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夏日來臨、蟬聲四起,午間氣溫越發炎熱,經過走廊,可以看見中庭那份藍天白雲。
雖說現在已經不敢恭維,可以前確實有過會在這種天氣,到陽光之下遊玩的日子——就跟那一抹小小的、耀眼的金色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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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為什麼會想到他?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個竊取了自己名號的傢伙?
本來就已經因為炎熱而感到煩躁,殊不知想起了哪裡來的某個假貨,眉頭之間的皺紋顯得更為深刻,表情亦比方才更要扭曲。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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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
2 years ago
噠、噠。噠、噠。
聽來短促而彰顯些許急切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來。

那聲響就在山姥切長義的身側戛然而止,接著是付喪神那過分注重整齊的衣袖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拉扯——經由側面瞧見付喪神扭曲面容的少女,在對方轉過頭那刻便鬆開了手,只有微張的唇表現出她的欲言又止。
察覺到來人的瞬間便在臉上掛起了笑容,轉過去面向少女同時稍微彎腰,與少女的視線對上。
「這可不是主嗎,找我有什麼事?」完美無瑕的笑容,完美無瑕的語氣,完美無瑕的本科山姥切就這樣呈現在少女眼前。
鈴蘭
2 years ago
……是平時的長義了。

少女臉上並不明顯的躊躇片刻便不著痕跡,她看了眼前的人一會便低下頭,隨著這個舉動就能發現原本應該在頭頂上的貝雷帽、此刻正被反著拽在懷裡。
要是再往那頂帽子裡頭瞧,便能發現一團如小巧毛球般縮瑟、實際上羽毛都還沒長齊的雛鳥。

「……這孩子、回不去,需要梯子。」她這麼說著,剛剛用來拉扯衣袖的手便指向庭院裡其中一顆樹上。
雛鳥嗎。
往少女所指的樹木看去,那個高度對於對刀劍男士來說可以輕易跳上去,可若巢內仍有其他雛鳥的話,恐怕會驚動到他們。可若是使用梯子的話,抱著雛鳥同時單手爬上去,也有著一定風險。

要怎麼辦好呢?

「主。」思考良久,才向少女提出了建議。「您坐在我的肩膀上,我把您抬上去。如何?」
鈴蘭
2 years ago
聽過提案的少女有些發愣,像是在思考可行性般的一陣靜默後,先向人頷首表達同意,接著將那裝雛鳥的貝雷帽重新用兩手護在懷裡,這才仰起頭又看向付喪神。眼神像是在表達已經做好準備、嘴裡蹦出的回應卻好似不著邊際:
「母上大人說、我長高了……體重、應該也有增加。」

雖然這種事對本體為刀劍、除了戰鬥還要處理農務的付喪神而言或許並不算什麼難題,但她想到母親最近總叨著「明明以前還能整個抱起來的」之類的話,還是將其當作提醒說了出來。
聽見少女的話語,不禁就失笑兩聲。因為成長而增加的體重使得女孩覺得在意並羞愧,那是如此可愛、如此惹人憐愛。
「您的刀劍男士全部都飽經訓練,就那麼一點重量並不算什麼。而且您怎麼可能會重呢。」單膝跪於女孩跟前,從下方仰視對方面容。
「請您相信我吧。」
「請把雛鳥交給我,您騎上來之後我再還給您。放心吧,抬頭偷看這種有失禮儀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鈴蘭
2 years ago
實際上並不理解對方笑出聲的緣由、也不懂抬頭偷看是在指什麼東西。可既然長義說了沒問題,也就配合地將雛鳥連同自己的帽子交出去。

「那孩子、要小心……不能碰到。」
「動物的父母,很在意味道。」
一旦沾染上別的氣味,就會認為「這不是自己的孩子」而遭到丟棄,那對於甚至還不能學習飛行的雛鳥無異於死亡。

所幸在體型成長後更換的衣著本來就有手套能夠配戴,才讓少女在發現草地上的雛鳥時能即時應對。
而她記得長義同樣有戴著手套的。
「請您放心,鳥類的嗅覺並沒有那麼靈敏,所以碰到雛鳥是沒關係的。更何況,我手上還有這雙手套呢。」
向少女展示出戴在手上那雙皮革手套後小心翼翼地從少女手上接過雛鳥,等待少女騎到肩膀上便將雛鳥遞過去。
「那麼,我們走吧。」肩膀上多出一名人類少女的重量算不上什麼負擔——比起在戰場上搬運重傷同伴的軀體時,要輕鬆多了。
帶著少女重新站了起來,並走到了少女說指的樹木底下。
「如何,放的上去嗎?」
鈴蘭
2 years ago
手裡拿著東西的情況下,為免上半身因懸空而造成搖晃,只能整個手臂環住現在正好位於胸口前方、有著銀色毛髮的頭頂。藉由跨坐於付喪神肩上而獲得的視線高度,少女終於能看清位於樹上的巢。

以泥土和細枝搭建的小窩裡,有兩只同樣沒什麼羽毛的雛鳥面向外頭啾啾鳴叫著,也不知是感應到流落在外的兄弟姊妹或畏懼於突然到來的龐然大物,本就尖細的鳴叫現在聽來似乎更急促又尖銳了。

少女鬆開環抱著的頭,整個人前傾來嘗試讓手中帽子能碰到鳥巢邊緣。可就算已經把身下那整齊柔順的銀髮都壓亂了、兩者間的距離就是差了個縫,仍不足以讓帽裡的雛鳥安全回家。

「……要、再近一點。」
伸手抓住少女那雙在自身臉頰旁的腿以防她掉落,同時按照指示再稍微靠近眼前的樹木。
「這樣可以嗎?要是也不行的話,踩在我的肩膀上面也沒關係。」
鈴蘭
2 years ago
帽子與樹上鳥巢間的距離在長義挪動腳步後又拉近了些許,但結果正如付喪神的臆測,實際上不足的是「高度」。

已經把上半身都伸展到極限的女孩只能連腳也用上,一隻手撐在付喪神的頭頂以便借力使力,這下終於是讓帽子能扣著巢、慢慢讓雛鳥落回應該待的地方。

終於順利讓雛鳥回家的事實讓女孩鬆了口氣,卻在打算回歸坐姿時感覺四肢與身體一軟,貝雷帽從手中落下的同時、整個人向後傾倒——
鈴蘭
2 years ago
……。

「……天空、反過來了。」
那聽不出情緒起伏的嗓音這麼道。
「……?!」感覺到身上重量突然偏移,想要伸手穩定少女姿勢卻已經太遲,少女那失去平衡的軀體就那樣往後方倒下——

在千鈞一發之際抓緊了少女雙腿、扎穩馬步讓自身不至於隨著少女一起倒下,卻讓兩人變成一個十分奇妙的姿勢。
本該騎在打刀肩膀上面的少女,如今正倒掛在打刀的背後。

「抱歉,主。您沒事吧?」
鈴蘭
2 years ago
「……沒、事。」整個人倒吊著開口說話的感覺相當奇怪。回應付喪神提問的少女還是感覺到大腿皮膚被微風吹得一陣涼、一手拉起能蓋過腿間的裙擺才避免了走光危機——多虧如此、想必也沒人看見只閃現那麼一瞬的純白色三角棉質布料吧。

因為膝蓋以上的部分幾乎懸空,即使有長義幫忙抓著小腿作為固定,慣性上雙腳仍會為了不摔落向內收緊,可現時兩人姿勢本就詭異、這一動便使嬌小白皙的膝蓋關節彆扭地在對方頸側與頰邊擦過。
而很快認知到這對擺脫當下窘境毫無用處的年幼審神者、此刻也只能抓好裙擺就完全不敢再動。

「長義、有方法……讓我碰到、地上嗎?」
如果是手能碰到草地的距離、要想辦法讓腳回到地面也比較容易吧,不過現在這樣……總感覺連思考都有些困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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