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雙子]
滿。和愛。
一點很碎的隨筆。
latest #15
這或許會是最後一次了。

宮治這麼想。他站在那裡,面對滿世界的聚光燈、掌聲以及舞台。這是侑的世界,這裡曾經是他的世界。
最後的八秒鐘,最後的最珍惜也最完美的八秒。八秒足夠他狼吞虎嚥啃完一個飯糰,慢條斯理品嘗一個布丁,把最下面的焦糖挖起來,只露出一點點,焦糖的甜膩與布丁的柔滑融在一起仔仔細細地享用,而不是像某人習慣把那在杯子裡頭攪得一團稀爛。八秒鐘足夠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換好鞋子,沒紮進去的衣角與沒好好繫上的領帶都可以路上再整理,某個人在喊他,把手拍上他的後腦勺再跟著握上他的肩膀。

他推他,推著他往前走。宮治一直以為自己才是被推的那個,被推著或拉著或拽著或不由自主地向前跑著。前方平坦大道或者一路崎嶇,總會有人結伴而行,拖拖拽拽拉拉扯扯,一個絆著一個的腿拉著一個的手一直跑直到他們再也不會停下。
但是該怎麼辦呢,人總是會有分開的時候。

像是從最尾端往回數的時鐘,從終點開始往外面走的迷宮。道路通往哪裡的,一開始很明晰後來愈發清楚模糊。枝幹往上伸開分展出嫩芽,葉片往上攀升,向著天,向著天,向著天,樹根狠狠地紮進泥土裡。

像把一個原本包好的飯糰從裡到外地剝開,一顆顆米粒都分明,裡面填的不管什麼餡料都飽滿紮實,晶瑩剔透。水晶一樣的枝條往上延伸,托起來那顆圓圓的,溫熱的軸心,像是把一輪太陽給捏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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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那個圓滾滾的後腦勺。

燦金色的,那過於鮮亮的色彩是他前幾天才去補染的,當天躺在床上抓撓自己的頭皮一整晚,哼哼唉唉地說癢。宮治覺得很煩但還是爬到上鋪,推一推他的肩膀讓他睡過去一點,然後把拇指插進他的頭髮,輕輕地按撫他的頭皮。

好點了就告訴我。宮治打著呵欠說。好睏,等你睡著了我再下去睡。
許久沒有聲音。

宮侑背對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多餘動作。從昏暗的光線裡他可以看見他薄薄的從肩膀延伸下去的肩胛骨,宮侑最近還在長高,他也是,上回量身高他還是比他高了將近兩釐米。

但是宮侑沒有跟他吵。宮侑一言不發,從體重計和身高測量儀上下來就一聲不吭,默默地踱到旁邊去擺弄他的手機。
房間裡很暗,因為拉上了窗簾連輪廓都顯得朦朧。宮治的手輕輕包著他的腦袋揉搓,幸好宮侑這人因為愛美每天都洗頭髮,頭皮和髮根摸起來都乾燥清爽,還有一絲淡淡的他們共用的洗髮精的味道。

直到宮治快要睡著才感覺那人慢慢挪動了身體,轉過身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衣角。
宮治那天晚上並沒有從上鋪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
他在那八秒鐘裡想著那件事情,想著他對宮侑說過「或許我就是不像你那樣喜歡排球」,想起宮侑對他吼過「等著瞧吧,我到八十歲都還會比你幸福!」,想起宮侑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然後淚水泅濕他的衣服。他不怎麼想哭,但是那是宮侑使他流出來的眼淚。

然後他想。啊,或許比起排球他更喜歡的是那件事情。
跟宮侑做過的任何事情,任何跟排球有關的事情。宮治不喜歡有缺憾的事情,他喜歡使一切圓圓滿滿,恰如其分,每個東西都待在他應有的位置上,走他應走的路。他已經走過了,品嘗過了,經歷過了也體驗過了。他愛過了,並且以後依然會繼續再愛。

只是不是以同樣的方式,他這麼想。
他把球給拋了上去。圓形的球高舉過頭,遠升向天,遮住了刺眼的聚光燈像是另一輪的滿月。奪目的光團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他往前奔跑,跳躍,舉起右手,停止,然後重重擊下。

他想,現在我能繼續往前走了。

跟某個人一起。
我也沒ㄌ。
一塊布丁🍮
2 years ago
吃布丁怎麼可以攪爛這是邪教(重點錯誤)
monica110219: 宮侑就是壞小孩,我們罵他(欸
吃布丁就是要攪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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