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在上一次給本科送禮物的時候,犯了一個十分基本的錯誤——本科是男性,不應該在母親節給他送禮物。這次好好地吸收了上次的經驗,選擇了應該在向男性——向父親表達謝意的日子,向他表達對於幾百年前養育之恩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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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一如既往地毫無預警直接甩開了那道門板,隨後便直接進到房間了面,站在那把外表與自己相似的打刀面前。
「本科,上次真的很抱歉,我不該在母親節給你送禮物。本科可跟我一樣是男性……所以,我就選了在感謝男性、感謝父親的日子送你了。」
「這個,我跟燭台切學的。應該不會難吃的哪裡去。」
說著,便將手上那顆小小的、被稍微包裝過的布丁遞出去。
「父親節快樂,本科。」
姑且不論為什麼眼前這振打刀總是能精準把握自己在房間裡的時間,更重要的是,他那近乎頑固到堅石一樣的思考模式,每次都會將事情帶往奇妙的發展。
「上次我說過了,我既不是父親、也不是母親,你有好好把人家的話聽進去嗎。」側身將方才正舒服窩在自己腿上的三花貓拍離位置,已經開始發麻的雙腿總算是獲得自由,讓打刀站起來直視對方。
「……唉,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會對現世的節日執著成這樣。」明明早已表明過了自己並不屬於兩種身分的其中之一,那把打刀卻很堅持著要在這兩天送禮物;嘴上說著的是感謝、內心在打算什麼——像這種複雜事,恐怕也不是那顆金色小腦袋會思考的方式。
男子沒好氣地岔腰,垂著眉頭使瞪視那杯被打扮過的布丁,視線快速地在布丁及打刀的眼睛上來回奔馳。
「居然還特地去學……如果不收下它、珍惜品嚐的話,那就是我第二次不解風情了,做到這個份上的挖苦,以仿冒品來說你真的很有心。」說罷,順手將對方手裡的布丁給抓到自己掌上。
山姥切國廣的廚藝是毀滅性的差,這點在進入本丸沒多久後就知道了,不過這個布丁就外觀來看與普通點心無異,顏色也是漂亮的金黃色、最上層還有一圈焦褐,無疑是手工布丁最理想的模型。如果還要繼續推卻他人的好意,不僅做不到教育動作,更甚者,連自己的禮儀都會被他人質疑。
「話說在前頭,我不是你的父親——但是這份心意我就代為收下了,謝謝你,國廣。吃完布丁後的感想我會再說給你聽。」
「我只是想跟你多講話,本科。」希望回到昔日的關係——單純的願望、單純的動機,都被濃縮在短短的一句話語裡面。雖說被質疑這一切都是挖苦行為這一點實在意料之外,可看到銀髮打刀收下了手上的甜點,還是高興得猶如身後有一條金色尾巴在甩動一樣。
「我知道了。」藏不住的雀躍,就連平淡的語氣聽起來也彷彿高了幾度。「那我就先去做事了,我會期待本科的感想。」
「這傢伙啊……」腦袋和視線一起轉著目送打刀離去後,不禁發出近乎感慨的斷句。
記憶這種東西會隨著時間淡化,甚至有些模糊,可是有些事除非是當事人刻意去扭曲它,否則都不至於離事實過遠;印象中,那振打刀始終是保持尊敬、好奇、甚至於開心的情緒跟在自己身後,過去的自己從來沒有拒絕過那個幼小身影對自己拋出的任何問題,以及請求。
有時候這個疑問總會在話語吐出後才浮現在腦裡,可是,時間也會改變想法,同時也會改變環境,要是繼續用過去教育者的心態去指導他,恐怕對國廣來說只會拘限他思考,也無法讓他更加成長。
「哈,算了,這些不該是我思考的事就扔一邊,先代替他的父親幫忙享用掉這杯布丁——」
待他從自備餐具盒裡找出湯匙,小心地拆開包裝後往布丁表面刨一匙放入嘴,那個香味及甜膩立刻從口腔裡竄入鼻腔。
「山姥切國廣……你果然是來找我麻煩的吧……!」從來沒想過糖也可以對味蕾產生近似痛覺的感覺,打刀顧不得形象,抓著杯子跟湯匙往那個製造者可能會去的地方跑過去——
絕對要讓那傢伙吃一口這個傑作!抱著這種想法,這天本丸又開始傳出山姥切不合的謠言;當然是從目睹銀色打刀壓制金色打刀、往底下的人嘴裡猛塞不明黃色固體之實況後,開始自那些路過的刀們的嘴裡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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