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羅
2 years ago
殘片 with shigeku99

當時重九身上抖落的焦黑碎羽,就像逢魔時刻被敲落的黑夜殘片,恰巧落入了他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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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羅
2 years ago

  上回讓雲外鏡歇憩的別間,除去梵羅自身以外,還知道那居處的唯有重九。他來去自如,梵羅也早就習慣這個殿宇裡經常還有第二個人。重九不會次次都打招呼,他也就不會刻意打攪重九偷閒的興致,並曾指了路告訴他,想休息也可以待在那個別間。所以如今那地方也疊了一些只有重九會翻閱的書籍,就在他平常熟讀的話本旁。

  今日梵羅從外邊回來前就知道重九來了,因為誰進入他的管轄範圍,他都是有所感知的。起初也沒有多想,畢竟這是尋常事。但踏足廊上,看見窗口燒焦的羽屑時,他伸手輕碰就成了齏粉,一瞬間有些怔愣。這絕不是自己的火焰會造成的傷害。

  略抬眼,窗木已被卸下關上,無法確實探知裡邊的情形,梵羅便從正門繞了進去。
梵羅
2 years ago

  「重九?」在踏進別間前,他還是試探性在外門外地問候了聲,不確定自己此刻進入房內是否妥當。

  他離開鳩合堂便直赴而來,沿途舉止從容如舊。直至單手翻入別間才褪下偽裝,任由灼傷顯露,焦黑的羽屑碎了滿地,斑斑血跡混雜其中。

  狐火看似當即熄滅,實則勢如燎原,焚盡了左翼的大半覆羽,更沿羽管直上,燒灼血肉。
  偏偏傷及背處,他看不見,摸不著,無法自行診治,更須避人耳目,以免負傷事發,陷鳩合堂於險境。

  堂主承諾的庇護,既是人身安全,亦是心神倚靠,或傷或病都難免令人忐忑,重九並不樂見。現下他急需一處可供休養藏身之所,一名可信且不受他保護之人。決定來到梵羅的殿宇並沒花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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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小傷,重九毋須費力就能輕鬆自癒,可妖狐執念之深,患處此刻竟仍覺灼熱,彷彿血液沸騰不止,疼痛未解,恐怕耽擱不得。
  他倒是不疾不徐,甚至就地安歇,待梵羅歸來才悠悠轉醒。

  「進來吧。」對大殿主人朗聲答道,重九仍是那副無畏無懼的口吻。他背對別間門口,坦露傷翼,也沒起身,只是回頭笑望正要入內的火神。

  「後頭有傷,我勾不著。」空氣中混雜著焦味和鐵鏽味,身後的灼傷怵目驚心,這句話卻說得泰然,顯得此情此景更加突兀。
梵羅
2 years ago

  一踏入門內,竄入鼻腔的氣味並不好聞,映入眼簾的焦灼傷口更是怵目驚心,饒是神靈也不免為此感到驚詫。梵羅一時之間倒說不出話來,重九卻還能掛著抹笑。

  梵羅心裡猶豫再三,才又上前了兩步,但愈是靠近重九,那大片傷處更是顯現有過什麼焚去他向來豐密的羽翅,宛若大火燎原,「怎麼回事?」

  「你沒有回鳩合堂嗎?」梵羅此言的困惑與這個當下的憂心是重合的,重九的身分應不至於讓他帶傷來到此處,因為比起鳩合堂,這裡並沒有多少能幫上他的東西。

  「堂主無事,鳩合堂便安好;我若患病負傷,給外頭的妖孽瞧見了,以為有機可乘,堂裡怕是一刻都不得安生。」他開門見山,說明得乾脆俐落,倒是對梵羅毫無保留。

  「多一人知曉,鳩合堂便多一分危險,我的傷向來不假手於人。可這回傷及背處,位置不巧,也耽擱不得,得尋一個口風夠緊,值得相託的人助我。」重九笑得輕巧,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他從懷中取出一枚淺底銀罐,掌心大小,是過去調製,隨身攜帶的藥膏。

  「我想神明大人慈悲為懷,當不會見死不救吧?」

  彎月狡黠,調侃之間卻是信賴灑脫。他說著將銀罐朝來人拋出,也不管梵羅腳下躊躇,隨手指了身後的空地,像在示意對方一同坐下。

  「我還指望你替我上藥呢。」重九笑道。
梵羅
2 years ago

  重九把話說得很明,梵羅頓了頓,竟沒思索得這麼細緻,也沒曾想重九將自己看作是值得相託之人,他倒無端有些觸動。不過他隨即也表示理解地頷首,輕輕接住那拋來的銀罐,觸手時還有重九一直揣在懷裡的餘溫。

  「我若是想見死不救,只當你沒來過就是了。」許是熟識了,梵羅也習得了一點重九玩笑般的口吻。他也不介意滿地碎羽顯得侷促,稍微撥開後就地找了塊乾淨的空位便坐著。

  「這東西是直接塗抹嗎?」梵羅打開蓋子,大致了解藥物向來不是口服就是外敷,他是不介意碰到重九的傷口,但只怕那並不好受,霎時也有些猶疑。

  梵羅平日裡溫和謙遜,談吐通透。便是玩笑話,出口都彷彿受了茗香薰陶,少了些狠勁。重九聽著,樂得笑了出聲。

  「外頭都說你寬厚仁慈,也不知道這是被誰給帶壞了。」他感慨一般嘆了口氣,未曾掩飾話中的笑意。

  「這藥確實用於外敷,不過鴆羽有毒,倘若入體,便是神明也得吃些苦頭,接觸倒是無礙。」
  結論而言眼下安全無虞,可畢竟是毒物,未免節外生枝,重九向來禁止他人觸碰。即便上藥避免不了接觸,他仍直言闡明了危險,交給對方定奪。

  「或可徒手塗抹,或可持物沾取,傷口上頭有藥便行。」這話頭雖似差遣,卻大有任憑擺佈之意,倒是真信得過梵羅。
梵羅
2 years ago

  「也指不定是傳言有誤吧。」梵羅雖然擔憂,可是順著重九的說笑緩和氣氛,可能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所以他不介意這般拿自己玩笑,說到底是無傷大雅的。

  聽完重九說明,梵羅也並不是很擔心鴆毒的事,用手指沾取了一些膏藥,在觸碰他的傷口前,也彷彿為了逗逗重九似的說:「那我會記得不要把手指塞進嘴裡的。」

  含手指向來是孩子的行徑,這也是唯一他能在碰觸重九後還讓毒素入體的唯一途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把自己說得幼稚了些。

  語落,他才以指腹講膏藥塗抹在眼見可及的患部,因為他的指甲長,還得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銳甲刮到重九。在短暫的靜默後,他關心的話語也隨著藥品抹上——

  「所以是誰傷了你?」

  像是被這番話逗樂了,重九莞爾一笑。接著傷處被裹上膏藥輕輕撫過,疼痛令從容凝滯片刻,隨即又無事一般,含笑回應提問。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重九將接到通報趕回藥館,處置了上門滋事的九尾妖狐,卻見一人擅離結界,險些被狐火波及一事簡略概述。

  尋釁滋事於重九過於常見,如夏夜蚊蟲,止於惱人,不足掛心。於是鴆妖念叨起受驚逃竄的男孩,篇幅還比妖狐的罪狀長一些。白露執念之深,水術也無奈他何,更輾轉傷了半對羽翼,卻始終沒被重九放在心上。

  「--你不知道,那小子過去也闖了不少禍。興許就該來這大殿住上幾日,隨你喫茶讀書,修身養性,指不定還能有些長進。」

  這話的主人總不請自來,也不見什麼修身,遑論養性,賴著不走罷了。
梵羅
2 years ago

  「這是大事。」梵羅靜靜聽著,總覺得重九習慣將每一件事情輕描淡寫,也許他的確不掛懷,也許今日之後他又拋之腦後,梵羅也比他上心多了,「你都受傷了不是?」

  不過梵羅也無意碎叨或責怪,這事聽來聽去確實並非重九的過錯。只是某些過往不是單一人說過了就真的過了,否則這看著就足以燎原的大火才遭致的傷口,又是從何開始燒起的呢?那些星點般的火苗,落在某些地方就註定會成為一場災難。

  「但孩子心性還不成熟,也難免。」梵羅聽得出重九是在意那男孩才多說了兩句,於是淡淡笑了笑,好一會才把他傷處都帶上一層藥跡,「與其來我這,孩子還是更適合到外邊玩耍。時節正好,得空帶他去賞花,跑跑跳跳的,才是他們的年紀該做的事。何況誰年輕時不闖禍呢?」

  他還是一貫寬容。

  重九為仇為義殺伐許多,行醫濟世也救了許多。走在浴血的路上,實是大風大浪見得慣了,生死關頭都能一笑置之,遑論灼傷。他於是笑而不語,只是心領了梵羅的關切。

  「你倒是心寬。」藥效舒緩了灼痛,身後也再無動靜,想來是藥都上好了。他攏起雙翼,這才回身面向梵羅。
  「瞧這句話,難道我們待人寬厚,處世通透的梵羅大人,年輕時也莽撞荒唐過?」重九一句話連誇帶捧,又是調侃又是反問。他揚起一道眉,眼裡的笑意不減反增,明顯是興味盎然的樣子。
梵羅
2 years ago

  上完藥膏後,梵羅才慢條斯理地用布巾擦了擦手,將藥罐的蓋子蓋上。現在空氣裡那股焦灼的氣味也散去不少,他把小銀罐遞還給重九,順道起身去撐起窗扇。

  「還笑話我。」晚風拂面,梵羅凝視著外頭紺色的天渲染著被雲層抹淡的紅霞,好一會回頭望著重九臉上的笑意,也就不覺得蒼白了,「莽撞啊⋯⋯因為人類來此處哭得太傷心,就在對方面前現了真身想安慰,結果還嚇昏了對方⋯⋯算嗎?」

  有些事想來恍若隔世,可是他也不避諱談及,許是知道重九也不是會大肆宣揚的人,他就想起了一些過去不曾提及的瑣碎趣事。

  梵羅向來穩重,行事作派總有道理可循,心思如明鏡一般,卻時不時說些出乎意料的話,樸實得令人稱奇。
  彼時重九問起憂思,梵羅貴為火神,苦惱的卻是秀髮保養;如今聊起少時莽撞,也答以驚著信徒這般瑣碎的往事。都說人不輕狂枉少年,他這個老友是與輕狂二字無緣了。重九莞爾,收起了藥罐。

  「這點事都值得你這樣惦記,也不嫌累。」這話帶笑,聽著又似調侃,語氣卻誠懇。
  喜怒哀樂,愛恨嗔癡,火神信眾芸芸,什麼樣的人不曾見過?多少年過去,卻仍牽掛著一個傷心人,想來也不會是唯一一個。
  「那人膽子不大,運氣倒好,沒信錯神。」霞彩映上梵羅的面容,為柔和的輪廓添了幾分凜然。鴆妖直視火神,由衷說道。
  「後來如何處置?」
梵羅
2 years ago

  「人的壽命終有時,他傷心的是親人的離世,期望從我這裡獲取一點慰藉。」梵羅還記得那人在空盪大殿中哭得滿臉通紅,反覆呼喚祂的名字、他親人的名字,梵羅卻無計可施。

  「結果倒好,我現身把他嚇得都忘了要哭,眼一翻就昏厥過去。」梵羅的語氣輕鬆,可是明顯有些陷入往事的回憶。自己當時多麼手足無措,卻從來也沒被教導過該如何處理這樣的狀況。好似神一生來就得是全能全知。

  「我最後只是把他安放在屏風後歇息,賜給他一個有他所思之人的夢。」

  「這就是我所能做到的事,還真少,不是嗎?」就算此情此景重現,梵羅或許也無法做得比當初還好,「人們的淚水,有時和火焰同樣滾燙。」

  他目視自己的雙手,似乎也曾經為誰擦過眼淚。

   梵羅說得輕巧,話裡卻透著惆悵。重九聽著,竟也難得斂起笑意,正色多言幾句。

  「那人信你,來這大殿一訴,便得到了寄託之所,滿腔悲苦不至無處可去。」
  「既賜好夢一場,暫緩了思念之苦,便不至遺憾難平,執念萎靡。」
  「蒙你惦記,受神明眷顧,那人便不至孤苦無依,孑然一身。」
  「他求了他想要的,你給了你能做的,原就是各自盡心的事,何談多寡?」

  重九也曾痛失至親,失意落魄,如今這一席話卻說得真誠灑脫,不見少時的血氣憤慨。

  「依你這性子,誰來哭上幾把淚都往心裡去,只怕神祇都作得不比凡人快活,更該同我共醉幾回。」重九正經話沒說幾句又接著挖苦,仍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笑意重回嘴角。
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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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羅靜靜地咀嚼著重九所言的字字句句,他的態度雖認真但並不嚴肅,就是友人間所給予的開導,沒有任何說教意味。甚至在重九說他這神祇做得不比凡人快活,他倒是因為認同而低聲笑出來。

  「但我再怎麼樣也無法為他們受苦,連他們的傷心我都像是隔層紗,見著了卻模模糊糊。」梵羅甚至都感覺自己為他們難受,也只是盡可能地模仿那種情感而已。

  「說不定我還真要同你多喝兩杯,方知人類借酒澆愁的滋味。」梵羅陪著打趣,神色也終於清朗了些。

  「你還想將苦難都攬下不成?我都沒見過這般積極找罪受的。」若是思人所思,感人所感,就憑天下愁苦之多,梵羅信徒之廣,不知道得多折騰。重九一向逍遙隨心,想想都覺著累人,也虧得梵羅有這心思,倒確實是對方會說的話。

  「要我說,為神更該多醉多飲。」胡扯也被說得煞有其事。「世人遇上難處尚且知道求神,你若受苦又當如何?」
梵羅
2 years ago

  「如果可以,我是有這麼想過。」梵羅的回應該說令人意外還是不意外?不過梵羅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儘管還是笑眼盈盈,卻沒半點打趣成分。

  但重九隨後說的話,倒真的讓他陷入短暫的沉默,這個問題在這麼漫長時間洪流之中,他從未思索過。解決別人的煩惱、痛苦,是他存在的意義。但當他也開始因此受苦受難,誰來替他解決?這種事一旦深思,就讓梵羅的神思渺遠。

  「⋯⋯當與你不醉不歸。」但梵羅不願自己的靜默帶來尷尬,本來淡去的笑意又浮現眼中,「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有意義,說不定冥冥中確實有著什麼,把你帶來我這呢。」

  重九瞇起眼睛,聽出提問被巧妙帶過。想來不是火神真有難處,不願多言;便是問進了心坎,不住出神。

  梵羅自有道理,他無意深究,只是接著應下對方的話。
  「興許就是這神明做得太苦,才讓我來給你鬆快鬆快。」梵羅平日裡雍容大度,寬厚無私,便是雞蛋裡挑骨頭,都難以在火神身上挑出錯處,實在想像不出酒水模糊了神志會是何等光景。重九愈想愈覺有趣,看上去很是愉快。「既說了不醉不歸,下回我提著酒來,你可得說話算話。」

  「不過這傷須得定時換藥,痊癒前我得暫住幾日。」瞧話裡的意思,隔天,再隔天,直至翅膀上的傷癒合為止,不僅借住梵羅的殿宇,還得日日勞煩梵羅上藥調理。重九卻仍是理直氣壯,問心無愧一般,嘴角的弧度從容如舊,像是一點不擔心給人添困。「酒約得先緩緩。」
梵羅
2 years ago

  「當然。」梵羅剛才的話雖不似他平常會輕易言說的,但既然已經宣之於口,他就絕不會輕浮地揭過。說過的話都是算數的。

  但比起自身的不醉不歸,他真擔心的是重九勉強了自己,醉而無法歸。儘管大殿永遠為他敞開,也尚得知曉節制為宜。

  「你就好好住下吧。」梵羅能聽出重九話中之意,但絲毫沒有排斥或厭倦。在這浸泡於茶水的平淡日子裡,是重九初次為自己帶來酒香。更在所有對瑣事的萬般無奈與對歲月的消磨裡,也只有他會捲著風、帶著火滅後的焦灼,明目張膽地闖入他的居所,「約定待你傷好不遲。」

  長久以來,他總是單方面的信任著誰,或單方面的被信任。如今重九的出現,倒讓他明白了當信任成為雙向,這段友誼便不再那麼虛幻不實。

  重九領了梵羅的好意,在別間安歇數日。藥效輔以悉心調養,不出一週,來時怵目驚心的灼傷已不見蹤影,翅膀又恢復了往日豐盈。

  擔下堂主之責,行醫濟世以來,重九為人治病療傷,見過的傷患無數,卻不得以傷示人,向來都是自行處置,未曾作為傷者受人照料。
  於是每回背對梵羅敞翼,由著對方上藥時,火神的指尖裹上軟膏,拂過了傷處,也觸及重九心底罕有的生澀。

  雖不習慣,感覺卻不壞。鴆妖不動聲色,面上仍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只是離開時不再一聲不響,竟也難得地捎上了一句多謝。

  至於重九提來兩罈美酒赴約,一神一妖在杯光斛影下盡興長談,又是值得津津樂道的後話了。


先感謝梵羅中再次答應我的限交邀約 我get了兩次梵羅的限交沒有遺憾ㄌ!!

梵羅和重九就像通透的兩個極端,梵羅的通透是寬厚無私,重九的通透是恣意灑脫。一個是慈悲為懷,心繫信徒的神;一個是逍遙不羈,恩怨分明的妖。
明明性格和價值觀都大相逕庭,過去經歷也大不相同,梵羅和重九卻反而能因此成為彼此心中與眾不同的朋友,著實是一段誠摯可貴的緣分 能讓重九在妖夜交到梵羅這樣的好朋友實在是三生有幸,也感謝梵羅和梵羅中讓這個交流這麼好看!(自己講交流好看?

真的太喜歡這麼不一樣的兩個人的各種交流ㄌ…… 真的非常感謝您……(講一百遍
梵羅
2 years ago
shigeku99:
這次企劃可以跟重九中玩兩次限交我也好開心
那時候看到你的招呼和設定,就覺得天啊我要認識這個人!但我現在沒梗怎麼辦!(ㄍ
你當時就如聖光降臨,帶著好棒的劇情梗一起來玩,我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才可以跟到這麼優秀的創作者一起玩⋯⋯(雙手合十)
他們能這麼自然地成為朋友,一起談天、品茶、飲酒,個性就算相差甚巨,我也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交流好看也拜重九中這麼用心在每一次的回覆,是很享受的一次體驗!
我很高興也很感謝可以在妖夜的最後一期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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