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 | with Regen_Gryphon & KakikawaYasushi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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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級的夏日。

今天剛好是假日,風光明媚之下,格里芬兄弟正打算趁這機會出遊一趟。他們並未注意到同宿舍友的異樣,直到天鷹座出門不久後又重新回到了房間。

「唉呀,居然忘記拿行李了。」他一邊自言自語訴說著自己的不慎,一邊用鑰匙開門。

——咦,打不開?

天鷹座滿臉疑惑地重試,失敗。最後只好用力地敲起房門。
最近這幾天柿川康成覺得自己渾身不太對勁,他不僅不能集中精神在學習上,四肢無力,最奇怪的是他一直感到飢餓。這到底是為什麼?他明明就跟從前一樣規律的生活,真要說的話也就只有他在上星期的假日並沒有如常回家而已,但這應該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oO(這該不會是……身為那個的天性……)

在室友離開後他立刻反鎖房門,把自己困在房間打算冷靜下來再動身回家。但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不舒服的感覺只有不斷不斷的放大,他坐在床上緊抱雙膝並發抖著。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猛然抬頭,那兩人怎麼折返了?他猶豫了一會,隨後緩緩站起身子,走近房間並打開房門,只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回應。

「……怎麼了?」他的額上佈滿冷汗,臉青唇白。
「說來也真的好笑,我居然忘記拿行李了,那麼大的一個行李箱都能忘記。」他輕快地高談闊論著自己的失誤,邊比向了屋內的嶄新黑色鏡面行李箱。

「……不過你還好嗎?臉色不太對勁呢。」就算是神經比鋼筋還粗的天鷹座也注意得到康成的狀況,畢竟他額上掛滿汗珠,說起話來也氣若游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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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他循著對方指的方向看過去,隨後留下一句「我幫你拿。」便急步走了過去,吃力的把行李箱拉到門口。

「我沒事……你走吧。」把行李箱交給對方後他便打算關上門,他並不想麻煩別人,亦不想解釋自己的狀況。
「謝謝。」雖然嘴上是道謝,但腳步卻自然地往房間內走。環顧宿舍房間裡並沒有什麼異樣,天鷹座最後還是把目光停駐在康成身上。

天鷹座看著室友給自己拿來行李箱,然而他伸出的手並沒有接住行李,反而是扶住室友的身軀,畢竟他現在已經是肉眼可見的虛弱了。

「波特,你生病了嗎?還是有什麼事了?」他試著把對方攙扶到床邊,好讓他坐下休息。
「等……!」康成沒想到天鷹座伸出手居然是觸碰自己,他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對方。

只是自己的力度不足以把人推走,迫於無奈之下他只能讓對方帶自己到床邊。

「沒、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坐下後他有氣無力的回應,緩緩拿起口袋裡的灰色手帕擦拭臉上的汗水,並悄悄掩蓋嘴鼻。

太近了,氣味很重。

「你們……不是要出遊嗎?快走……」只要對方不在,他大概就能處理好吧。
「先等等吧,倒是你怎麼了啊。」看對方沒有回答的意思,他重覆了下提問,還伸手摸了對方的額前確認沒有發燒。

「要是不舒服的話要去看醫生吧,我帶你去?」出遊並沒有眼前室友生病要緊,畢竟朋友有難自己也沒心情遊樂。反正如果有什麼事故,天鷹座絕對會選擇陪對方去醫院而非繼續去玩。
「沒、沒事……!」康成立刻撥開撫上自己額前的手,此時的他體溫比平常更為冰冷,冰冷得不太合理。

「我、我等下就會去看的……你先走吧……」他怎會不知道對方的性格是如此的樂於助人,但這時對他而言只是多顧閒事。他迅速取走床頭的書本,然後站了起來走往洗手間的方向,「我先上個廁所……你不用等我。」

再三強調後,他緩緩關上洗手間的門。
「啊……」

還沒來得及阻止,康成已經急不及待地溜進了洗手間,雖然他想出言阻止,但阻止別人去廁所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靜候了十分鐘,天鷹座這期間並沒有聽到洗手間內任何動靜,不知道他是在安靜閱讀還是……該不會昏倒了?保險起見他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波特!!你還好嗎!!!」
oO(這樣的話,他應該會離開吧。)康成直接坐在馬桶上,並翻開自己手中的書本,打算以閱讀來打發時間。然而他再怎樣查看,他也無法看完一整行字。

「咦、咦……?我看到哪……?」他苦惱的搔抓著頭,瞇起雙眼嘗試集中精神,但他的腦袋已經開始不能思考。

為什麼……字都化開了……?為什麼?

頭痛欲裂的他怎樣抓破頭皮也想不到自己為何連唯一喜好也做不到,理應這是能令他心平氣和的事,現在他只覺得煩躁不已。到底他還可以做什麼制止內心的騷動?
咚咚。

事情不如他所料,不僅自己沒平復下來,室友也沒有離開。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他焦慮不安的緊抓頭髮。要是不回應的話對方一定會破門而入,但回覆了又不一定能打發到對方。他還能怎樣辦。

「啊……我……我……」張開了嘴巴後他才發現自己連一句完整的句子也組織不了,下顎不受控制的劇烈震動。

氣味……又變近了……

「你……你……快、快走……」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更不能面對對方,就算思緒亂成一團,口齒不清之下第一件事仍是勸說對方離開。
天鷹座確實聽到了對方希望自己離開的話語,然而他的虛弱從嗓音裏一覽無遺,而且聽起來似乎要比剛才自己眼睛所見更加糟糕。

縱然自己想破頭也不會知道對方為何展露如此的狀態,但當下之急,天鷹座絕對不可能丟下對方不管。

「你要不要先開門?」盯著紋絲不動的門把,思索著如果對方仍不願意開門,或許自己真的要動用一些暴力來拆開門了。

雖然這樣應該會被舍監罵個半死,但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室友在裏面出事。
「不、不行……哈……不用……我、我可以……不……」縱使隔著一道門的天鷹座不會看見,康成不斷搖搖頭拒絕對方的請求。

再一下,明明再一下就會好。康成再度拿起自己的書籍,嘗試靜心下來。但他顫抖的雙手只能緊擠書本,把紙頁都弄出皺摺來。

為什麼不行?為何隔著門還能嗅到氣味?他把弄皺的書重重甩到地上,雙手蓋上嘴鼻,就算自己正氣喘吁吁。
靜止了敲門的手,天鷹座依稀可聽到門的另一面傳細碎的動靜。

現在應該強行破門還是等待呢?反覆思索之後,他決定先再待一下觀察狀況。畢竟室友可能真的如他所說那樣稍後就能平復,可以的話他並不想要衝動行事。

「……」一陣沉默後,他慢慢回到了距離洗手間遠一點的床舖,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
外面似乎已經沒有聲音,而且他嗅不到氣味,那對方應該是離開了吧?頭髮凌亂的他緩緩扭開門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哈……哈啊……」但熟悉的氣味再次傳進鼻腔裏,自己的嗅覺有這麼敏銳嗎?

「你、你怎麼還……還在……」他不敢移動,亦不敢睜開雙眼,只是站在原地詢問著仍在房間裏的那人。

他總覺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
「……波特,你到底怎麼了?」對方的反常舉動讓自己一再疑惑。這名室友向來理性又懂分寸,平時若然遇上身體不適,一向會選擇主動求醫吃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躊躇不前。

門終於打開,然而裡面的人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他邁步上前想要攙扶。

「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你儘管說吧?作為朋友,無論如何我都會儘量幫忙的。」
不要!」他一手推開了對方,並撇過頭不與對方直視。他久違地覺得對方死纏爛打的態度讓人煩躁。

「你、你走……幫……不……啊……我……哈……哈啊……」連組織文字的能力亦逐漸喪失,他的嘴巴不受控制的不斷張合,以致嘴角流下些許唾液。

現在的柿川康成相當狼狽不堪,完全跟平常整齊整潔的他判若兩人。
「……」

縱然音量算不上非常大,康成這番彷彿是歇斯底里的叫喊倒真的讓天鷹座停了下來。畢竟康成向來可說是極端的理性,如此失控的喊話顯示出他目前的狀態確實非常不尋常。

「……?你……是身體不舒服……還是……?」

只是,詢問的語語遲遲沒有得到確切回答,對方反而回以斷斷續續、甚至可說是胡言亂語的破碎字辭。看到這裡,天鷹座又再度按捺不住地急步上前。

「……不要再堅持了,波特,你就讓我幫忙吧。」他一手把對方的手臂提往自己肩上,讓對方身軀靠過來,想要把人整個背起。
「嘶……哈……」

康成咬緊牙關發出無意義的聲音,虛弱的身體已經不能作出任何抵抗與反駁。他只能任由對方觸碰自己,無力地倒於天鷹座身上,而他的頭則靠在對方的肩膀。

不可以,絕對不能這樣做。

僅餘的理智在此刻依舊奮力阻止自己,但……眼前的食物實在太吸引了。

「……」面目猙獰的他雙手抱緊對方,悄悄張開嘴巴露出人類的牙齒,一氣呵成用力往那裸露的肩頸咬下去。於咬破血管的瞬間馬上血流如注,即使被噴得一臉鮮血康成仍像飢餓的野獸般用牙硬撕那一塊肉。
就算天鷹座早在閒談時聽過康成對他身份的自白,但他從未設想過現在的狀況會發生,直到頸項處傳來尖銳的疼痛,就像被撕碎一樣——畢竟是真的硬生生被扯走一塊肉。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天鷹座心臟漏跳一拍,然而飽受軍訓的他沒有驚惶失措。他馬上退到床邊,一轉身,映入眼簾的是滿口腥血的康成,而且雙眼閃爍著野獸般的目光,是天鷹座從未見過的模樣。

「…………波特……柿川康成……?」他熟練地用一手壓著頸項處的出血點,減慢鮮血湧流的速度,雙眼緊緊地看著康成注意他下一步的行動。
「吼——!」一個使勁撇頭,名為柿川康成的野獸把天鷹座肩膀的一塊肉給活生生扯下來,他呲牙咧嘴的咀嚼自己所奪取回來的食物。

與平常進食的肉類微妙地不同,應該說它是將所有紅肉混於一起的合成物。在這周康成已經不斷進食各式各樣的生肉,仍不能填飽那逐漸被放大的饑餓。但這一小塊肉卻為他帶來飽足感,是他人生所吃過最美味的佳餚。而這個口感,他隱約覺得自己並不是第一次品嚐。

正當康成因著口中濃厚的肉味而逐漸感到滿足,混濁兇悍的眼神似乎亦變回清澈,他一臉茫然摸上自己血淋淋的臉。

「……欸?」為什麼觸碰過後,自己的指尖會染上血紅?他再遲疑地抬起頭,對上眼的便是單手按壓著脖頸的天鷹座,手下的傷口一直流出鮮血並染上對方的上衣。
「……!」目瞪口呆的康成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馬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恐的思考口腔那股異常的腥臭味。

該不會是我造成的吧?真的是我做的?

其實這個問題他經已心中有數,但他不想承認,自己真的做出那種違背人性道德的行為。
天鷹座帶著警惕看著康成,不過見他兇猛眼神逐漸回歸正常,甚至表現得一臉迷茫,似乎已經變回自己認識的柿川康成了。

眼見康成滿口來自自己的鮮血,剛才被撕扯剝離的肉塊似乎已經被吞下,天鷹座心裡默默思考著這些之間是否有著什麼因果關係。

「…………波特,你沒事嗎?」再次叫喚對方,他想確認眼前曾失控的室友是否真的已經冷靜下來。
「我……呃……」還在釐清狀況的康成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對方的提問,支離破碎的記憶讓他無法回想方才所發生的事。

康成只記得自己為了躲避對方而溜進廁所,之後他就不清楚了。為什麼自己身上都沾滿鮮血?為何一回神過來對方就受了這麼重的傷?雖然他明瞭自己的真正種族,他仍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某種不可名狀的怪物所佔據一樣,無法控制亦不可理解自己的行為。

但最令人惶恐的是,就算口腔充滿著血腥味,生理上卻絲毫不覺得噁心。他居然為了飽腹,連自己的朋友也能下手,自己還真是個人渣。
「大概……沒事……吧……」不過現在那股不舒服的感覺似乎已經消失殆盡,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及眼鏡並回應。

不過只用手帕還是不能將血跡完全抹去,更不用說衣服上的血紅,就算他能正常說話仍無法蓋過他剛才所做過的惡行。隔了幾秒他才好意思瞄向對方,看著對方脖頸的傷口。

「……先做點急救處理,我再送你去醫院吧。」畢竟是自己所造成的,他必須承擔,說著便去拿房間裏的急救包。
看康成舉步似乎要找什麼,天鷹座想起剛才對方臉色糟糕透頂的樣子,雖然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但應該還是先歇歇比較好。

「……不,別在意,我還好。倒是你先休息一下比較好吧。」他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握著康成的肩膀,把他拉回,示意他好好坐到床邊。
列根在外面等了快10分鐘了還是沒看到天鷹座回來,決定也回到宿舍來看看他到底在幹嗎。

來到門口時發現門居然沒有鎖住,一臉困惑的把門推開———

———率先落入眼皮底下的,是天鷹座鮮血淋漓的膀臂,還有被他另一隻手所搭住、胸前全是一片鮮紅的康成。

「.....Aquila!?」見狀馬上衝上前來,一手抓住天鷹座的手臂來回檢視了一下,發現他頸上的有一排齒印排清晰地烙印在他靠近脖子的位置上;而沿着齒印的下方,則是一大片不知道表皮已去哪裡的鮮肉,正泊泊地不斷滲出血水。

「..............」緩緩地瞪向康成胸前的鮮血,視線接着向上移至他的臉龐上。
「但、但……」本來還想說點什麼,講到嘴邊卻收了回去,默默讓對方攙扶到床邊。

而突然的開門聲吸引他的目光,抬頭一看,一臉緊張的列根奔到天鷹座身邊查看對方的傷害。在列根望向自己身上時,康成不禁撇開了視線。

「……抱歉。」垂下眼簾的他擠出一聲道歉,即使沒正眼看著列根,也能想像到對方正怒視自己。

「是我做的……我想。」不是他還有誰呢。
宿舍裡的空氣瞬間變得凝重,面對著蓄勢待發的列根,就連神經大條如天鷹座也知道如果再不說點什麼,等下肯定會演變成不得了的狀況。

「先,先等等!!」本來握在康成肩上的手轉往拉住列根。身體總是比腦袋先行動,天鷹座拉著了自己堂兄,卻好久都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什麼你做的啊真是!!」

「不用在意,而且這算小事而已,沒事的啦Ame醬!!」開始自顧自的解釋著,企圖打圓場。
「這哪裡是小事........」

從二人的對話和本來知道了的情報大概猜想到事件因由,只是現在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卻是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柿川同學.....Aquila看起來像食物嗎!?」越過了天鷹座的手,一把抽住了康成的衣領拉近自己,把氣得扭曲成一團的臉貼近對方。
「是不是需要我好好教育你如何分辨同學跟食物?」
要是這件事與康成無關,他大概也會說出「這哪裡是小事」這種話吧。但自己可是導致悲劇的主人公,他反而不知道該講什麼才好。

在被列根拉扯過去後康成的眼鏡因衝力而歪掉,「不、不是……」他緩緩伸手喬好自己的眼鏡,而現在才看見眼前氣得扭曲的臉。

「我……我很抱歉,老實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想不起來了……但要報警的話那就報吧,我不會逃的。他的傷口也該送去醫院治療。」說著他瞄了一眼旁邊的天鷹座,垂下了頭。
「等等等等!!你們先聽我說!」不敢放開按壓著傷口的手,只能用單手嘗試分隔開兩人,然後乾脆站到去兩人中間,畢竟列根看起來快要打人了。

「無端端的為什麼要報警呢,先喝杯水冷靜一下吧兩位!反正意外的事情常常都有,過幾天時間就沒事了,我們實在不用小事化大的!」

「應該去醫院弄一下就好了,Ame醬在這邊等我一下再出去?」似乎等下還想繼續旅程的樣子。
眼見天鷹座直接攔到自己的面前,為免更多的拉扯下誤傷到他就放開了康成——然而在放開衣領的瞬間使勁再推了一下對方,才把手給抽了回來。

「Aquila......這可不是什麼意外,要是我沒有進來你現在已經變成了某人的食物。先去醫院看一下,旅行的事不用在意。」瞄了瞄天鷹座後,又繼續狠狠地瞪着康成看。

「至於你......這種事情送你進警署也沒法解決。如果你是忍耐力不足......」說罷便一拳「砰」的一聲揍到一旁的牆壁上,雙眸始終沒有離開過康成的臉。
「那就準備好接受軍訓,明白了嗎。」
就算被列根粗暴對待,他亦沒有反抗,低下頭默默整理自己的衣領。在對方一拳揍到自己頭側的牆壁之時,他因驚嚇而縮了縮肩膀,抬首看回怒斥自己的對方。

「嗯,我知道了。」他簡短回應,隔了一會他又緩緩開口,補上一句,「我會控制好自己的。」看來他得好好思考在住宿期間的進食方法了。
「什麼軍訓……真是的,連波特都被你嚇死啦。」看到列根揍牆壁之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只是意外而已,放心吧,下次我會想辦法的!」可是完全沒說是什麼方法。

或許是看兩人快談好了,稍微放鬆了點。剛才一直壓著傷口止血的手不小心鬆開點,血液的流速快了 (dice20) 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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