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鈴聲確實如廣播所說響起，父子倆本沒打算搭理所謂的安海上公約、安全演習，然而雙雙被船員攔截了腳步，無奈也只能順從指引來到大廳。

在擁擠的人群裡哈樂德很快就感到不適，除了無法避免的肢體接觸，混雜在空氣中的各種氣味也讓他感到噁心。

最後沒能撐過船長宣稱的二十分鐘，他便藉著體型嬌小很快就鑽出人群，從擁擠的大廳溜走。

「．．．。」雖然不像其他性別的乘客較容易受費洛蒙引響，但周圍吵雜的人聲及空氣中香水混雜著汗味實在說不上好聞，再加上久站使的膝蓋舊傷隱隱發痛，種種因素讓心思本就沒在這場演習上的珀西瓦爾更加煩躁。

但在他有所行動前，原本一直待在身旁的哈樂德忽然地竄出人群，珀西瓦爾看著也緩慢地從人群中擠出去，這樣無理的行為當然也收到不少白眼與咒罵，但珀西瓦爾都沒多加理會，只是在擠出門口後稍微喘了口氣。

從門口上前關心的服務員口中得知哈樂德離開的方向，簡單的道謝後便朝對方所說的方向緩步走去，沒多遠便隱約能聽見人乾嘔的聲音，珀西瓦爾並沒有出聲打擾，只是在不遠的位置坐下。

先是習慣性地摸上胸前口袋，但馬上便被空著的口袋提醒船上不能吸菸，那灰黃色瀏海下的臉難得的微微皺了眉。

儘管演習期間外頭除了船員早已沒有半個人，哈樂德還是習慣的往相較偏僻的地方奔走。直到感覺四周清靜後他才慢下腳步，抓住欄杆便蹲下來猛咳乾嘔，想藉此把充斥在口鼻腔裡的各種氣味吐出。

分化至今已經快一年，哈樂德還是無法如其他Omega那樣在人群的各式氣息中保持泰然自若，往往像是要被過多的訊息量淹沒知覺、喘不過氣了一樣，相比他人更容易表現出噁心不適，也對這一切感到異常惱火。

還在試著排解不適時又聽到腳步聲接近，若是平時大概就馬上逃開了，不過檜木的氣味讓他辨識出來人的身分，剛要起身的他這才蹲了回去，只稍稍抬頭瞥了眼對方。

「……演習結束了？」

無論是面對誰，哈樂德說話的態度都不怎麼客氣，而他相信珀西瓦爾習慣、也不在乎這點。不過現在的聲音比平常更沒力氣，或許因為是熟悉的對象，便沒多費心去強打精神。

「還沒。」正如哈勒德所想，珀西瓦爾並不怎麼在意平淡的回應，聽著對方有些無力的聲音也沒多加關心，只是收回尋找香菸的手並伸展了下久站而疼痛的膝蓋。

「…那你出來幹麼？不回去？」聽那一如既往的簡短回答哈樂德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再度丟了問題，也把頭轉回去看向海面，讓腦袋靠上欄杆稍作休息。

「太悶了，逃生路線也知道了，沒必要再待在那。」仍舊是簡短的回應，說完珀西瓦爾也將視線投像綿延無盡的大海，似乎是沒打算多補充甚麼，畢竟對他而言只是換個較舒適地方發呆吧。

聽珀西瓦爾說完，這次哈樂德就沒有再多問些什麼，安靜的讓海風吹著，等身上彷彿還嗅得到的各種氣味散去。

過了一會兒，從大廳的方向開始傳來些人聲，大概是演習結束了吧。深深吸了口氣又吐掉後，哈樂德才起身走到珀西瓦爾身邊，就如往常那樣板著臉，看起來已經沒事了。

「你要繼續坐在這裡嗎？還是去找東西吃？」

「去吃東西吧。」被問到的珀西瓦爾看了眼時間回復，但並沒有急著起身的意思，把手機收回口袋等到哈樂德起身後也才緩慢起身。

哈樂德配合著珀西瓦爾緩慢的步伐，兩人一前一後的往餐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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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old：6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