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粉紅:
我好想跟你一起私奔,逃到一個白蓮綻放的國度,在那裡幸福並不以尺衡量,幸福可以是塑膠或水晶,沙或海。
粉紅,你說你會在深夜裡無聲尖叫,明明面無表情但內心滿是號泣悲鳴,我完全可以理解,真的,因為我也是蔭谷裡的落難者。《安娜 • 卡列尼娜》的開頭第一句:「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這是我們的囚牢:這個社會對幸福的定義如此狹隘,以至於只有特定胖瘦的人才擠得進那窄門,剩下奇形怪狀撞傷的,全歸類到不幸,使得我們也這樣質問自己,說別人可以但為什麼你不幸福,更加痛苦。
我好想你一起私奔,逃到一個白蓮綻放的國度,在那裡幸福並不以尺衡量,幸福可以是塑膠或水晶,沙或海。我們脫口的每一句話都蒙恩典,任何一縷思緒都被擁抱,那麼我們就能愛自己了。好希望和你一起在原野中摘花嬉戲,滾了一身花香回家,有人在門口以柔軟的大白毛巾迎接,毫無芥蒂地對我們微笑。
粉紅,我希望經常失眠的你今晚能睡好,然後夢見那個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