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C|Katsu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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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荒唐的歌比山野滲人,一杯孤獨的酒要不枉此生,百轉千迴無明處,千世萬物雪滿頭。

With| lcor
   —山の中で迷っている二人
在山中迷路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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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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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貝爾洛學院:
  院規一,禁止在森林使用火魔法。
  院規二,杜絕破壞花草,請找會使用植物類破壞花草的輔助植回。
  院規三,杜絕影響全院氣候。

  湖淼還記得即使貝爾洛學院院規只有三條,他還是捧著學院守則專心致志的在沙發上渡過了至少半個下午的光景——然而卻還沒看完。最後被八雲勝昭抽走了守則,輕鬆簡單的唸完剩下幾個字。

  你的學院守則是什麼?他當時趴在沙發上,望向聲音處,不到半響只聽見他的守則被八雲勝昭扔在桌上的聲音。

  忘了、我丟了、誰會去看那種東西。八雲勝昭似乎是這麼說的,聞言的湖淼就在思考,該怎麼跟流氓相處?他的室友是個小流氓,學院守則怎麼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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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如今,這個記憶中的小流氓正抓著他的手腕——雖然他的視覺魔法石不是很管用,但有四年的相處補足,湖淼還是能馬上認出是八雲勝昭。而這小流氓的力道似是要捏斷他手腕。

  八雲勝昭的手心又熱又燙,彷彿隔著布料都能燙化他的皮膚,湖淼起了一點雞皮疙瘩,可不等他抽回自己的手,大片的暖意淋頭落下,然後是迎面撲來的水氣,潮濕熱流如浪般捲著蟲聲唧唧來到他的耳旁。

  聖納森林?他條件反射地想,但濕度顯然不同,湖淼還記得週五時在森林裡找的可莉莉絲草,這麼黏膩的空氣,會導致可莉莉絲的根痛苦發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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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不是聖納森林可又能是哪。

  好熱。湖淼覺得自己被丟進了一鍋還未煮開的熱水,它貼在皮膚上,比八雲勝昭抽走他手冊時還要霸道又流氓,但八雲勝昭現在的體溫也不比它差。

  這樣好熱。湖淼又覺得再繼續握下去,自己的手腕就會先融化讓手掌掉在地上,所以他抽了抽自己的手。

  「昭君?」湖淼嘗試性的呼喚,說話的同時感覺自己的舌頭黏又熱,他不喜歡。
SLC|Katsu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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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八雲勝昭口乾舌燥地回他,沒被水所滋潤過的喉頭只能發出乾裂的聲響,接著他把手放開,「你沒事吧?」

  要說自己的話,雖然不是沒事,但畢竟還是犬類亞人,還是較能撐住這樣的劣勢。感覺就像是被直挺挺地丟進赤道那樣被太陽灼燒,地獄?是叫做地獄吧。地獄裡的火焰會燃燒人類的骨骼,他不禁想起自己的耳朵能聽到九霄雲外的聲音,密密麻麻地像是有一群飛鴉低空滑翔過自己的耳脊。

  不過不管這是哪裡,我根本不適合這種能把人活活蒸死的地方,我們得找個出口。
SLC|Katsuaki
2 years ago

  他上次來這裡是很久以前,那時候還沒有如此灼燙的溫度,只是他會想到戰鬥機盤旋並拋下的炸彈和槍林彈雨,他的狗耳不自覺地豎起,一些空蕩蕩的靈魂跟在背後的想像——你有聽說過嗎?因為「我」感到害怕,於是「我」認為有東西在跟著我——所以我想像到有些東西找不到自己該復仇的人,轉而攀附在我的頸側或肩頭,那厚重的黑暗沒有辦法被光線射穿,要讓八雲勝昭在這種荒唐的情境下能想到什麼事,他只能蠕動嘴唇開始背九九乘法表和髒話。

  東國有些東西叫做鳥居,看起來是一個正方形,通常會是紅色的,隔在寺廟之外。亡者透過無法進入鳥居能知道自己為何遊蕩在人間,接著以一種狠毒姿態要將活人償命。東國的靈魂跟其他國家比起來都還有恐怖且詭異,被火焰所輾過的碎片會群起而攻之,然後換把你關在參拜場所之外,得不到——
SLC|Katsuaki
2 years ago

  得不到神明的庇佑,神明看不見你,你是透明的,被誰所利用被殘忍地與空氣混為一談。所以他討厭鬼怪也討厭雷聲,那雷響劈過身側是為了索命,讓你為了你不認識的人償命,真是王八蛋。

  他乾脆地變出一個空間讓兩個人關在裡面,隨時都能解除的空間能暫時抵擋熱氣奔騰,可以讓空氣變得稍微緩和下來,不至於那麼炎熱。

  「首先,應該要決定要待在這裡,還是自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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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當然是離開了,」湖淼笑道,水氣被八雲勝昭隔絕在外,少了濕氣的熱也不再那麼令人窒息,可待在八雲勝昭的空間中連個像樣的水球都招不出來,湖淼晃了晃自己的手指——除了彼此身上的汗水。

  「可是昭君流了很多汗呀。」他說,指尖上漂浮的小水球頓時聚集了兩三顆。生物體的機制很方便,流汗的同時也能排毒,所以排出體外的汗液通常伴有微量毒素。而在一些非常時刻,飲用汗水也是無可厚非,但汗液微量得連舔都困難……

  湖淼曾聽聞沒有魔法的人類,在缺水的逆境中得飲用自己的尿液才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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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樣下去,昭君會脫水的吧?」湖淼控著水球在空中繞圈圈,宛若一名雜耍藝人在現場表演拋接球。隨後他握了握拳,水球便像被捏碎似的,灑在地上,消失無蹤。

  「你放我出去,在找路的時侯,我給你弄點水。」他攤開自己的手掌,摸了摸空間壁,「森林雖然很熱,但空氣裡的水其實很乾淨——就算不乾淨,我也能萃取。昭君,你需要補點水,你要是中暑了,我也背不動你呢。」湖淼的眼睛看不明白,但八雲勝昭身上的水分佈不會騙人,他大致可以感覺出來八雲勝昭至少高了他十公分以上。
SLC|Katsu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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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走。八雲勝昭這麼說,其實他也這麼想——他們該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該死的叢林。他用修長的手指將空間解開,並且往前邁了幾步,皮鞋踩在濕軟的土地上,他冒著蒸蒸熱氣回頭想要攙扶湖淼,卻因為腳使不上力氣而往後一跌,他並沒有抓住任何東西。

  疼痛感一次湧上神經,從臀部擴散的痛覺像是無數根並排的針刺入肉中那樣。八雲勝昭只來的及粗喘與感受痛覺,被高高吊起而網住的現況才姍姍來遲進入他的世界。

  「⋯⋯這是怎樣?這森林還附捕獸夾?」

  他掙扎不動,內心感到十分羞恥與憤怒。這樣的密度讓網子襯托出他的臀肉,雖然湖淼看不到——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個被觀賞的動物那樣對待。思及此,他的頭往後一倒,「我恨這座破爛森林。」
sʟᴄ ❘ ʜ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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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雲勝昭才剛解除空間,空氣中的飽和濕意便爭先恐後地貼了上來,剎時令湖淼有些適應不能,他眨了眨眼。
  「昭君,你小心一點。皮鞋在這兒很容易滑倒⋯⋯」他上一秒才好心地提醒八雲勝昭;下一秒,“咻”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倏得把潮濕空氣劃出了個大破口,又很快地恢復原狀,只落下了好幾片翠綠。

  其中一片葉連帶八雲勝昭不滿的碎念,一同落在湖淼身上。

  「怎麼了?」湖淼耳邊只有山野的摩擦聲,他瞇起雙眼,一手摸著胸口的魔法石嘗試集中精神去注視——可他就像個丟了眼鏡的深度老花,除了視線中心的小點以外什麼也看不清、難以確認。

  「昭君,你是不是跌倒了?」湖淼微微彎下腰的伸手去摸,沒有其餘野獸的氣味,鼻息間有的只是泥土的自然芳香。說起來,他挺喜歡泥土味,混了一點草與陽光,是生命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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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突然——八雲勝昭的狗耳朵他沒摸到,倒是撞到了個有著一條條紋路的龐然大物!

  「喔!」湖淼驚訝地輕哼了一聲,他穩住腳步的揉揉自己的臉頰,不太疼,方才的碰撞讓他感覺自己面前的大物很厚實。他想,八雲勝昭想必也是被這大物給撞倒在地,實在太危險了,這大物該是有多大?
  於是湖淼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確認,交錯的粗糙中是絲滑的觸感——有弧度並緊緻的形狀——有點硬——是相似於制服褲布料的觸感——還有毛絨絨的——

  「啊,昭君!你怎麼吊到上面去了!」湖淼沒有移開他的手,他驚呼了一聲!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現在發現的事實上,腦海裡閃過小時候看的話本,獵人總會把獵物吊在削齊的粗樹枝上,八雲勝昭此時就像那獵物!
SLC|Katsu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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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他媽先別摸,然後往後退三步左右。」他氣得髒話都出來了,因為——湖淼剛才摸到的是他的屁股。離那屁股的私密處太近令他感到極度的不適,當然也沒有辦法有好口氣。他用空間揮出一把銳利的刀,邊碎念著邊將繩子給割開。

  又是咻地一聲,這次是繩子斷掉的聲音,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媽的,痛死我了。」他站起來後揉了揉自己直接落地的臀部,接著洩憤般把空間垂直地往下扔,直直陷進柔軟的土地裡。
SLC|Katsu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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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瞧不起人的玩意,到底能吊起什麼啊?不管怎麼樣,總之吊不起自己就是了,因為自己可是有著會被鄉下的破爛家族被供起來的破爛魔法,怎麼可能像個獵物一樣坐以待斃。

  他冷冷地笑起來,看起來就只差沒有把空間刀插進樹木的根部。
SLC|Katsu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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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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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湖淼不用看也感覺得出來八雲勝昭現在的怒氣能把他身邊的水蒸氣都蒸發大半,在這樣下去距離中暑也不遠了,於是他頂著八雲勝昭的髒話,將空氣中的水蒸氣凝聚在一起——

  「昭君,喝點水吧,你的體溫現在在飆高,都要到臨界點。」湖淼沒有碰到八雲勝昭,這只是個比喻。湖淼的水球在空中漂浮,陽光從中穿透,看起來像被挖成球的湖水在空中,又有些讓人如置身水中般的窺探著那清澈透亮。

  「你把嘴湊過來就能喝呢。」他說。八雲勝昭不主動的話,失去視力的湖淼只會把水砸在前者身上,惹怒正上火的野獸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不要浪費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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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地,陰幽幽的摧心剖肝從湖淼身後傳來,一次,兩次,三次,重複地訴說:⋯⋯不要浪費糧食⋯⋯

  陽光與熱意頓時退得一乾二淨,彷若置身於冰湖水底;陽光透不進來,是一片死寂;風也不再柔軟,毫無生機,刺骨的捲不起任何蟲鳴螽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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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有意對著你大叫,別在意。」八雲勝昭適時地補充,卻在一片森林那以熱氣蒸騰所敲搖的鐘擺那樣一陣孤獨的狂熱。他發現湖淼不說話了,以一種極其安靜的姿態待在那兒,他的眼底並沒有景物的折射。

  他下意識地想湖淼是不是在生氣,但接著就發現並不是那樣。假設他在生氣,那根本不會為自己做水球來補水以防中暑。八雲勝昭將那透明水球吞下去,又起了依靠自己的魔法的念頭。

只要關在這裡面,就不會受傷。心靈也是、身體也是⋯⋯假設你的眼睛能看見世間萬物與燈火綿延,那就能看見這灰兮兮的東西既是牢籠也是基地。

  他把手放上湖淼的額頭。
SLC|Katsu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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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他嘗試性地問道,抓了抓他的手,眼底的不安湖淼看不到。靈魂被抽乾的背脊與亡故的花,有些東西在歷經凋零的苦難。

不要浪費糧食⋯⋯低沈沙啞的女聲貼在他耳廓邊說,八雲勝昭只覺得耳朵癢得不行。哦,我就不想吃行嗎,老子能在這座森林裡挖出能吃的煮出森林全餐,不要在我耳邊吵——八雲勝昭這才緩慢地想起這座森林除了自己跟湖淼之外,理論上沒有第三個人。啊,撞鬼,行吧,東國最不缺鬼了。

  他翻了個白眼,「我這輩子從來沒浪費過食物。」

  女鬼逐漸現形,手上拿著一碗泥土。八雲勝昭跟這盆泥土面對面,「這是我的骨灰罈?」

吃掉⋯⋯

  八雲勝昭忍無可忍地拿出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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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沒有在意喔。」湖淼老實地說。他不在意八雲勝昭呼出的那種種威嚇,撇除這四年又多那麼一點來已經習慣之外,他也觀察到八雲勝昭的詞句時不時會隨著心情附上些小流氓一樣的語助詞。

  這大概是一種叛逆期,每個物種都有,他們阿貝莎也有這個時期⋯⋯而現在對求學於聖路恩學院的他們來說,還是該說是『青春期』比較妥當?這個問題,湖淼邊感受自己手腕上來自八雲勝昭的熱度邊想。

  「媽的,你的體溫真的很高呢。你還渴嗎?」湖淼模仿八雲勝昭方才的口粗。偶爾湖淼會這麼做,因為很新鮮有趣,聽起來也很酷。
sʟᴄ ❘ ʜᴜ
2 years ago

  八雲聖昭是個高中生,血氣方剛,像個流氓也沒甚麼;他湖淼也是個高中生,不過似乎已經過了這個時期。湖淼抬頭看了看八雲勝昭的臉,後者在此時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在陽光之下碎念了句什麼,像踢開路旁的一塊小石頭。

  即使是高中生,也還是像個寶寶一樣呢。他想。
sʟᴄ ❘ ʜᴜ
2 years ago

吃掉⋯⋯

  明明還隔著個人,但破風箱一樣的漏風嗓子卻如靠在八雲勝昭耳邊那樣,黏著他的耳膜,嘎吱嘎吱地,字字句句不停親吻著這名對祂無禮的少年聽覺。

吃掉⋯⋯

  祂重複一句,就親吻一口。
  嘎吱嘎吱,甩不掉的牛皮糖。
SLC|Katsuaki
2 years ago

  對於那句別在意讓他感到安心,安心到可以旋即思考起這裡的情況。東國的大部分鬼(他居然敢說自己是來自兇鬼之邦)都喜歡這麼喃喃細語,好像對於眼前的獵物有種唾手可得之心,所以祂們總是如此。不過八雲勝昭不順祂們的意也並非今天開始,他邊在腦內誇讚自己,邊被湖淼那句媽的給噎到。

  不過確實有點渴。

  「別說粗話,你還是個寶寶。」湖淼身上有一種好聞的味道。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香味,而是一種純淨的味道,像水一樣。粗話拋進湖底會激起一圈漣漪,這可會讓湖淼給人的感覺變得粗鄙。他拍了拍好友的頭,「如果學我,就像是嬰兒轉大人一樣。」

  他把目光拋到遠處,那種極細的聲音還在奔馳,沾上他的肌膚四處。聲音總是嘶啞地聽不清來者何人,「我跟你說,我會一個獨門絕招。」

  絕招純屬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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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絕招?絕招就是⋯⋯驅邪。

  趨吉避凶,乃屬人之常情。

  他張開口。
SLC|Katsu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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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雲勝昭的五音不全不是個秘密,尤其對於湖淼。之於湖淼的程度,大約就如湖淼要是看見他準備要歌唱,就會把自己的耳朵摀起來的程度。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我是勝昭——我是孩子王——

  媽的,裝瘋賣傻裝的聲嘶力竭也只有今天而已。他動了動耳朵,發現自己再也沒聽到那女鬼叫他吃什麼東西。

sʟᴄ ❘ ʜ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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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八雲勝昭對湖淼的理解那般,後者也在他剛唱出一音節時,立刻出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速度之快猶如挨餓三天的小雞硺米,甚至似從未想過可能甩開那握著自己手腕的炙熱。
  而現實層面,這些動作在湖淼的聽力面前也只是心理安慰。五音不全還是透過肉身傳了進來,其威力讓湖淼有點腦袋嗡嗡。

  待歌聲停下的剎那,湖淼便『迫不及待』地掏出自己從其他物種那學來的諧音梗:「呼——有話好說,自己人,別開腔。」他對八雲勝昭是一點面子都不賣,剛鬆開的手看起來就像一種投降。
sʟᴄ ❘ ʜᴜ
2 years ago

  「昭君,我要是個寶寶,聽了你的搖籃曲,可就要提早投胎了,也不知造物主看到我會不會給我點安慰禮——要知道我連個後代都還沒有,就要被你他媽好友明殺。」湖淼吐槽之餘還不忘再模仿一下八雲勝昭的另一句粗。

  「所以,以此類推,昭君還比較適合當個寶寶。讓小湖哥哥我來教你唱歌怎麼樣?」
SLC|Katsuaki
2 years ago

  面對湖淼連珠炮似的反應,八雲勝昭不禁笑出來——真是見鬼,不知道去哪裡學來的!被戳中了笑點的八雲勝昭仍然握著他的手,如同一種桎梏那樣燃燒著某種倒影。

  不過他有點難過。

  「你要是個寶寶,那可真的不能出聲,免得被勝昭哥哥找到,開始對你唱歌。」歌聲真的有那麼糟嗎。話說以前明明就不覺得怎麼樣,被笑說唱歌很難聽也是家常便飯,但不知道為什麼,被湖淼這麼說就令他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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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難過的他撿起了地上的蘑菇,也因為蹲下而鬆開了手。他頓一下,把自己的情緒抽開。在這裡還想什麼小情小愛的事?這根本不重要,他們要趕快離開⋯⋯但再不吃點東西,他們恐怕還沒離開之前就會死在這裡。

  他的聲音在這時候卻變得模糊。不、不是聲音變得模糊⋯⋯是聽不見,他變得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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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湖淼聞言便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他那試著想像一下後慎重地搖了搖頭的模樣,宛若一位鐵口直斷的算命師。
  「哦,不行。」湖算命師嚴肅地說,「八雲小兄弟有許多優點,但⋯⋯嗯,那句話怎麼說的?好像是人非完人⋯⋯」湖淼捏捏自己的手指,視線隨意的在地上劃來揮去,在搜索腦內書庫的他沒注意到八雲勝昭的異狀。

  「造物主是個心眼很小的傢伙嘛,」他說,視線終於找個地方安放——八雲勝昭那對晃來晃去的絨毛耳朵。
  「要是昭君連歌都唱得好,那就太完美了,會被造物主帶去天上的。」他把手放了上去,絨毛耳朵在陽光下被曬得泛著暖意,讓湖淼忍不住聯想起故鄉在冬天曬的棉花被。
sʟᴄ ❘ ʜᴜ
2 years ago

  「所以你別太糾結歌喉不好,嗯?這都是造物主老人家的安排嘛。」他晃了晃八雲勝昭的腦袋,享受獸耳在掌心裡受到壓迫後又彈開的觸感。

  哎呀,真是治癒,心情舒暢。

  「你再吃什麼呢?」經歷了長篇『湖』說八道的湖淼總算注意到他的同行人所做的事,他伸長脖子越過八雲勝昭的肩頭。
sʟᴄ ❘ ʜᴜ
2 years ago

  蘑菇?這類知識在植物學課上目前只教點毛皮,跟『海蜂蘑菇』很像:

  海蜂蘑菇,其色澤花紋與居住在沿岸地帶,築巢於危險的斷崖處的海蜂很像,海蜂的蛋一季通常只產數顆,最新紀錄為十二顆,原是種溫吞物種,但情急之下會分泌出嗜睡粉末,輕則睡,重則影響記憶乃至於智力。

  海蜂蘑菇與海蜂性質相似,故以此命名。但前者提煉多用於麻醉效用,無論是搞偷襲或無治癒者時的簡易治療都有一定功用,甚至在創口不大時還能止血,可說攻守兼備,是某些異行者的可靠夥伴。
  直接食用也未嘗不可,如果能忍受暫時性的口齒不清的話。
sʟᴄ ❘ ʜᴜ
2 years ago

  但海蜂蘑菇怎麼會長在這裏呢?湖淼挑起眉頭,他記得書上說它們喜陰,只會長在如洞穴中這種長期無陽光照射的地方,且還不行是穴口,會枯萎。

  ⋯⋯這兒分明亮得不行!

  「昭君⋯⋯你別吃啦⋯⋯快吐出來,吃壞肚子就不好了,我只有手帕呢⋯⋯但對你來說應該不太夠⋯⋯」湖淼說得認真又誠懇,雖然聽起來帶點玩笑色彩。他終於放過那對耳朵,改拍了拍八雲勝昭的肩膀。
SLC|Katsuaki
2 years ago

  他被拍了拍肩膀之後終於回神,想起湖淼還在這裡。所有的聲音正式被抽乾於真空中,讓人因一片寂靜而頭暈目眩。他搖了搖頭,抓住了湖淼的手,像是抓緊一根浮木。

『我現在聽不見了。』

  他講得很慢,生怕因為這樣口齒不清。連方才湖淼玩他的耳朵時,他心生的暖意,都被這樣的突然缺陷所取代。他又仔細端詳了一下手中的蘑菇——或者該說毒蘑菇。他總算看清了,這是惡名昭彰的垃圾蘑菇。忘記叫什麼名字了,但會失聰一陣子。

  小湖剛才講了很多話,他看見小湖的肢體動作,話語卻一點都沒聽進去。他也讀不懂唇語⋯⋯剛才的小湖,很開心的在說什麼呢?是在談論誰的話題嗎,還是蘑菇?還是⋯⋯
SLC|Katsuaki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等我好了,你可以再說一遍剛剛的話嗎?」八雲勝昭誠懇地回他,「我什麼都沒聽到,這樣實在是有點可惜。因為來自你的所有話語,我都想聽清楚。」

  他的確仗著自己聽不見的僥倖這麼回答。反正湖淼說好那就好,他也聽不到湖淼的拒絕,幾乎可以說雙贏。他抬頭看向湖淼的唇,小心翼翼又斟酌地觀察他的表情。

  接著他好像管控不住似地抱住了湖淼,生怕一個眨眼人就沒了。
sʟᴄ ❘ ʜ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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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間,八雲勝昭難得的煽情被湖淼的一聲「啊?」所打斷。年輕的阿貝莎沒去思考年紀相仿的雷恩斯林語中含義,他思緒隨著耳邊的風聲跑,然後浸入了耀眼的暖光中——湖淼卻心漏一拍,他們正躺入了空氣那國王新衣般的懷抱。

  「昭、昭君!」湖淼大聲驚呼,曝光過度的視覺如身處霧氣瀰漫的深山,但那人沒有回應,倒是搭在後背的手收緊了幾分,彷彿是深山無聲的回音。

  用不了思考怎麼回事,現實很快的朝湖淼搭把手,砰的一聲悶哼,它先讓湖淼光裸的背砸在比沙地還柔軟些許的草地上,再讓他倆沿著傾斜的坡道滾了下去,其中凹凸不平的細石被動靜翻起了數顆,喀啦喀啦地好似也滾進了湖淼的腦中。
sʟᴄ ❘ ʜᴜ
2 years ago

  一顆、兩顆、三顆⋯⋯直到他們停下,湖淼的腦袋差點兒形成一片新宇宙,可卻全是碎石造成的半成品。

  「⋯⋯哦⋯⋯昭君,你還好吧?」湖淼鬆開抱緊八雲聖昭的手,他緊閉著眼睛,揉揉自己的腦袋瓜子,只差沒拍自己的頭,把腦內那片新生璀璨全給踢出來。
SLC|Katsuaki
2 years ago


  四肢著地,除了本來就瘸的腿之外其他三肢都劇痛萬分。而且更糟糕的是,湖淼說什麼,他都聽不見。而且因為聽不見的關係,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音量稍大了些,「你還好嗎!」

  他問完之後才想起自己聽不到答覆,因此狗耳因沮喪而垂下來。四肢頓時不痛了,痛的是他的⋯⋯這麼說有點害羞,也許痛的是心。然後他的手去觸摸湖淼背部著地的背,看看有沒有擦傷——最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趴在湖淼身上。
SLC|Katsuaki
2 years ago

  整件事來的太突然,他想不起他們究竟發生什麼事。但看著湖淼的眼睛,他開始比起了手語(當然不是真的手語,是胡亂比的,這樣才有動作張力)然後慌張地說自己沒有什麼意思。

  一樣的大聲,浸了一些心照不宣的味道。他從口袋裡面拿出抓傷藥,藥效對這種傷口恐怕不大,不過聊勝於無,「你用水沖一下傷口,我幫你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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