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鏡子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一塊髒污,剛洗好澡的立杰疑惑地湊向前想看清那塊明明剛洗好澡不該出現的污漬。
他眨眨眼睛一再確認,雖然覺得不可能但自己脖子上確實有著一塊……吻痕。就算還年輕但有過交往經驗的立杰對這東西還是不會認錯的,這麼曖昧的位置出現的青紫帶有淺淺像齒印般的傷口,這絕對不是一般的瘀青。
「……蛤?」立杰雖然搞清楚了自己脖子上的東西為何物,但他實在毫無頭緒這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他只記得作天演唱會很嗨很累,結束後他只想回家睡覺。在快睡著前煥鈞來找他說要載他回家,再接下來記憶便中斷,直到剛才起床。
被早已設好的每日鬧鐘叫醒,醒來後立杰看到煥鈞睡在自己身邊。對於這樣的場景他早已習以為常,本來煥鈞就常常在他家過夜,何況就目前的記憶看來自己是累到斷片,應該是煥鈞將他抬回家的。
想到煥鈞,立杰腦中突然閃過煥鈞躺在自己身邊的畫面。黑暗中立杰不用看也知道身旁的人是誰,熟悉的雙手將自己緊緊抱在對方懷裡,呼出的熱氣打在脖子上,腰上的舒服的撫摸讓他興奮,後來才補上的吻也令他滿足,但他已經累得無力回應。
看來自己是做了春夢?立杰撓撓頭。本來剛起床腦袋就還不太清醒,一連串的疑惑搞的立杰心煩意亂,但他甩甩頭決定總之先完成盥洗。他知道自己有時候對煥鈞會有遐想,但是他們的距離既緊密又遙遠,身為彼此最好的朋友,再怎麼幻想也只會是幻想而已。
「欸林煥鈞,」立杰一邊拿毛巾毫無章法地擦拭著頭髮,一邊踏出浴室走到剛起床仍躺在床上滑手機的煥鈞旁邊坐下,「我剛剛洗澡發現我身上……」
原本很理所地當然想詢問兄弟自己的疑問,但在話說出口前立杰突然腦袋清醒過來。從斷片後都是煥鈞陪著自己,甚至早上起床也是看到他睡旁邊,那自己身上的東西不就很明顯是誰的傑作嗎?為甚麼剛剛自己沒有意識到?是因為煥鈞的存在太過理所應當嗎,還是因為這走向實在太過不可能?
一想到這立杰馬上住口,眼神飄向一邊的同時雙手也緩緩將毛巾從頭頂褪去,將它掛在脖子上緊緊遮住痕跡。
『這也太尷尬,林煥鈞昨天該不會有喝酒吧。』立杰心想,但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有多累連這樣都沒醒。他無視煥鈞已經放下手機疑惑地盯著自己等話說完,只是暗暗發誓不要讓對方發現這吻痕。要說為甚麼,這也只是立杰的第一直覺,他不知道煥鈞對此有沒有記憶,也不想搞的兩人氣氛太僵。
「蛤唐立杰你有講完嗎。」煥鈞看著立杰遮遮掩掩的表情與肢體動作,不知道對方在搞甚麼,「你發現你怎樣?」
「沒怎樣。」
「騙鬼喔你說謊超明顯的,阿不是本來要說?」
「啊我現在就不想說了啊!」
「不是啊,你都講一半才說不說,這樣我很好奇啊!」
就這樣,他們像平時一樣爭執個幾句,但這次好說話的立杰並沒有因此而妥協,反常的樣子讓煥鈞更加想知道立杰到底隱瞞了什麼。他開始推敲立杰會「發現」身上有什麼,但不管猜甚麼立杰都搖搖頭,到最後甚至變成甩頭,濕髮上的水珠飛濺到煥鈞身上。
「好啦算了你先吹頭髮啦很濕耶。」煥鈞起身從一旁櫃子熟練地拿出吹風機,插好插座再把吹風機遞給立杰。因為他知道如果不這樣,立杰就會放任頭髮自由風乾,聽說老了會偏頭痛。
但在立杰吹頭髮的期間,隨著手部的動作頸上毛巾慢慢滑落,煥鈞看到了立杰努力遮蓋起來的秘密。
煥鈞瞬間背脊涼了一半,他沒想到自己偷做的壞事居然留下如此明顯的痕跡,而立杰一定也是想到煥鈞是始作俑者,才會堅決閉口不提。
就這樣成為不能說的秘密嗎?煥鈞感覺自己像是某聯盟的英雄,腦袋裡閃過各種可能性。立杰不想把事情攤開來講明白是因為他想維持兄弟關係嗎?我現在跟他攤牌會變成無法挽回的結果嗎?煥鈞掙扎著。
但煥鈞的猶豫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想到立杰不可能一直保持遮蓋吻痕直到痕跡消失。先不說立杰根本現在就已經破功了,他們倆相處那麼頻繁,怎麼可能瞞得過。如果現在不講明白,不只兩人都尷尬,立杰也需要為了遮掩而耗費很多心力。
『所以攤牌會是好選擇。』煥鈞在心裡肯定自己。
於是,在立杰吹完頭髮後煥鈞接過吹風機將它收拾好放回原位,一個轉身便直直看向立杰,「對,我親的。」他深吸一口氣。
「……」
「……我說,我親的。」
「……我有聽到。」立杰說,「不用你講我也知道啊你是在強調甚麼。」
立杰故作鎮定地說道,但心裡是萬馬奔騰。承認了,然後呢?立杰飛快地思考著自己該如何做回應,才能避免失去好友。
「你是把我想成哪個女的?」「那你是接受囉。」他們同時說道。
立杰最後說出口的回應是基於煥鈞喝酒的前提下,他想給雙方台階下,但煥鈞聽到立杰理所當然的問句就知道對方並沒有真正認知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的意義。
煥鈞心裡一直以來都認為是自己單相思,現在的他更是如此確信。但他沒想到原來都做到這程度了立杰也沒想過兩人的可能性,不禁感到失落而同時又夾雜著不平,「哪有哪個女的,我知道是你才親的啊。」他隨著內心的情緒繼續說著,雖然努力隱忍但他知道自己愈來愈激動,「唐立杰,你是遲鈍還是真的沒把我當一回事?你沒感覺我對你不一樣嗎,有其他人我會隨CALL隨到,我會讓他睡我背上,會接送他甚至他睡著還把他抱到家嗎?」
「我不知道你是用抱的啊,我以為你用抬的。」
「這是重點嗎?對,我現在就是攤牌了,唐立杰你對我來說很不一樣,我知道你只把我當兄弟,我當然也把你當兄弟,但你又是兄弟裡最特別的兄弟,就是,我也不是把你當女生,但我對你的感情又不比對女生的感情,總之就是……」
「好,噓。」立杰伸手摀住煥鈞的嘴,「我知道了,但你講得太爛了再講下去會很尷尬所以先嘴閉閉。」
被打斷的煥鈞就像被冷水澆熄的火盆,被黑暗吞噬的感覺久違地湧上心頭。但在看到立杰慢慢轉紅的耳朵與那心照不宣的表情,煥鈞知道事情其實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
立杰其實並不比率先攤牌的煥鈞輕鬆多少,「我昨天夢到你抱著我,」他緩緩將手收回,將濕毛巾蓋回已經乾燥的頭髮上,讓人看不見表情,「現在知道不是夢了啦。你抱得很緊很緊,我感覺不只有抱著,腰和脖子都感受到你手掌的熱度。但你應該想不到,我蠻喜歡的。」
語畢,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煥鈞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坦白感到驚訝,而立杰深深地吸一口氣後倏地轉頭,因緊張而瞪的圓圓的眼睛直直看進煥鈞心底,「我沒有不把你當一回事,應該說是我怎麼可能不把你當一回事。」他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你想攤牌,所以剛剛才那樣問你想說打發過去大家都有台階下。」
「老實講,雖然現在的我沒辦法明說我對你的感情是甚麼,但是我絕對不輸你,可以的話,你的唇你的人,我也希望都能歸我。」立杰一臉認真地說道。
煥鈞傻愣住好幾秒,似乎是還沒消化完立杰的話語。而立杰在這段沉默中腦袋迴盪著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愈想愈覺得羞恥。代表害羞的紅暈穿透立杰白皙的皮膚,他只覺得全身發燙,起身就想逃離現場。
煥鈞眼明手快地抓住立杰的手臂一把將他拉回床上,大腦消化著剛才對方所說的每個字句,他想做個總結確認雙方溝通順利,但說出口卻只有別走二字。
立杰似乎沒看過這麼沒有安全感的煥鈞,他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煥鈞安心,剛才所說的已經是自己心中的全部,所以他微微支起身給了煥鈞一個有別於以前所有擁抱的擁抱,而煥鈞也馬上伸手將他緊緊圈住。
頸邊又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立杰發現自己其實蠻喜歡煥鈞吻在這。「下次不要偷偷摸摸了,不然我都享受不到。」立杰在煥鈞耳邊說著,怕太大聲而轉換成氣音,搔得煥鈞心底發癢。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煥鈞小聲回應道,這小心翼翼地試探讓立杰感到不忍,於是輕輕地吻在煥鈞唇上,「這樣夠你相信我嗎?」他說。
立杰的唇與舌勝過所有承諾,煥鈞的回應也漸漸變的激烈,他托住立杰的臀將他移動到自己兩腿間,手掌在他的腰與背間游移,直到立杰感受到股間異物,急忙伸手將換鈞推開,「好了先這樣,」立杰調整著稍微不穩的呼吸,「其他的演唱會完再說。」
「其他的是指甚麼?」
「……」
「那可以一起運動嗎?」
「你再不閉嘴你就連親都沒有。」立杰看到煥鈞回到原本的模樣,雖然鬆一口氣但又覺得很欠打。
「好~我嘴閉閉~」
「哼,去刷牙啦很臭。」
屬於想到什麼就打甚麼的一篇
但還是成功完結了
最近真的吃鈞杰吃到忘記自己主推哲麥(??
超讚ㄉ謝謝噗主qqqqqqq晚睡的孩子有糖吃嗚嗚,好喜歡在告白時有點笨拙的煥鈞跟相較之下更冷靜完整表達情感的立杰!
太喜歡您寫的鈞杰互動了好Real好可愛
我想看之後發現吻痕被塞狗糧的原少們不知道有沒有(不要點菜)
然後火眼金精睛的少年調侃因戀愛而容光煥發林煥鈞原來以前的你不是真正的快樂,然後開始熱唱五月天(欸
感覺土星都臭直男不會那麼纖細大概是峻廷或蔡朕發現?www
o0xuan0o 謝謝妳<3看訪談都覺得立杰說話很有邏輯又清楚自己喜好,所以把他寫成能好好講出心情的人
煥鈞則是平時口條好但表白就語塞
好愛攤牌之後那段對話
總是直率面對立杰的煥鈞&在煥鈞沒安全感的時候適時給他一劑強心針的立杰,這兩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