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需要說清楚的事情依然存在，但乙未生深知並不是現在這個這個時刻──時間已經不夠了──在他失去意識之前，戰場看起來就已經展開，昏迷了一夜的隔日早晨，現在事態又是如何。

「瀾滄說，你與厄除談妥了協助的立場，但是陰陽寮的廢制之後，齋京家不是就沒有參與了嗎？這時還參與進戰爭裡沒有問題嗎？」

乙未生看著眼前的齋京兩儀，雖然不知道齋京與厄除究竟是何關係，總覺得不太對。

「確實，齋京家並沒有要被納入厄除的打算，但合作這個嘛──」齋京兩儀笑了一下，「類似於，作為當事人？」

當事人？

「因為我？」乙未生皺起眉。

「不是。」齋京兩儀倒是很快地否定了，「不過你確實可以說是當事人，那麼我應該換個說法，作為『犯人』。」

乙未生對於這說法頓住，犯人？齋京家引發了這一切的事情？

「不過在事情落幕之前，我們現在整個齋京家都不會知道這個『犯人』究竟是誰，你也不需要去考慮是不是你所知道的任何一個齋京有問題。」齋京兩儀雖然帶著笑，卻是無奈地嘆息，「厄除也不會知道關於這一部份的事情，他們會將目標著重在你這個當事人身上，所以此戰結束之後。」

「我可能有很多報告要寫？」乙未生輕鬆地笑了起來。

「呵呵，可能真的很多。」

只要沒有在此戰場中死去的話，未來就還會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去做，可以去做，能夠想去做。

齋京兩儀朝一旁伸手，其中一個式神遞上了武器，乙未生認出那是屬於自己的淨雨。

齋京兩儀兩手捧著武器，站在齋京乙未生的面前，將要將武器交還給他的主人。


「齋京乙未生，此雨淨魔，終將一切淨空。」

乙未生看向望著自己的齋京兩儀，伸手握住了屬於自己的淨雨。

「不，齋京兩儀，此雨淨魂，此淨罪業一切如新。」

「一切都能再來嗎？」齋京兩儀笑問。

「……至少不該在一開始就認為，一切都該歸零消失，如果斬去執念能夠讓其再來，也該給予機會。」乙未生將刀從刀鞘中拉開，看著刀身上映著自己的臉，青色已經染滿了自己的眼眸，不留任何一點空間。

拿回淨雨，也才能感受到周邊一直待著的式神與人終究是不相同的氣息，齋京兩儀特別的存在感，這個空間之中不同的空氣感。

自己不屬於裏側，但也還是因此站在了裏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