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打】
*研究組
*他們跟烏托邦搭上線以前的事情
latest #12
深夜,他走在研究所的走廊上。清一色素白的粉刷配上蒼白的日光燈照明,看起來陰森的可以。
一邊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他一邊在心底抱怨著自己怎麼會糊塗到忘記帶資料回去。
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才會這樣。
明明是被人發現會很不妙的研究資料,自己卻粗心大意地收在沒有鎖頭的辦公桌抽屜裡。
「——恕我拒絕。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而且我也沒義務接待不速之客。」
正要把手搭上辦公室大門的門把,裡面傳來的說話聲讓他立刻收回手。
他靠聲音認出說話的人是所長奈維德,總是懶洋洋又帶著讓人摸不清底細的神秘感的他鮮少用這麼強硬的語氣說話。
如果辦公室裡只有奈維德,他會直接推門進去。反正那人從不過問自己的研究,可以大方地說自己忘了拿資料然後拿了以後趕快閃人。
問題是裡面在跟奈維德對話的人……或者說人們,他剛剛透過門上的毛玻璃隱約看見裡面有複數的人影。
而且辦公室裡面的氣氛好像很不妙。
「少裝傻了,你是這裡的所長吧?把長生藥的資料交出來。」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相當不耐煩,回話的奈維德也像是快要磨光耐性的樣子。
「不就說了我不知道嗎?請回吧。」
長生藥。
聽見這個詞彙,他呼吸一窒。那是自己手上正在研究的東西——數年前他意外得手似乎有著長生不死特性的物質,在那之後便一直用那東西作為材料開始進行研究。
但自己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因為知道肯定會有一堆麻煩的人跑來要討藥。
是誰?
是誰察覺了,還把情報流了出去?
不會是奈維德,比任何人都在乎研究員隱私的那個人不會做這種事。
「少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的怒吼聲傳來,他同時聽見槍枝上膛的聲音。
如果裡面是別人,不想跟麻煩沾上邊的他會選擇無視並且開溜。可是現在在裡面的是他唯一能信任的存在,他無法置之不理。
深深吸了口氣,他抽出腰後的自動手槍,拉開辦公室大門。
「——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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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的辦公室裡,他緊緊抱著奈維德,微微喘息著。
穿著的白袍沾滿了鮮血和髒污,變得破損不堪。自己身上也到處都有著深淺不一的傷口,但對他來說有更加嚴重的待處理事項。
懷裡已然失去意識的奈維德沒了右手,右側上半身也遭受嚴重的炸傷。雖然剛才有緊急加壓止血,可對方的脈搏正在漸漸衰弱下去。
「一群混蛋,在室內用爆裂物是腦子有問題是不是……」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然後起身一個一個確定倒在地上的侵入者全都已經成為屍體後,再仔細巡過一圈辦公室,尋找有沒有漏網之魚躲在角落。
確認過整間辦公室裡還有氣的只剩下自己和奈維德後,他快步走回對方身邊。
為了以防萬一,不老不死藥他沒有放在自己的研究室裡面,而且隨身帶著。
……我想防的萬一才不是這種情況啊。
從腰包內掏出針筒為對方注射一針藥劑後,他把看起來像是肉塊的那東西剝成兩半,其中一半在細細咀嚼成泥狀過後想辦法餵對方吃下。
另一半則是在同樣為自己注射過後吃下肚。
他自覺必須為對方負責。
若不是自己的研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拜託請醒過來啊……」
抱著脈搏微弱的奈維德,他祈禱似的低聲囈語。
「……你是誰?」
當他聽見奈維德勉強睜開僅存的左眼,用氣若游絲的聲音說出的第一句話時,就察覺到了異常。
是藥的副作用?
還是自己也還沒發現的後遺症?
或者……
他垂下那雙純黑的雙眼,輕輕開口。
「我是鐮月禮式,你的研究夥伴,你的同事。」
若說世間一切都存在著等價交換的話,這是強行讓他繼續活下來的代價嗎?
「早就說過不要自己一個人去處理這種危險的任務了,你要是不見了我會很困擾。」
那麼,自己的代價又是什麼?與重視之人的關係性?
「你先休息,我聯絡組織的人過來接你了,再等等吧。」
確定對方睡著並且生命跡象穩定下來以後,他撥通了電話。
「柯勞嗎?有件事想拜託你……烏托邦還能再收人進去對吧?」
他不介意說謊,要是撒謊就能確保眼前人的安穩生活,他非常樂意為之。就算那是必須維持整個生命的漫長謊言也無所謂。
而且他很巧地認識可以接收有各種難言之隱的存在的組織裡頭的人,要偽造記憶簡單得很。
掛掉電話,他嘲諷自己似的笑。
能夠無視論理道德到這種程度的自己還真是沒救了。
安置好奈維德,他起身把兩人的研究資料全部拿走,帶不走的則是當場銷毀。
如果被察覺真相的話,那個人大概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了也說不定。
或許這個才是自己破壞天理的報應吧。
燒掉最後一份文件,他別過頭。
媽的我現在應該要去寫妖夜的東西,怎麼腦袋裡面都是本篇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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