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決定先放棄閱讀，去找他要相互自介的那位同學——
這是……

「78號，伊……克？」伊什麼克？「你好！」

龍兒顯然順序先錯了。

「……我是伊薩克。」手上的紙已經先用筆好好的將名字寫上去，然後把紙翻給跟自己對話的……應該是雄性的對方看，「伊、薩、克。」
怕聽不懂所以還貼心指著單字音譯的伊薩克。

「這是五歲，這是男生。與眾不同的地方是……」」從名字移動到歲數的空白處，邊講邊移動手指告訴眼前的人他的資料，然後講話突然頓住，伊薩克看著那頭亮亮的頭髮，臉皺了一下，「先換你講名字！」

伊薩克的手手往前指，戳了戳這位他還不知道名字的同學。

口頭對談果然比閱讀筆談容易多了！

龍兒回答得毫無窒礙：「我還沒有名字！但可以叫我龍兒！大家都這樣叫我。」

所謂的『大家』顯然就是父母那輩的，至少龍兒是這樣下意識認定，就沒多加解釋了。

他看著眼前金髮的同學——伊薩克，「你剛剛說一半，與眾不同的地方是什麼？伊薩克？」他大大的眼睛滿是好奇。

「怎麼會沒名字？不是出生就會有名字嗎？」雖然現在是被養父帶，可是伊薩克知道他的名字是母親給的，「你家人不喜歡你嗎？所以才沒給你名字只叫綽號？」
伊薩克不懂，他聽說過名字有時候有期許的意思，所以這代表龍兒的家人對他沒有期許，還是龍兒就是期許，但這個同學又說他沒有名字，伊薩克小小的腦袋開始有消耗過載的趨勢。

「與眾不同……與眾不同……啊、我會、會融化？」至少他知道這是自己跟普通人不太一樣的地方，「你沒說幾歲！你是男生嗎？」

很認真想要把表單上的空格都逼對方講出來。

「會、會融化！？」

龍兒的眼睛因為驚訝睜得更大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他的訝異，就被反問了問題。

他瞬間感到困惑：「我、我當然是男生啊！」

學著從叔叔們那邊看到的動作，龍兒拍著自己的胸脯，抬高下巴：「我也五歲！」

他的語氣完全理所當然：「伊薩克你怎麼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不好好閱讀題目的臭小孩完全沒頭緒自己不讀書還怪別人。

「那你怎麼融化的，你是魔人嗎？」

不好好讀書的臭小孩直接沒在照題目問了，還忘記回答伊薩克的其他提問。

「我媽媽是精靈，他的族人也是精靈，所以我有可能是精靈吧……但我會融化，所以我也不知道，後來就被丟掉了。不過有遇到ㄅㄞ……那個、現在的把拔，所以我想變強！或許可以跟他一樣！」並不會因為變強種族就變一樣。

「你怎麼不按照單子的問題講！你也要說你與眾不同的地方，這是……這是鬼舉！」想那個形容詞想很久，雖然伊薩克在母親的照顧之下有學會一點東西，但是還是很多詞彙不太會講。

「為什麼精靈會融化？？」龍兒繼續困惑，他想了一下，就一下下，「我不會融化，還會變得很大！啊……我們家的人沒有人會融化，大家都很大！」

擺出思考的樣子，龍兒的困惑隨著他的言語，突然轉成了擔憂。

「融化的話不就變小了嗎？賓格叔叔說這樣很遜。」他傾身抓住伊薩克的手手，一臉認真：「我們都要長大才行！」

「這樣才能成為……勇者……！」完全沒管人家的意願欸。

「那你們家的人會把家撐爆嗎？常常維修跟失火？」想到了會跟自己一起回家的鳥，失火這件事情對伊薩克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為什麼是擁哲？那個可以吃掉？」回想自己吃過的東西，好多好多都是自稱這個詞的人，什麼種族都有，但最常遇見的還是人類，「所以你是人類！擁哲人類嗎！」

可是仔細看了下龍兒的樣子，他沒看過人類有這種眼睛，伊薩克用手去撥對方的眼皮，想看清楚眼白的顏色。
「你的頭髮不像擁哲，眼睛也不像，為什麼想成為那個？」

「失火！？」小男孩細細地尖叫，從喉嚨裡似乎還發出了爬蟲獨有的嘶聲：「火不行啦！我們都吃生的！」這份發言似乎有哪裡不對？

「也不會撐爆啊，平常大家都是……像老師一樣。」龍兒左右張望了一下，終於是找到了好的比喻，只不過他才剛宣布自己的想法，伊薩克的手就摸了上來，他輕輕地唔了一聲。

「我不是人類啊，當然不像……不過勇者還有什麼樣的嗎？」

龍兒想眨眨眼，但眼皮在伊薩克手裡，他只能眨一邊的眼睛。

「吼——你挑食，我都吃才可以長更大！」兩隻手比了個很大的圈，「我也會長大喔，像老師一樣的人我也可以吃掉好幾個，只是會消化很久，ㄅㄞ、爸、把拔也可以吃掉很多很多個，他比擁哲還要厲害，他也可以有老師的樣子，然後也可以變很小。」
小小的手掌比了個很像圈圈的形狀，看起來不圓也不知道是在表達什麼。

「所以會融化不會不好，那是更多……更多形狀的變形？但是我要先學會控制這個樣子的變形，才會更強，比擁哲強！」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龍兒的腦袋跑過一連串的問號。

？？？？？？
？？？？？？
？？？？？？

「？？？？？」他張口，又閉口，又張口，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像是吐出了一連串的問號，好幾秒之後才把飛走的智商抓回來歸隊：「吃、吃、吃老師？？」

「——為什麼要吃老師！！」細細的嘶聲又發出了，但是重點也錯誤了！

「老師看起來很不好吃！你們都不吃納吉嗎？老師不能吃啦！你把拔為什麼要把老師吃掉！」先不說到底有沒有吃老師，納吉是什麼啦。

「納吉是什麼啦！」友善的同學幫忙吐槽了出來。

「我沒有吃老師，把拔也沒有吃老師。」伊薩克用小小的手對著遠遠的老師身高比了一下，還瞇瞇眼在測量高度，像是真的把人當成食物在丈量的蟒蛇，但他說出來的還是童言童語。
「是像老師那麼大隻的擁哲，他們都說自己是擁哲，然後要打人，所以就都吃掉了，這樣我可以得到更多的牟利，然後可以維持更久。」

但維持什麼更久沒有說，伊薩克想起了他們剛剛還在做作業呢。
「你有講你與眾不同的地方嗎？是變大嗎？」他拿起紙捲讀著，指著下一個題目說：「你喜歡什麼？」

「啊我要猜！納吉對不對！你一定喜歡吃又挑食！」擅自幫別人做了奇怪的揣測。

龍兒覺得自己眼前跑過了千軍萬馬……其中還參雜一些『永哲』。

「永哲到底是什麼啊？」說是『永哲』，其實在他想像裡就是一堆像他賓格叔叔身上那一堆馬賽克似的鱗片：「『永哲』一直欺負你們嗎？」

所以伊薩克跟他爸爸才把永哲打跑了！永哲一定是壞人！

「這樣你爸爸聽起來很厲害！他也是勇者對不對！」

龍兒覺得自己得出了很棒的結論，他看著伊薩克的眼神也從一團困惑變得炯炯有神，還帶著崇拜。

「我喜歡納吉！但我也喜歡厲害的人！我喜歡你爸爸！我爸媽也很厲害喔！」小孩子的喜歡有夠廉價。

「你怎麼可以喜歡我把拔，你明明自己也有把拔！」伊薩克十分不滿，想著龍兒根本沒看過把拔，居然隨隨便便就喜歡人家（？）

「我才喜歡白ㄌ……我、我才喜歡把拔，他很強！」雖然以前都沒講過這句話，但意外講出來好像沒有想像中害臊，或許是因為正在跟同學比拚的關係，羞恥感直接被好勝心給贏過去了，「而且他不是擁哲！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你怎麼這麼笨？」

「擁哲？用者？庸著？」伊薩克念了幾次不同的發音，最後才好好的唸出那個單字。「勇者！對、他不是！勇者有很多都好弱，所以被吃掉了！」

「我也喜歡我爸啊！他們很厲害，他們就是勇——」

龍兒義正嚴辭的宣告到一半，才把伊薩克後半段的言論給放進了腦袋好好消化下去，導致他立刻中斷了自己的台詞。

「什麼？你爸爸吃人？」

要說是呆滯還是震驚，龍兒還真是五味雜陳，小小的一張臉千變萬化。

「可是爸媽都說勇者要打魔物啊！你爸爸是魔物嗎？？為什麼要被勇者打？他是壞人嗎！」

童言童語，沒有說好的話，就是童言無忌了。

但五歲的小孩總是道聽塗說，根本不理解那些話裡其中的意涵，全部都是複製貼上的照抄說法而已。

「明明就你們先打人，憑什麼我們被打就是壞人！不管他是不是魔物都是帶我長大的人，比丟掉我的那些還要好，為什麼那些人就不是壞人！」伊薩克有點生氣，但不是氣龍兒亂講話，而是氣那些遺棄他的同族人，居然還可以繼續過好好的生活。

「你說你爸媽很棒，那叫他們去處理那些對我壞的人啊！」指著龍兒的鼻子大聲說話。

「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魔物，他們丟掉我就是因為我怪怪的，為什麼他們就不是壞人？」伊薩克講的有點洩氣，他拿起那張學習單，指著不喜歡的那格說：「那些人就是我不喜歡的人。」

因為是魔物所以要討伐；
因為是魔物所以是壞的；

因為是魔物。

可是伊薩克的爸爸為什麼會是魔物呢？
爸爸是魔物，那伊薩克是嗎？

但是伊薩克又沒有吃掉人，怎麼會是壞的——
咦？沒吃人？可是剛剛伊薩克有說他吃掉人了對吧？

「所以……不是吃人就是魔物嗎？」結果他想了半天得出一個被族人聽到可能天理不容的結論。

「他們丟掉你真的好壞，這樣他們可能比魔物還壞！我爸爸媽媽都對我很好，為什麼你爸媽要丟掉你？」

顯然前幾句的談話內容被遺忘了，龍兒又發出了重複的疑問：「那我們要去討伐他們！討伐壞人！」

「你們家是只要是壞人就打嗎？壞人的定義是什麼？」感覺好像問了很深奧的問題，不過伊薩克並沒有對人產生什麼區別，簡單來說只要會讓自己無法生存下去的人，把他們消滅掉就好，這是最快的方法了。

「如果我也是壞人你也要討伐我嗎？討伐是什麼？很多人一起去做一件事情嗎？」接二連三的提出疑問，他覺得龍兒好像有點笨，問他很多問題都只會直線聯想的回答，或是就沒有回答了，所以笨笨的，感覺就很好消化。

因為過度思考而有點承受不住的伊薩克，伸出黏黏的手去抓龍兒，也不管抓到哪裡，就開始把人往自己體內拉，就像他之前學到的一樣，只要把人吞進去就可以得到這個人的魔力，說不定也可以因此理解他的想法，或許吧。

「只要做壞事就是壞人啊！」但什麼是壞事呢？龍兒根本沒想過，都是大人們告訴他的。

「那伊薩克就不要變壞就好了啊，我們可以一起做好朋友。」

朝對方笑，雖然被放來這個地方讓龍兒不是很快樂，但那份不快樂早就已經在跟伊薩克的聊天之中煙消雲散，能交到朋友永遠都不會不快樂！

爸媽也有說，朋友跟家人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唔？呣呣唔唔？」

龍兒認真的思考，根本忘記注意伊薩克的動靜，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一團濕濕軟軟的東西從背後包住，還有個東西掩住了自己的嘴巴，讓他只能發出奇怪的聲音。

「唔！！！！」

他回頭一看，一瞬間困惑都被一掃而空，還嚇得渾身震了一下，不過因為被包住了，所以其實龍兒幾乎沒有動彈的空間。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伊薩克！你怎麼融化了！！

「唔唔唔唔！」快放開我！

伊薩克融掉了幾乎半邊的身體，眼睛狀態也變成非平常時的樣子，成為兩顆黑色小點點，看起來十分滑稽，他從衣服中透出接近透明的半凝固狀液體包著龍兒，眼看就要真的把一個小孩子吞掉。

然後忽然間，他發現抓住的東西不見了，伸出去的觸手狀液體因為沒有東西可以攀附而垂了下來，伊薩克動了動他在這個狀態不太好使的腦子，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只好先回收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團回身上。

而這段時間他並不清楚周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兒其實也完全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當他重新張開眼睛，眼前都還是一片暈眩，緩了秒之後才慢慢回神。
然而他的視線一回來，就發現伊薩克不僅不見了，自己的視線還變矮了！

龍兒震驚不已，又想彈起來，卻發現身體軟趴趴的，無法俐落的動作，就好像……
好像…………

「我沒力氣……」他想起來了，伊薩克剛剛是不是說，他都會吃掉別人的魔力？

小小的守宮在地板上蠕動，試圖尋找他剛交到的朋友。

「伊……薩克……」
你在哪……

快把魔力還來……

伊薩克試圖讓自己回復到原本的人形狀態，但一位小朋友的魔力肯定是不足夠的，所以他只能讓自己勉強固定在人的形狀，可是外表卻像是裹著一層透明薄膜般。

然後他聽見龍兒喊他名字的聲音。

照理來說消失了應該就是被吃掉了，不過伊薩克沒有吃進東西的感覺，所以他緩緩地轉頭四處看，眼睛無法固定的在臉周圍飄著，好不容易才在地上看到一個像是小蟲蟲的東西，有著四隻腳的小蟲蟲？

「龍兒？」伊薩克用已經有半融化的手去捧起那隻蟲蟲，「我以為我吃掉了？還是你想成為的勇者比較厲害，所以吃不掉？」
至今還沒遇過這種狀況，掙扎的人通常最後還是只有進他肚子這個選項。

「不要……吃我啦……！」

守宮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抗議，但因為真的沒什麼力氣，伊薩克融化的手又軟軟的，他的尾巴像是打在枕頭上，一點威嚇感都沒有。

「魔力都被你吃掉了……這樣……我看起來……很遜！」

龍兒顯然很在意自己的爬蟲型態比人型小這件事，不如說，『比人小』就是遜，沒有為什麼，因為『大家』都這樣說。

「唔——唔——唔嗯——！呼、呼、變、變不回去……」他嘗試了好幾次就像是便秘了一個月的人，最後還是只能軟軟的癱在伊薩克手上：「我又要被笑了……」

15公分左右的小爬蟲聲音都變虛了。

「為什麼這樣就很遜？」伊薩克不懂，他學到的生存規則就是碾壓別人，他們又還沒長大，很多事情都可以改變，只要越來越強就好。

「有人嘲笑過這樣的你嗎？可是我吃不掉你，那是不是我去把那些笑你的人吃掉，就可以證明你比他們還要強，因為我吃不掉你？」邏輯好像很正確的母湯發言。

伊薩克把手拿近，他仔細看了龍兒的樣子，發現好像不是蟲蟲。
「原來你不是蟲蟲嗎？你知道有的蟲蟲很強嗎，他們很小但是會放毒耶，超厲害的。」兩個小點點的眼睛在臉上晃動著，可以聽見伊薩克的聲音，但不知道他的嘴巴究竟在哪。

「我……不是蟲啦……但是我會吃蟲！」
好像會吃蟲很自豪一樣，說的有氣無力但氣勢如虹。

「我是守宮，守宮你知道嗎？我們一族的人都會吃蟲。」

幾句問答之間，龍兒覺得自己不像剛開始那樣被奪去魔力的時候那麼無力了。

他短小的手撐起身體，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可以『坐著』，好像這樣就能顯得比較『高』。

「可是他們都比我厲害，也能吃掉你說的那種蟲耶，你不能吃我，能吃掉他們嗎？」這位天真的同學思想開始被帶著走。

「這麼厲害！你們族的人好厲害！」伊薩克的眼睛聚了起來，像是在旋轉一樣在臉上繞了幾圈，似乎在思考？

「我可以幫你吃掉他們，沒問題喔。」突然想通了什麼，伊薩克的耳朵動了一下，彷彿什麼野生動物，「不過魔力無法還給你，我還不太會控制……可是可以答應不會吃你？你很厲害，我吃不到，所以小小的也很厲害。」

吃不到等於無法吃掉，也等於很厲害，腦子內彷彿有什麼握手的圖案達成了共識。

小小的守宮發出了笑聲，突然被稱讚讓龍兒感到開心又有點害羞，「伊薩克你好好，我每次都會被罵！」

第一次在守宮型態被稱讚耶，這讓龍兒感覺有點奇怪，但果然更多的是開心！尾巴又甩了起來，這次是某種程度來說的小小雀躍。

「但是不行啦……你吃掉他們，我會難過……啊！可是你會融化，我還會長大，這樣我們都能變得更強——啊！」

龍兒說到一半，腦袋突入起來一個想法！他立即忘記他要說什麼，直接想到什麼就說了出來。

「伊薩克！難道我也能吃掉你嗎？」

然而他不僅想到什麼就說，甚至還沒等人同意的就張開嘴巴，伸出了他的舌頭——

『啪噠！』的一聲，舔在伊薩克的……看不出來是什麼部位。
然而不過幾秒過去，龍兒並沒有任何魔力回歸的感覺。

「唔嗯，好像不行，伊薩克你果然也好厲害！」

可以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在龍兒小小的世界裡就都好厲害。

「這樣算吃掉嗎？」感覺只是被戳了一下，而且範圍超級小的。

「為什麼吃掉會難過？他們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小腦袋發出了疑問，他試圖再凝聚點力量，這次他的臉恢復成普通小孩的樣子了，只是頭髮跟臉還有點濕濕的，衣服也要乾不乾，「如果是很重要的人，為什麼會嘲笑你，那不是很壞的行為嗎？還是他們會喜歡被嘲笑，所以才會嘲笑你？如果不想被這樣對待，但卻這樣對待別人，那就只是單純的自私而已，而且還不是為了生存。」

伊薩克忽然講了不太符合他年紀的話，有些東西是他母親告訴他的，雖然那時候聽起來懵懵懂懂，可是理解之後伊薩克發現，這些似乎都是對的。

「當然會難過啊！難道你爸爸被吃掉，你不會難過嗎？」

龍兒的思考真的很簡單，認識的人死掉了，就會難過。
他黃綠的雙眼轉了轉，看向慢慢恢復原狀的伊薩克，繼續直線輸出。

「伊薩克如果被吃掉了，我也會難過。」

守宮小小的，態度倒還是一如既往地理直氣壯，就像這世界上永遠都是善的，看起來有點滑稽，卻肉眼可見的真心滿點。

「但我覺得伊薩克說得好像是對的……只是好像沒有自私那麼壞……那我回家的時候再問問賓格叔叔他們，為什麼小就是遜？但我也覺得變大好像很厲害，伊薩克不覺得嗎？不過你可以變大又變小，真的更厲害！」

「他不會被吃掉吧？」應該說目前為止伊薩克還真沒想過有人可以吃掉自己的養父，如果真的有這個人，他或許還會覺得對方很厲害……？

「我被吃掉那就是……」小小的腦袋想不到物競天擇這個詞，「反正不是小就不好啦，大家不都一開始都小小的嗎，難道連這樣的出生都是不對的，我就不相信你叔叔嗎？他就沒有小過，是他嘲笑你嗎？那我吃掉就不會有人笑ㄋ一……」

話沒說完就被介入的老師打斷了，他們終於發現少了一個小孩多了一隻小東西，而另一個孩子的狀態也怪怪的，不過可喜可賀的是他們的自我介紹順利完成了，雖然談話的過程中多了滿多奇妙的交流，但或許也是不錯了一次經驗。

聊不完強制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