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序】漆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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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劇情/隨筆/時間線不限】
寒與暖,落下足跡、遙望蒼穹,即便無以翔空,心也豁然。

(待拉線,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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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序】漆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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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鳥不明白何為寒冷。】

下雪了。下雪了。下雪了。
過往只能自窗外見到的銀花,一點一點飄進掌中,消散。好似於冷房將雙手貼上尚未運轉的鋼鐵機材,那樣的刺。
風呼嘯地吹,腳爪每一步踩著便陷進雪地,將其用力抬起才得以繼續邁步。緩緩前行,視線朦朧,漸漸被白色覆蓋。
方向感隨時間經過而喪失,他左看右看,怎麼樣也找不著那棟鐵灰色高聳建築物。

爹ーー
爹ーー

知識量不足的幼鳥一個勁地喊著唯一知道的稱謂,山谷的暴風及暴雪吞沒了那道聲音。
【六十四序】漆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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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打著那個瘦小又異樣的身影,白色在他單薄的衣擺上越發沉重,卻沒有感覺,只是不知疲憊、不知警戒地持續走在荒山,追尋那個早已捨棄自己的男子。
他還不明白,為何爹今早本來也和平時一樣用手叫醒他,在碗裡放了骨頭和小東西給他吃,也和平時一樣拉著他的衣服,在臉上用手留下熱熱的接觸,但是ーー卻把他放在外面。
他從來沒有來到外面,當見到從未見過的景色,正想回頭向爹說話、讓爹也一起出來玩,大門卻緊緊關上了。
他小小的手不斷在鐵門上敲打,敲得手都變紅,也沒有開門。
【六十四序】漆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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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雪下得越來越大,天色暗沉,起了暴風,便看不清方向。他邊走邊喊,聲音已經沙啞,腳也隨著疲倦及積雪而寸步難行,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爹怎麼會把我丟掉?他明明說還需要做很多實驗,也說過就算是實驗體也多少可以代替花錢請助手。雖然爹常常大聲說,不是這樣、你怎麼不懂、少來攪局、別幫倒忙、礙眼。
幼鳥還不能明白那些話語的意義,只是於腦中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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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序】漆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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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著走著,聽到了低鳴聲。感覺到了視線,以及野生的氣味。漸漸增加,獸的低語進入他耳中:

是怪物。這裡有一隻怪物。形狀有點大,卻是幼體。有人類的味道。也有鳥的味道。有很多鳥的味道。但是味道很淡。看起來很瘦。吃不飽。但是是敵人。要吃。要打倒這隻怪物。要吃掉。

不能放這隻怪物在這裡走,要把牠吃掉才行。

野生動物,一齊發動攻勢。他無法理解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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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發現必須逃跑時,幼鳥已經逃不掉。他被啃咬、搔抓、撞擊、撕扯,衣服也遮不了。
一開始還試圖掙脫,試圖喊叫並以手腳反擊,但他既沒有鳥喙也沒有能夠飛翔的大翅膀,腳上只是勉強有爪可回踢,依舊沒有什麼作用。
很快地渾身疼痛,逐漸失去意識,也出不了聲。

「……這些兇惡的……讓開!……」
閉上眼昏過去的最後一刻,見到視野內一個人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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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什麼時候才會開門讓我回去?

直到再次清醒之前,幼鳥心中仍然如此想著。然而睜開眼見到的卻是陌生人類,他只想趕快離開、回去重新找爹,可是飢餓的肚子卻背叛了他。從此與老人一同生活,再也沒有找到研究所的位置,也就無從歸返。

日後他才明白自己是被拋棄了。並且,爹對他的所有接觸,全都是虐待。
他幼小心靈初次明瞭下起雪的寒冷,大概就是此時。
ーーーー
【逐漸成長,接觸了世間,方知人情冷暖。】

和鳥妖一同生活的老人,總是不帶顧忌地以溫熱掌心碰觸。被手碰卻不覺得痛,對幼鳥而言是未知的經驗,而不耐熱的他只認為難以言喻。
言語富有智慧,關照帶著暖意,他還不明白。
他第一次在接觸到的人身上感受到不帶痛覺的溫度。
也因此明白了何謂寒冷,何謂溫暖,何謂燥熱。
空盪盪的心漸漸得到填充,理解了人類的事,人類的情,理解了什麼才是親子互動。

並且什麼才不是應該有的父母所為。自此,得到了漆紅羽之名,決定將身世藏進最深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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