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小女孩期待已久的自備便當日，提早一天先在家裡和大叔一起準備明天的菜色，雖然大部份食材在採買的時候都被她硬是凹成了肉。

「蟻蟻！蟻蟻！要怎摸把這些變成豪吃的肉肉！要蛛什摸便當！」興奮拍打著食材的袋子。

活到現在，唯一下廚經驗是在野外把肉串起來烤的人一臉苦惱的站在廚房裡。為什麼會有自備便當日⋯托兒所是真的認為監護人們都萬能嗎？

「⋯嗯⋯」把小女孩放到廚房櫃檯上，食材的袋子放遠一點避免被她拍打摧殘，翻開了市場老闆附上的食譜⋯一輩子幾乎沒這麼迷惘過。「漢堡肉⋯」

「花花沒有吃過漢包肉！好吃嗎？」小孩眼神閃閃發亮，對未知的食物充滿了200%的期待。

「帶去公輝會噗會讓其它能都很羨慕花花？」小小年紀就想要優越感。

「按部就班照著食譜做好應該⋯很好吃吧。」很少用這麼不確定的詞句，好吃不好吃很重要嗎？食物不就補充熱量跟營養用？

「嗯⋯」先拿過抱著肉的油紙翻開，確認一下裡頭是什麼肉。
種類/黑 蜘蛛肉

/呼
「公會會不會、其他人。再講一次。」看起來像是中規中矩的豬肉，看來老闆是把花花滿嘴口齒不清的蜘蛛肉聽成豬豬肉⋯不幸中的萬幸。

「應該⋯會羨慕吧。」他、他剛剛是違背良心說謊了嗎？漢堡肉好好做的話應該就不會是謊話了吧。

「公會會噗會、其他ㄖ⋯忍⋯能⋯」小女孩不懂應該的意思跟不確定性，她就當作是了。
「⋯⋯」
「花花要做肉肉了！」講不好就覺得糾正發音很浪費時間，想要趕快開始做肉肉，等一下弄完還能吃上一塊。

「要先講好不跟人，才可以開始。」把皮手套脫了放一邊，露出了那像龍爪般的雙手，至少對於糾正花花的發音上他用詞很切確。

停下繼續整理食材跟廚具的動作，嚴厲的盯著小女孩。

「姆！」又拍了兩下桌子跟大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很久就是不唸。
「花花噗要唸！花花要做肉肉了啦！」任性小孩堅持做自己。

皺眉，這兩字沒很難唸吧？這邊退讓就會變成整天都讓小孩為所欲為，以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一臉嚴肅的大人一瞬間就想很遠。

「不可以這麼任性。說話咬字要清晰，不然別人會聽不懂妳想要什麼。」
「妳再拖肉肉就要不新鮮不好吃了，不是想讓其他人羨慕嗎？」

「噗要！花花噗要唸！」任性的小孩開始抗拒就沒完沒了，整個臉都開始皺成一團。

「花花噗要唸！嗚嗚、花花噗要唸！」氣到開始大吵大鬧，高音的尖叫跟眼淚一起出來。

「這到底有什麼好哭的？」臉跟著皺成一塊，是很重要嗎？同樣的話居然講了三次。

「是不，不是噗。這個字唸好就好。」他音量比沒有跟著升高，在他眼裡還是好氣好聲的跟這尖叫的小孩努力溝通，最大的讓步是減少一個字。

「花花都說噗要了！花花要做肉肉了啦！肉肉會壞壞！」哭到開始抽咽的小孩還在大聲抗議，感覺越被逼迫就越抗拒跟作對。

「嗚嗚、嗚—」哭的聲音慢慢變微弱，身體好像一抽一抽的出現排斥反應，聲音感覺開始可怕了起來，下一秒-

「噁——」哭到吐。

似乎是有預料到事情極為可能這樣發展，在花花開始抽噎時早已把她身旁的東西都移開。雙手撐在廚房檯子上，像是被打敗般的樣子垂著頭，真是快瘋了。

「⋯⋯唉，好了，夠了⋯⋯」勉強打起精神再次抬起頭，想伸手先抹掉小女孩嘴旁的嘔吐物，但看到自己的爪子也只能順勢施個魔法伎倆先替她清理乾淨。

「嗚嗚⋯嗚⋯」弄得一團亂的罪魁禍首感覺很可憐的繼續哭哭，小孩才不懂大人的煩惱，小孩不開心就吐。

「花花可以開始做肉肉了嗎？」無理取鬧過後想到最重要的還是肉。

頭好痛，怎麼還在哭？利爪捏了捏，最後還是小心翼翼把小女孩抱起，用手掌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

「⋯⋯可以，不過下次講話咬字還是要清楚，知道嗎？」還是不忘叮嚀。

「嗚嗚姆嗯⋯」被哄著拍拍的小女孩把臉埋到大人的衣服上然後用大人的衣服把眼淚跟鼻涕都擦乾淨，有頻率的輕觸還是讓情緒逐漸被安撫了下來。
「花花知道了！」不曉得是不是真的知道，反正說是這樣說。

「好，我們說好了，說話咬字要清楚，講的時候慢一點沒關係。」這樣輕拍都怕手上的尖銳勾破花花的薄紗衣裳，抹在自己衣服上的眼淚跟鼻涕⋯待會再處理吧。

「花花最乖、最棒、最厲害了是吧？」啊、趕緊補充正面的評價稱讚，小心翼翼摸摸小女孩的頭後才將她擺回檯子上。

「花花知道！」再說一次好煩。
點點頭，被稱讚就會比較忘記被糾正的不爽。
「花花最膩害！」馬上就又咬字不清。

「是厲⋯害⋯唉⋯⋯」這樣下去沒完沒了，邊糾正但還是看了看食譜，確認一下接下來的步驟。

「⋯⋯」第一步是切洋蔥跟蒜頭，用刀的還是不要給花花弄吧。
「妳先看著，待會肉跟這些洋蔥跟蒜末交給妳混合。」總覺得開始照顧花花後他喉嚨都講到快啞了。

切不好吃的東西

幹
結果一直顧慮東顧慮西，刀鋒唯一切到的是鱗片覆蓋的爪子。

「好！花花會等蟻蟻切好。」小手扶在桌邊看著刀快速將嗆辣的蔬菜切碎，銳利刀鋒切割的聲音聽起來很好聽，接著就看著大人切到手。

「蟻蟻為什麽要切自己的手手？蟻蟻的肉肉⋯蟻蟻的肉肉⋯」小女孩語無倫次，不知道是不是很少看到大人出糗的樣子，反而有點慌亂。

「沒事，切到手但沒切到肉，妳看。」停下動作把完好如初的爪子翻給語無倫次的小女孩，這大概是手變這樣的唯一好處。

反而是檢查了下刀鋒才繼續切。

？？？？？
洋蔥跟蒜頭切的大小參差不齊，爪子好礙事⋯⋯一直劃到就算了辛香料也沒比較小塊的感覺？？

「蟻蟻沒有肉肉！」小手抓著鱗片爪子得到一個奇怪的結論。
「花花、花花想要切切看！」看久了覺得拿著那個刀切切還蠻好玩的，在一旁看著的孩子忍不住開始躁動起來。

「⋯⋯」內心稍作掙扎，不過想想刀子跟武器訓練應該⋯差不了多少？
「⋯妳拿小把一點的水果刀。」把原本用的那把放遠些，翻出架上較為輕盈的小刀，真讓她見血就趕快治療就好。

「這樣。」小心把花花小小的手掌包在握柄上，不敢捏太大力但也沒放開，說是要給她切但實際上不管洋蔥、蒜丁、又或者是水果刀都還是蟻扶著。

「這樣！」小小孩學著剛剛大人的動作，拿著小把刀具往食材上切著。

「蟻蟻！蟻蟻！花花切的好不好？」小孩仔細把食材切丁，還有一部份還沒切完，但急需要肯定的小孩只想馬上炫耀。

「妳切的很好，很棒。」還真的切得意外仔細，而且也都沒切到手？不過他一手扶著花花拿著刀，另隻手整個沾滿洋蔥蒜末，無法摸摸頭就算了。

「還剩下一點點，這邊。」把未切完的部分挪過來些，一樣小心扶好她的手跟食材。

小孩被稱讚就開心的心花朵朵開。
「一點點切光逛！」

「花花切到手手了⋯」剛剛太有自信之後就切的一塌糊塗，刀尖劃過手的指尖流出了一點點紅。

「不痛不痛⋯」扶著她的手立刻微微發暖，輕輕翻過小手，抹掉上頭幾滴鮮紅後小小的指尖完好如初⋯⋯果然太草率了。

「嗯、剩下的我來弄完。」剩下一點點是能多難，把小水果刀收回直接用它繼續切。

爪子還是太礙事了，都看不見自己在切什麼？？而且切到在上頭留下明顯割痕了。

「花花不痛！花花沒有傷口了！」小手拍拍大人的臉，對自己受傷沒有哭也沒有鬧，跟剛剛被糾正就大哭的樣子差太多。

「可以把這些放到肉肉裡面了嗎？」看大人切很久都在切自己的手，已經不曉得什麼是正確的步驟了，而且很擔心肉肉壞掉。

「妳很勇敢，受傷都沒哭也沒鬧，很棒。」大大鬆了口氣，帶她出去打蜘蛛都沒這麼手忙腳亂。
「等一下，還有最後一點點。」再試最後一次⋯

總算是把洋蔥跟蒜末都切好了，不過同時指節上的一點鱗片也被割開⋯切到那麼多次總算是見血了。

「好，可以加到肉裡了⋯來，給妳拌。」好累，把材料都放到大木碗裡頭，然後將大木匙跟碗都交給花花。

「蟻蟻流血了！」學大人像剛剛那樣施展法術，但也只是在傷口處開了兩朵小花把血給吸掉，純白色的花還染上了顏色。

「花花拌肉肉！」被接下來的任務吸引回注意力，小手拿著鏟子緩慢將木碗內的絞肉給拌勻。

「⋯⋯謝謝。」小小白花在傷口上綻放，中心漸漸被鮮血染紅，拔掉也不知道血會不會繼續流⋯姑且就放著吧。

「對，這邊還有一點點沒拌勻。」手扶在大木盆旁，上頭還開著小花的指尖指了指一指辛香料及肉明顯分離的角落。「把這邊也拌開就好。」

小女孩聽了話之後認真的把肉給拌勻，畢竟肉肉很重要，將勺子往角落處挖挖拌拌。

手手酸了，拌的速度越來越慢，而且對小孩來說這個盆子就像是大湯鍋一樣，拌開了這裡又發現另外一邊也還有一點沒拌好的。

「差不多了，妳做的很好，剩下這裡⋯」剛剛切自己的手切的比食材順利的人真心覺得花花表現優異，接過大木匙跟盆子，把最後一坨明顯分離的食材拌勻。

「接下來⋯」再翻出剛剛那張食譜，看了上頭的步驟後把木匙放一旁，木盆再放回小女孩面前。「漢堡排的大小讓妳決定。」

「花花要捏得很大很大！」伸手下去在肉泥中挖出一顆球狀。

「大大的肉肉！」小手掌用著極限能捏出的大小把肉球一一捏好，對肉類的貪心程度就像個無底洞一樣。

「⋯⋯」還真的捏的很大，這樣大概只能做三四顆吧。
「一顆捏多大一次就要吃多少，不可以剩下。」怎麼連這個都能唸。
「接下來⋯嗯，要把肉丸裡的空氣拍出來⋯」把花花捏好的肉丸數量分一半，「我們分工合作，妳一半我一半。」

拍

很不會下廚的大叔連肉丸都拿不好拍不好，掉到桌上又拿起，爪子都快把丸子捏散。

「花花吃的完！」大叔一直碎碎念好煩。
「拍拍肉肉？」小掌輕拍著手中肉球讓它變得扁扁。

「花花拍好了！」完美肉排用雙手捧著給大人看。

用掌心再次把自己那幾顆肉排壓扁⋯應該⋯是好了吧？？
「⋯拍的很棒，很好⋯」徹底感受到他並不適合下廚，不過食材單純，頂多就不好吃⋯應該不至於吃壞肚子吧？

「⋯接下來就要放下去煎了，嗯、注意火候不要焦掉⋯」把爐灶裡的火點燃後把鐵鍋放上去加熱，後半段都不知道是講給誰聽的。

「花花不會讓肉肉焦掉！」把拍好的肉肉放到加了油的鐵鍋，接觸到熱油的那面滋滋作響。

「蟻蟻！蟻蟻翻面！」在旁邊很認真盯進度的小女孩指使著大人做事。

？？也看不出花花是怎知道何時翻面，總之他是照做了。而時機抓得恰好，鬆軟的肉排勾起時也沒沾鍋，香味在廚房內慢慢四溢。

「時機抓得很恰當，妳對料理也很有天賦啊⋯」莫名讚嘆，年紀大了更能體會幼小孩童無限的可能性。

「花花對料理油天膚！」香味刺激著胃囊，肚子已經飢腸轆轆的。
「接下乃呢接下乃呢！可以吃了嗎？」動作雀躍只差不能小跳步，看著肉慢慢煎熟就越興奮。

「有天賦，對，妳很棒，再慢慢講一次。」試試邊稱讚邊糾正，看看能不能跟蔬菜摻雜在肉裡面一樣偷渡，養小孩好難。

「接下來等它悶熟。」看了看食譜，拿出蓋子蓋在平底鍋上，要等多久啊⋯不知道。
「嗯⋯便當日⋯妳還有想帶什麼去托兒所吃？」甜點點心？雖然現在大概也沒有食材，但簡單的話待會可以去買吧。

「有天賦！花花對料理有天賦！」看來偷渡這個方式是正確的。
「姆⋯」看著肉肉被蓋起來，焦急的心懸在空中等待著。
「鹹鹹的蛋糕！上次吃到的！還有起司跟肉乾乾！」小女孩的選項中沒有甜食。

「鹹鹹的蛋糕⋯貓獸人賣的肉餅？」好像也是可以，買一顆切成四塊就行了吧。
「起司有，可以切幾片放在漢堡排上頭。」肉乾就下次吧，翻出櫃子裡先前買的起司，放到檯子上把油紙小心剝開。

「肉餅！那個好開心的肉肉蛋糕！」雖然小孩疑惑了一下覺得那個似乎不是蛋糕，但是有得吃就是很開心。
「起司！」等待的時間把臉湊過去看著紙裡面的起司，小手就要往那一大塊黃色塊狀摸過去。

？肉肉蛋糕不是鹹鹹蛋糕？最近努力記她喜歡吃什麼之餘還要注意飲食均衡⋯鹹鹹蛋糕是哪個⋯

「對，起司。」喜歡的東西咬字倒是很準確，他沒阻止小女孩亂摸起司，肉排有四塊⋯起司也切四片吧。

結果就是在準備起司的同時忘記兼顧肉排，起司切片準備好掀開蓋子時⋯
「看起來是可以吃了。」嗯，看不出個所以然。

把手戳到起司洞洞裡面，兩隻手都要把每個洞洞都戳一下才甘心，聞到肉香飄出之後停下了玩起司的動作。
「肉肉！香香的⋯」
「怪怪的⋯」聞到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小孩子還不太會形容什麼是焦味。

「怪怪？」在小女孩說出異樣前沒發現什麼不對的人，拿起鍋鏟將肉排翻面。

「⋯⋯」下面都一片焦黑⋯⋯這、剝掉切掉應該還能吃吧？？
「這⋯黑黑的弄掉⋯」趕緊全部拿起，把焦掉的部分都弄掉後看起來坑坑疤疤⋯

「用起司蓋在上頭⋯」

嘟著嘴看著被去掉部分的扁肉，好浪費肉。
「肉肉有壞壞嗎？」對賣向不是很在意，比較在意的是肉有沒有變難吃。

「才這樣應該沒壞掉⋯」不過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不好吃，拿起刀子切了一小角配了點起司，想想他吃大概也沒什麼意義。

「吃看看在看配什麼醬料。」肉排丁跟起司餵到她嘴邊，反正現在還早，難吃就⋯花錢解決。

「啊姆⋯」小嘴張口將餵過來的肉排丁給吃下，嘴邊還稍微沾上了一點肉汁。

「肉肉好吃！花花覺得可以放香香的草上去！」雖然有點怪怪味但是肉就是好吃。

「太好了⋯⋯」鬆口氣鬆到說出來，到底是有多擔心畫畫不滿意，小心抹掉她嘴角的肉汁後把注意力移到提味上。

「香香的草？嗯⋯」櫃子裡東翻西翻。
「只有這個了⋯？」怎麼到現在都還這麼不確定，總之拿出了香菜。

「嗯！花花想要再上面加香香的草！」平時不太吃蔬菜的小女孩，大概把這個當作是調味而已吧。
「蟻蟻不吃嗎？肉好好吃！」用手整個握起刀子切一塊手高舉叉到大人嘴邊。

肉叉過來便張口吃掉，嗯⋯他都吃得出來有點焦味，不過花花不介意就好。
「還不錯。」大概。

「那這就是妳明天的便當了。」把起司擺上去剛好將坑坑疤疤表面蓋起，上面再撒上一點香菜⋯看起來應該尚可吧？

「別能會羨慕花花的便當！」雙手把放在旁邊的可愛盒子拿過來等待，好像是想先裝進去保存。
「全部裝進氣！」沒有想要留給大人吃的意思。

「別人，沒錯，大家會很羨慕妳的便當，慢慢再唸一次。」不厭其煩的更新教學方式，至於大家會不會羨慕就⋯

「裝進去，便當盒都準備好了，很乖。」慢慢把肉排都放進去。
「這個擺不進去，現在吃掉吧。」盒子先放到一旁擺涼再蓋起來，把剩下一塊切一切，叉起一塊餵到花花嘴邊。

不說，花花本來就很乖。
「啊姆！」慢慢又吃掉餵過來的肉塊，沒吃到的掉在了衣袖上面，小手又撿起來在吃個手指。
「吃飽花花想曬太陽！」悠悠閒閒的一天。

？？皺眉，怎麼失敗了？這方式這麼快就沒用了嗎？

「好，順便買些點心分其他小朋友吃。」手一抹，她衣袖上的肉汁痕跡便消去，上次去接花花時還是被托兒所的老師反應遊玩時的互動了。
「來。」伸手過去將小女孩撈起，要出去曬太陽還是要趁早，滿桌的廚具還是晚點吧。

「為什摸要分其它能吃！」小孩子不懂分享只想要全部吃掉。

「姆！」小孩軟趴趴的被撈起，雖然腳不能走還是穿好了好看的鞋子，雖然從來都沒有磨損過。

「上次老師反應說有些小朋友被妳打傷了，要帶點心去跟大家道歉。」避免花花不願意分給其他人乾脆買甜食好了。

「妳要跟托兒所的大家好好相處，知道嗎？玩遊戲要小力一點。」單手抱好小女孩，掛上腰包後就往門口走去。

「為什摸要好好相處！花花噗要道歉！」對跟同齡相處這種事情還沒有被好好社會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那花花噗要去托兒所了。」小小年紀就拒絕上學。

「因為人不能自己生活，一定要學會跟其他人溝通互動，不可以這麼無理取鬧。」出了家門後外頭陽光舒適，但嘴裡還在繼續碎念。

「不行，這是最後一年了，妳一定要去托兒所。」托兒所只收到六歲，接下來要去哪他也還在決定中。

「花花以前都自己一個能！」要不是被大叔撿到大概永遠不會接觸到其它人。

也不知道要怎麼抗議，只好抓著大叔的頭髮。

「以前是以前，妳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要學習新的生活方式。」用點力對抗小女孩扯頭髮的舉動。

「妳可以不用對大家示好，但不可以亂傷害別人，知不知道？」現在她行走不便還能多多注意，到時候腿治好了就真的管不了了。

「花花沒有亂傷害別能！」狡辯中，明明就是別人惹她不開心。

「那花花噗開心要怎麼辦！」發洩情緒的最快方法就是打人，這樣心裡才覺得好過一點，而且傷都會好，像她受傷也是一下子就好了。

「好孩子不可以說謊，這樣不乖。」其實他蠻驚訝其他孩子監護人居然撐到現在才來跟他反應花花在教室裡的暴力行為，但既然被告知了他就還是要處理。

「最後一次同學惹妳不開心發生什麼事？」
「不開心就先跟老師說，要聽老師的話，然後回家的時候跟我講，我們好好分析事發經過。」

「有能縮花花都六歲還要大人抱抱，羞羞臉！」被年齡低的小孩取笑就是不開心。

「花花趁腦師沒看到才打的！」講的很驕傲。

「妳做得很好，取笑別人就是不對。」言語上的羞辱無法容忍，小女孩就是這樣被慣壞的。「不過妳比其他小孩厲害多了，下手的時候還是要好好抓力道，下次的打怪訓練會著重在這方面。」

「妳說的鹹鹹蛋糕是哪個？我們去買回家吃。」

「他悶不對！花花很好！」聽自己想聽的。
「下次什麼時候打怪？」
「旁邊脆脆中間黃黃鹹鹹！鹹鹹蛋糕！油一隻龍龍先森在賣！」聽到有甜點吃又開心的手舞足蹈，小手圈出一個小圓圈示意大小，看起來似乎是小女孩兩個巴掌大的糕點。

「下次別人惹妳生氣，回家還是都要跟我說事情原委，知道嗎？」下次帶花花去托兒所時再問說是哪個小孩，怪獸家長要找對方監護人理論。

「龍龍先生⋯嗯，好。」在花花的形容下總算想起那家鹹蛋糕，看了看道路便往那方向走去。
「打怪後天吧，待會回家還要收廚房。」

「蟻蟻豪囉嗦，但是花花很好所以花花會說！」
「花花可以幫忙收廚房。」對打掃還是蠻上心的小孩，雖然能不能幫上忙又是另外一回事。

⋯算了，沒需要多說花花就答應已經算難能可貴，還是摸摸頭以示讚賞。

「花花這麼乖，要幫忙收廚房啊⋯今天想打怪？」是這個意思？也不是不行。

「花花很乖！」
「蟻蟻說後天打怪？」小孩子不懂這個邏輯，或許就只是真的想洗碗。

居然不是為了想打怪而說要洗碗？純粹只是想幫忙家事⋯覺得花花好像有所長進了，感動。

「讓妳混亂了，今天買完鹹鹹蛋糕就回家整理廚房，接著後天打怪做力道控制訓練。」認真從頭講一次給小孩聽。
「蛋糕想要幾顆？」

「豪！」暖暖的太陽曬得小女孩也開心，雙手捲著自己的頭髮把玩著，時不時又變出幾朵小花丟在來時的路上，看來昨天讀的故事書是糖果屋。

「花花要這麼多顆！」能用的手指都用上了，雙手長得開開的貼在大人臉上。

「太多了，妳會吃不完，想吃再買就好，要不然會放到壞掉。」要小孩懂節制果然要求太高，手掌貼到臉上看不見但也能得知十指都伸直了。

「先買三顆，好不好？」說出口才發現他沒用肯定句，怎麼變成在哄她？

「蟻蟻也要吃，那要買六顆！」加倍討價還價，如果大人不吃的話小孩子就能把那六顆都收到自己的胃袋裡面。

「我多買一顆就夠了，不會吃到妳的份。」雖然有機率他最後得吃兩三個。

「就這樣，四個。」腳步停在攤販前，上頭的黃色圓形蛋糕散發著溫暖的香氣，在小女孩抗議前就先行跟龍裔的老闆點了四顆。

「腦闆！六個！」來不及抗議，香香的鹹鹹蛋糕四個就這樣被龍龍老闆用紙袋好好的裝了起來。

「蟻蟻要說到做到，噗可以吃花花的！」明明自己也不是大胃王，小孩總是妄想自己可以吃下一整座山的零食。

「我什麼時候騙過妳了。」⋯應該沒有吧？對於這點他自認很嚴謹，被小孩自行曲解的意思當然不包含在內。

「好，回家前妳還想買什麼？」拿起顆熱騰騰的蛋糕放到花花手上才把剩下的收到腰包上，似乎是難得讓她馬上吃的樣子。

「花花有肉肉！有蛋糕！沒有想買的了！」手上捧著一顆對孩子來說很大的食物，小嘴張上去開心的吃了起來。
「蟻蟻也吃一摳！」口水都沾在塔皮上，嘴角還有屑屑，手伸向大叔感覺是難得樂意分享自己喜歡的食物。

皺眉看著湊到臉邊的蛋糕，感覺她最近越來越常樂於分享餐點，拒絕的話感覺就難以培養她友善的那面⋯而那面已經夠稀有了，不能再少了。

「⋯一小口就好。」湊近咬了還真的是一小口點心，那熟悉的甜味都快蓋過本體，不知道現在慢慢增量能不能培養免疫⋯

「鹹鹹蛋糕好吃對噗對！」看到喜歡食物被捧場就開心的笑著，壓根沒發現自己的吃過的東西有什麼不對勁。
「花花喜歡鹹鹹蛋糕。」知道

「還不錯。慢慢吃吧，我們回家了。」抹了抹小女孩臉上的屑屑，好像每次看花花笑得這麼開心就覺得帶她辛苦一點、有耐心一點也值得⋯⋯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剛剛那塊塔皮實在沾了太多口水。
以後還是先把食物切塊再給她吃吧，這樣就不至於一直吃口水。

「花花喜歡這個城鎮嗎？」往回走的街景已成日常，原本待在這只是暫時，若之後還要待在這勢必得多多考量。

「⋯」被問到問題的小女孩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小腦袋歪頭思考了一會。

「花花噗喜歡！在這裡大家都會惹花花生氣，可是在花園其它花都會聽花花的話！」

「雖然肉肉跟鹹鹹蛋糕很好吃⋯」

不忍說花花不喜歡的原因換地方大概也不會比較好，除非她改改那倔強的脾氣⋯⋯喜歡的點去其他地方也都還有吧？

「那明年我們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如何？」不過聽起來是對這裡沒什麼留戀，那就好辦了，畢竟再待下去也無法尋找治療花花腿的方式⋯七歲應該就比較好帶上路⋯？「花花看過海嗎？」

「豪哇！花花想去其它地方，其它地方有會聽花花話的人嗎？」開心又在吃一口鹹鹹蛋糕，已經開始想像其它地方的美好。

「海是什麼？」從來沒踏出過花園的小孩對外頭的世界一無所知，人也是。

「妳好好學會跟其他人溝通，自然就會有聽妳講話，像我一樣。」雖然花花實在很頑固且令人頭痛，但他倒沒覺得她特別不乖，怎麼到了托兒所就這麼失控？

「海是⋯一大片看不見邊界的水，明年離開這就帶妳去看。」短短對話就敲定了下個目的地，接下來有空檔就做點功課找海邊的村莊吧。
「妳會喜歡的。」大概，至少他很喜歡。

「是其它能不跟花花溝通！」小女孩說的話能信幾分，不過抱著自己的大人的確是她對話過最多的人了。
「水水有什摸好看的？」腦袋想著就是狹小浴缸內的水，很難想像那個樣子。
「花花噗喜歡怎摸辦！」

小孩的話本來就沒什麼人在信服，更何況是脾氣差又情緒化的花花⋯不過跟六歲的小孩確實沒什麼好計較的。

一時之間也不太知道要怎麼回？他就很喜歡看著那片一望無際的海洋，對小孩來說果然太無聊了？
「⋯妳不喜歡就待一陣子後再換地方吧。」為了讓花花曬太陽在村裡多繞了幾圈才走回家門，進了家裡就先將花花擺到還透著陽光的窗台邊。

不喜歡那就真的挺可惜，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在同個地方久待的意思，除非是為了花花腿的療程。

「豪哇！腦斯有縮過這個叫做旅行」繞的路上已經把手中的鹹鹹蛋糕給吃個精光，坐在窗台邊曬著太陽發愣著也開心，似乎曬太陽就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
「花花明年就可以去旅行呢！」

「對，是旅行。」擦了擦小女孩吃滿臉的碎屑後將剩下的蛋糕收起，挺意外她真的吃完了一顆。「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有趣跟不一樣的事物等著我們去發掘。」

「所以妳今年要好好乖乖在托兒所跟老師好好學習，跟其他人好好溝通，這些都是旅行時候會用到的技能，知不知道？」摸摸頭。

感覺大人夾帶了其它的哄騙，小孩子還是能稍微分辨出來的，沒有抗拒摸在頭上的大掌乖乖的安靜幾秒。

「花花本來就幾到！花花很會溝通！是其它能不會。」學不乖。

「⋯⋯」摸摸頭的動作稍作停頓，六歲小孩這種時候是在敏銳個什麼？不管她願不願意這些都還是要做，之後換了環境不知道會不會好一點⋯⋯希望會。

「既然妳說本來就知道，那就要做到，」收回手，雙臂抱胸，嚴厲的看著花花、一秒⋯兩秒⋯

「好了，該去收拾廚房了。」

「花花有做到！」
跟著怒視回去幾秒，直到大人說了要收廚房後才把表情給放鬆一點點。

「抱抱！」不能自己移動的小女孩張開手要大人把自己抱過去廚房那邊。

從撿到花花至此還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將她社會化一點，剛剛的話她看來是沒聽進去⋯再接再厲吧。
「⋯有做到就要好好維持。」最後看她張開雙手討抱抱還是心軟鬆口，單手就能捧起的小女孩還是用雙手好好抱起，他並不覺得小孩幫的上什麼忙但也習慣不管做什麼都帶上她。

「把泡泡沖掉的工作就交給妳了。」把她擺到水槽邊，脫掉手套後就將稍早的廚房用具都擺到水槽裡搓起洗潔劑。

「豪～」跪在水槽旁彷彿微小的凹槽就是個游泳池，從裡面撈出沾滿泡泡的碗盤接著放到水柱底下仔細沖掉。

「哇～」一個手滑不小心就把木碗掉到了水槽內，哐啷哐啷的聲音撞在一塊，好險不是玻璃製品。

嗯、不意外的發展。洗乾淨跟洗到一半的器具都混在一起了，浮在上層的油漬又附著到碗上。沒說什麼，只是把那個木碗又搓上泡泡，直到全部都疊好後才拿起盤子放到水柱下。

「來，拿好放到旁邊晾乾。」硬是找事情給她做，把沖乾淨的器具再次遞給花花，這樣應該不會滑掉了吧？

不是說要給花花洗碗⋯
「豪⋯」雙手握的緊緊的然後放到旁邊⋯

握得太緊反而被捏到噴了出去，碗盤掉落在地上又發出了巨大聲響，甚至把餐具撞凹了幾個痕跡。
「花花⋯花花有握好⋯」
第一次有點心虛。

簡單的家事頻頻被意外打斷，怎麼連個碗盤都拿不好？放下手中沖到一半的鍋子轉頭看著花花，是平時太讓著她嗎？

「⋯⋯」平時嘮叨的人沒說什麼，稍微擦了擦手後蹲下身撿起那撞凹的木盤，再次站直時還是一樣沒說話，仔細檢查了下上頭的痕跡後再用水沖洗一次，然後將木盤再次遞給花花。

不講話的大人感覺比較可怕，小孩子這時候才乖乖的又把盤子給拿好。

「花花⋯花花放好了！」這次很小心仔細的沒有在讓碗盤從手中滑落，把餐盤都放到了該放置的位置上。

直到最後餐具都好好放到晾乾用的架子上，水關了手也擦乾，手套又戴上後才再次看向小女孩。

「嗯，餐具都有擺好。」沒對花花方才的失誤多說什麼，伸手摸摸頭後將她抱起，他也沒生氣，只是思考自己的教育方針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要怎麼調。

「嗯嗯！花花有擺好！」等大人的時間有點快睡著了，聽到聲音後又趕緊開心點點頭肯定自己。
「蟻蟻！今天還要做什麼！說故事給能家聽！」

「人家，再說一次。今天⋯沒什麼事了。」剩下的事等她待會休息在自己出門處理吧。他抱著花花回到起居室，不停在寵溺跟嚴厲間擺盪的監護人還是不厭其煩的糾正。

「想聽怎麼樣的故事？」拉了椅子挑了大片落地窗旁坐下，小女孩擺到腿上也坐好。雖然目前只曬得到一點陽光，但這裡是日照必經的路徑，要說故事的話這裡剛好。

「人家！」這次有乖乖說，大概是很想聽故事的關係吧。

「那蟻蟻說海的故事！」因為不知道海是什麼樣子，所以想要聽大人多說一點，雖然沒有陽光曬但還是維持著興奮開心的樣子。

「嗯⋯海的故事嗎？」沈默半晌，想了想些商人間流傳過的事跡。

「⋯⋯聽說搭船往北海航行，一片無盡的海線上伴隨著濃霧會出現座島，而且通常都是當船的資源乾枯時才會遇到。」
「天空與海水都一片灰暗，島上也一片死寂，但對急需補充物資的水手們也別無選擇。」這樣的開頭沒問題？

靜靜聽著故事的小女孩抬著頭等著大人繼續說著接下來的發展，卻又耐不住性子講話發問。
「為什摸天空跟海都灰灰的？他們髒髒嗎？水手是水做的手手？」

「天空跟海都灰灰應該是因為雲層太厚吧，妳知道的，下雨前天空沒有陽光的樣子。」這時才好像挑了沒什麼色彩可言的故事，但沒什麼想像力的人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水手就是在船上工作的人。」

「那座島外觀很奇特，遠方就可以看見島中央的山脈像背椎一樣隆起，上面也長滿很多綠綠的樹，但卻十分的安靜。」使用的字也沒刻意簡化，就當作是順便上課吧。

「沒有陽光，花花不喜歡！」轉了一個姿勢躺在大人的腿上打滾，伸手撈了撈還沒曬過來的陽光，但光線想當然不可能被拉過來。

「為什麼在船上工作的人要叫做水手？為什麼島長得很奇特？」小孩子問題很多。

「嗯⋯對，沒有陽光妳⋯大概不會喜歡。」微為難的抓了抓脖頸，在開始照顧花花前都沒特別注意過日照陽光問題的人發現路還很長，不過故事就是這樣也沒辦法。

「叫水手是因為在水上工作的關係，像鐵匠在黑黑的地方裡工作就叫黑手。」應該吧，嗯。
「至於島⋯妳等一下就會知道了。」回答完問題就把話題帶回故事，「那群水手靠到島邊找了一塊平坦的海灘，將船隻靠岸後固定在巨大白岩上。上頭還有其他船拴在此的痕跡，看起來年代久遠。」

「首要之急就是確認是否能在島上安全過夜休息，走到海灘旁的樹林裡都沒發現野獸魔物的蹤跡，只有些許海鳥及蓬勃的植物生態，雖然奇怪但水手們姑且覺得也算安全。」

「船船是不是很大的房子，可以飄在水上棉！」她想到之前有教過折紙船放在水盆上面飄，所以想像著有很多艘船擠在裡面。
「⋯⋯」認真的聽聽。
「安全不好？奇怪？」氣氛一直被小孩破壞。

「對，船可以在水上飄，但不一定都是很大的房子，船也有很小的，下次帶妳去河邊看。」不介意頻頻被打斷，耐心的回答每個疑問。

嗯，不過還是講得太饒舌了嗎？
「安全很好，不過有時候出門在外就是要做取捨，很難找到百分之百安全的地方。這時候就要留意奇怪的點。」是在問這個嗎？總之先這樣解釋⋯⋯

「這群水手白天在附近樹林採集了些蔬果吃，晚上決定現在那寬闊白色的沙灘上紮營，點了營火後便紛紛入睡。奇怪的是，沒有野獸蹤跡的夜空裡卻徹夜響著低沈的呼嚕聲。」

「豪！花花要看飄著的房子！」聽著解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呼嚕嚕？有大卯咪嗎？還是水手們打呼呼？」

「打呼好吵，都會把花花吵醒！」在講公會裡的其它同學。

飄著的房子？剛剛的講解聽起來是這樣嗎？還是等實際帶她去河邊的時候再說一次好了。

「那貫徹雲霄的巨大呼嚕聲將水手們都吵醒了，他們緊張的拿起武器尋找聲音來源準備戰鬥，但什麼也沒尋著，更別說什麼大貓咪了。」這座島感覺跟花花相性一點也不合啊。

「呼嚕聲持續了一陣子後有平息，於是他們決定回到營地繼續休息，不過這次他們便決定輪流醒著站崗，畢竟在野外休息時輪流看守很重要。」最後又偷渡些課題。

「大卯咪一定是躲起乃了！」聽到故事不合自己胃口的地方就擅自想像，陽光照射到小孩躺著的位置，暖烘烘的溫度跟故事有著落差。

「輪牛看守⋯可是花花晚上會睡著沒辦法醒著！」好像變成水手們的一員在那頭入戲，就算是一員她大概也會是睡著絕對不去輪流的那個。

「那妳就要注意夜晚來臨前都要到安全的地方，可以安心睡覺，知道嗎？」嗯，之後旅行他也沒打算帶著小女孩露宿街頭就是了。

「嗯⋯⋯輪流看守的人也不見大貓咪出現，隨著夜晚越深營火也漸漸燒光，那呼嚕聲也才漸漸安靜。」若講故事的人有那麼點想像力或許就能找地方塞隻大貓咪給花花尋找吧。

「灰蒙的天空隨著時間又逐漸亮起，這時水手們注意到島的另一端似乎有什麼被照亮，在微薄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好！花花知道呢！」現在乖乖的聽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做到。
「閃閃發釀！是什麼東西閃閃發釀？」大卯咪被拋到腦後，現在小孩對閃亮的東西比較有好奇心。

「那些水手也相當好奇那閃亮的東西是什麼，心裡想著或許是寶藏也說不定。原本打算直接離開的水手最後還是決定拿起器具去探查個究竟。」說實話花花到底是不是人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有時候覺得她的習性跟貓倒是挺像。

「水手們順著島的山脊一路往那亮點走去，比較靠近時發現是個看似被鑲在山壁上的巨大寶石，大夥們都很興奮，開始討論說到那邊時要怎麼把它敲下。」

「花花也想看奈個巨大寶石，蟻蟻我們以後去旅行看得到嗎？」故事都還沒想完小小腦袋就開始想像了，寶石就是偶爾會在攤販上面看到的漂亮東西，小女孩蠻喜歡的。

「花花要看寶石，他們不可以敲下乃！」

「嗯⋯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那邊聽起來沒有陽光，妳還會想去？」稍早不是說不喜歡？感覺花花大概是忘了前面的敘述。

「放心，他們並沒有得逞。不過他們確實嘗試了。一行人浩浩蕩蕩終於來到那巨大寶石下時，在最前頭的船長拿起手中鏟子大力往寶石邊緣敲下去。」

「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塊巨大的岩壁往下遮蔽了巨大寶石，但又隨即翻開，一下、兩下，而水手們腳下的土地也開始晃動。」

「奈花花不要去了。」陽光還是比較重要。
「發森什麼事呢！為什摸寶石被遮住呢？」

摸摸小女孩的頭，外頭的世界並不會永遠都沐浴在陽光之下，不過那些就等花花長大再說吧。

「整座島轟隆作響，山脊上的樹也發出巨大沙沙聲，島上海鳥發出叫聲後也全飛到天上，海水也跟著翻騰，水手們早就被震的站不直。」

「鑲著寶石的岩壁高高升起，這時水手們才發現原來這座島是頭巨大的海獸，而他們剛剛敲中的是牠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大人要摸摸她的頭，但是大掌的摸摸配上陽光就是舒服。
「？？？？」小女孩開始不太懂故事的走向，海獸？眼睛？寶石呢？
「奈沒有寶石了嗎？海獸的眼睛是寶石嗎？不能八眼睛挖出乃嗎？」挖出來

「對，水手們原本以為是寶石的東西是海獸的眼睛。真要說的話，那巨大的眼珠應該也能算是寶石吧。」活了幾百年的海獸各個器官都堅硬無比，眼球亦然。
「要挖也不無可能，但那些水手顯然準備不足，而巨大海獸在自身地盤裡也佔盡優勢，在這裡動手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他沒獵過大海獸，但類似的行動也不是沒參與過。

「那海獸昂起巨大頭顱，對著天空長嚎，水手們全都相當驚慌失措，丟下手上器具爭先恐後的想趕緊往船的方向逃，他們能感受到腳下海獸巨大的軀體正逐漸往下陷。」

「他棉沒油發現，笨笨！」上帝視角聽著故事的人坐著說話不腰疼，陽光逐漸又開始遠離，小女孩的屁股往另一個方向坐。

「花花想要看看海獸獸！」完全沒有想像過的東西也沒看過，感覺新奇又有趣。

思考小女孩說想看海獸是否因為想挖出那顆如同寶石的眼珠⋯算了，反正到她能出航尋找海獸前還有好幾年。
「等妳長大後吧，現在去太危險了。」

「他們沒發現確實挺愚蠢，這類的傳說海面上層出不窮。海獸緩緩下潛，水手們還未逃到山下就發現海水已淹至山腰，最後只能抓緊折斷的樹幹，在翻騰的狂浪裡尋求庇護。」

「花花很膩害！現在去也沒問題！」被當小孩子看的小孩子不開心。
「海油那摸大嗎？海獸是幾個花花的大？」水手們的死活小孩子不在乎。

「海獸遁回海地時形成巨大的漩渦，水手們的船隻一同被捲入海裡，最後只殘存著幾人，死命抓著浮木逃過一劫。」最後故事也草草結束，不過花花對裡頭的海獸也好？

「海很大，一望無際的大。光是那頭像是島嶼的海獸大概就能容納妳原本住的花谷了。」
「這麼說⋯花谷裡有什麼有趣的故事？」順便訓練花花的敘述能力。

「奈花花要把花都種在海獸獸上面！海獸獸會不會很開心？會變得漂釀！」對故事的結局也不是很在意了，海獸跟花谷已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花花⋯花花不會說故事⋯」
「如果有肉肉吃的話，花花說不定就灰說故事呢。」狡猾的小孩

「種滿花嗎⋯應該會吧，不過海獸一潛入海裡花大概全部就會被沖掉了。」過於現實的回答，怎麼沒哄一下小孩。

「⋯⋯」
「⋯晚餐吃肉排如何？待會講完故事我就出去買。」若真的成功讓花花開口說故事，講完外頭也差不多黃昏了，吃完晚餐她也就該休息了。

「奈花花要說故事了！」開心的小孩得到能吃肉的允諾後開心歡呼，現實到不行。
「就是啊！花谷裡面油好幾種花，他們每朵花都覺得自己很漂釀！但不知道哪朵花是最漂釀的，就開始比賽！」中間好像省略了什麼，反正就開始比賽。

「⋯⋯」小女孩開始的故事也沒什麼不對，但細節實在少的令人在意。

「好幾種花⋯是跟妳一樣？不一樣？」有時候也搞不清楚花花知不知道她不是真的花，還是她其實是⋯？
「花朵們是怎麼溝通？」都不知道是小孩跳過太多還是大叔問太多。

「一樣？噗一樣？」小女孩不懂這種分別，只是歪頭看著大人。
「花朵們跟花花一樣縮話！他們會跟花花縮話！」被問了問題的小孩中斷了故事，似乎忘記原本的目的是什麼。

心電感應⋯⋯？又或者是小時候那種幻想中的朋友⋯？還是她口中的其他花朵也是其他小女孩？

「花朵們都跟妳說了什麼？希望妳主持比賽⋯？」嗯⋯細節不知她長大點是否還會記得，總之先讓她繼續講故事說完好了。

「嗯嗯！花朵縮他們要花花主持比賽！」重複了一句大人的話，小腦袋又歪頭想了想繼續講故事。
「花花是公平的花花。」
「花谷梨面油時候會有其它能進來，花朵們縮先吸引到能的花就贏了。」

有點難度的聽完小女孩說的話，咬字越來越不清晰實在是⋯⋯不過現在又不是很想打斷她。
公平的花花⋯⋯她有很公平嗎？發現要不糾結小孩子的故事細節比想像中難。

「嗯⋯所以是，花朵們認為妳是當中最公平的那個存⋯在，然後最後決定只要有人進來，個⋯朵花便要努力吸引那個人的目光，這樣？」好像在說廢話，但為了確保理解無誤還是重複了一下劇情。

「嗯嗯！然吼白色的花朵縮它不想比賽，黃色的花朵想咬用漂釀的顏色，紅色的花朵想咬用香香的味道，紫色的花朵想要變得好吃⋯」後面就是各種顏色各種的展現方式，但不外乎就是差不多的東西。

「但係過了豪久都沒有人來，花花覺得好無鳥，就說不想主持比賽呢。」

好難懂她在說什麼，是不是錯過糾正她的機會了？嗯⋯⋯越聽越疑惑的大叔努力的消化完接下來的發展。

「那⋯這樣妳是什麼顏色的花？」原來她不是白色的花⋯⋯？剛剛的敘述感覺大多也是童言童語？
「不想主持是過了多久？」女孩的耐心本就令人質疑，該不會是一兩個小時就膩了？

「花花就是花花，花花也不知道過呢多久⋯等到無鳥就睡著呢。」看起來是一天都不到。

「但是花花覺得花朵們都很漂釀啊！不用比賽他們都很漂漂！」

等到無鳥？無聊？就睡著了⋯⋯這樣故事結束了？是嗎？以她睡著為結尾？聽起來像是天黑沒人來就作罷⋯她一個小女孩到底是怎樣在那存活那麼久？

「確實，每朵花都是獨一無二，不過⋯⋯妳睡醒後花朵們沒再要妳主持比賽？」裁判睡著它們不會生氣？

「花花縮不想主持呢！花朵棉也不能逼花花！」
「太吵的話花花就會把它們吃掉！」看來是講完故事了，只是在回答著大人的問題，陽光已經從兩人身上滿滿轉移到另一處，雖然故事不長在一問一答下也是花了不少的時間。

是利用種族優勢霸凌其他花朵？她不是不愛吃蔬菜？花算蔬菜嗎？嗯⋯⋯小孩子沒頭沒尾的故事似乎也沒必要糾結那麼多。

「不過妳做的很好，最後沒給出裁決某方面來說確實公平。」明明小女孩只是在耍任性，這麼抽象的概念她大概也聽不懂。
「故事時間結束了吧？我該出門去買晚餐的肉排了。」將躺在腿上的花花撈起，下午陽光軌跡還未停下，站起身後把她移到下個日曬點。

「花花很好！又很棒！很公平！」自己多加了什麼東西。
「說故事好好玩！」小女孩意外的喜歡這種談話的時間，雖然講得沒頭沒尾的。
「花花在家等蟻蟻？」乖乖被撈起跟放下，聽到肉排就挺聽話的，今天已經出門過一次所以也沒嚷嚷著要跟著。

「喜歡說故事的話明天也可以再繼續。」她說故事的敘述能力明顯有待加強，但姑且也算個開始，而這也算是有助於溝通吧？

「嗯，我快去快回，妳一個人在家裡等要乖，知道嗎？」離去前摸摸小女孩的頭，確認腰包上該帶的都有時還不忘嘮叨幾句。
「出去可以再幫妳買個東西回來，想要什麼？」家門都開了，踏出去前還是停下腳步回頭問一下，就是很寵小孩。

女孩搖搖頭，似乎是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了，能夠得到肉排就已經是小腦袋瓜想要的全部。
「花花一個人在家裡會乖乖，蟻蟻要快點回乃！」不便於行的小孩在家也不會亂來到哪去，應該。
「蟻蟻再見！」有跟老師好好的學。

花花總是在意外的時候特別乖，點了點頭，待會外頭有看見不錯的盆栽就帶一盆回來吧。

「嗯，很快就回來了。」高大的魔人身影出了門外，闔上木門後便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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