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花街附近遇上那名帝都軍人、物部大人後,重葎發現自己偶爾不那麼放任腦袋放空時,眼前就已經是那名軍人的身影。
她開始覺得這是件很神奇的事,但她尚未注意到手中提燈的變化,躍動的火苗頂端總是微微傾向軍人,而等她回過神來時對方已經在無奈地對她說話。
印象中好像有問她是不是貧窮神、或者說她很閒一直在亂晃之類……
重葎只記得她很普通的回了一句自己不需要工作,換來一些無奈以及一副隨便妳的態度之後,她便開始習慣自己的視線裡偶爾就會出現這位物部大人。
是為什麼呢……平時就連白日身處何方都記不太清楚了,更遑論被日光灼燒的記憶,此時此刻她為什麼會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被地面蒸騰熱氣薰傷的觸感呢……
重葎百思不解,不怎麼靈光的腦袋在靈魂之窗被幾個樹葉擠壓的太陽光球穿透後停止思考,最後轉而將整張臉埋進土裡,放棄似的繼續趴著,當個草叢裡乖巧的粉色裝飾品。
「物部大人,草叢那邊那個是——」
「……巡邏辛苦了,你們幾個先回去吧。」
「但是——」
「這可是命令。」
怎麼到哪裡都能遇到這傢伙。
以防萬一隆臣支開了其他同行的、正在外出巡邏街坊的年輕厄除,在朝著草叢移動時仍能感受到後輩們疑惑與不安交雜的視線,但她沒有停下步伐,直到皮靴尖端距離粉色物體不過一步之遙。
「……你啊,怎麼老是在做奇怪的事啊。」
軍官居高臨下地看著形成一團比平時更加無害的物體的怪異。她當然記得重葎的名字,只是她們的交情遠遠不及以名相稱、隆臣又實在用不下敬語,試圖揉平緊皺著的眉心的動作在面對此人時彷彿已經成了習慣:「不能曬太陽嗎?站得起來嗎?」
「熱熱……」
當那道陰影擋住大半太陽時,重葎才用那個被土地悶的彷彿快被烤乾的嗓音開口,緩緩的轉頭時正好讓頰邊的頭髮黏上幾片葉子與泥土。
雙眼不會被太陽光攻擊了,她的視線在碰上對方的褲管時明亮了起來,比起晚上還要明顯許多的粉色眼眸亮晶晶的往上挑,就像看到救星。
「物部大人——!」但她還是沒要從地上爬起來。
「回大人,今天天氣太好了,奴家被烤的有點焦焦的。」這當然是誇飾,重葎身上的和服既沒有烤焦的味道更沒有高到快發燒的溫度。
只是這道熱度對她來說仍舊難以忍受,趴在地上好像在試圖降溫,卻顯得無厘頭。
「你是笨蛋——串燒嗎,怪異才沒有那麼容易烤焦呢。」說人家是笨蛋好像還是不太好,雖然真的有點笨笨的。
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吐槽有改口和沒改口已經沒有太大差異,隆臣在重葎的身旁蹲下身來,用手指稍微推了推對方的肩膀,果然沒有焦掉嘛。
不過臉上沾到落葉看起來還是挺可憐的,於是隆臣在確認燒焦只是誇飾後伸手摘下了對方臉頰沾黏的落葉,表情自始至終都無奈的像個身心俱疲的老父親,但突然間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話鋒一轉:「喂,你能吃東西嗎?」
她聽到對方說自己是笨蛋後,毫無意外的沒有產生任何負面情緒,而是就著這個狼狽的姿勢傻傻笑了起來。
眼睛自然沒有一刻從對方身上離開,骨祿祿的跟著那雙手,到幫她拿掉樹葉,都黏在對方身上。
重葎看上去比剛剛單純趴在這裡還要精神了不少,但她就是沒有要從地上爬起來。
「可以——」她趴著回答,表情有點困惑,但仍舊保持天真無邪的模樣回應對方,「蠟燭跟點心,好吃。」
「不要吃蠟燭啦。」
隆臣無奈地說,眼見對方也不知道是乏力還是純粹不想起身,在短暫的猶豫後說了聲「得罪」,接著稍微使勁便將人揹到了背上。怪異的重量對於軍人而言並不是什麼困擾,但隆臣直到背後多出了緊貼的觸感時才想起那人身上還沾著樹葉和泥巴。
要變得髒兮兮的了!
她在內心嘶吼,但依然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回頭軍服又得要送洗,帝都軍官的榮譽上頭可是半點塵土也容不下的——話雖如此,在背後髒兮兮的時候說出這些話估計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吧。隆臣胡思亂想著,口頭上倒仍是相當冷靜:「我帶你去附近的茶屋坐坐,太陽變小了你再自己回去。」
重葎絲毫察覺不到對方的困擾,老實的被撈起來以及老實的趴到那人肩上時都順其自然的繼續軟軟爛爛,她甚至覺得被背起來時情緒好像大幅上揚。
「好——」她拖長音回答,不曉得是在回應不要吃蠟燭還是讓她再挑時間自己回去,反正看這樣子聽進去了一半,並且那好不容易進到腦子裡的一半很有可能被揹著揹著就全都抖光光了。
「物部大人對奴家真好,」雖然到對方背上又要重新被曬了,但重葎的嗓音聽起來很雀躍,「難得在白天看到大人,開心。」
「什麼難得……我本來就在白天工作啦。」
為什麼會因為這樣子就開心啊。隆臣有點無奈地想著,怪異長長的頭髮搔在後頸有些發癢,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姿態好像親近了點,只希望來往路人別會錯意了:「我才要問你為什麼動不動就出現在我面前呢,晚上的妖怪就乖乖等到晚上再出門。」
謝天謝地這條路上平時沒什麼人,正午正值大夥兒們上工的時間,隆臣朝著熟悉的茶屋走去,規模不大的茶屋座落在鄉間小道上頭,貌不驚人,茶餅卻是一絕。她一到了陰涼處就不怎麼溫柔地將重葎鬆手放到座位上頭,屋簷下的位子正好能夠遠遠地看見山林。
「你想吃什麼?」隆臣試著拍掉背上的塵土,再看重葎時表情依然無奈:「這裡的東西都很好吃,你先想想吧。」
「奴家也不清楚……?」
是啊,最近只要回過神就會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對方面前,不知是否刻意還是無意的重逢似乎都在暗示有著什麼正在改變,但重葎只覺得光靠自己這顆小小的腦袋似乎想不透。
所以她自身為何開始會在早上時出現,她也不知道,只是第一次知道對方其實是在白天工作時默默記起來。
而這代表未來白日期間,軍人看見這名怪異的次數也許也會越來越多。
被放到位子上時她還在腦袋放空,看著遠處山林時心情仍舊很好,聽見對方問起想吃什麼東西時便像初次見面的當晚那樣,用手指指腹抵住自己的雙唇。
「櫻餅……跟三色糰子!」兩個東西都粉粉的!她都喜歡!
「欸,都好粉紅啊。」話是這麼說,隆臣還是乖乖記住了兩樣點心,並且掀起茶屋的簾子往裡面探頭,在面對垂垂老矣的老闆娘時口吻頓時客氣了不止十萬八千倍:「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了——」
關西口音的軍官有條有理地對著老奶奶念了一大串甜品,每當老闆娘已經溫和地點頭時才發現眼前這位客人的點單還不止於此,終於在幾乎把店裡有的甜品念過一輪後隆臣才回到店鋪外頭,低頭看著連衣服也粉粉的怪異。
「你啊,連眼睛也是粉紅色的耶,就真的那麼喜歡粉紅色嗎?」好像是第一次在白天認真打量眼前的妖怪,隆臣雙手環胸,保持著距離指出這點,然後又一次地微微皺起眉頭:「人類的眼睛可不會是這種顏色,小心下次碰到其他厄除的時候會被消滅喔。」
——真是不解風情呢,物部君!
但好在不解風情的不只眼前的軍官——
重葎先是向左偏了偏頭,再向右偏了偏頭,對方的話語輸進腦袋裡之後被她自己獨有的理解力拼裝成另外一個模樣,拋回去給軍官的回應就像是找到世界上的最佳解法一樣,語氣雀躍不已。
「但是奴家沒有被物部大人消滅吧?」粉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看,那當中除了純真以及純真之外,還是只有純真。
「那奴家以後只要碰到物部大人就好了!」如果碰到其他厄除會被消滅,那麼她只要專心的找不會消滅自己的厄除——也就是物部大人,那一切就沒問題啦!
重葎覺得自己的答案非常棒,要不是自己的雙腳好好的踩在地板上了,否則她現在肯定已經開心的晃起自己的腳來。
「帝都的厄除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有些人可是真的非常討厭怪異的喔?」隆臣說著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雖說這傢伙確實天真,但同時也一根筋到難以溝通的地步——就某方面而言說不定比村裡的那些小鬼頭還要傻?
畢竟要是跟鄉村孩子們說亂跑會被妖怪吃掉的話,絕大多數的小毛頭都會哇哇大哭的吧。倒不是說她想看到重葎哭的樣子啦,更何況現在這個傻傻但快樂的樣子的模樣反倒更適合她呢。
「總之不是誰都可以接受妖怪在路上跑來跑去啦……啊,萬分感謝,放在這邊就好了。」茶屋的婆婆捧著一部份的和菓子小步小步地來到她們的座位旁,色彩繽紛的甜品在大熱天看來十分討喜。
嗜甜的軍官這才乖乖坐下,雙手稍微合十,說了聲「我要開動了」,接著去拿她從小吃到大的草餅,臉部表情不由自主地因為甜品而變得柔和明亮許多,明顯少了訓話時的嚴肅。
重葎一刻不離的看著軍官,直到對方勸解她一番後開始拿起和菓子放嘴裡,她也才跟著捏起自己剛剛指定的櫻餅,慢條斯理且優雅的小小咬了口。
與言辭上的傻愣不同,端莊的舉動實在聯想不到這人剛剛還在少根筋的說著要一直跟著這名短期內最有記憶的軍官。
而到此時重葎才把自己想不透的點說出口,或許是因為那無奈的關心讓她的腦袋終於有哪裡比較清楚一些了吧。
「但是……奴家目前最常看到的厄除,只有物部大人喔?其他……雖然知道有些人是厄除,但記得的……能記得的只有物部大人……?」
她困擾的戳戳自己的臉頰,「也是最近才開始有白天的記憶的……」
隆臣又一次地皺起眉頭,但這次更像是出自於純粹的疑惑。儘管內心有一百個疑問,她還是確保自己好好咀嚼過嘴裡的食物後才緩緩開口,一如任何一個經過嚴格教育的物部家人:「……話說回來,你到底是什麼妖怪啊?」
這種場合要是有政信那傢伙在的話,肯定方便多了。雖然向來討厭承認這點,不過物部的長男確實比她要來得博學多聞——啊呀,光是想到就生氣。
隆臣將剩下的、被她一不小心捏爛的草餅放入嘴裡,順道伸舌舐去手指上沾著的紅豆餡,再抬眸時目光仍舊凜然,靜靜等待著重葎的回應。
老實說,就算她自身是妖怪,她對於妖怪仍舊知之甚少。
但她還是知道與自己形影不離並且自她有記憶以來就被她拿在手上的提燈,那或許是正確答案,曾經也想去找誰問問看,但最終她只是安分地當個逍遙又天真的小妖怪。
記得跟附近妖怪聊天的時候……有誰說過她是什麼……
「送行提燈……吧?」所以她其中一樣食物是蠟燭,總是拿著提燈,好像在等著什麼人,但所有被她送走的人幾乎不會再看到她第二次。
那麼物部大人有哪裡是特別的嗎?
重葎繼續困擾的左思右想,沒有結論,於是就乾脆放棄似的繼續拿粉色的點心起來靠在嘴邊。
——你在等人嗎?
——可能……?
初次見面時的對話沒來由地浮上心頭,隆臣一下子愣住了,再想起當日在橋上那人逆光的微笑。送行提燈、送行提燈,在夜間替人引路的惡作劇怪異,一些破碎的資訊逐漸在腦袋裡頭拼湊起來,卻又拼不出個所以然,但她總算是明白自己撞見的寂寥絕非錯覺。
「……這樣啊。」隆臣有些僵硬地應道,突然間對眼前的妖怪產生了更多的好奇,卻又為對方令人堪憂的記憶所苦,索性不再多問,就著這個話題接續下去:「怪不得你從一開始就想帶我亂走。」
對方的停頓以及僵硬讓重葎轉過頭直盯著對方。
不理解,但她能隱約判斷出對方可能有點不是單純正面的情緒,所以她輕鬆的咧開笑容,用點心把自己的臉頰塞的鼓鼓的,好像這樣就能替人加油打氣。
「奴家本來是打算那樣,但是後來覺得物部大人是好人,所以只有請大人陪我走到花街喔!」啊咧……為什麼會記的這麼清楚呢?
重葎有那麼一瞬間感到錯亂,但維持笑笑的面龐就像是在邀功,你看你看我沒有對你惡作劇喔,我也做了好事!
大概這種感覺,她甚至還想著之後不是亂走路的帶著對方到處跑,不過感覺工作很忙的軍官大人,還有機會陪她走走嗎?
隆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悶著頭繼續吃她的草餅。茶屋的老婆婆陸陸續續把和菓子都端上了,軍官便悶不吭聲地將那些甜品逐一消滅,良久才輕聲開口。
「……只是職責所在罷了。」
『好人』這樣的形容儘管不是頭一回聽見,出自於怪異之口卻著實難得,同時也有些心虛,畢竟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懷疑過對方的良善與否——現在看來,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呢。
思及此讓隆臣無奈地笑了,雖然只是嘴角微乎其微的弧度,但那總歸是個微笑。她重新將視線挪回重葎的臉上,「喏。」然後軍官將裝著最後一塊草餅的盤子向對方遞去:「別只吃粉紅色的東西啊。」
即使遲鈍如重葎,她也知道剛剛的那個裝倉鼠計畫似乎沒有成功。
而與其說灰心,不如說她安靜的繼續吃東西時則是直接放空了。她本就不適合思考這麼複雜的事情嘛。
而在對方所說的職責,以及那個只有認真把對方盯出一個洞才能看清楚的微笑後,她就看著軍官將草餅推過來。
規規矩矩的以為自己只能吃剛剛點單的東西的重葎再度腦袋轉不太過來,但緩慢的刷去那些不必要的奇怪彎繞後,她最終仍是開心的拿起草餅,以神情道謝。
「好!」接著邊吃邊喃喃自語,「這樣奴家就把花花跟葉子都吃過了!」
「你是毛毛蟲嗎。」
小孩子似的發言終於讓隆臣笑出聲來,雖然仍是淡淡的、一不小心就會融進空氣裡的聲響。軍官很快便收斂了神色,她的身上可還穿著帝都的制服,頭可斷、血可流,形象不能掉——雖說與眼前的怪異相處時,總會不小心跟著說些奇怪的話就是了。
「我還要工作,可不能陪你一整天。」隆臣在另一盤和菓子淨空後重新板起了臉說道,好像在甜品下肚後重新變回了那個嚴肅的軍官:「你等太陽下山自己回去吧,小心不要讓其他厄除發現了。」
「粉紅色的毛毛蟲。」
這個回應幾乎可以讓人確定,重葎即使笨笨的,但誰說了什麼話都會聽進耳裡——前提是沒有忘記的話。
重葎朝對方揮了揮手,並沒有因為大人不陪自己玩而鬧彆扭的小孩情緒出現,而是簡單的朝這名軍官笑了笑,沒有任何挽留,但接著出口的話卻暗示對方沒辦法在這短短的道別內就擺脫這隻提燈的存在。
「那奴家下次還可以再去找大人嗎?」重葎幾乎不經思考的說,彷彿已經確定下一次回過神來,自己一定又是站在對方面前。
「……我可是很忙的。」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倒也沒有斬釘截鐵拒絕的意思。更何況這句話出自一個正在執勤時間待在茶屋納涼的人之口可是半點說服力也沒有,哪怕久久偷懶一次的軍官正努力用緊繃的臉部表情強調自己的威嚴亦然。
她去找老闆娘付了錢,這才正式告辭。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和以往的每一次見面一模一樣的臨行臺詞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形成一種習慣,隆臣總是先行離開的那個,因為忙碌或者工作,而送行提燈總是留下的那個,這次也是一樣——思及此讓她轉過身前稍微停滯住腳步,回以一個簡單的抬手,這才真正離開。
軍官的抬手就像是個小插曲——不同以往任何一次離別的小插曲,重葎在自己本以為接下來只會是背影時,看見對方回過身來,也朝自己抬手,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但她沒有用任何過大的聲響朝那人大喊再見!或者大喊開心!印在骨子裡該遵守的優雅教條她一樣都沒有因為成為怪異而消失。
所以重葎就只是坐在原地,待到物部大人已經走遠到她看不見時,才抿起嘴擰著自己的和服衣襬,傻傻的笑了起來。
而她最終在得到茶屋老闆娘的關心時,才傻呼呼的回著她沒事,她很好,並且好過頭了,就連提燈都忍不住先拿了出來。
太陽現在還是很大,燦爛的就跟她的心情一樣,還用不著提燈呢。
橫謝謝重葎中的交流,曬到焦掉(沒有)的重葎超級可愛,以及明明才第二次正式見面就去約會好大膽喔齁唷……隆臣不蘇鬼……(乾)一點一點認識對方超好的,耶耶耶
(好奇怪ㄉ心得)
私底下跟物部中聊天一直在說這兩個木頭相撞其實我覺得現在就感覺的出來了(大笑(幹
之後還會一直花物部大人的錢真是抱歉!但是重葎會繼續吃點心吃的很開心!兩個人真的是不小心就去約會了呢木頭們沒感覺!!!(笑爛(幹
你們的交流真的太可愛了,讓我忍不住讀了好幾次,心情也隨著閱讀覺得很開心...!
好喜歡說了笨蛋又趕快改口,把人背起來才想起會弄髒自己的隆臣,好喜歡原本吃的很優雅的重葎察覺隆臣的心情,把自己塞成小倉鼠的樣子...天啊喜歡的地方要一一數的話就太多了!我真的看得很愉快,在重葎因為一個抬手傻笑的時候我真的受不了,來回看了好多次,阿~~真的好可愛喔TOT~~~
兩個人慢慢靠近的感覺就像陽光一樣暖暖的,我看著也覺得暖暖的,就好像把臉埋進剛曬好的被子一樣...很感謝招待!
Mountain_Dog: 謝謝柊吾中覺得可愛
!!!
我也覺得物部大人表面上都沒反應但是內心趴啦趴啦一堆話有夠可愛,而且雖然很直接但是卻很溫柔真的好好.....重葎也謝謝您覺得他倉鼠可愛....!!可取之處就是雖然笨笨的但是至少可以發現旁邊的人心情好像不太一樣唷
(咦)
非常謝謝您願意多看幾次,這是我們的榮幸!(摸心臟)而且跟上一篇的物部中的感想一樣,我也好喜歡您的形容,把臉埋進剛曬好的被子裡的感覺太溫暖了吧實在抬舉但真的好愛您這樣說.....!!我們才是感謝您願意在此處留下您的足跡唷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