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在想什麼?」
落花之下,涼亭邊坐著一名男子,風吹散了墨髮,如寶石般的藍眸將視線從看了十幾年的景色轉到一名女子身上,對方穿著如婦,纖纖玉手捻著軟糕,靈動的雙眼正好奇的對東方文宇瞧。
「在想著--如果嫂子再吃下去也許三哥就不愛了。」
啪的一聲,黑扇搖曳在空中,彎起眼遮掩住沒有感情的嘴角。
女子似乎被文宇的話給氣笑,撐著腦袋說著:「不啊,他這麼喜歡我,不多吃點怎麼對得起寶寶。」即使這麼說著,她還是將還沒來得及吃的糕點放了下來,顯然對文宇的話還是有幾分相信。
「倒是你,在這麼不學無術下去行麼?明明小時候就挺聰慧的,夫君說了,就他最關心你,若是再這樣下去,他除了寶寶外還得養你呢。」
「那怎麼行,人家還是個大寶寶呢,三哥當然要專注養我囉。」
「要點臉吧……」
「……」
「…」
在談笑風生後,徒留一人坐在涼亭內看著那尚未吃完的糕點,他將扇子合起,用扇柄將其壓碎。
青年摸著喉間的疤痕,淺粉色痕跡的在白皙的肌膚上卻十分顯眼,喉結在滾動,如火般的辣湧上咽喉,若是能再看清楚一點,就不會如此這般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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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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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三嫂是青梅竹馬,即使沒有幾分愛戀也曾是論及婚嫁,紅衣加身如夢似幻,根據流程他花了些心力在布置上,在規定好的良辰吉日前他在紅房內端詳著一枝紅艷的簪花,屋內燭火搖晃,名貴的香爐使室內充滿了幽香,而他身上也沾了幾分異香。
突的,燭火熄滅。
幾人由窗戶和門口湧進,大喜之日血光四濺,在刀光劍影中,紅艷的簪花斷成兩截。倒在血泊中的人緊緊纂著剩下半截的簪花。
混亂聲響起,兇手早已消失匿跡。
千里姻緣一線牽,
夜郁相思愁華年。
孤雁影單獨望月,
只羨鴛鴦不羨仙。
少了新郎的婚禮照樣舉行,出現在場上的新郎卻不如大家所想,竊竊私語四處響起,台上親家相互對視,直至有人小聲地在東方老爺耳旁低語幾聲,在猶豫片刻後他大手一揮,婚禮照樣舉行。
聯姻之日不得差錯。
傳說,東方四少爺任意妄為婚前反悔,逃之夭夭,三少爺寵溺兄弟而代之,讓新娘有個好去處,傳成佳話。
對此東方家發出了澄清,喜帖上的四子實際上本來就是三子,不過是下人聽錯將喜帖寫錯便發出去,並沒有三少爺頂替四少爺之說,兩子向來感情好,四少爺自然是親手幫忙操辦婚事,不幸大喜之日過度疲憊而病倒才沒有出現在婚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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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繞樑,床上半坐著一人,面容毫無血色呼吸薄弱,脖頸纏繞著紗布正透著淡淡的血色,若不是傷口不深恐怕再無回天之力,低垂著眼看著手上的書面報告,這兩天他連吞嚥口水都有些困難,僅能靠流質食物維持基本的活動力。
跪在床前的人恭敬的低著頭,大氣不敢呼。
這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因為離間計和疏忽導致差點讓主子掉腦袋,這事說出去恐怕他們也要掉腦袋,好在主人並不生氣,因為他們調查出了令人詫異的結果。
恐怕是急著刺殺對方留下不少證據讓他們可以追查,並且將矛頭指向了三少爺,東方文宇對這份情報保留態度,但一旦起了疑心便不再像從前那般盲目信任,他想知道真相。
燒了紙後他讓竹風和明月繼續追查,事情原委必須清楚。
坐在床邊的人靜靜的思考,他並不笨,紙上的報告和三哥的所作所為,倒也不是無跡可尋,只不過是他太過於信任對方,從小到大除了外公的事情基本上都毫無保留,因此對於發生了甚麼可能是三哥一手操作的事情,他都可以原諒。
他自知並沒有得罪對方,即使活的紈絝也從未委屈過三哥,他想要甚麼,自己便拱手讓人,若這次僅僅是為了聯姻之事,與他說一聲,他便會讓給對方,畢竟他與青梅間並沒有任何的情愛,家族聯姻只要是雙方姓氏的人即可,不存在搶妻之說。
那麼,這事情就有些怪異了。
他需要更多決定性的證據。
於是他在靜養的這段期間他派出了許多人去給自己收集情報,來自外公的助力和自己培養的人才,忠心不二的狗子們有了鎖定的目標,倒是抽查出了許多三少爺的贓款流通和與蘇姓娘家有來往的信件。
蘇夫人,是父親前幾年便因體弱去世的小妾,同時也是東方文泯的親生母親,他對蘇夫人的印象就是陰暗怨念極深,同時也非常討厭他,只要有機會就會用任何藉口拿鞭條抽打他,而通常這時候三哥就會挺身來幫他擋,他還感動了一把。
當年還不知為什麼這般瘋癲的蘇夫人可以養出一個正直的好青年,現在看來不過是滿是算計的白眼狼。
東方人多,家財萬貫,不免有些為財而鬥,不單包含孩子們,還可能涵蓋著叔父和遠房親戚,這麼看來,蘇家是打定主意靠著三哥私底下試圖將東方家一點一滴吞了,真是好大的胃口。
不過他一個紈絝子弟又是怎麼被看上的?
除掉大哥還是二哥都好比殺了他這個無關緊要的無名小卒,若不是他很確定目前為止應該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還不足以有性命之危才是。
在他靜養的期間沒有將情報落下,現在明確的知道三哥對自己有殺意,傷心之餘也不忘持續調查,即便每了解一分就心寒一寸,他兜兜轉轉知曉了東方家內部的腐爛,這裏頭包含外姓人還有不少對家聯手,光鮮亮麗的東方家,正在被蛀蟲啃著。
既然已經知道那便不可袖手旁觀,他母親還在這兒,於是東方文宇在許多地方派了種子埋伏,最終留下明月和竹風在跟前。
修長的手指滑過紙面,指尖輕敲著木桌發出喀喀的聲響,如蝶翼般的睫毛顫顫遮掩住眼眸,最終他將指腹停留在風華樓上。
風華樓,在首都最大的一間好男風青樓,根據情報所顯示幾個關鍵的老爺子老愛光顧此地,問題就是此院的規定讓人難以下手,不過倒也不是無解。
他抬眼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竹風和明月,尚未嫁娶是吧?」開口的聲音略微沙啞,氣不成段,為了說完這句話,反而漫漫長得有些磨人。
「回主子,是。」竹風先行說道,即使沒有抬頭,東方文宇的口吻也溫和的令人雞皮疙瘩,第六感正在瘋狂敲打著腦袋,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拒絕少爺接下來的話。
「所以介不介意當個紅倌試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
「……。」
「是。」
為什麼不能當清倌?清倌也很重要吧!
雖然有苦難言,但竹風和明月還是接受了當紅倌的命運,畢竟枕邊風確實比談天來的更容易讓人說出不該說的,而守口如瓶的小倌"自然"不會將其告知他人,這讓收集情報更為便利……。
「你們放心,本公子也會去。」
「?!萬萬不可使!」
「以客人的身分。」
「……。」
東方文宇說的話實在是太慢,導致兩個下屬差點沒喘過氣來,但也不能怪他,雖然少爺的傷勢已經減緩許多,喉嚨卻尚未痊癒,咽喉處留下的疤痕也十分刺眼。
新的一輪暗中較勁開始了,他像是從前那般對三哥溫順,卻私下調查兄弟姊妹的異象,暗自拉攏合作的對象,從現在起他們是綁著親情的合作夥伴,整頓東方家,拔除貪婪的蛀蟲變成首要之選。
或許沒有這一切,他還是那個,將所有資源都投向三哥的好弟弟。
或許……也不會碰上,日後他所心儀的對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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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本公子怎麼可能當紅倌呢,兩位多想了,在怎麼樣我也不至於賣屁股。」
竹風&明月:
oO(啊我們就可以喔?!)
把少爺當初為什麼來風華樓的原因寫了,本來想說要寫更詳細的打鬥內容但好像沒甚麼意義,至於斷成兩半的簪花……(說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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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關於中間那首詩是出自晉朝文人韋固
今譯:如果彼此有緣,即使相隔千里也能相會; 如果雙方無緣,雖然近在咫尺,也不會相逢、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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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雖然是用在於婚宴上的詞,但卻覺得莫名的適合說明一下少爺他的婚宴的狀況,明明是大喜,卻又隱隱透著悲,說明了婚宴上和房內的反差
倒在血泊中緊緊纂著剩下半截的簪花的畫面很有愛耶(?),而且還有布置房間,雖然沒有情愛但青梅竹馬還是有多少情吧
竹風&明月別擔心,賴貳會替你們照顧少爺的屁股
lyle2019:
有沒有想過那是少爺唯一可以拿來反擊的武器確實沒有情愛但還是有友情,他從不委屈自己的朋友,不過已成定局,他就看著青梅眼上被糊蚵仔(x
那少爺的屁股就交給你了……!一個少爺屁股要十個賴貳屁股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