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暑假不曉得看過多少犯罪紀錄片都忘記紀錄感想,從今天開始好了(太晚)
這次看的是《被害公審》,剛開始紀錄片的主角是兩個女孩,他們是Audrie & Daisy
Audrie的故事首先拉開影片序幕,醉酒的她被性侵,那些男生在她的身體包括臉上、私密部位等等,拉開她的衣著,以麥克筆在她的肌膚上作畫,並寫下不堪入目的字眼,男孩們嬉笑間拍的照片流傳出來,令Audrie對未來感受不到一點希望,大概經過一週的時間,她便在浴室上吊身亡,而那些犯罪者在少年法庭的審判下,僅僅判了不到50日的拘役(甚至是週末去就行)
那些男性犯罪者們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紀錄片的幕後團隊只能以甲男乙男稱呼,並且以動畫方式呈現他們的面貌。
糟糕的是我感受不到他們的罪惡感,甲男乙男願意接受節目組的採訪是由於對他們的判決中,45分鐘的採訪是必要條件,否則他們不能如期從高中畢業。
讓我印象深刻之一的片段是,當節目組問起其中一人,你從這件事中學到了什麼,他的回答是──
「原來女生這麼愛八卦,男生不是這樣想。」
接著換黛西的故事開始敘述,黛西一家搬到了新的小鎮,殊不知那是惡夢的所在地,她的哥哥是運動健將,身邊的朋友們自然也都是學校的運動選手們,包含家庭裡有政治背景的明星球員。
那一晚哥哥先睡了,黛西和他的朋友佩姬去了哥哥朋友們的聚會,被迫灌了十幾杯酒,兩人皆被性侵,意識仍清楚的佩姬在過程中不斷喊著不要,但她害怕拒絕後會發生什麼事,而根本醉到不省人事的黛西起初不曉得自己被性侵,隔天一早醒來的他發現自己躺在家的附近,身上只有T恤跟運動褲,結凍的地面黏住了她的頭髮,家人們趕緊替她溫暖身體,驚覺事態嚴重的哥哥立刻與媽媽帶她去醫院驗傷與報警。
在小鎮裡事情很快就傳開了,從前哥哥的朋友們再也不接近他,因為他現在只是“黛西的哥哥”而不是運動員。
黛西在學校裡會聽到有人遠遠地對她大喊侮辱性字眼,四名少年對14歲少女的性侵案件最後不起訴,離譜的結果導致小鎮分裂為兩派,案件亦變得全國皆知,一派支持黛西與佩姬,一派認為他們為博取關注一派胡言,網路上擁護明星運動員們的人們對受害女孩的攻擊、謾罵從不停止,受盡折磨的黛西嘗試自殺了好幾次,然而即便她勇敢站出來,與同樣有著相仿經歷的女孩們並肩,在鏡頭前或台上訴說她的過往,那些侵犯她們的男孩仍然因為證據不足而未被起訴。
小鎮鎮長怪罪案件替他們鎮戴上大帽子,以前做好事的時候怎麼不報導?
當初承辦此案件的警察如今是該小鎮的警長,依他所言,他在小鎮就是權力的最高點,另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片段又來了,警長說著:「這是我最詬病的一點,社會永遠覺得犯罪的都是男生,誰知道是不是他們雙方都有問題呢?」、「你不能否認,這個地方,那個年紀的孩子都會發生些合意的性交。」
節目組回道:「所以你是覺得跟失去意識的女孩性交不算性侵嗎?」
警長:「嗯……這個要交由其他專門機關判斷。」
為什麼被侵犯的女孩總會下意識感到羞恥?為什麼從小到大只會聽到別人說女生要好好保護自己?為什麼女性要擔心自己的安危?為什麼即便身為受害者,只要有一點不完美就會被定義為你也有罪?
身為女性,在看完紀錄片之際不禁浮出了眾多問題,警長看待女權的輕蔑態度、鎮長怪罪女孩們破壞小鎮名譽的侮辱,到底,我是真心地發問,到底,遭到性侵的女孩們做錯了什麼?
我習慣在包裡放防身用品,最近在考慮要不要在床邊放足以反抗的器具,搭計程車的時候第一個做的動作是拍下車牌號碼與司機的名字和臉,夜裡基本上不出門。
同為女性的大學教授在班上說著女生不要穿太暴露,會導致男生攻擊你們,忘記是誰說過,叫我坐姿不要那麼撩人,這樣會引人遐想。
警長說的那句社會永遠覺得責任在男性,那我便想反問,為何犯罪者總是男性?大部分的女性一輩子活在恐懼裡,只是自不自知的問題,憑什麼總是女性在恐懼呢?
紀錄片的最後,畫面打上了這部片獻給Audrie & Daisy
而後加了數不清的&,&的後方接上無數個女孩名字,也有無數個Jane Doe(匿名女性的代稱)
一想到那些毫無悔意的男性們我便感到悲傷,尤其是得知倖存的黛西最後依然選擇自殺,不過這次成功了。
不公平的審判、噬血媒體、盲目的網路瘋狗……種種因素加速了悲劇進行,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犯罪者本人,那些毫無悔意的男性,當然,要他們感到後悔或抱歉,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