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沿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卻總是繞回同樣的地方;試著通過寶具離開,寶庫卻無法開啟,天之鎖亦無法喚出,彷彿踏入某種結界亦或類似的空間,在到達某處或某種目的後方可離開,否則只能困於無盡的輪迴之中。
好看的眉不禁蹙起,在眉間擠出一道深深的溝渠。縱然這片森林中的氛圍十分愜意祥和,王的心情卻如已經好幾夜沒睡卻還在批改泥板那般焦躁。
「……無論如何,吾等先往前走吧。」別無他法,迫於無奈之下王只得做出這般結論。
剛決定往前行走,一陣不曾聽過的細微歌聲便在林中響起。那歌聲初時如環佩之聲清脆悅耳,後如鸞和之音靈動活潑,隨後歌聲漸歇,彷彿有人藏身於這林中,若有似無的撥動琴弦般、輕柔而空靈。
若不細聽,或許會將其誤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請雙方各擲1 ,決定是否被精靈的歌聲迷惑。P為清醒,I為被迷惑。
不禁駐足,王側耳聆聽那婉轉悠揚的歌聲,思緒卻隨之逐漸飄離,彷彿進入了某種神遊的狀態。
王就這麼望著半空,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彷若行屍走肉。
原本打算趁與吉爾伽美什出宮好好約會,沒想到會挑選上這看似平和,卻充滿異樣的森林。
見對方喚不出寶具,自己也沒有嘗試的必要。能確定的是魔力的供給上還是足夠的。
步入森林後不久便能聽見陌生的旋律與非禽類的歌唱聲,至少自己在烏魯克期間不曾聽聞這樣優美,如同歌頌詩詞,像是本來的存在就是在取悅他人般的歌曲和語言。
妖精嗎?
烏魯克會有這樣的東西?
「吉爾……吉爾?」邊聽著異地的歌聲,一邊思考回過神才發現伴侶並沒有跟上自己的腳步,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臉上帶著疑惑回頭呼喚著對方,幾聲沒回應,舉起雙手拍拍他的臉頰。
臉上溫暖的觸感和熟悉聲音的呼喚聲令王漸漸地回過神來,王愣愣的望著面前伴侶擔憂又疑惑的臉龐,一時間似乎無法理解剛才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搖搖頭甩去紛然的思緒,王捏了捏還覆在臉頰上的溫暖手掌,示意對方自己已經沒事了。
「汝想到什麼嗎?」看對方回過神但還是不敢放鬆,剛才的模樣是鮮少會有的反應。
「……比起想到什麼,不如說是被灌輸了些資訊吧。不過因為被打斷了,所以訊息有些混亂,本王也記不得太多。總之就是這片奇怪的森林不屬於烏魯克,不是烏魯克的森林被特異點化了,而是這片森林和烏魯克的森林不知道什麼原因而連接在了一起,吾等算是誤闖進來了。」
「總而言之,這片森林裡充滿了未知的東西,雖然目前為止他們不具惡意,但還是即便是在神代的烏魯克也不曾出現過的生物,吾等自當小心為上。」
「那麼要繼續往前,還是走回頭路?」一手叉腰環顧四周圍的景色。
「回頭也無濟於事,繼續往前吧。」回想起剛才無論怎麼走都繞回原地的處境,王決定還是繼續前行。
「那麼繼續前進吧!上前牽起伴侶的手,興致高昂的帶頭往前。
向前不久像是精靈的歌聲依舊持續,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細微的光點,如果是夜晚或許能看的更加清楚。
這些光點忽近忽遠比起探查,更像是在引領誤闖森林的彼此。
明明是白天卻能見到螢火蟲在發光,這裡果然是一片不尋常的森林。點點螢光在空中飛舞躍動,引領著兩人向前,直到視野中出現了一條森林小徑。
隨後螢火蟲們如同接獲了命令般於小徑兩側排列成隊,就像步道兩旁的照明燈般持續閃爍著。
隨著小徑往前、經過湖畔,些許的螢火蟲在湖面之上開心的飛舞。精靈們的歌聲戛然而止,隨後傳出了許多細微的笑聲,如同稚嫩的孩童們嬉鬧的聲音。
小徑兩旁除了高大的樹木外也長滿了許多不曾見過的花卉,林中花香浮動,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一朵嬌豔粉嫩的牡丹花苞自柔軟的泥土中緩緩地生長而出,而後停在兩人的面前。花苞緩慢的綻放開來,而在其中出現的是一個模樣精緻的小人。
他身著如花般的裙子,背後透明的小翅膀開心的煽動著,小小的人兒趴在牡丹的花瓣上開心的笑著,伸過來的手上拿著一朵小小的艷紅……似乎是一朵極為迷你的玫瑰?
他眨巴著大眼望著面前的兩人並晃了晃拿著花的手臂,似乎在示意兩人接過這朵玫瑰花。
遲疑片刻,王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玫瑰,接著便感受到手指一陣刺痛。看來即便是迷你玫瑰花,莖上的棘刺也依舊不減其威力。
「……!」手上的疼痛感逐漸放大,王不禁將手上的玫瑰趕緊扔了出去。然而即便手上已經沒有拿著玫瑰,不斷增強的刺痛感卻絲毫沒有消退。
莫非是刺卡在手上了?王只得蹙著眉,小心翼翼的擠弄著手指,試圖將卡在肉中的棘刺給擠出來。
一旁的小精靈見王懊惱的模樣開心的笑著,似乎因為自己的惡作劇得逞而十分愉快的樣子。
「讓余看看。」在觀察那朵花途中,對方已經取過花朵,視線順著對方手指看去,直到對方露出刺痛的神情才回過神。不等對方回應,直接把他的手指含入口中吸吮,想減輕對方的疼痛感。
一邊轉身用空出的手揮開那個看似惡作劇得逞的精靈。
「喂、胡鬧……!」擠出了肉中刺的手指滲出了些許鮮血,淡淡的鐵鏽味混合著他的唾液,在他口中擴散開來。
被驅趕的精靈笑著躲開對方的揮擊,還嘲諷般的一邊做著鬼臉一邊在兩人四周飛了幾圈,隨後又朝兩人招了招手,這才向著森林深處飛去,如同在等著兩人跟上自己似的。
舌頭舔過鐵鏽味來源確認沒有問題後就把手還給對方。
「看來沒有什麼大礙,吾等還是小心點吧。」皺著眉頭看向精靈飛去的方向。
「總而言之,先繼續往前走吧。」往回看去,來時的路已消失無蹤。
「不知道這條路會通往何處。」
看向精靈飛往的方向,除了森林以外還是森林,說來奇怪,在炎熱的季節下,即便有樹蔭遮擋,應該還是會感到熱,但從一開始到現在並沒有那樣的感受,反而感到額外的舒適、涼爽。
「吶,汝覺得這條路會通往何處?」
「怎麼,你很在意吾等會到達怎樣的地方嗎?」雖然探索未知伴隨著危險,但也許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也不一定。
自己像孩子一樣四處冒險,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
「什麼都不期待是種樂趣,期待會看到什麼景色也是種樂趣啊!」談話間試著讓彼此放鬆,抬頭仰望從層層葉林看出去的天空,低頭移動目光還有不曾在古埃及或是烏魯克見過的矮莓果叢。
奇數=法老,偶數=王。 「唔——!」忽地後腿傳來被銳器貫穿般的巨痛令本來正在行走的王整個往前趴倒,回頭一看,一匹狼正咬在自己的腿上。
「吉爾!」顧不上為何狼會無聲息的出現,撿起在地上的石頭就朝狼的正面扔去。
朝著狼的鼻子踢去,同時被踢擊又被石頭擊中臉部的狼不禁鬆了口,警戒著退了幾步後才逃進了森林中。
「嘖……!」勉強坐起身查看腿上的傷口,由於喚不出寶具,王於是將帽子後面多餘的布料撕下,暫時將傷腿包紮起來。
「還好嗎?」蹲下身查看對方的傷勢。
「呿……小傷罷了。」以對方做為支點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王四處張望了一會兒,而後勉強找了根較為粗壯、斷掉的樹枝做為拐杖使用。
看著他的傷勢和行走的姿勢一陣子,確認沒問題後才把目光投注在前方的道路。
緩慢前行的途中經過了一片發著光的花海,飛散在空中的花粉透著淡淡螢光,沾染在兩人身上。
越往前走,氣溫也越低,風也逐漸大了起來。空氣中傳來陣陣莓果香氣,勾起人的食慾。然而王沒有停下腳步,只是繼續向前走。
花朵與莓果香氣在風的吹奏下混合成更加甜膩的香味,如果做成香水的話,會是屬於前調花香尾韻轉為果香的那種韻味。
「!」突然感受到似乎有一陣風吹進耳朵,就像有人刻意為之,在發乎驚呼與噤聲間選擇伸手向前握住伴侶的手拉住對方。
與伴侶一同停下腳步,確認身旁沒有人之後才與他繼續前進。
「怎麼了?」注意到他的異狀而望向他,王也隨著他的目光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事物。
「總覺得,一直有生物惡作劇。」
「也許那些精靈不如先前所想的那麼友善吧。」
繼續向前,潺潺的流水聲漸漸清晰,在面前出現的是一條由橫倒的樹木形成的獨木橋。
老舊的樹木上已長滿青苔和菌類,看起來似乎已經倒在那裡有段時間。王蹙了蹙眉,不確定以自己現在的傷腿有沒有辦法走過這座橋。
「本王先過去了。」遲疑片刻後,王還是拄著臨時拐杖,緩慢並且小心翼翼地行走在不太平穩的橋上。
雖然多耗費了一些時間,但總歸還是過去了。
待伴侶跟上後兩人繼續前行,然而前方的樹林總有一種微妙的違和感。除了此處的樹木上佈滿花朵之外,總有一種被某處的視線盯著看的感覺。
王於其中一棵樹前停下打量,似乎聽見了些許的呼吸聲。方想更加的湊近細聽,眼前的『樹』竟張開口,對著自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王瞬間便被大量的鮮花覆蓋而無法動彈。
「嗚、哈--!」原本想抱著伴侶過獨木橋,回頭看見對方已經過到對岸,急忙踏過獨木橋抵達對面,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滿臉的花粉,因為張口想叫住吉爾伽美什,順勢吃了一大口。「咳、咳,吉爾,汝沒事吧?咳咳……」
「本王沒事。」掙扎著從花朵堆中爬出來,王的身上沾滿了花粉和花朵的香氣。
「汝順理成章的成為了 honey了呢。」走上前幫對方把身上的花朵與花粉清乾淨。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好時機,臭小鬼。」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
「吾等可能靠近海邊了也說不定。」越往精靈指引的方向走,便能聽見乎近乎遠的海浪聲,空氣中似乎參和著的鹹味也逐漸清晰。
隨著海水的氣味繼續前行,樹林漸漸減少,視野也變得開闊起來。金黃的沙灘和蔚藍的海水進入兩人的視線,帶著鹹味的海風徐徐吹來。
在不遠處的沙堆中似乎有什麼再閃爍著,王隨著伴侶一同向前去一探究竟。
「嗯?」靠近一看那是半埋在沙中的白色寶石,外表非常清澈甚至能看穿裏頭,非常純淨。
與其說是白色,不如說是透明無色更為正確。
不知是否是錯覺,年輕法老手中的寶石似乎正散發著淡淡的暖意。然而當他將寶石湊近眼前想查看時,寶石卻在一瞬迸發出了刺眼的白光,令年輕的法老睜不開眼。
與此同時,寶石也化作光芒的碎片,消失在年輕法老的手中。
然而從王的視角看來,僅僅是對方從沙堆中撿起了一顆普通的石頭,而後他像是突然被強光刺激似的皺起臉,石頭也在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沒事吧?」微微蹙眉,王直視著伴侶的雙瞳,試圖看出方才他眼中所見。
「嗚!」白光讓眼睛痛得發疼,雙手遮眼住自己臉及視線,腦中思考著要如何緩和下來,便聽到吉爾伽美什靠近的聲音,一手捂著臉另一手像是循著聲音的來源一樣,緩緩伸出。
直到碰到對方後才稍微安心下來,拿下遮住視線的手,小心的睜開眼睛,微瞇起的面向伴侶。
「……?」略帶疑惑的目光望著他,王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就像在確認他的眼睛有沒有狀況。
「看得見嗎?」
「嗚,嗯……」眨眨眼慢慢讓眼睛適應周圍的景色「現在好多了。」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在確定他真的沒事後才又和他一同繼續往前。
在環顧周圍還有沒有要注意的事物時一陣優美的歌聲從海的方向傳來。
悠揚的歌聲帶著一絲淒美,彷彿在吸引迷途的旅人前去般。在現實中不應存在的生物正坐在沙灘和海的交界處梳著如烈火般的長髮,纖細的背影美的不可方物。
她(牠?)似乎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兩人,只是一邊以海水梳理著那頭艷紅的髮絲,一邊幽幽的唱著歌。
王本想選擇避開那不知是敵是友的生物,但就在王剛想忽略她而邁開步伐時,她的歌聲戛然而止,並且目光定定地注視著這邊。
遲疑了片刻,王讓年輕的法老在原地等待,自己則向著那生物走去。
她長的極其美艷,水靈靈的大眼眨巴著,唇角微勾、帶著淺淺笑意,若有似無的勾引著人。若是年輕時的自己,或許甚至會有想將其納入財寶的衝動。
甩開紛然的思緒,待自己走近後,她伸出帶蹼的手撫上王的傷腿,解開了包紮用的布條。隨後她從手掌分泌出許多黏稠的不明液體,並輕柔的塗抹在王腿上的傷口上。
王蹙了蹙眉,伸手撥去腿上黏液,卻發現本應受傷的腿已恢復如初。人魚見狀便立刻躍入水裡,消失在海中,甚至沒留給王開口的時間。
「……」
「吉爾?」自己留在原地等待,先是聲樂停止,而後是噗通的水聲,猶豫著要不要向前而出聲呼喚對方。
聽見伴侶的呼喚而回過神,王最後瞥了一眼海面的方向,隨後將作為拐杖的木棍隨意的扔在沙灘上,王轉身完好無損的走回年輕法老的身邊。
「汝的腳還好嗎?剛才見到什麼了?」雙眼定睛的對伴侶上下打量,深怕自己漏看任何一處。
「本王沒事。剛才看見了一條美人魚,他替本王治好了腿傷。」王晃了晃到剛才為止都還是包紮起著的狀態的腿,包紮的布條已不知去向,應當存在於腿上的狼的齒痕也消失無蹤。
「這個地方說不定是聯繫著妖精之類的世界,不過道路似乎只看見這條。」脫離樹林進入人魚出現的沙地,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沙灘,看來清涼的海水也一邊拍打在岸上。
「余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居民都是喜愛惡作劇的。」
「也許並不是全部吧。」望向眼前的海灘,兩人似乎也差不多走到了盡頭,眼前除了這片汪洋大海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回頭瞥了眼,來時路已消失無蹤。王望著眼前的海景思索了片刻。
而後王朝著海的方向走去,冰涼的水觸及雙腳,為這炎熱的夏日帶來一絲涼意。
「會游泳嗎,拉美西斯?」
「哈,尼羅河雖不是海但還是接觸過的!」充滿自信的朝對方走去,一邊卸下身著的盔甲只留下輕裝。
「哦?可別到時候溺水了要本王救你。」調侃似的說到,王褪去身上衣物,僅著褲子便跳下水去。
「要比誰游的遠,還是潛的深,余都不會讓出贏家的位子!」脫去上衣和鞋子跟著往水裡去。
「游的遠有什麼意思?吾等來比比誰能潛的更深。」不等他答覆,王便率先往下潛入水中。
「啊,汝太狡猾了!」看對方潛入水中立即的竄入水裡,接近海面的關係,潛入的位置依然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深潛比賽。深度: D20,下前次數:5次,加總結果,潛最深的人贏。
在水中伸長手腳滑動身邊的水前進,原本就要追上對方,下秒吉爾伽美什又潛往更深處。水裡也逐漸脫離陽光所能觸及的範圍。
也許是由於先對方一步潛入水中,王始終游在法老前方一些些的位置。
吉爾伽美什看起來在水中比起陸地還要活動自如,因為深度的關係也逐漸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在往更水底的方向由下不久,幾個小光點像是螢火蟲一樣往自己的方向浮上來。
隨著逐漸向水中深入,水壓擠壓著身體,鼓膜也變得鼓脹,然而也許是由於從者之身比一般人類要更堅韌,王下潛的速度倒是絲毫沒有放慢。
向上浮游的光點湊近看是一隻隻巴掌大的發光魷魚,牠們像是受過訓練的優游在海中舞蹈著,也有頑皮的幾隻刻意的游過王與法老身旁。
在這片似乎是精類居住土地的海域深處,除了發光的魷魚和還有大片的珊瑚叢與未曾見過的魚類。
自己花了一段時間才追在吉爾伽美什身後,臉上不甘心的表情嶄露無遺。
總合
法老:12+7+2+14+4=39
賢王:20+6+20+13+7=66
由於水流和水壓的阻礙,王下潛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氧氣也漸漸不夠。
然而當自己想返回向海面游去時,卻忽然驚覺自己被水流向下拖去。漆黑的海中無法看清,唯有自己正不斷向下的事實。
『吉爾?』吃力的游向伴侶所在的位置,在接近咫尺處看見對方,但他沒有游向自己,且像是試圖擺脫什麼的模樣。
海水突然變得不平靜,四周圍的生物像是逃命一樣快速竄開。
一陣未曾感受過的壓力襲來,將自己的身體向更深的無光之處拖去。
身體先是感受到冰冷、窒息、一片黑暗,而後才是溫暖的觸感。隨著被暖意擁抱的感覺越發明顯,意識也逐漸回到自己身上,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鮮少見過的景色,身邊還有著跟自己同樣是從者身份的人。
「吉爾伽美什?」
一陣強烈的反胃感湧上,王清醒的一瞬便邊咳邊嘔出了海水。
待水都嘔出,王趴伏在沙灘上喘息著,過了一會兒才回應方才身邊人的呼喚。
「剛才的比賽是本王贏了吧,太陽的。」
換上自己平時的衣著,上前確認對方能否站起來。「嗯,這附近看來也沒有其他人,要說汝是勝者也無從反對。」
「哈?怎麼,莫非是不想承認自己輸了?」對於他的態度感到有些奇怪,王看向對方,而後似乎注意到什麼似的蹙起眉。
「那是……」
「汝倒是說說余輸了什麼?」一手插在腰上,歪頭看著對方。
「剛才吾等不是還在比賽潛水?」說著向他走近,王伸手捧住他的臉,試圖看清他眼中的東西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汝是指余落在汝之後,所以輸了比賽是吧……」
「唔,賢明的……汝靠太近了。」在吉爾伽美什捧起自己的臉,視線貼近自己時撇過頭輕拍開他的手,並且與他拉開距離。
「靠太近?」蹙起眉,王強硬的捏住法老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
「你在開玩笑嗎,太陽的?」
「蛤,汝的行為才像是在開完笑,即便友好也不到能隨心所欲的觸碰余吧?」身體往後想擺脫對方粗魯的舉動。
「本王想怎麼碰就怎麼碰,本王碰自己的伴侶自然是隨心所欲。」他眼中的異物並非自己錯覺,王不禁咋舌,看來他是受了什麼影響。
「伴侶?」對他眨眨眼睛「這是打賭的獎勵嗎?」
「獎勵?」不悅的皺眉,但到嘴邊的話未出口,王反倒忽地笑了起來。
「呵、是啊,願賭服輸,太陽的。」
「沒想到汝也有這樣的嗜好。」
「不過余准許,如此大膽要求,余的光輝會讓汝好好的感受到的!」
「既然現在你身為本王的伴侶,那就別躲開本王的觸碰。」重新捧住他的臉,王仔細的觀察著覆於他眼上之物。
「你可有感到眼睛不適?」
「眼睛?」皺著眉頭同樣望著對方「余沒有感覺到什麼。」
「是嗎。」對於他的回答沒有感到太過意外,但對於他方才的反應來看,這東西絕對對他造成了影響。
「算了。既然無礙,那麼吾等回去吧?」
「余也有些倦了,回去讓僕從備點東西吧。」
伸手搭上他的手。「要去哪?」
「自然是回烏魯克。或是你想先回你的神殿準備一番?」
「雖然本王並不介意你以這副姿態和本王回去,不過既然是以伴侶的身分回去,偉大的神王想必會想以不那麼狼狽的姿態前往我烏魯克吧?」仔細一看,或許是因為剛經歷過一場冒險又游了泳,兩人的身上不僅髒亂還渾身溼答答的,模樣十分不堪。
「那是當然,不過不是汝和余回到神殿嗎?」
「雖然說是伴侶,但也沒有強制該從誰的決定吧?」
「既然是你輸給本王,不該是你從本王嗎?」王雖然這麼說,卻低頭思索了片刻。
「去那邊住一陣子似乎也很有趣,這次便順了你的意吧。」
「那麼出發吧!」
「本王先送你回去吧?畢竟本王也想做些準備再過去。」
「那好吧,余也會準備汝居住的部分,有什麼需要的話再提起告訴余。」
「需要啊……」伸手撫過他的髮絲輕輕的捲弄,王笑盈盈的直視著面前的男人。
「若是本王說要你作為本王的伴侶做好侍寢的準備呢?」
「喔? 汝想要的是更親密的關係嗎?」眼神從他擺弄自己髮絲的手指向他那雙紅石榴般的雙瞳移動。
「如果汝能讓余感到動心的話……余准許考慮看看,吉爾伽美什。」
「想讓本王取悅你還早幾百年了,小鬼。」戳了下他的額頭。
「不到那時還不知道呢。」語氣自豪的說著「那麼汝就快回去準備吧,余也會好好款待汝的。」
「不夠奢華的接待本王可是不接受的喔?」和他打趣到,隨後王便和他分別,逕自回到烏魯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