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蟬鳴在炎熱乾燥的空氣中迴響,在人潮與車流稀少的鄉間更是鮮明,迎面而來的微風吹乾了些許汗水,但宿儺還是在嘴裡嚐到了從額上留下的鹹味。
「……不愉快。」
「宿儺?你說什麼?」在他身前努力踩著腳踏車踏板的孿生兄弟抬起頭大聲地問。
緊抓著虎杖悠仁肩膀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說你太慢,後面的人都要趕上了。」
「其他人都是自己騎,只有我還載人,不滿意的話自己騎啊!」虎杖悠仁氣鼓鼓地回答,他可是冒著被警察抓的風險用腳踏車載人耶!
宿儺哼了一聲沒再說話,從較高的視角望去一片蔚藍的海邊已經在眼前,他只覺得心情煩悶。
「到了!海邊!」
虎杖悠仁高聲欣喜歡呼,和其他同伴把陽傘和墊子鋪在沙灘上設好休息區,抱著一顆圓球問宿儺:「來打球嗎?我們可以一隊。」要其他人和一臉不耐的宿儺同隊也太可憐了。
「沙灘排球有夠蠢,你自己去吃一嘴沙吧。」
「我就知道,你躺著喝可樂吧,我們去玩了。」
抱著球跑向其他人,少年卓越的體能和亮眼的櫻髮讓他在一群人之間特別突出,宿儺看著兄弟和每年只在暑假回鄉下爺爺家才能碰面的玩伴享受夏天,笑容在陽光下熠熠生光,厭煩地閉上眼睛,把虎杖悠仁為了他人而生的歡笑全部隔絕在自己的視線之外。
在即將進入睡夢中時,冰涼的光滑物體貼上臉頰,宿儺驚跳起來,用憤怒的紅眼瞪視攣生兄弟的笑臉:「你幹嘛?」
「嘿嘿,你還沒睡著嘛,在沙灘上躺太久就算沒睡也會流失水分,喝點飲料補充水分再睡,不然等你要回家的時候會變乾巴巴的。」順手拉開可樂的拉環,虎杖悠仁把它塞進宿儺手裡。
「多管閒事。」冰涼的可樂流進喉嚨,總覺得心情也跟著好了一些,宿儺坐起身來:「比賽結束沒?」
「打到一半,大家都累了要休息一下,不過我那隊有人沒力氣說不打了,一下子就少了兩個人。」
「少兩個廢物也沒差吧。」
「大家都很努力,才不廢。」虎杖悠仁皺皺泛紅的鼻子:「反正我多跑動就好了,啊!他們在叫我,我過去了。」
宿儺捏扁手上的鋁罐跟著站起身來:「蠢蛋,趕快把比賽打完,我要回去了。」
「欸?你要一起打嗎?那我們就同隊了,一定會贏!」
「誰說的,我要站不同隊,痛擊你那個缺人的小破隊伍。」
虎杖悠仁一邊往前跑一邊大聲嚷嚷:「不行不行!一定要跟我同隊!」
「蠢蛋。」
沙灘排球比賽最後在體能超強卻不停拌嘴的雙胞胎手上終結,虎杖悠仁高興地摟緊弟弟的脖子:「太棒了!贏了!」
「早就知道會贏有什麼好高興的。」宿儺哼了一聲,沒撥開哥哥的手。
「嘿嘿,回家了,晚上要一起去廟會嗎?還有煙火可以看。」
「鬼才要去。」
「那我就自己跟他們去了。」
站在腳踏車後面,宿儺又抓緊哥哥的肩膀: 「隨便你。」
已經習慣早睡的爺爺在晚餐過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宿儺坐在緣廊上仰望明月稀星,換上浴衣的虎杖悠仁走到他身後:「確定不去廟會?」
「死也不去。」
「宿儺你真的很彆扭耶。」虎杖悠仁大大嘆了一口氣,跟著在他身旁坐下:「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大。」
「你還不快滾出門?」
「像這樣看月亮也滿好的。」少年躺臥下來雙手放在腦後,用澄澈的雙眼看著天空:「不出門了。」
宿儺一個翻身,壓在雙胞胎兄弟身上,虎杖悠仁寬鬆的浴衣領口露出一大片健壯結實的胸膛,宿儺倚在他的心口上,張大嘴狠狠咬了一口,再伸舌輕舔混合了鹹味和鐵鏽味的齒印。
「啊!宿儺!你是野獸嗎!」虎杖悠仁大聲抱怨了一句,卻空出一隻手把宿儺的腦袋用力固定在自己胸前。
側耳傾聽胸膛下有力的心跳,宿儺閉上雙眼把意識全放在規律的跳動聲中,感覺自己回到了熟悉的領域之中。
機器狼最喜歡夏天囉、熱熱的陽光最舒服了汪 ヽ(≧▽≦)ノ!
虎宿......喜歡雙子的設定,轉世之後忘卻仇恨的人只剩下血緣羈絆
如果想起來的話,宿儺大概會又痛苦又享受,悠仁會在掙扎之後決定只看向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