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次做選擇嗎？」

齋京兩儀看著乙未生。

「沒有必要，選擇早就已經做好了──我相信她養育我的愛是真實的，二極與齋京對我的愛也是真實的，也因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不能讓這繼續以糾結的場面進行下去──離去時我承諾過，由我來斬去一切陰霾，我會做到的。」

齋京乙未生站到了齋京兩儀面前，豪不動搖。

如今自己是齋京家的人，這一切的事情正在發生。

望著那張如同二極的臉，卻是異色的瞳眸正平靜地望著自己。

「但確實我有需要知道的事情。」

齋京兩儀順著話語問著。

「是什麼呢？」

「在我所進行的任務之中，我只知道墜落的神明回頭是極其困難的，我也因此斬殺了許多生命，因為我不可能干涉六生的任務或者厄除的決定──但此事與我有關，究竟是誰讓她出現在此地，讓她的執著得以再現……這也不是我該最優先處理的事情了。」

乙未生想著，這些事情應當會由眼前的人所處理或確認，甚至於在此時此刻齋京兩儀可能早已知道了一切。

「我只想確認一件事情，所謂的淨神是否真的存在。」

齋京兩儀聽見問題，要說意外，似乎也不意外，已經到達事態最糟糕的如今，對於最必要最優先的事情就會是乙未生該前往的地方。

「淨神儀式是存在的，然而極其困難，能夠將一神拉下的因果肯定是糾纏了無數的死結，並非其他人一句、一個、一局儀式就能扭轉，往往需要花上漫長的時間，有些家族也會因此蔓延數代都在努力。」

「但那名姑獲鳥、九頭鳥、九鳳，是特別的，祂此生之命皆因人言而變……」

齋京兩儀停下了繼續的話語，本該是如此，但說實話現在參雜著古門終世的影響，此事是否能正常行進已經難以說盡。

而若要說是淨神，縱使二極所願，古門終世……也無人可幫他淨神。

但乙未生像是覺得已經足夠了，朝難得像是思索而停頓住的齋京兩儀說著。

「我作為一個普通人，這已經是我了斷一切的時刻，誰都已經時間不夠了對吧？」這是不斷被提及的事情，乙未生深深記得著，「不論是誰懷抱著憎恨痛苦墜落至深淵，我都不想看見。」

「是的，你隨時可以做出決定。而在這之外，你能夠參與的部分也不多了，我想對於自己所不能掌握的東西，也不是你所喜歡的內容。」

乙未生想起剛剛所提及的過路費。

究竟是什麼東西的過路費呢？

「如果一直聽著就能理解，那麼我會去聽，剛剛瀾滄究竟想以什麼東西替我付下所謂的過路費？」

齋京兩儀安靜的望著乙未生，他想乙未生並不需要這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這是跨越自己不該進入的領域的代價──那麼不需要。」

「我還是作為十紋走在這裡了，在我能夠掌握的部分，在我的雙手所能觸及……」

乙未生低頭望著自己握緊又張開的手，上頭是因為訓練與戰鬥而留下無數的老繭，又或者是過去受傷所留下的疤痕。

曾經她牽住了這雙手，帶著自己長大。

後來他握住了這雙手，帶著自己前進。

因此更需要做下他想做的決定，乙未生握緊了拳。

「能夠握住的東西是有限的，我很清楚，所以──」

乙未生突然狠狠揍了齋京兩儀一拳，在對方臉頰上留下了傷，齋京兩儀撫著嘴角流出的血絲，卻是莫名地露出了笑。

「果然還是想揍你們誰一拳，你就當第一個好了！」

「不要小看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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