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³ ❭ 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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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在乎,而那正是他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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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是個需要事情全盤按照規矩走的性格。

況且,面對Capls的通常情況是沒有計畫可言的,儀器能探測PI濃度,擬態的生物外觀也能推測可能有的習性,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將Capls看做是生物。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未曾想過看起來已開始消散的Capls會伸長出超過物理可預測的體積,從怪異的軀體中噴湧出的觸肢彷彿像是臨死反擊一樣的刺穿了蟒原的右臂,欲吸收他體內的PI——

於是事情就變成了如此,刺骨的痛楚僅一息之瞬便爬滿全身,熟知會如何也的確發生了的狀況再度上演,從體內炸出的漆黑碎片破壞了他又一件的外裝,那根觸肢也被突然竄出的利刃給扎得無法動彈,最終被蟒原一刀斷開結束了最後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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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他往常的經驗,這本該是件困擾但不難處理的事情,更何況他現在是孤身一人在入夜的商店街上,他只需要待在一處稍候短暫的時間後,這些破片便會脫離他的身體消散。

但沒有,當他拿起手機來查看時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小時,過去從未長達如此時間。

他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持續的劇痛而暈眩過去,但莽原也不能貿然前往住處所在的住宅區或管理局,他不能讓其他人——

——剎時間,他想到了一個或許能夠求助的對象。

雖然這並非是個明智的想法,他與對方僅有片面之緣,自己也未曾對他有恩,甚至與對方的理想背道而馳……

蟒原扶著牆緩緩地爬起身,僅剩一絲知覺的右手仍然勾著那把刀具,腳步拖移地朝著那即使是入夜了,應該說入夜了才開始燈火通明的區域。
PS³ ❭ 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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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酒館、電動遊樂場,紅燈區就像是謝諾芬細心栽培的小小庭園,達森家的勢力如同深入地底的榕樹根,不知不覺間滲透了黑暗的角落。

本來今夜也不過就是普通不過的一天,謝諾芬坐在賭場正上方的席位,就像觀賞魚缸似的欣賞著五顏六色的人流慾望——直到一則消息由低下身的保鑣透過手掌遮掩著傳遞。
他不加思索地起身,拍拍手讓周圍的人將消息散播下去,很快的,那消息來源的暗巷周遭便被徹底清空,只剩下路過的野貓穿梭而過。

喀搭、喀搭、喀搭
他的皮鞋聲響在霓虹燈與夜色的渲染下像是音樂的伴奏聲,支開身側的護衛,謝諾芬獨自一人走進受建築遮掩的陰暗巷弄。
「我還以為......是特別的Capls來訪呢,」不,謝諾芬從一開始就知道訪客的身分,管理局既是自己的敵手,他的手下也就勢必調查過,特別是針對其中的強者——

「你看起來很疼......我的朋友,」
謝諾芬雖促起眉頭,卻低聲哼出笑聲,伸手輕觸男人身上突出的異常,就像在端詳著陳列櫃中的寶石飾品般小心翼翼。
「或者我們還沒有成為朋友?嗯?蟒原。」

蟒原的身上有許多棘刺,即便是不能理解常人心靈的謝諾芬,卻也可以透過知識知道這並不平凡;況且他雖無法共感心情,自己的身體對於疼痛倒是長年的好朋友,他能看出對方現在相當不適。
PS³ ❭ 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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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實渾身都痛得連簡單的話語都難以講述,從鼻息間面前發出的粗重喘息已不是他能夠顧及的失禮事情了,況且他都已經是這副狼狽的模樣出現在此了。

但即使恍惚視線,耳鳴不斷,他仍然明顯感受得到巷弄附近的人潮散去,而這一切是歸功於眼前的男人,

「……感謝你、撥空前來。」他勉強擠出了因苦痛而咬牙切齒的言語,謝諾芬精緻的容顏在他的視野中晃成了好幾片,與巷口間的燈火融為一體,同樣鮮豔而迷離。

「……我想應該不能算得上是朋友……但、因此只能拜託你。」破碎的話語已經開始稍微失去了組織的能力,他很想闔上雙眼,但還不行。
看起來不是閒聊的好時機。蟒原的臉上沒有前一次的那番沉穩,急促的呼吸即使刻意勉強也無法徹底掩飾,可想而知那疼痛肯定非常劇烈吧。

「嗯~也沒什麼撥空不撥空,我只是一條聞到血腥氣息的鯊魚。」
他毫無同理心的玩笑般刻意張口對著空氣咬合了下。言下之意即對方不必為此道謝,至少謝諾芬不是為了友情或善良一類感人肺腑的事情前來,他的一切行動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私慾。
「當然,但你應該也知道商人向來不做沒有利益的生意,」他靠近了對方一些,觀察著男人沾染血液痛苦的表情,就像孩子在撕裂蝴蝶翅膀不帶惡意,卻同時意圖追求快樂。

「喊我一聲芬恩,也許我會考慮看看?」就在無理的要求提出以後,謝諾芬自顧自感到有趣的笑出聲音,伸手示意將自己的肩膀借給對方,天生孱弱的他自然無法肩負蟒原的重量,只是讓男人有個能支撐步伐喘息的依靠物。

「那麼,我該怎麼回應蟒原的請託呢?你需要穩定PI值的藥物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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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諾芬張嘴做出有些玩味的動作時,他在一片模糊中勉強捕捉到了那片有些觸目的舌面刺青,短短的一瞬讓蟒原認為那宛如錯覺。

「……這、」蟒原當然已經做好了得付出代價的準備,錢財可能不會是選項,情報的話,謝諾芬棘手的地方就在於很多時候他比管理局還要來得靈通,所以正當他猜想著這具身體是否有足夠能線出的東西時,那薄唇遞出的要求著實讓他沒有意料到。

「……不、穩定劑……無法改變這個情形……」即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先將手扶上了那比自己來得纖瘦的臂膀,雖然這間接的斬斷了他的選擇權:「如果可以……請給我一個空間,即可。」

藉著對方給予的施力點,他終於是從地板上站了起來,蟒原與謝諾芬仍然保持著一點距離,他不希望這些刺出的銳物有傷及對方的任何一絲可能。
「嗯哼,」

他沒追究蟒原那有所遲疑的反應,畢竟對方既然願意收下『好意』,那就得先完成交易才行。強迫上賊船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想想也和平時他做的勾當沒什麼不同。

雖然不是所有店家都是他所擁有,但這一帶的街區大多店家也都與他有著友好的關係,找到一個空間比弄到藥物更簡單。
當男人的重量倚靠自己時,謝諾芬的身體稍微踉蹌了下,歪著步伐一陣子才穩住,他注意到蟒原保持距離的舉動,只是刻意露出能讓對方看見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藏著手上的動作,在兩人的身後比著不必幫忙的手勢打發掉暗中觀察的保鑣,就這麼愉快的玩起因身高差而過度違和的兩人三腳。謝諾芬選擇了今晚因為檢修而沒有營業的俱樂部,除了距離以外,這個場所十分安靜,他想對於傷患這應該會是個相對友善的空間。
紅色布幕和黑白色磁磚讓店內整體的風格頗有謝諾芬給人的色彩印象,四周牆面掛滿未通電的飛鏢設施。讓智能管家打開揮霍電力的強烈冷氣後,謝諾芬讓對方靠往皮革沙發,自己也因為轉瞬離開的重量而跌坐地上。

「其實我的大衣是防彈的,你不用那麼客氣,畢竟你知道的,我有一些朋友比較熱情。這個空間可以嗎?還是你想要有兔女郎那種?」

他不忘調侃對方,起身拍掉灰塵後轉著身子展示沾上血液的衣服,調整服裝角度後索性直接坐在地板上,手臂靠著沙發托起臉頰好注視對方身上的有趣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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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確實在謝諾芬的扶持下稍微穩當的行走,但他也感受得到眼前的男人纖弱得難以想像,體格上的差距讓他歪斜的將漆黑的武士刀插回了刀鞘中,將整把刀具像是拐杖一樣使用著,使自己能撐著身體多一點。

但可能是因為知道這裡是眼前男人的領域內,放鬆的情緒讓他能夠更好的調節吸氧節奏,縱使這件事實聽起來過於奇妙,面對崇拜Capls的男人感到放鬆是何種體驗。

流失的血液從袖口染上手腕最終滴落到了地上一路上留下點點血痕,或許很快就會被處理掉了也說不定,蟒原抽離的想著無暇顧及的事情。

於是謝諾芬帶來了昏暗的燈光與適宜的溫度,柔軟的背靠承受住了他在下墜時脫力的重量,他聽得見良好的皮革被銳物刺穿的聲音,那聽起來不太好,眼前的男人就這麼因為反作用力而摔到地上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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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還是擠出了一絲歉意,雖然隨即喉嚨就因為這聲急促的語句而帶上了一陣短暫的乾咳。

他開始對這樣的狀況有上慍怒的情緒了,或許是因為這看不到盡頭的該死疼痛,也可能是因為現在的自己連動著手臂拉起對方都做不到。

他在平息了喉頭的不適後,幾番喘息下回應了對方的說詞,語氣中帶著疲憊。

「……聽起來,真是辛苦。」

他沒想過謝諾芬那身華麗的行頭有著這樣特殊的功能,蟒原下意識地為著對方的小心謹慎感到欣慰,不過他也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想法。

「……這裡就好,足夠、舒適了。」他仰頭看著間接照明所打亮的天花板,朝著椅背託付了自己腦袋的重量,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逐漸闔上了眼簾,等待暈眩感一點一點的退去。
「沒事,那張沙發可以送給你當紀念~」
面對那脫口而出的歉意,謝諾芬感到奇妙的挑起了眉,玩笑著回應。先不說他是否經常收到這樣誠懇的歉意,光是由管理局員工這個身分的口中吐露就足夠特異。

「......」他稍微瞇起雙眼,凝視著原本比自己要更堅韌、絕對也更加強大的男人因為疼痛而傷痕累累的身軀,謝諾芬一點也不掩飾,滿懷惡意的、愉快的、就像鑑賞某種藝術品的勾起笑靨。

「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他隨意伸手勾勒起駭人的荊棘,卻也同時注意不直接碰到對方的身體,支撐起身子,他的陰影稍微遮掩了對方,帶有陰霾的神情更顯詭譎不善。

「你知道的......我是謝諾芬 ‧ 達森。現在的你那麼虛弱......我可是對你身上發生的狀況感到很有興趣,你理應提防我,至少比關心我是否辛苦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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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雙眼闔上,他仍然透過眼皮上的光線變化知道謝諾芬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蟒原並不覺得這有何不妥。

就像他拋出的問題一樣,或許是因為舒適的休息環境所致,蟒原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些許拖曳,仿佛像是趴臥的黑豹所發出的低鳴,不失警覺卻略顯慵懶。

「⋯⋯正是因為你是謝諾芬.達森。」

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仰頭望著居高臨下注視著他的精緻臉龐,蟒原發現謝諾芬那雙顏色特異的雙眼卻在背光中更加顯眼奪目。

「你的目光屬於Capls,你不會真的擔心我,謝諾芬.達森並不會對我這個個體感到深刻的興趣。」

他的言語逐漸順暢,在休息中找到了能夠不壓迫痛楚的講話力度,雖然聲音比平常小上不少,還帶著些許喉音。

「但,如果你希望,我能與你講述自身狀況。」那對他來講不會是個秘密。
他的注視看見的的確不是遍體鱗傷的男人,而是他身體內、更加強烈的、那足以撕裂肉體的——心靈。透著藍灰色調的黑瞳映射著獨具威脅的尖刺,就像兇暴Capls的一部分硬生生的嵌入人體內、不,是由那之中生長突出。

他就那麼凝視男人,直到漫長的沉默被謝諾芬由咽喉擠出的笑聲溶解於空氣中。
「你說得沒錯,至少世人所知道的謝諾芬·達森不會,」謝諾芬猛地起身,愉快地踩著步伐展著社交舞般的靠近小型吧檯,
「你身上的奇蹟很有趣,我很希望可以共享你的祝福。」

坐上高腳椅的力道讓他隨著可動作椅旋轉了兩圈,最後精準的停在面向男人躺臥沙發椅的方向。

「所以它們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樣的?」隨手拿起一罐酒、轉正倒扣的兩個酒杯添了五分滿,自顧自的碰了兩個玻璃酒杯,抬起其中一個啜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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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同詛咒一樣的外貌居然被稱之為奇蹟嗎?

蟒原偏了偏腦袋,看著謝諾芬優雅如一場表演的一系列動作,出神地思考著對方連踏步的節奏彷彿都在某種曲子的節拍上似的。

「⋯⋯八年前,我首次拔出心靈體的時候。」

他將思緒和記憶緩緩往前推,思考著該如何敘述才足夠完善,甚至顧及眼前的人或許希望聽得有趣,他試圖考量如何描述才能有趣些,但他很快就放棄了。

「那是在訓練學院裡,我被檢測出濃度已達到心靈體成形,卻未能拔出心靈體⋯⋯那時,我請了一位值得信任且強大的老師幫我試著拔出心靈體。」

他在講述的過程中將稍微找回知覺的手臂抬了起來,試圖握住胸前竄出的破片,但如他所想的不止只是讓自己發出了斷續的嘶聲,對於現狀也未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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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情況就發生了,我感受到這些東西從我皮膚下破體而出,當我再次醒來時已經在醫療單位中,但我的PI值未有任何衰退減少,因此難以被治療。」

蟒原的言語停了下來,他想起那位熱情的老師,縱使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他仍然對對方感到萬分愧疚。

「⋯⋯而且不只我,未能拔出心靈體的反彈作用同樣讓老師也陷入昏迷,近乎一週後才醒來。」

蟒原的語氣中充滿著悔恨,還有無能為力的虛弱感,甚至有那麼點憤怒的情緒在裡頭。
「嗯......」

謝諾芬如同在酒吧相遇時一樣,他神情自若的托著臉頰,搖晃起酒杯靜靜寧聽。從先前的經驗中,謝諾芬多少察覺到男人過於謹慎的性格,還有那有時顯得突兀的道歉,人在面對錯誤時若被指正,會感到不快和意圖反駁,爭辯是人類的本能之一,就連他也感受到了——蟒原確實有哪裡和一般人不一樣。

他跳下椅子,順起桌面上的兩杯酒走向沙發,就像在家裡看晚間電影似的輕鬆自在坐上沙發椅一點多出的角落,用酒杯不合時宜的碰上男人的臉頰。

「只是昏迷真是太好了不是嗎?」雖然他試圖感受,但終究只能嘗試著得出這聽起來毫無同理心的結論,實際上他是想安慰對方的。

「我不知道你是否對那些感到愧疚或因此煩惱,但拔出心靈體從來不是一個人的義務,你也沒有必須做到的理由,」
「也許你時常忍受那些疼痛,但我覺得那就和天生的特質一樣,有些人把它稱為疾病、有些人把它稱為天賦,」

謝諾芬無法理解蟒原感受到的無力和懊悔,他想即使同樣的情況在自己身上發生,他也只會聳聳肩當作沒這回事,隔天照樣喝酒做壞事,不過他能感受對方因此困擾。

「而我......」他望向盛開繁盛的棘刺,迸發的利刃在微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令人屏息的光。
「認為它是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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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違和感在蟒原心中萌芽,謝諾芬的言談時常給他一種置身事外孑然一身,卻又似乎在模仿什麼一樣的微妙感受。

但他確實是不會輕易覺得對方的言詞有所不妥,況且早在酒吧時就已經註定了這個局面也說不定。

蟒原的視線隨著對方的拉近而逐漸滑向身側,那纖細得能穿過密集利刺進入他頸側的手指與貼上臉頰邊的冰冷觸覺讓他更為冷靜些。

「……天賦。」縱使如此,那番言語仍然讓蟒原頓時陷入了思緒斷片,因為謝諾芬的言語是如此純粹,他當然無法理解謝諾芬從他身上看到什麼,但就因為那並非出自於自己本身,所以蟒原能夠從中得到一陣踏實感。

連綿的氣音從喉頭竄出,奇異但莫名安心的感覺讓他長舒了一口氣。

或許歸功如此,在他抬手想接下那杯酒時,肩與臂膀上的漆黑棘刃興許是肌肉拉扯緣故,因而崩落了下來,落到了沙發與兩人的腿上後便消散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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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無語以對,而夾雜在慶幸中有一股陌生的感受在其中肆意上爬了,自己這是怎麼了。

居然一瞬間的認為這敲響苦痛結束的鐘聲是那麼讓人感到不捨。

「……從未有人這麼說過。」蟒原的手停在了空中,思緒過後還是決定將話語說出,發聲震動著胸腔帶動了全身的刺刃皆在緩慢但逐一的崩解:「我也未曾如此想過,然而,我現在由衷的認為——雖然這聽起來可能過於可笑,」

蟒原沒有意識到這些遣詞用字已經如同那些正在逐漸崩落的破片一般,失去了充滿疏離的禮儀。

他抬起了眼,染上腥紅的夜色雙目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就如同被染紅的日出天色一般,直直地盯著眼前始終帶著笑意的灰藍色眼眸。

「……這有些像救贖,謝諾芬。」
如同黑暗中投射的晨曦,男人的雙目中似乎隱藏著他無法理解的某種事物。這讓謝諾芬想起了他迷失在人群中的過往,他碰巧遇上了偉大的Capls,它就像全知全能的神一般,平等而毫不留情的踐踏掠奪無數的心靈——就像那時候,黑暗中的城市燃起混亂的火光,對當時的謝諾芬而言、對,那就像男人所說的,那是他的救贖。

「......。」謝諾芬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像是為了更清楚的觀測其中他無法理解的端倪,僅有數十公分的距離,謝諾芬停下了頗具威脅的逼近,
「芬恩。」
就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糾正了名字的稱呼後,他笑著起身將杯子好好的塞到對方手裡,自己也雙手捧著玻璃杯,輕碰了下兩個杯子。

「嗯~蟒原難得說了我可以理解的東西,」
他好奇的抓起那些破碎的殘片,發覺自己無法掌握它們,卻仍好玩的不斷嘗試,並不時單手拿起酒杯淺嚐酒水。

「不過救贖是特別的人在做的,而我只是個普通的壞蛋,」他知道這聽起來有點矛盾,雖然明白自己的身分在他人的眼裡或許並不普通,但謝諾芬一直都有自覺——他雖可以改變許多事情,本質卻仍是個弱小的人類。

想著這番無所謂的事情,謝諾芬用雙手抱住了膝,若有所思地蜷縮在沙發的角落:

「但你不必覺得可笑,每個人都需要救贖,有一天你或許也會找到屬於你真正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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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藍色在大自然中算是種奇蹟的顏色,褪色一般的淡灰調則是多為人工而誕生的細緻調色,突然拉近的距離讓蟒原在足夠近的距離中有了這樣的感悟,思緒沈浸了謝諾芬的雙眼中同時錯覺似的他似乎看到一抹好似不屬於人類的鮮紅。

「⋯⋯唔、」而對方那聲特別強調的稱謂提醒讓他從鼻腔發出了短短一瞬的悶哼。

而對蟒原來說難以理解的則是眼前的男人,但他並不會將對方當作瘋子或思想異常,比起大部分犯罪組織,謝諾芬的目的幾乎單純而不沾利益。

闌珊燈火照亮於黑暗中必定吸引趨光性的生物前往,是相當單純的事情,即使立場不同,蟒原只當成這只是他在這裡,選擇了這麼做,謝諾芬選擇了那麼做而已。

不過⋯⋯

蟒原感覺身上大半的苦痛都已經遠去,他粗魯地抬起手將血污抹在純白的袖口上,終於是人模人樣了點,忽略那仍然破了洞的上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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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祝福,謝諾——」

「⋯⋯」幾個簡單的音節卡在了嘴邊,他不希望讓自己看上去像是倔強或是鬧彆扭的孩子,但這情況也算是前所未有,他也不明白為何如此,吞吞吐吐了老半天的模樣比戰鬥過後的慘狀還要狼狽。

「⋯⋯嘖、」

在堅持與交易達成中反覆的男人沒意識到自己連鞋尖都焦慮的反覆踏踩著磁磚地板了。

「⋯⋯、」

「⋯⋯芬恩。」
謝諾芬只是把那無理的要求當作聊天調侃的佐料,本來他是不以為意的,對方那躊躇的反應有片刻讓他以為蟒原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歪著頭凝視對方,直到那自己要求的稱呼從猶豫中脫口,

「哈啊......?」

他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一方面認為那稱呼再平凡不過,實在沒有害羞的必要;另一方面是面對這情況有趣導致的震驚。就那麼發楞著凝視男人後,他噗哧的笑出聲音。

「哈哈、哈哈哈,啊.....你真是太有趣了!」
他靠了上前,壓低音量以極細的聲音低語:
「蟒原。」
「呼呼......」

現在不僅是對男人體內那張牙舞爪的心靈體,謝諾芬也真正的對這位有趣的訪客感到興趣,雖然大概不是好的方面,畢竟挑起他的興趣只會讓安穩的日子走向毀滅。他不懷好意的瞇起雙眼,滿足的從沙發躍起身。

「下次別那麼勉強~你可以輕鬆點喊,要是不這麼做,壞芬恩可不會那麼簡單放過你,嗯?」

他這才想起了什麼,從大衣口袋中取出手帕向前遞去,既然有辦法喊名字,那代表對方的身體狀況應該好轉許多,不過最好還是把狼狽的痕跡擦去,看起來會更適合那端正堅毅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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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諾芬發出的笑聲則讓蟒原意識到自己現在看起來可能不只失禮還很失態。

「別、愚弄我了⋯⋯!」他咬牙切齒的擠出了沒有殺傷力的威脅,力度大概沒比螞蟻臂膀強上多少。

蟒原用手掌遮蔽了熱度逐漸上升的臉部,捏著酒杯的手也因施力而略微顫抖,以致於他只得深吸幾口氣,讓這惱人的狀態能盡快消退些。

說真的他才想問自己到底怎麼把情況變成如此的,但無論他思索幾次都認為,這樣直呼一個男人小名真的太過頭了,有失分寸且踰矩。

但當謝諾芬用著這樣的口吻,輕聲喚著他的名字時,那不同往常的氣音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額外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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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蟒原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好像融進了那聲呼喚中,但過於荒唐的想法瞬間就如同清醒後的夢境一般,轉瞬即逝。

即便他早已記不得上一次做夢是何時的事情。

他接下了那枚柔軟手巾,並沒有糾結髒污沾染這般上好的布料是否過於浪費的事情,直到將臉上的污漬拭去大半後才一鼓作氣的站起。

「清洗——不,我會回一份新的作為謝禮。」他將沾滿血污的手帕收進大衣口袋中,並如往常一樣堅持禮儀。
「啊,原來你有發現我在捉弄你。」
他一直以為蟒原沒有意會到,所以才會那麼任他宰割,原來對方早就察覺,大概是因為身體狀況而無暇顧及吧。

他並不討厭男人變化的表情,掩著臉龐帶著羞慍的模樣也頗有一番風味,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能輕易放過——本來他是那麼打算的,不過他弄不清楚常人的底線,要是過火了讓蟒原生氣,也許會失去玩樂的契機。
「嗯~不還我也無所謂的,要是想還我的話,我會希望你選一個你喜歡的顏色,」
雖說那對一般人來講的確價值不斐,但對他而言自然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不過他也不打算就那麼白白失去一條手帕。凡事總要有回饋,不論多或少,投資就是那麼回事,一個好的商人從不會把財產打水漂。

「有足夠的謝意才能稱得上謝禮是吧?」趁著靠近對方的契機順走男人手裡的酒杯,謝諾芬玩鬧的飲盡杯裡的東西,舔去唇邊的酒水靠上吧檯的一側。

吧檯的無數小光源正巧排列映照在正上方,即使是在無人的俱樂部內,也讓謝諾芬的身影充滿罪惡賭場主人的危險氣息。
「那樣......我才能回味我的惡作劇,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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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有的,即便是木訥的男人也會明白的那種,所以蟒原抿緊了嘴,讓這話題就這樣流落到一邊去。

謝諾芬吐出的條件則讓他欣然接受,不過也只是當下,當未來他真的正式踏入精品店時蟒原才會發現這本被他以為簡單的任務比想像中困難。

而現在的他僅只是看著謝諾芬飲下那杯他未沾半分的酒液,一身裝飾浮誇的容貌在聚光下讓這場景宛如一個精細設計的舞台一樣,他就像個觀眾,僅只是注視著眼前男人的舉動直至疑惑爬上嘴邊。

「⋯⋯這樣的事情,是值得回味的事情嗎?」他對此感到些許的疑惑,並沒有理解謝諾芬眼中思緒的意思。
「對我來說任何事情都值得回味,」

他在對方的注視下,才想起本為替男人緩解疼痛而添的酒水對方一滴也沒沾上,反倒是他自己喝得很開心,所以他重新在酒杯裡倒滿盈著木色的威士忌酒,不論對方是否意會到他邀約的意思。

「我很容易被取出心靈體,無視我個人的意願,」
放下酒杯,玻璃與原木磕碰聲像是敲擊門板的招呼。對方的體質與他的特性可謂是兩個極端,他想這也是他起初會對此感興趣的緣由。

「就像是無數次被撬開門鎖的房間,它已經無法關上了,回味事情可以讓我感受並判斷那對我來說是否重要,」

「就像是我們會數次檢查文件是否有誤,我回味一件事是為了......」
他欲言又止,微啟的唇畔在思慮後又閉合上,蹙起眉對自己的一番言詞感到迷惘。
「讓我相信我的心沒有蒙騙自己,也許聽起來很抽象,我自己也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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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觀眾的他視線隨著優雅在空中劃出曲線的手指移動,最終化為一杯擱置在桌上的美酒,燈光穿過酒液在桌上打出晶瑩的顏色,搭配上謝諾芬交託出的自身故事。

「⋯⋯冒昧了、」

於是他向前,走進了舞台之中。

「現在我可能無法,將那稱之為天賦。」他的指尖捏過那支威士忌,低下了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並不僅是因為那沈重的體質,說是詛咒可能是過頭了,但無法被尊重意願這種事情,他能理解到謝諾芬或許曾經有過相當粗魯的遭遇。

沒有人會願意自己的心被用廉價的方式對待的。

他仰頭,將醇香微苦的液體倒入了嘴中,喉頭因吞嚥而下沉,他在低回腦袋的同時將那支玻璃工藝給放回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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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諾芬。」他還是改回了這個稱呼,但並非是害躁或難為情緣故。

「我很樂意前來,與你交流和所謂創造回味的事情,只要這對你而言是有幫助的,無論幾次,我想繼續這麼做直到你不需要為止。」

謹慎表達的用詞或許無法完全傳達心情,但只要是能幫得上忙的——這樣講或許是過於大義了。

他並非毫無私慾的個體。
順著男人接過古典酒杯的手腕,謝諾芬的視線緩緩向上,本來他還是保持著笑容,直到對方的話語逐漸清晰,道出無法將那份異常稱之為救贖那刻,富商的神情溶解了困惑、不解與抗拒,搭配上那本應勾起的笑靨,變得扭曲曖昧。

「......我一直認為這是天賦,從來沒有懷疑過,」沒有娛樂和情感的渲染,他的聲音壓低下來,輕盈得搭配酒水的吞嚥聲稍縱即逝。那份『從來沒有』似乎從此刻起出現了某種裂痕。

本來他是想作為對方坦誠秘密的交易闡述這件事情的,這在他的朋友間並不是什麼秘密。他的心靈體用於賭博和競技,廉價得能用任何道具取代,他自己也那麼使用,從來不認為這是件羞恥的事情。
「......」

「......直到不需要,有點太久了。」謝諾芬熟知自己的異常,所以他盡所能的對待任何事情輕浮且輕視,總是隨時間消逝的事物讓他感到恐懼。

他輕觸著自己肩上的大衣毛絨部分,像勾捲頭髮或電話線般表現出焦躁,在下一次的酒杯放下時,他卻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或者你也可以自信點說直到永遠,我會記得找你玩的。」指尖抹過對方放下的玻璃杯緣,發出尖銳而令人煩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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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都行。」他接受了謝諾芬轉回玩笑的發言,但他並沒有無視那夾雜失落的回應。

那不是天賦,只是體質,而被他人輕視對待則是惡意,他將謝諾芬的話語視作救贖的原因並非是認為那是天賦。

他只是理解了,他本認為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無從選擇,而謝諾芬達打破了那個想法,給予了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當蟒原躊躇這番話該不該說出口時,他撇見了牆上的電子鐘的時間,他才意識到不夜城也要迎來日出了。

「⋯⋯我得去回報那個Capls的情報了。」

否則身上所殘留的傷口癒合過度的話或許會無法用於採檢用途。
「當然,你是管理局盡忠職守的員工嘛,要是被發現和我走在一起,沒準你明天就準備交檢討報告,」

將杯裡剩餘的酒液與冰塊一同倒入口中,加快速度結束小小酒局的謝諾芬股著咀嚼冰塊發出聲響的臉頰,一面起身囑咐智能管家關閉燈火並打開為求寧靜而上鎖的後門。
「我希望你的何時都行真的是何時都行,我隨時會去打擾~」像個小孩玩鬧似的用雙手作勢輕推對方的背脊到門口,謝諾芬便退一步回到室內遮掩的陰影之下。
清晨的日出對深夜的居民來說實在太過閃爍,那道忽視一切陰霾的光芒讓謝諾芬恐懼卻也崇敬。

背過身來正打算回到屋內,他卻停下動作駐足,回首以餘光對視:
「對了,別忽視小傷口,不管是手上的還是今晚的,」

謝諾芬只知道傷口會致人於死,這是他總把這事情掛在嘴邊的緣由,但這讓他想起他沒能說出口的話:
「——謝謝你。」
PS³ ❭ 蟒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是不至於⋯⋯嗯⋯⋯」好吧,有鑒於最近燈火教過於張揚且頻繁地登上頭條這件事,或許還是會被詢問沒錯。

他在這困擾之下被默默遣送到了門邊,等到他意識到背後有雙細緻的手時他已經站在晨光之下,收回手的人依然在夜中。

關於傷口的話題,蟒原現下只認為是單純指他的傷勢,或許並沒有特殊的含義,他點頭將這個慰問收了下來。

而無論是宣告叨擾的發言還是那聲輕盈卻真實的道謝,則是讓蟒原再度張開口的原因。

「那只是我的選擇,謝諾芬。」

語畢,他僅是點頭致意後,便轉身走向巷口深處,在隱密的巷弄間前行直至回到原本的路上。

即使這個夜晚或許早已將他的方向導至他處。
在蟒原轉身背對、朝著陽光明媚之處前進時,謝諾芬支身回到了黑暗中,
「......我希望你不會對此後悔。」
他留下了期待,卻也同時是預警,輕盈的聲音也不管對方是否有聽見,就那麼快速的溶解於早晨的霧氣中。

謝諾芬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做出錯誤的選擇會導致接連不斷的噩運,他雖不曾為任何事後悔,但痛苦仍然是漫長的折磨。

他走回吧檯中央,坐上高腳椅,綜觀著空蕩的室內,接著合掌跳下座椅抽起櫃台內的報紙,他準備規劃下一場惹管理局困擾的表演活動,這只是他生活中再平凡的一件事——不過這次他暗自的希望那道撕開黑暗的日出能夠看見,今夜他仍會是引領黑暗的惡之富商。
PS³ ❭ 蟒原
2 years ago
PS³ ❭ 蟒原
2 years ago
謝謝達森中接受共構邀請還帶來這麼棒的交流內容!謝諾芬真的是好有魅力舉手投足都吸引目光⋯⋯對於場景和行為轉換的描述也充滿優雅的流暢感,而且謝諾芬一些心情描寫實在太心疼他了⋯⋯蟒原這個木頭男人講不出好話
再次感謝達森中和謝諾芬
中/很開心和有幸和蟒原中約共構劇情 ! 蟒原中的文筆好好!! 從心理的描寫到角色對景物的觀察與感受都好棒, 然謝諾芬只會說沒同理心的話(...) 中之內心用力安慰蟒原,對於心靈體暴走的描述真的能讓人深切感受到蟒原的悔恨與歷歷在目的心境 !
&被強迫喊小名真的太可愛ㄌ......蛤...... 怎麼會這樣,還想了好久才說出口的場面真的有夠可愛,最可愛冠軍我要頒獎(不要
語彙力低下無法形容有多好!!我也對的好開心,也感謝蟒原和蟒原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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