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物語/劇情】
當嗅覺被別的什麼給奪去的時候,味覺會隨之跟著起了變化。
一個,稍微有些困擾的小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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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開始,他老嗅著一股子散不去的陳腐鏽味,若有似無總繞在鼻尖。回頭以為是在哪碰上了,但衣服輪番換了幾次了,只得到越發濃艷的腥味,可卻始終找不著痕跡。
要不是顧著岌岌可危的形象,他可能早已放棄掙扎,隨手捏個衣夾拿來止住呼吸了。
後頭幾日,嘴裡跟著發苦起咸,早晨洗漱總覺得嘴裡腥的好比連吞了兩條醃魚般,最後他就連呼氣都覺著噁心人。
到了這般境況,他才後知後覺跟著覺得不對。
可逢人問了,依舊只是得到一臉莫名接著一句「多想」,搞得像是他才是那個精神裂了好幾縷的。
怪事連著幾次發起,不是給行動詭異的同僚惡作劇的嚇了一回,便是在習以為常的長廊給看不遭的東西追了次,說是構不成大礙,架不住惱人。
那氣息也是不消停,無論走到哪都陰魂不散纏著難聞,獨獨近了園子,許是空間開闊了,味才稍稍見淡了些。
風拂過,躁煩窒熱不減反而更甚,連著幾天幾夜沒休息好,這頭疼的毛病便又再度找上了門。
太陽穴鼓鼓漲的難受,再合上那抹不消的味,久了還真讓人有一吐為快的衝動。
若說凡事皆由著因果輪轉,此番算是惡意讓人難受,是否是為了昭示什麼?
他自省,歲月沉澱已然翻篇了幾載,該是並沒有做什麼太過出格的事,靜心寡欲到都該稱贊自己了。
所以他,不曾認過由著嫉妒昧了心眼;
亦不願想起,曾經濺起揮毫污了廊柱青瓦,蜿蜒下淌的卻不是墨漬;
最後惹了絳紅沾染,卻蠻不在乎的揩上華美衣織。
在沒人見著的地兒,陰暗來回交織捲著浪,五感似被人壓進了隆冬冰湖,先是侵骨的森然,淹沒了口鼻全身,將氧氣抽離肆奪。
他在水下掙扎著,指尖纏上的紅絲將眼所蓋,水面平靜透光而過,漸漸的,他止了驚惶。
於夏打了個寒顫,久夢初醒般,他從愣怔中醒了神,上下無一處不是痛快,曾經擾人的氣息消散,輕的像是只是夢了場有些黏人的噩夢。
站在廊下的,他,依舊是歌仙兼定。
是哪個,晌午澆了地,蓄起的水窪坑巴待其蒸發昇華,而透過那小巧顛倒的水面映照。
顏色雖黯,裡頭卻明晃晃的一頭紅髮昭然。
「該回去了。」他說,嗓還是原來的和熙,甚至盛著笑。
『還真是廢了一通力氣,但總算是回來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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