到了,他想。這是上郵輪以來第一次被陌生人追問傷疤,他並不想解釋,只是很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只是不小心受傷留下來的傷口罷了。」
安傑爾
2 years ago
「看起來不像啊。」看著對方那一瞬的表情變化與手裡的掙扎,安傑爾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幾乎是強迫對方留下來繼續這支舞。

「我想想,我記得我看過──」他假裝思考,幾步之後才拉長了音,「哦,是自殘的痕跡。」而且有新有舊。

這發現讓安傑爾忽略了他皮鞋上的鞋印,他向來不理解自我傷害的人類,此時卻讓他抓到了一個。

這或許是個有趣的機會,安傑爾說:「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傷害你自己?跟我說說啊?」
朝陽
2 years ago
hey_angel:

他不確定周圍在跳舞的人們能否聽見白髮男子說的話,但耳根此時沒來由的感到燥熱。是生氣嗎?還是只是因為自殘被發現感到羞愧罷了?西光朝陽自己也不太明白。

他想停下腳步,對方卻不斷拉著他轉圈,為了保持身體平衡只得被迫跟上舞步。

「......我不覺得私人事情需要跟陌生人報備。」回應的聲音一樣很輕,但這一刻卻沒方才的結結巴巴。西光仍然垂著視線,像是隨時在等待對方鬆懈的那瞬間逃跑。

「您、您不覺得兩個大男人在舞池中間跳著姿勢微妙的舞步很令人尷尬嗎?不、不如還是放我離開吧?」不曉得對方喜不喜歡引人注目,總之先試探性的想轉移話題。
安傑爾
2 years ago
──瞧,這不是會正常說話嗎。

「這樣啊。」安傑爾點頭,蓄意曲解,「我是葛蘭,請多指教。」知道名字就不算陌生人了。

安傑爾絲毫沒有探人隱私的罪惡感,只覺得對方言語上的差距值得他多問兩個問題,用姓氏換一點娛樂很划算,儘管他想對方肯定一點都不想聽。他預想了眼前的陌生人或許會動怒、或許會反抗、又或許只是像現在這樣禮貌的想讓他閉嘴。無論是哪種都比剛起舞時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好多了。

「我不覺得尷尬就行了。」安傑爾的右手換了個位置,正好攙過對方的肩膀下方。他低頭,聲音跟著放輕了一點,「所以你要告訴我為什麼了沒有?又沒什麼損失。」
朝陽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hey_angel:

「......我沒有想知道您姓名的意思。」又是這種擅自報上名字就覺得他們是朋友的類型嗎?自從來到這艘郵輪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淨是些任性妄為的政商名流。

坦白說他非常想拍開對方的手,與陌生人肢體碰觸一向讓他很不自在──特別是像現在別有目的的接觸。
但他沒膽,也覺得對方根本不會輕易讓他離開,因此只能用非常困擾、又或者說帶了點嫌棄的表情盯著男子的手表達抗議。

「您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吧?但對別人來說這可能是人生一輩子的傷痛,因為好奇踩人痛處這樣好嗎?」總之先開始情緒勒索。
安傑爾
2 years ago
「就像你踩我的腳一樣,只是不小心。」完全不一樣。

安傑爾毫無障礙的用眼神回應那個試圖表達不滿的表情,出乎意料的這是個勇敢的人。不過轉念一想,會在身上刻下那些東西確實也得足夠勇敢,起碼他是不想。

「你看起來年紀不大,年紀輕輕就有這種習慣真是不得了。」雖然亞洲人都長得很嫩,但這並不妨礙他覺得對方是個真正的年輕人,「比起這麼做,我會選擇傷害別人。」

他想,在這個人眼裡可能他現在就在傷害別人。他收起笑臉,「生活不如意?學業失敗?事業破滅?我就想知道有什麼讓你這麼做的理由罷了,不行嗎?
朝陽
2 years ago
hey_angel:

「......如果傷害別人就能解決的話,那我想對我來說肯定也會輕鬆很多。」他像是在喃喃自語般,雙眼完全沒有注視著對方。
該說還真不愧是社會頂端人士嗎?他們從一開始的價值觀就搭不上邊,更遑論去理解彼此立場或心態。

西光朝陽感覺眼淚隨時會奪眶而出,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在這人面前掉淚就太沒底氣了。他咬著唇想壓抑情緒,稍微瞇起的眼睛卻藏不住水光。

「──當然不行,您是我的什麼人?這個原因我連父母都沒說過,怎麼可能對一個只知道名字或姓氏的人開口呢?」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直白、也最明確的拒絕他人了吧。雖然一說出口他就感到後悔了,他到底要在這艘郵輪上得罪多少名人才甘願?
安傑爾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我喜歡當第一位。」反正又不是天天會見面的父母。

安傑爾開始在想,如果這個人哭出來他卻還沒得到答案,那他是應該把人扔著、還是應該拖下去繼續問呢?

這支舞開始時對方就差不多得罪他了,但現在的情況完全可以讓安傑爾忽略那些不快。這不能說是在欺負弱小,他甚至沒有對對方施壓或是做什麼,頂多是言語上強勢了點,而現在這樣的結果還不錯。

「我現在在對你提問,而這種時候你的想法不重要。」舞曲漸歇,轉了最後一個圈。這種時候再多問幾次也顯得麻煩,他壓平了語尾,聲音裡帶了點嘲諷,「敢這麼做卻不敢再看傷口一眼,你以為你這種人的意見我會聽進去?憑什麼啊。」

好吧,或許他還是對逃避的人沒什麼耐心。

樂聲停了,他們停在舞池中央。安傑爾改為握上對方的手,那樣子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他剛才說了點什麼超過的話。
朝陽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hey_angel:

是啊,他不敢,因為事到如今仍在逃避的人正是他自己。
無法面對人生過不去的坎、無法控制自己心理上的殘缺,連造就焦慮的壓力都處理不好,才只能使用這樣的方式當作宣洩出口。

自始至終最懦弱、最不值得別人同情的人也正是他,他一直都知道。

舞曲結束了,周圍開始出現零零散散的喧鬧聲。明明方才想跑的不得了,但他卻忽然回握對方的手,那力道出乎意料與他瘦弱身材成反比。

「我知道啊......我知道啊......像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被接納......但我能怎麼辦......」

西光垂下腦袋,深褐色髮絲也隨著動作蓋住整張臉孔,克制不住的剔透水珠啪噠啪噠落至地面。
朝陽
2 years ago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不是......我明明......嗚哇──」

他終於按捺不住的嚎啕大哭,哭聲吸引了周圍不少視線,但他對此毫無反應,只是抽抽搭搭不斷重複著支離破碎的話語。
安傑爾
2 years ago
被為難過後大哭一場還在安傑爾的意料之內,抓著他的手逼他一起接受陌生人的視線洗禮倒是沒有料到。他不是很介意成為目光焦點,但不是用這種方式,儘管他的形象本來就糟到某個程度⋯⋯

可是還是有夠煩的,搞什麼啊。

「怎樣?明明有種踩我,還敢對我大小聲,拖著我在這裡吵死人,有這種膽子怎麼不拿去做別的事。」安傑爾壓低了音量,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難受又為了什麼哭泣,他想他永遠不會明白,或許也沒有明白的必要。

安傑爾重重嘆了一口氣,扯著那個人就往舞池外走,至於那個抓著他的人要不要跟上、會不會跌倒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朝陽
2 years ago
hey_angel:

此刻的西光完全聽不見除了哭聲以外的聲音,就恍如這個舞廳只剩下他自己一樣,不管怎麼嘶吼都沒有其他人會出現。

他一邊哭,嘴裡邊喃喃道零散的話語,像是在自我告解,也像是勉強維持住的精神在這瞬間已經全數潰堤。直到被對方拽著走,他才意識到周圍還有人在。

沒保持好平衡右腳拐了一下,西光跌跌撞撞扶著牆壁前進。他深吸了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方才的失態。

「......對不起。」結果又只會道歉。
安傑爾
2 years ago
「你確定你知道你在為了什麼道歉?」造成一切混亂的元兇卻毫無自己應該道歉的意識。

安傑爾雙手環胸,嘴裡嗤笑,也不是在恥笑對方的失態,只是這整件事用一句來自對方的道歉收結令他感到可笑。

侍者正好經過他們身邊,安傑爾從托盤上取了一杯酒,飲下幾口才繼續說話:「比起晚會,我看你可能更適合醫務室。」

他的確覺得自己需要被道歉,但多聽幾次來自這個人的對不起後,他又覺得這個詞在這個人嘴裡是那麼廉價。

或許比他手裡這杯葡萄酒還要廉價?誰知道,反正他是不需要這種東西。

「哦對,你還欠我一雙鞋。」說著,他將目光轉向晚會某個角落,那裡有幸災樂禍的熟人在跟他打招呼。

安傑爾皺眉,也不管對方要不要,他逕自將手裡的酒杯塞給對方,轉身就離開了。
朝陽
2 years ago
hey_angel:

醫務室......醫務室......醫務室......

顯然沒把對方說的其他話聽進去,甚至沒想過自己到底該如何償還皮鞋的錢,西光只是接過了酒杯不發一語。對了,醫務室裡肯定有很多藥吧?但是他的藥呢?他該吃的藥在哪裡?放在房間裡了嗎?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腦袋裡的聲音逐漸不受控制,反胃感隨之翻騰而上。臉色極差的他婉拒了酒保關心,轉頭想要離開人群。

藥呢?他的鎮定劑究竟在哪裡?


一步、兩步、三步......聽不見任何聲音,眼前的景色模糊到像是天旋地轉,四周空氣彷彿稀薄的令人難以呼吸。

直到「哐啷」一聲打斷思緒,那是他手上酒杯落地的清脆聲響。
朝陽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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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的交流好精彩,一邊很喜歡安傑爾的自我中心(失禮)一邊又覺得可是這樣朝陽好讓人心疼
朝陽
2 years ago
alwayjoy_02: 天哪謝謝戴因中 ......!突然收到誇誇也太開心了!!!!
老闆自我中心真的非常好看,我都在私噗跟老闆中說老闆兇一點最好......(?原來欺負朝陽的罪魁禍首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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