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半蛇的身子慵懶的躺臥在草地上,一望無際的星空應在那雙祖母綠的瞳孔中,他在等自己的老友,來給他講講有趣的事,雖然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但也算他鬱悶無聊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了。
每年的這幾天,多半會出現天火流星之象,趕巧近日天朗氣清、萬里無雲,格木律去到隱居在灕水山附近那位好友的洞穴拜訪,一同觀賞難得一見的景象。
上山前,先在鎮上向獵戶買了幾斤魚獸肉,隨後又捎了幾酲酒,儘管二人均非千杯不醉,可既然老朋友難得聚首,若然酒意起便能小酌一番,不至於掃了興致。
天色不早,格木律化成了半人半馬的型態,將行裝捆綁在馬背上,加緊步伐走上山腰。
「凝兄!」進了結界後,格木律喊了一句,一邊搜尋老朋友的身影一邊緩緩朝洞穴的方向走去。
聞耳,也未出聲,緩緩的再洞穴入口處擺動尾巴,示意對方自己的位子,待人坐定後才開口說道,「阿律這次打算在這歇多久?」他知道格木律總是走走停停,並不會在同一個地方駐留太久,便隨口問道。
注意到對方帶來的東西湊上前嗅聞了幾下,「還帶上好酒了啊?」明明兩人都不是擅飲酒的類型,但小酌倒是怡情,而且對方分明吃素還給自己帶了肉來,的確夠客氣。
看到那蜿蜒尾巴後,格木律走到白素凝身在的山坡上,說:「凝兄這裡確是個好地方。」
山坡上安寧靜謐,鼻咽間滿是山野清甜的氣息,一抬頭,繁星在天河兩旁閃爍,這夜沒有明月在夜空上爭鋒,等會必定能好好飽覽流星劃過天際之象。
「大概在這附近待兩三天吧,偶聞南邊的山上有株十五年才盛放一夜的紅花,值得走一趟去看看。」格木律卸下身上的行裝,以人形的姿態席地而坐:「此花能有幸挑起凝兄離開洞穴的興致嗎?」格木律瞥向身旁懶洋洋的身影,眉頭在黝黑的肌膚上抬了抬,一臉打趣。
「只是鎮上店家推薦的酒。」格木律將酒遞給白素凝,說:「聽說是用梅果釀成,味道聞著倒是芬芳,便給凝兄捎帶了幾酲。」
綠眸瞧著眼前壯麗的景象,卻是平淡,好似習以為常,他早已失了那份生活的熱忱,對他來說就僅僅是活著罷了,不知道早在何時開始,便不再上心,而他自身也並不覺得可惜,只是提不起興致罷了。
「講的我不曾離開過似的。」祖母綠色映著格木律的身影,他看了眼便移開視線,「只是沒你這般好興致。」迂迴的回應似是拒絕,他悠悠閉上雙眼,感受晚風吹拂的滋味。
「怎敢說凝兄沒離開過呢?」聽到白素凝的回答,格木律半垂下眼簾輕笑:「當年若不是在蒼茫草原上遇到凝兄,這晚才不能在這美景下觀天望星。」
深知白素凝的性情,那株於凡人來說難得一見的神奇紅花,恐怕在對方眼中亦是普通不過。有時候格木律會好奇,塵世間過去二千多年,在白素凝眼中,何事最為眷戀難忘。不知千餘年以後,自己又能否雲淡風輕地看待塵世間的種種。
「回首一看,你我相識原來已有幾百年。」格木律輕嘆:「凝兄近來過得何?」
「流光易逝。」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活了這些歲數偶還是會有時光如同頂上星空般,劃過天際便消逝不見。
當年會在草原與對方相遇純屬巧合,畢竟身為蛇,尤其又為巨蟒,一望無際的平原實在太危險,以至於因墓鬼侵犯而舉家遷移的日子得以人形穿過那片草原,興許是未曾接觸過,他偶爾還能記起風塵僕僕掠過蛇尖的氣味。
「沒有阿律見聞多,我還是喜歡獨自待在洞裡,初春時獵到不錯的野兔,沒什麼特別的。」說話的同時蛇尾末端取來對方帶來的梅果酒,要說自己甚麼最豐富,也只有用過的美食了。
「阿律呢?有什麼有趣的事不?」飲口酒,悠悠開口。
「凝兄你笑話我了!」格木律亦打開其中一瓶酒,瞬間梅香撲鼻,他輕淺嚐一口:「幾百年來都窩在草原,怎敢自稱見聞多,大多都是道聽途說罷。」梅酒滑進喉中,清香的酸甜的味道使他不禁發出一陣讚嘆聲。
梅酒的酒精濃度不算高,格木律換了一下姿勢,半躺在草地上,一邊看著星空火光點點流逝,一邊享受梅酒的餘韻:「能坐擁此等仙境般的景觀,確實讓人不願離開。」
「說起來,前陣子遇到一件趣事,亦跟兔子有關。」格木律放鬆地說:「早前路上遇到一隻兔子寶寶,說要跟我比賽跑步,我覺得有點好笑就答應了。」他又喝了一口酒,體內傳來一陣灼熱感:「你猜結局怎麼了?」
瞧人喝酒的摸樣,想起上回對方帶了烈酒喝高,鬧了不少笑話,他便隨意叮囑幾句,「別喝太猛,容易醉。」但自己倒是又喝了些,畢竟酒精薰陶的氣氛總是好的,能更深刻的享受當下。
阿律所說的風景在自己眼裡如同路邊的石子般不起眼,雖說他還是會在洞內眺望月色,卻不如以往一般嚮往,甚至驚嘆世界之美了。
更多的還是一股油然而生的空虛感,這是為何也無從說起。
「別墨跡了,告訴我答案吧。」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腦海倒是浮現兔子與對方賽跑的荒唐畫面,嘴角忍不住上揚。
「那小兔子贏了。」格木律嘿嘿低聲笑,他確實感到有些輕微醉意,覺得體內比之前溫熱,頭上的馬耳晃了晃,才接著說:「他找了一隻跟他長得很像的小兄弟,在約定的終點等我,所以我就跑輸了。」
「當下我真信竟然有兔子跑的如此之快,哈哈!」格木律輕快地笑著:「當他們的娘親扯住兩兄弟的兔耳來向我道歉時,他們還一臉得意驕傲!」
「真是古靈精怪的小東西。」回想起當時的情境,格木律搖搖頭,再次將酒送進口裡。
「如果醉了今晚就幕天席地而睡吧,居無室廬,莫不肆意致極。」他拉鬆開一點衣領,直接往後倒在地上,舒心地深深吸了一口青綠的草地氣味,還依稀聞到附近的花香。
「凝兄又是怎樣獵到那隻野兔子的?」格木律轉頭看去白素凝,表情因為醉意而有點迷茫。
果然醉了。
見人黝黑的肌膚染上一層紅潤,這畫面似乎不是第一次了,幾杯梅酒下肚,酸甜的滋味蓋過酒精的辛辣,讓他不自覺多飲,反應緩慢的回應,「也就你會上這種當了。」不知該說天真還是愚鈍,這麼明顯的謊言,都要擔心對方哪天被人給賣了都不自知呢。
要是在這種地方睡下莫不是要著涼了,但他未想阻止,偶爾為之反而有趣。
對方的問題讓他思考半晌,隨後將自己的尾巴纏到對方身上,圈住脖頸,「只是恰好落到我手裡,也不是有心要獵。」他說,隨後收緊纏住對方的尾巴,大致是剛好能喘息的程度,「像這樣,很快就沒氣了。」
「是因為那兩隻小兔子長得可愛,實在讓人氣不過來吧。」他喃喃低語,語氣中顯露出平常會刻意隱藏起來的寵溺。
格木律躺在草地上,胸口隨著每一下呼吸起伏。大概是草食動物對植物本來就比較敏感,朦朧間,他察覺到附近有種奇異的花香氣味。
本以為,體溫漸漸升高是因為自己貪杯喝多了,可是當他放下酒瓶後,情況好像沒有緩下來……
當格木律還在思考原因時,一陣清冷滑溜的觸感悄悄圈在他的脖子上,檸檬海鹽的氣味一時間充斥著四周的空氣。
「凝兄……」格木律聽到白素凝的話,意識到頸項上的正是對方的尾巴,掙扎的本能如流星般只在腦中閃過一下就消逝了,也許是相識多年的信賴感,或是幾杯下肚後讓他放下了戒備,格木律雙手摸上尾巴,
悠悠地順著鱗片游走。
「也許是酒喝多了,這樣清涼的感覺,抱住很舒服……」格木律說,看上去一點也不在意對方剛才向自己描述如何用這種方式殺死了一條生命。而他說的也是實話,現在他的體溫有點高,被偏冷的蛇尾圈住,意外地舒適。
他並沒有喝太多的酒,但思緒卻模糊,視線也比方才迷濛許多,白素凝感覺不對,且格木律的樣子所屬奇怪。
「你是喝了不少,倒也不至於如此。」挑起眉,尾巴末端貼到對方臉上,熱騰騰的讓他有些不習慣,對方特別的氣味篡近鼻腔,伴隨著自己沒聞過的綠植香氣,果然有什麼古怪。
下回還是讓他少喝點酒吧,分明不能喝,都開始說胡話了,「別喝了,休息一下吧。」他鬆開纏在對方脖頸上的尾巴,慢慢收回,鬆開人的同時對方搖搖晃晃的身子看起來十分不穩,便是留下尾巴讓人靠著了。
白素凝張望四週,隨著晚風飄來的香氣來自不遠處的綠植,此刻正開著少見的花,朦朧的記憶中霎時想不起那花為何物。
蛇尾鬆開後,格木律感到清涼的唯一來源要消失了,身體的炙熱感沒有緩下來,於是他下意識地伸手抱著那條白素凝留下來的尾巴。
「我覺得……有點不太舒服。」格木律按著頭說,一陣陣的暈眩感使他煩躁,心臟怦怦地急速跳動著,他緊皺著眉頭,意圖緩下呼吸的節奏。
「凝兄你有沒有聞到一陣不尋常的花香味?」他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依著蛇尾才不至於倒回草地上。
喉中忽然感到一陣乾涸,指尖在酒瓶上方停住,想了想,還是轉向盛載著茶水的杯子。
幾杯清茶下肚,身體的狀況依然不變,心煩意亂中,格木律感到一陣火熱流竄至兩腿之間。格木律愕然地望向天,明明不是月圓夜,發情期卻突然提前了。
「該死的!」他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應該是某種催情花。」惱怒地伸手抓抓頭髮,帶木味的黑胡椒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來。
他該慶幸蛇類平時是以蛇信感知氣味,並未影響很深,但仍舊被所謂“催情花”惹得渾身燥熱,這地方可是一刻不得久留,也不知何時盛開的花,以至於自己平時都未曾注意。
好在此刻並無地坤,否則受到信香影響兩人都很難再保持理智,同為天乾的氣味此刻並未像往常一樣帶有攻擊性,反而像一股暖流一般包裹著自己,這也讓白素凝更加肯定眼前的人對自己毫無戒心這件事。
想來對方的易感期提前了,「……看來觀星要下次了。」靠著自己勉強維持的理智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尾巴一擺,四周盛開的花朵被自己全數掃平,可散播在空中的香氣並未因此而減少,白素凝將無法支撐身體的格木律抱起,帶進自己的洞穴,希望至少能躲避大部分的氣味。
眨眼間,附近盛放中的花就被那潔白而有力蛇尾冷酷地摧毁,格木律不禁意識到白素凝的強大,心底裡亦劃過一絲對那些無辜植物的抱歉,但眼下,他只為了身體狀況而感到惱羞。
「這夜天色難得清朗,實在可惜了……」舉頭望天,他嘆了口氣,嘗試自己站起來,手掌按在草地上借力,可是換成半跪的姿勢已經讓他氣喘不已。
不能掌控身體的無助感使格木律愈漸煩躁,突然間身體一輕,他被白素凝騰空抱起,格木律驚訝得大叫:「等、等等,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千年來,除了年幼時期,從未被他人抱起過,他不安地捉緊白素凝身上的外衣,掙扎著要下去,奈何他眼下的氣力完全不能跟對方較量。
「凝兄……身體可有不適?」對於自己像個地坤一樣被抱住,格木律不好意思地僵硬著身子,每一口吸入體內的空氣都充滿濃濃的信息素味道,心想若然自己真是地坤,恐怕早就哭著求歡了。
對方掙扎幾下讓他不自覺皺起眉頭,「別折騰,不然扔你出去了。」嘴上抱怨但也不會真把懷裡的人往外丟,至少現在不會。
擺動強而有力的蛇尾將人帶下山坡,如同抱著孩兒一般的方式讓人環抱在自己背上,「還行,就是有些躁。」一邊移動一邊說,而格木律的體溫幾乎比自己還要高上一倍,讓他更加躁動,白素凝不自覺的咋舌。
來到洞穴內將對方放到一旁的竹蓆上,希望至少降下溫度,可催情花對自己的影響似乎因時間逐漸加重,膚白的面容漸漸被紅暈占滿,儘管認為格木律待在這似乎不妥,但眼下也不可能將人趕出去。
不得不說,白素凝的軀體很涼,這個時候抱著確實有舒緩了體內炙熱的錯覺。格木律依戀地靠著,而天乾的本能卻正在尖叫不能覬覦其他天乾的身體。
然而,當看到白素凝原本勝似白雪的肌膚上,染了一片紅霞後,腦中的天人交戰便被捏熄了。
從第一次見面時,格木律就知道白素凝很標致,漂亮的五官刻在白皙的臉上,甚至有種令人以為他是雌性的錯覺。只是長久以來,對方一直臉色淡然,不似對床笫事有興趣。如今看到他受花影響,臉露春色,格木律不禁呼吸一頓。
「別逞強了,你臉色很紅。」格木律試探般伸手搓著蛇尾末端,直視著白凝素的臉。天乾又有什麼大不了,一馬平川的草原,四野無人,發情期時偶爾幾次碰見其他天乾,亦曾互相發洩慰藉過。
「我沒有……」未完的話在對方搓揉自己尾巴的同時嚥回喉嚨,他並不熱衷於情事,可也不避諱交尾,對他而言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褪去所有表面,他終歸還是動物,全憑本能行事。
既然對方願意奉陪,自己為何不接受?到口的獵物豈有不吃的道理?
「擔心我?你該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白素凝冷冷的勾起嘴角,蛇尾將對方全身纏住,讓人離自己更近些,「汗溼淋漓的,很熱?」說話的同時不給人回應的機會,尾巴末端堵住格木律的嘴,逕直的將對方身上的衣物剝光。
因催情影響,藏在布料下的男根硬挺的不停抖動,透明的液體早已流的一塌糊塗。
猝不及防,白素凝尾巴的末端塞滿了格木律整個口腔裡的每一分一寸,不要說答話了,就連發出嗚咽聲都很勉強。
蛇尾上的鱗片堅硬而乾涸,堵在嘴裡算不上舒適,格木律瞪了白素凝一眼,用力咬向尾巴作為抗議。鬆開牙齒後,他朝白素凝挑了挑眉頭,緊盯著那碧綠色的眸子,舌頭緩緩繞著尾巴轉動,掃過口中每一片白鱗,連帶鱗片間的隙縫都全部舔濕。
身上的衣物一件接一件的被退下來,平常藏在衣服下的馬尾早就被身上的熱汗沾濕,長長的黑色馬尾毛黏在大腿內側的肌膚上。
沒有了衣物的阻隔,蛇尾纏在身上的冰冷觸感更加清晰。他恨不得將白素凝身上的衣衫也扒下來,奈何手腳均被蛇尾纏得緊緊,就像那隻落在白素凝手中的兔子一樣,動彈不得。
人在口腔撐開到一定程度時下顎是無法使力的,白素凝此刻正在思考那個極限,看著格木律渾圓的眼眸最終沒有實現內心所想的暴行,表情回歸短暫的冷淡,便又是淺淺一笑,經過酒精的薰陶似乎讓他的表情多了起來。
就像抓獲獵物,他將對方的上半身緊緊纏繞,差一些就到了無法喘息的程度,更是壓制住雙腿,整個過程緩慢而致命,白素凝不是溫柔的人,至少非典型,在情勢方面比起服務對方更傾向直接達到結果,但天乾跟地坤不同,他並不想最後也弄痛自己。
緩慢的將人翻過身去,爬行發出的細微聲響是此刻除了彼此喘息聲唯二在洞穴中迴盪的,讓對方趴伏在自己下半身上朝著自己暴露弱點,白素凝含住自己整根中指指節,隨後抵著正在收縮顫抖的穴肉,輕易的將一指全數推入,憑著印象在內壁來回摩擦。
對方粗重的喘息好似缺氧,這才放過對方的口腔,抽出的尾巴末端因格木律殷勤的舔舐以及方才無法吞嚥的唾沫,早濕潤一片,「若不是你方才的眼神,我都以為你這是在替自己做準備。」他說,一邊將濕潤的尾巴末端貼向對方臀部,暗示著。
好緊!格木律被蛇尾纏得快窒息,完全掙不脫的處境使他萌生想逃跑的衝動,震驚著原來二人之間的力量差距是如此之大。
受到酒精跟那花的影響,他的感官被放大了好幾倍,清楚地感受到蛇身在他身上滑動時那冰涼黏滑的觸感。白素凝的動作不趕不急,格木律熾熱的軀體上麻麻癢癢,當蛇身滑過胸前敏感處時,强烈的刺痛感使他的性器挺立起來。
「嗚……」嘴巴被蛇尾堵住,以至於格木律只能發出細聲的嗚咽聲。一開始他沒想到自己是當下面的,直到現在他趴在白素凝的下半身上,被迫朝對方露出後穴,他才意識到自己等會兒是被操那個。
因為背向著對方,他不知道剛剛插進他後穴那冰涼的是什麼,卻又躲不開那磨蹭他體內的東西。隨著那東西的動作,格木律猜測那是白素凝的手指,但他被尾巴固定著姿勢,看不到真實情況,只能緊張地氣喘著
終於,白素凝放過他酸痛的下顎,格木律能好好呼吸,他別過頭瞪著對方,聲線沙啞:「快放開我,混蛋!」回頭看到尾巴正抵在他的後穴外,看著那粗壯的尾巴,後穴的肌肉立即瑟縮一下。
他瞇了瞇眼,沒有反對:「如果你的技巧沒有比看上去厲害,那就等著被我幹吧!」
對方虛張聲勢的話語並沒有引起他多大的反感,他細長的眉尾一挑不當回事,只是在心裡覺得對方還是安靜些要好,「跟你交尾只是舒緩我的狀況,並沒有要讓你感到舒服的意思。」那雙祖母綠色彎成明月,在對方看不見的位置笑的很是好看。
「阿律不是要我別逞強嗎?」他輕聲地說,語氣平緩看不出溫熱,內容卻充滿嘲諷,諷刺著對方不久前說過的話。
白素凝不是壓抑的類型,相反的,他不會隱藏自己陰晴不定的情緒,身為冷血動物的他,或許就如同習性及特徵一般無情,凡是只顧自己。
就像愛鬧騰的獵物,越掙扎只會被纏得更緊,白素凝冷下表情,彷彿方才笑靨如花的不是他,如同他捉摸不定的態度,將冰冷的尾巴末端擠進尚未拓展完全的入口,所幸充分濕潤的關係,雖說有些窒礙難行還是將前端擠了進去,就算只是尾巴最細短的部位,還是超過五根指節的寬度,一時要承受恐怕是不容易吧?他心想。
「你現在玩得很舒服啊?」格木律翻了一個白眼,喘著氣說。
他試圖掙扎一下,卻感到纏在身上的力度更強了,勒得他疼,這使他真的焦急起來,生怕白素凝再施力,他不死也會骨折:「嘶……放鬆一點吧,等等真的要被你弄死了。」
話音剛落,後穴突然被蛇尾塞進去:「啊!」他挺直腰,倒抽了口氣:「慢慢來……我不是地坤,不能分泌潤滑的東西……」
屁股從來沒有被那麼粗的東西進入過,他清晰地感受到那根撐開他穴壁的尾巴的形狀,還有每一下在裡頭的蠕動,這種陌生的感覺比他原本想像的還要可怕。唯有盡可能地放鬆下半身,等待不適感消退。
「還行。」他說,對方和往常不同的反應讓白素凝有些樂在其中,但他並沒有將情緒外顯,聽了對方的抱怨老實的將力道放輕,同時抽出竄進人體內的尾巴末端,隨後扭動自己的身體與格木律面對面,「我沒有把你當地坤,不過意思也差不多了。」似乎是酒精上頭開始起作用,外加上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催情花,白素凝此刻的神智並不是非常清楚。
雖說他不會顧及他人的想法或意願,但也並非喜好強迫的類型,盤起的尾巴如同一張冰冷的床,至少比讓對方躺臥在地面舒服得多,瞅著格木律汗濕淋漓的樣子他表情依舊淡漠,卻能從紅潤的臉頰看出他現在的狀態,有著蛇類特徵的複數性器也如他此刻灼燒的慾望,昂挺的從生殖腔探出。
蛇尾抽出來後,格木律悄悄地鬆了口氣,卻又感到後穴一陣空虛,但他還未準備好求尾巴再次進去。
任由白素凝擺弄著自己,格木律腦袋沉甸甸的躺在蛇尾上,胸膛隨著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一顆顆汗珠從下巴流到胸前,在因為發情而變紅的的麥色肌膚上留下一條條行跡。若不計較被纏住那部分,炙熱黏稠的身體貼在蛇身的冰涼上,其實份外舒適。
格木律將臉靠在蛇身上輕輕磨蹭,瞥一眼白素凝身上,問:「你不脫衣服嗎?」臉上那抹嫣紅使白素凝看上去更加漂亮,格木律咽下唾液,他想看看藏在衣服下的肌膚是否也染成了粉紅。
只顧盯著對方的臉,當兩根性器出現時,千年來他第一次親眼看見蛇類的性徵,不由得瞪大雙眼、驚訝地抽了口氣。
「二根……」格木律呆呆地低喃:「能放得進去嗎?」他想著兩根肉莖都插進後穴的畫面,感到跨下硬發痛起來。
很喜歡撒嬌呢,見著對方來來回回幾次磨蹭的狀況,白素凝想,也不是第一次見格木律喝醉,但這麼不排斥親密接觸……不應該是有些過分親暱的舉動還是令他有些意外,畢竟他認識的格木律外表見著是粗曠易怒的性格,這樣反差的依賴感讓他意外的同時也發覺更多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面。
「不影響。」簡短的回覆關於衣服的問題,白素凝將頭髮撩到耳後,瞅一眼格木律驚訝的表情問道,「害怕嗎?」表情沒有其他轉變,也沒有語氣起伏,「一次只進一邊的,通常。」淡然的解釋,但腦袋卻有些昏昏沉沉,白素凝沒有辦法更好的去控制自己的想法,不久前的事似乎也都遺忘。
雙陰莖的蛇類一次只使用一邊的性器,並交替使用,不過這也僅限於「以習性來說」,若是加入其他因素那便有無限的可能性。
白素凝將圓潤的前端抵在男人方才被擴張過的後穴,一根陰莖雖不如尾巴末端粗壯,可能進的更深,畢竟礙於尺寸,尾巴終究也只進了一點。
僅僅只是探進前端,柔軟的壁穴就將他吞進一半,白素凝呼吸一滯,發出一絲吐息,本來冷淡的表情似乎被難以言喻的感覺所包覆,讓他的腦袋瞬間融化。
「為什麼……要害怕?」格木律將視線從性器移到白素凝的臉上,在酒意下緩緩地眨著一雙烏黑眸子:「再多一根也不怕…嗯哼!」在對方的分身進入後穴時,格木律挺起腰發出悶哼聲。
他將腿環在蛇腰上,以配合白素凝進得更深入。陽根不似尾巴般冰冷,也沒有鱗片般光滑,但卻入侵到剛才蛇尾還沒碰到的深處,刺激著他剛才還沒有被開拓的地方。溫熱的肉壁一下一下收縮,彷彿要將體內的性器全部吞噬。
格木律雙唇輕微張開,變了調的急速的喘息聲停不下來,自白素凝貼上他以後,腦中的思緒更加混亂不堪,他將被蛇身纏著的雙手抽出來,攀到白素凝身上,無力地拉扯著布料,皺起眉頭嘟囔:「礙事……」
「不害怕自然好。」那樣他便不必過於顧慮,儘管自己也並非真會克制。
格木律扯著自己衣衫的動作彷彿在鬧彆扭,這讓他很不能理解,對方為什麼糾結在自己衣裝上這件事,「別鬧。」他的聲音有點沉,白素凝抓住對方的雙手往上一扣,同時將自己的全部納入對方體內。
難得自由的雙手一瞬間又馬上被捉住,格木律張開口要抱怨,卻被白素凝往內一頂,逼出一聲呻吟。他分不清疼痛跟快感那個更激烈,只覺腸壁被撐得很滿很漲。
「嗯……」格木律躺在蛇身上,雙腿環在蛇腰間,眼神迷朦地看著白素凝:「過來……想親你。」受那花影響,他渾身都渴望著被觸碰,腦袋被慾望所支配,想到什麼便脫口而出。
可我不想……白素凝在心裡犯嘀咕,但還是老實的湊近對方,不忍說對方發起酒瘋可比自己難辦多了,就跟他勾在自己腰際上的腿一樣難纏,像個孩子似的,平時的沉著一點也不剩。
而對方身上的氣味也越發濃烈,好似要被那嗆鼻的胡椒噎住一般,跟尋常地坤的氣味完全不同。
直到白素凝靠近,格木律才依稀察覺到對方冷淡的神色上,大概有些許不情願?
他瞪著近在眼前的薄唇,用最後剩下的理智控制住自己不貼過去,若果白素凝不願意他亦不勉強,只是眼下的狀況既開了頭,便很難隨意作罷,特別是他後穴還塞了對方那根不容忽視的分身。
「不是說要給你舒緩嗎?」格木律暗示般稍微收緊環住腰部的雙腿,示意對方動一下。
他挑起眉,對方主動的模樣差點沒讓他忍住笑意,他本想著進行的慢點,畢竟眼前的人也是他少數的友人之一,雖說好友之間的性愛著實尷尬他也不以為意,只是希望至少最低程度不要讓格木律感到不舒服。
可被催情花鼓吹的情慾逐漸高漲,也瀕臨他理智的極限,「只是幫我舒緩嗎?」他說,隨後鬆開進故對方不安分的手,轉而抓住格木律與自己相貼,亦是十分硬挺的分身,隨後開始在人適應進入的後穴抽插,從淺淺的擺動到水聲四濺的快速活塞,白素凝的表情也逐漸被快感渲染而無法保持他那張冷冽的神色。
他發出低喘聲,除了抽插著的動作,另一隻陰莖也因互相摩擦不斷堆疊快感,他抓住彼此跳動的肉莖,就像互相幫忙手淫一般撸動磨蹭,下半身的動作也越發快速。
「啊嗯……」在白素凝碰到自己的堅硬處時,冰涼的指尖刺激得格木律輕聲低呼。
他一直覺得,天乾與天乾之間的性事多半是比其他的激烈,在得不到地坤信息素的撫慰下,比起交歡更像發泄。但在征服其他天乾的時,那快感會更讓人興奮。
他喜歡看到白素凝輾磨他時漸漸退下那冷漠的表情,驚喜看到老朋友鮮為人知的一面。內壁隨著每一次進出摩擦而愈來愈敏感,格木律咬著唇,不自控地前後搖晃腰肢,配合對方抽插的節奏擺動臀部。
「凝啊……凝……」在前端跟後穴交織的雙重刺激下,格木律沉醉在交歡中不能思考,呼吸凌亂、目光散渙,混合媚叫聲喊著白素凝的名字:「那、嗯那邊!」在白素凝撞擊到內壁某處時,他閉上眼,如被電擊般挺起了腰。
對方劇烈的收縮讓他暫且停下動作,手裡的白濁自是解釋一切,感受內壁絞著自己一抽一動,祖母綠的雙瞳注視著對方,「你看起來很舒服。」緩緩勾起嘴角,見對方似乎還滿意又想笑話人,「技巧有比看上去厲害嗎?」表情恢復淡漠,不確定這句話代表什麼意思,可聽起來卻是十分嘲諷,畢竟剛開始格木律就是這麼給自己下狠話的。
白素凝不等人反應,也不讓人有發怒鬧騰的機會,他緩慢抽出下身,隨後便是將尚未發洩出來的兩根粗大肉莖盡數撞進對方被自己操軟的穴口,直搗花心,在方才頂的舒服的點反覆碾壓。
發洩過後,腦袋稍微清醒一些,但急促的呼吸還沒緩下來。聽到白素凝的話便挑起眉、嘴角勾出微微的笑容,睜開一隻眼瞅著他看。這個二千多歲的小器鬼,一開始是那個混蛋二話不說就將尾巴塞住口裡?
「嗚啊!」格木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後穴突然被塞裡兩根性器讓他叫了出來,漲痛得就像剛剛被蛇尾侵犯般一樣。
「不、啊不要那邊……嗯哈…….」他覺得白素凝一定是故意的,每一下抽插都頂在敏感處,他才剛泄過,體內還是敏感得一塌糊塗,幾番進攻下,他又再次硬了起來。
如果格木律老實的話,會承認被白素凝操得很舒服,但天乾跟馬族的自尊並不讓他輕易將這句話說出口。
「嗯慢、慢一點!」格木律無力地掛在對方身上呻吟,腰肢軟軟地承受白素凝的每一下抽插,連帶顫抖的呻吟聲音都被頂得結結巴巴。
不打算理會格木律的掙扎,更快速的插幹著,好似要對粗暴的性愛上癮,等到自己發覺時尾巴又再次纏繞到對方身上,幾乎要勒的對方窒息,這才又稍稍放鬆力道,對方哪邊敏感就往哪裡頂,被情慾麻痺的思緒讓他沒辦法好好控制力道。
若是催情花的效果並不會因為交歡趨緩那該如何?持續不斷的摧殘對方嗎?他不自覺的想,可在自己將精液全數交代在對方體內前,這份暴行都沒有停止的跡象。
靠在格木律胸膛上喘著粗氣,這才發覺對方不知何時也洩了一片,渾身發軟的癱在自己尾巴上,白素凝吐著蛇信,淺嚐對方側頸的氣味。
被蛇尾纏在脖子上,那頻死的窒息感使格木律翻著眼射了出來。他覺得自己快被操散了,渾身酥麻地顫抖著,都忘記了高潮過多少次。後穴不停地被狠狠進出抽插,亦早已麻痺。
「啊哈、啊哈……」不知過多久,他一次接一次從粗暴的交歡中感受到高潮來襲,直到頂端只能流出稀得似水般的精水,抽搐似的收縮穴壁,才感到白素凝在他體內泄了出來。
不知是催情花的關係還是別的原因,之前從來沒經歷過如此激烈的交歡,格木律抬起疲憊的手指,懶洋洋地把玩對方白雪似的長髮,等著彼此的氣息緩過來。
當他以為自己快要昏睡過去時,脖子突然傳來一陣濕潤的痕癢觸感,格木律轉頭過去,瞪著長長蛇信,一般天乾都不會喜歡其他天乾的味道,而眼下他完全沒力氣收斂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不會很辛辣嗎?」剛才一直忘形地呻吟,聲音早就沙啞不堪。他咽下口水,偏偏頭伸出舌尖靠過去。
任由對方玩弄自己的長髮,待高潮餘韻消退後才將自己的下身抽離,面對眼前多年老友一時想不出什麼話,倒是對方被自己操的夠嗆。
隨著對方逐漸緩過來,白素凝抬起頭來與人對視,「不難聞。」他說,看著格木律湊近的舌尖自然而然的將舌頭深進對方微啟的口腔,與濕軟的舌面交纏,嚐遍對方嘴裡的所有味道。
後穴裡的白液在白素凝拔出分身後,緩緩地沿著大腿黑麥色的肌膚流出。格木律覺得有點癢,於是馬尾一撥,隨意掃走腿上的水漬。
他放下手中的髮絲,轉而扶上蛇腰上,慵懶地與白素凝的舌尖相貼廝磨,他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是清新的檸檬海鹽味:「嗯、今晚你要睡這兒,還是怎樣?」鼻尖頂了頂對方的,他知道老友生性淡泊,也許不喜歡跟他人睡在一起。
「這是我家,當然睡這。」覺得對方的問題荒謬的有些有趣,但白素凝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誤會對方的意思,讓人暫且在自己身上休息,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雖說是冷血動物,倒也不是薄情。
沒有閃避對方輕碰鼻尖的行為,白素凝伸手拍拍對方的頭,「累了就先休息,日出再離開也成。」這回應便算是允許對方留下的資訊。
聽到白素凝的回應,格木律忍不住勾起微笑,但沒有澄清對方的誤會,只是閉上眼放鬆著身體,說:「好,有什麼事就叫醒我吧!」近來在外四處走動,從人類的客棧、破屋,到鄉郊森林,他什麼地方都睡過,而在大蛇身上過夜倒是第一次。
他伸手抓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蓋在二人身上。既然老友沒下逐客令,他就老實不客氣了:「凝兄晚安。」枕著蛇尾很快便疲憊的昏睡過去。
眼看對方翻身睡下,白素凝不知眼前人就這麼睡去隔日會不會鬧肚子,但看人如此疲憊便沒有叫醒對方的打算,蛇尾將人包裹掩實,自己也跟著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