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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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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柔情似水的歌聲伴奏,如紅娘般婀娜身姿搖曳眾生,輕踏的舞步赤裸的玉足時不時順著衣擺揚起而顯露,使人想窺探幾分。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隨著歌詞演示,倒是有股說故事般的表演。
小倌,清官,譯者……戲子?可笑可笑,台下不喜與人眾為伍的東方公子坐姿不正,貼在樓裡的一名紅倌身上就像是拿人當支撐,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台上的表演他不感興趣,打盹打得太明顯,惹得一旁自認高清的客人嫌棄他沒有水準和文化。

「嘖嘖、台上最漂亮的那個今天小爺我包了哈,有文化的話,拚財力如何?」

吊而啷噹的模樣和囂張的口氣,如此自信地給人看笑話,惹到開口的人感到更加無言以對,文人自清,不與廢材爭論。

一場表演後,東方文宇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坐在左方包間等著今天點取的清倌服侍。
弦音停下後,一名小廝便上台,請舞者下至舞台,舞者名為"藍"為掛牌紅倌,一前一後跟著小廝,不久便帶領到左廳包間前──

藍躊躇於包間門前想著......

原在舞台樂舞甚是享受,樂舞中途便聽聞樓檯上吵雜聲響,以為是舞的不盡理想而遭到吹噓等,但仔細細聽、聆聽便能發覺是客官們間的小紛爭,於是便不理會隨風樂舞著,一曲又一曲舞至深夜。

世事難料,只舞了一曲,便被欽點來到左廳包間房......

小廝伸手拉啟門扉,藍優雅雙手放腹微鞠躬道:「藍兒見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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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罷,本公子又不會吃人,無需如此拘束。」

落大的包廂內只有東方一人,連個小廝都沒有,他輕扣著茶杯,濃醇的茶香四溢渲染包間的味道,半根蠟燭都沒點著,唯有月光透過木格照亮房內的一角,若不是人聲響起,恐怕還會以為此處無人。
「謝公子。」

藍點了點頭便進入包間中,也順手拉上門扉,進入後看著略微昏暗的空間,想著『這位公子手筆揮霍,居然包下整間,這房可容納五至六人左右。』但藍只是想想並無膽說出此話語。

「何問公子今日是聽曲?下棋?寫字?畫卷?」藍挽起衣袖詢問眼前公子道。
「畫卷?挺不錯的,你畫我畫?」在這個昏暗空間,喝著茶水的東方少爺很自然的提議這種需要點燈的活動,然而他本人似乎完全沒有請人點燈的意思,要不是月光恐怕連這個身穿深色的公子都瞧不見。
「藍兒畫藝不精,公子畫,藍兒幫公子磨墨。」藍挽起衣袖微露出為難般的神情,接著藍走往裏頭深處書台前,拿取紙硯筆墨、抱回。

「公子要繪山水?人物?」藍拿起硯墨開始磨,低著頭微微上揚側臉詢問道。
「藍兒是吧?」文宇將杯子放置一旁,手指敲在桌子上,喀啦喀啦的響,憑藉著月光看著美人磨墨的身影,倒是有總另類的朦朧美。

文宇輕笑,「本公子看起來是會書寫繪畫之人?」那句你畫我畫的問句根本是問好玩的。
「嗯?」藍用空的一手撩起髮絲扎到耳後,用著側臉端看、仔細看著公子。

因房內昏暗,只有月光難以看快,看了一分鐘後,像似看出什麼端倪而說「公子英俊且氣質非凡,想必文武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吧?」

藍眨了眨眼後,下秒低下頭繼續磨硯著。
他也同時看向對方,從他的角度上可以看見月光灑在藍髮上替髮絲度上一層模糊的光暈,那圓滾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但卻沒有順利對上眼,想來也看不太清楚吧。

「說笑了,人不可貌相懂嗎?本公子就喜歡看別人畫,若你真要我來--那藍兒可要當畫中之人?」
「自然。」藍抬起雙眸並勾起笑回應公子,這時硯墨也磨好,將紙張鋪開至桌面,筆墨放置左右。

藍全部備妥放置完畢後,挪移身子退後一些,稍微撥弄服裝及秀髮後,雙手放在大腿上頭,雙眸中透漏著柔光望著公子。

藍端坐好並等待著公子著手畫卷。
文宇拿著筆看著坐在光線不足位置的藍,輕輕嘆息一口氣,決定大手一揮,氣勢十足的在紙上勾勒線條,毛筆勾線本事不易,他卻一派輕鬆,莫約花了一刻鐘就將筆放下,一副胸有十足的看著自己的作品,甚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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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完美的亂七八糟。
藍看著公子出筆神速,畫完也胸有成竹般,想必是很常畫卷之人……吧?

藍挪移身子靠近桌前,探頭看著畫卷內容後,頓時愣了愣,想著自己是看錯還是對方故意而為,但……看著公子滿意的面容,想必是認真作畫的……

「呵呵,公子畫作…真是…抽象藝術概念……呢?」藍挽起袖子遮掩有些尷尬的苦笑說著。

藍真的很難說出這畫作…『真醜』…的話語啊!
「這你就不理解了,本公子可是寫實派。」指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說著寫實兩個字,顯然是托大了。
「喜歡嗎?本公子可以送你,記得掛在最明顯的地方,好好欣賞本公子的畫作。」文宇勾起嘴角輕笑著說,即使不夠清楚他也能感覺到對方尷尬的神情就刻劃在眉間,這種作品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去點燈吧。」
「好,藍兒會掛在顯眼…門口…好了。」藍依舊遮掩嘴鼻處說著,心理想著『避邪……』。

藍放下衣袖,伸手將畫卷捲起收好,隨後起身走往燭台前點燃燭火。

沒一會兒,廂房內便燈火通明。
「如此想甚好。」他一點也不介意被拿去掛在門口,畢竟隨筆之事。

文宇將自己的捲髮往後撥動露出精緻的面容,卻懶散的撐在桌面將頭靠在手心上,姿勢十分隨意放蕩,細眼一看能發現他身穿衣物都有著暗紋,身上的寶石也因火光而閃亮,簡單的來說這人全身上下透著我錢多的氣味。

「重新替本公子上杯新茶,替你畫一張"巨作"都讓茶涼了。」
「自然。」藍點頭表示明白後,走往門口叫喚小廝送上一壺熱水後,藍回到桌前將已冷茶杯撤走。

藍將茶杯撤至最深處的房間清洗,洗滌完不久小廝也送達熱水。

藍優雅跪著並熟練地砌了一壺熱騰騰茶水,將茶水倒入杯中時,能淡淡嗅到一股花的芬香。

「公子請喝。」藍將倒滿、重砌的茶,推往人的面前說道。
「說起來該你畫了吧。」他接過熱茶輕抿了口,淡淡的花香瀰漫在口腔中,確實舒適,但卻不是他平常喜愛的那種濃茶,文宇看了藍一眼,若不是起爭執他也不會去等一個舞倌一整天吧。

畢竟等到夜間實在有些疲倦,跳的舞看久了也會看膩。

「題字也行呢。」刻意避開了舞蹈和音樂,倒也不是為了為難人,而是覺得想看點舞蹈外的"表演",自己都親下海了,怎麼可以放過對方呢。
「好。」藍微笑點頭示意。

藍走往一旁書桌前,右手提起毛筆,左手挽起右手衣袖,藍一臉認真的開始書寫提字。

『樂』

一撇一勾一點都能看出藍的功。

「好了。」藍放下毛筆,雙手扶提提字紙張遞給公子。

「“樂”,樂曲、喜樂、樂山樂水。願公子喜歡。」藍嘴角勾勒出一抹笑說道。
「此字可還有甚麼淵源?」寫樂倒是挺痛快的,會提到這個字應當有他的理由,樂曲,喜樂,樂山樂水,雖是同一個字發音和用途都不一樣,不過……他卻覺得這代表著同樣都是快樂的意思。

可樂曲卻只是一道聲音罷了,可不只有快樂才是。

「且說著吧,本公子聽你說完在決定要不要喜歡。」
「淵源?」藍疑惑歪了歪頭,心理想著『純粹喜歡……』

「樂曲振奮人心、放鬆舒心,樂舞賞心悅目,藍兒只是甚喜這“字”罷了。」藍道出自己為何提寫的理由,根本沒有任何深沉意義。

「不可?」藍微微底下頭,雙眉間微皺起,一臉落寞小失望神情。
「恩……我是指藍兒為何喜這"字"。」他抽出扇子用扇骨尖端點了一下對方的眉頭,在下滑到鼻樑間輕拍後收回扇子,啪地將其打開,黑底扇面上用金邊勾勒的鳥語花香倒是搭配了他一身配色,如珠寶般的雙眸微微瞇起露出一絲笑顏。

「藍兒覺得樂曲振奮人心,賞心悅目對麼?可對甚麼樂器有見解?」
藍被公子扇子點著眉間後,伸出手指撫揉著說「藍兒不知,就是喜歡。」

『公子看似出手大方,但挺難伺候,就如戲弄為樂……』

「藍兒會眾多樂器,古箏為主要,琴弦間能彈奏出眾多音律。」藍放下撫揉手指,琥珀雙眸直勾勾的看著人道出。

『要刁難就來,藍不怕,怕是伺候不佳而讓樓有失譽……』
看對方的神情,他依舊悠哉的搖扇。

「那麼想彈古箏嗎?戰曲。」都已經快步入深夜他卻說了一個彈起來可能會非常擾人的歌曲,本來不想聽歌看舞瞬間因為可以擾民而提起了興趣,表情溫和喜上眉梢,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藍聽聞對方想聽樂曲後,起身走往房門口離去,離去不久,藍便帶著一架古箏回房,將古箏放在窗邊前的桌面上頭。

藍先試彈並調弦,準備就緒,藍閉上雙眸,深深吸了一氣,調整好心緒及呼吸。

微睜開雙眸,雙手撫上琴弦剎那,右手食指指尖放在琴弦上頭撥弄,快速撥弄三四根琴弦,左手食指拇指上下撥弄、拉弦。

先是輕聲彈奏,隨後加重撥彈,好詮釋出行軍前行。

不斷重覆動作,樂聲隨著撥弄、拉彈琴弦,弦音中彷彿千軍萬馬般氣勢磅礡。

接著右手開始左右撥弄一二琴弦,另一手用力拉彈著一弦,弦音一重一陣,宛如將軍發號施令進攻,隨後右手依舊撥彈,左手上下推彈琴弦。

藍就如此重覆著三種琴弦技巧,讓樂聲磅礡、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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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裡如此擾民也只有他這間房了,藍的氣勢磅礡倒是有幾分水準,陣陣重音如彈在心弦上熱血沸騰,如果再搭配軍兵出動的整齊腳步聲可能會更加完美。

東方文宇端起茶配音飲用,他會點戰曲也沒甚麼,主要還是柔音聽多了想還點重口味的,最後一聲琴音落下他也拍了拍手表示欣賞。

「不錯,我們藍兒可還會甚麼曲?」
「藍兒主要輕柔樂曲,公子想聽何曲,藍兒便彈可。」藍微微點頭勾起笑回應對方,同時琥珀瞳眸望著人等待點曲。

戰曲風格不是很擅長,但要彈上幾曲不難,只怕琴弦成受不了而斷了弦,換弦可要花費不少銀兩,只希望公子能換換別曲,但......

『刁鑽的公子應該不可能順應聆聽拿手曲目吧?』
「那就來一曲你喜歡的吧。」他這回倒是沒有再為難人,恐怕是因為再來就會被抱怨吧?但小少爺會在乎這些嗎?並不會。文宇只是單純地想再玩點甚麼,不過還沒想到要怎麼玩。

看剛才對方因為自己的圖而面目有些微的尷尬……

「但要你教本公子彈奏。」真是個大好主意!
「诶?」藍聽聞公子的話而不禁訝異發聲,下秒舉起衣袖遮掩剛剛的無禮行為。

「要是公子想,藍兒自然可。」藍緩慢起身,好讓公子入座至古箏前,自己則跪坐在身旁好教導及說明。

「那...簡單的撥彈下琴弦看看。」藍伸出纖細手指稍微示範撥拉琴弦道出。

『公子又在打什麼主意呢?應該不是單純想要學琴吧?......一定不是,公子一定會彈琴,對...必定是要尋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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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這樣嗎?」他坐在古箏前,藉由燭火之光看藍的手勢,輪到自己的時候他自信滿滿的活動了一下手指,隨後--

啵譏、

古箏傳來的聲音已經不在原本的音軌上,不知怎麼的完全給他飄掉不說,那宛如殺豬般的尖叫聲竟是古箏可以發出來的聲音?

重點是文宇的手勢與藍的教導的手勢並無差異,這一下下去讓人懷疑人生,但文宇也只是覺得應該是因為用力過猛所以又彈了一次,聲音比剛才還要在更慘烈。
『诶?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神奇了......』

「指腹跟弦是這樣......」藍再次示範並伸出食指大約解釋後撥彈琴弦。

『希望不會再發出剛剛那慘烈無比的聲音啊!』
按照藍的只是,我們高貴的公子又在嘗試了一次,這回發出的聲音比上回的慘不忍睹好上不知道幾倍,琴身震盪的共鳴聲餘音殘留時間更長了些。

「恩,不愧是本公子。」

他試圖跟藍學一小段琴音,輪到自己獨自演奏的時候,匡!匡匡匡!每次的音準都跟第一回一樣,飄的飄跑的跑,魔音傳腦可不在話下,偏偏每一下都很大力,導致震盪持續了少頃。
『啊!他絕‧對‧是故意的!』

「呵呵,真的,公子真厲害。」藍挽起衣袖遮掩抽蓄嘴角的苦笑,心裡不斷想著對方是故意而為之......

「何問公子,要繼續彈奏?還是另享其餘娛樂?」藍希望對方能放過自己的琴及耳朵...不,還大家安寧的夜晚......
「本公子覺得彈奏挺好的,你還可以陪本公子莫約一個時辰吧?」反正都要三更了,不如再多玩一會,應當不算過夜吧?
「既然藍兒都覺得本公子厲害,那就更該學完整首歌,藍兒不會介意吧~」他故意將最後一個字拉了長音,顯得自己的無辜和天真,雖然很假。
『還來?不是吧......』

「自然。」藍內心嘆息並夾雜掙扎,很想讓公子不要繼續彈奏,但對方是"客"不能如此啊......

『趕快彈完,好早解脫!』

「公子,繼續吧。」藍微勾起嘴角笑著說著,伸出手指教導著公子後半音節。

『快點結束,了結耳朵痛苦,還給樓內眾人安寧,時間速速流逝吧......』
文宇看著人的表情,隨後笑了笑又去面對那把琴,聽著後半段的音節,對方在音樂上確實有很好的水準,只不過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就多撩撥了幾下,可想而知的,他在剩下的時間內都在折騰這把琴和對方的耳朵。

要說他本人沒有受到影響是不可能的,結束後他將琴撫平隨後揉了揉耳骨,笑著過謝藍。

「下回還點你繼續教琴啊。」說著恐怖的預告,時間到了他也沒甚麼留念離開包廂,離開前還丟了一個圓玉當作是格外的小費,希望下次還能在有玩的時候。
『還來啊?』

藍無奈地低下頭內心哀號,但有苦說不出......

「好,藍兒等候公子造訪。」藍微笑行禮目送人走出包廂,等公子離去後抱起古箏回寢房放置樂器。

回寢房途中還在小聲叨唸說「下回找個棉花塞耳行嗎?」
謝謝少爺交流,真是笑死,藍藍內心OS真多WWW
話說!怎麼還畫了一張美美墨畫藍藍!!!
我真的很抱歉wwwww如果藍藍真的把畫掛到門口的話,沒多久就會被換成噗首那張了
少爺還是要面子的
就說少爺是故意的XD 少爺壞壞WWW
被更換畫作時,藍藍還會想著,少爺怎麼闖入到三樓的WWW
他有其他紅倌可以上樓(小倌犯案
好樣的少爺WWW
藍藍表示,少爺這樣不違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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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沒有親自上樓
好,少爺說的算WWW
藍藍表示:對少爺這人無法理解......
EFEX ✦ 賴爾
2 years ago
天阿你們的交流好可愛XDDDDD
一路笑到看完,藍藍的內心吐槽太讚了,避邪超好笑wwww
感受到服務業的精準吐槽和心累
彈琴的部分也寫得好好,兩位超厲害(五體投地的佩服
lyle2019: 你說的好像少爺是奧客(他是
lyle2019: 藍藍表示:心好累QQ
中之我也是從頭笑到尾,超喜歡少爺捉弄藍藍(壞)
LSx063: 少爺確實是奧客WWW(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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