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沒有那麼多人了。」
本沒打算在祭典中待太久，卻被比肩接踵的固定在人流裡，好不容易才擠到攤販後的無人角落。

因為手持手電筒的關係沒有打算去人多的地方破壞氣氛，默默沿著邊線走著...
平常是絕對不可能參加這樣夜間活動，但一想到要畢業了，不自覺就踏出了宿舍。
「嗯？綸醬？」
為了確認是誰還直接把手電筒的燈打在人家臉上。

「啊啊......!!?這聲音是老大嗎！請、請把燈移開...！」
睜不開眼只伸出一隻手揮舞。

直接徹底黃斑部病變。

「啊說的也是！」
很快就把手電筒移開，然後走到對方旁邊。
「綸醬怎麼沒有約別人？在這麼特別的日子裡？」
明知故問但或許也是照顧的個性使然。

... 「嗯？老大才是，只有一個人嗎...？」
左右張望一下沒看到同行的同學身影。
「我...哈哈，沒有能跟誰玩得愉快的自信，怎麼敢邀請人呢...」
不是不清楚自己沒什麼朋友的關鍵，但就是沒信心。

「嘛...沒關係綸醬就慢慢來吧？」
對方也不是頭一次這樣子了，但有些事情就是不要太勉強比較好。
「搞不好這也算是你的優點啊～沒事沒事！」
「至於我嘛～本來有想約人不過一想到出門必須隨身帶著手電筒就有點猶豫，最後時間也到了就沒約啦！」
看煙火旁邊還有一個超亮光源肯定討厭。

「嗯...一個人逛祭典也是另有樂趣，就是沒人分享戰利品和吃不完的章魚燒有點苦惱吧。」
「.....對呢，難得老大這麼晚待在外頭...就算有手電筒，不要緊嗎？」
大概起碼也看過次石井因黑暗而發瘋的場景。(發瘋)

「還行，有光有煙火～沿路也都是攤位，很安心的！」
由於周遭還算明亮，於是把手電筒綁回腰間但沒有關閉電源。
「想想馬上就要畢業了總覺得有點不捨～但也不是說一畢業大家就鳥獸散，這心情真是微妙啊！」
左看右看注意到一個不錯的石頭就走過去坐著
「綸醬這幾年過得還好吧？」

「以後老大就不用被學校束縛住了呢，不如該說恭喜？老大的話應該早就有很多想實行的計畫了吧。」
也走近石頭但沒有坐下，倒是倒了一杯麥茶給石井。
「我嗎....很、很不錯？學習到不少東西...西城的學生又各個充滿著獨特的魅力與能力，還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努力呢。」
話題一旦要到自己身上就會緊張起來。

「挖賽你是小叮噹嗎？居然還有麥茶！我就不客氣了。」
伸手接過茶，偶而喝點酒以外的東西也是很棒。
「不用這麼緊張啦我們都這麼熟了！！講話太像在面試了吧？」
笑著拍拍對方背部又示意他一起坐下來。
「雖然不是以後見不到～但我就破例讓你來問我問題吧！甚麼想問的都可以喔？」

「不、不好意思，很多事情我就是改不掉...想到是學長還是決覺得要有分寸。」坐下前還是不忘點頭致謝，奴性太重了。
「問老大問題嗎？」
這麼突然，是因為想要讓我放鬆嗎？

「...嗯，的確是有點在意一件事...我、我就直說了？老大...身體健康上有沒有疑慮呢，要不要來我家的醫院掛個號？」
「要是現在就不注意肝問題，還是有機會釀成大禍的喔。」
誠懇

（拿出你的誠懇啊學弟！！！
「你是不是誤會我老是在喝酒？」
真心覺得這份誠懇很刺痛。
「放心！我其實有自主在控制酒量！如果真的要掛號我比較想推薦家裡那老頭呢...」
酒量如海量，敬佩的同時也覺得這老人隨時會掛點。（？

回想時不時出現在俱樂部的酒氣，那都是誤會嗎...姑且信之？
「德羅戈老師嗎？確實也很擔心他的排毒系統...如果要掛號，我會和父親知會一聲的。」
雖是大人，但怎麼看那都不像是有在節制的大人。
「...不過老大真的很關心老師呢，不知不覺也習慣了在學校看到那...那個粉紅色的身影。」

「欸...欸？有這麼明顯嗎？」
只是普通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將父親的身分投射在對方身上，莫名彆扭。
「咳咳咳...不然找天假日我就和他一起過去醫院吧？全身檢查學校雖然也會有但再一次也比較保險。」
只是費用大概會不少？

「欸？啊...嗯？嗯好啊?！↑」
第一次看到老大這麼扭捏，連帶也臉紅起來還破音。這是不能問的領域嗎？
懷疑%

「咳、其實也想冒昧問老大...是怎麼跟老師認識的呢？」
想轉換問題趕快問一下，說出口才發現並沒有離開原本話題太遠。

「撿到的？」
很誠實地回答學弟這問題。
「我本來以為應該會有人接他回家，不過似乎都沒人認識～索性就照顧起來了，而且他老人家失憶症頗嚴重的...」
可能有些事情再隔天後5成5左右就忘記。
「這樣說起來不只是肝可能連其他地方也要一併檢查了...」

咦....咦—————?!
一直沒有追問，但原來當初說撿到的並不是修飾也不是開玩笑？
太衝擊了需要消化一下....
「......失憶嗎，說不定曾經因為事故而傷及腦部皮質——或許真的需要好好檢查一下。」

「...呃？那...老大家裡的人都同意這件事嗎？還是早就詢問過警方了呢...」

好像愣了一下，但也就那麼一下。
「沒問題啦！反正房間也夠多～只是多了一個人沒甚麼！」
本想就這樣結束這話題，但看著學弟那臉回憶起從前年幼時一起玩過的記憶，最後還是脫口而出。
「恩..........」
「抱歉...那個我家人都不在了，但這件事情也過很多年～綸醬別在意，我現在挺好的。」

「——！！」
開玩笑....的話，好像不會是這樣的語氣。回想起六年來的參觀日和返校日，一直以為老大只是自己搬離家獨立或是有其他緣故和家人切斷關係....原來....？
「....老大.......。」
看著老大的笑臉，就算知道對方不想看到同情的表情還是感到很難過。
就算老大可能已經在很久以前就消化完那些情緒，自己還是沒幫上忙...。
「、是什麼時候...？」
一開口才發現喉嚨有些緊縮，充滿沙啞的聲音。

oO（唉呀...果然話題還是有點沈重嗎？不過綸醬就是這麼溫柔的人吧...）
「大概在八年前，現在想想也是過了很久...」
邊說邊把對方的頭髮摸亂，完全是故意的，畢竟自己一點都不想再描述更多的細節或是把話題延伸....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倒是綸醬一家人應該也都是老樣子吧？」

「哇哇....！」
「嗯...的確，現在好好的是最重要的。」稍微撥開了擋住眼睛的瀏海，其他部分就放著先不管了。
「我家的確一成不變呢。自從——」
「...自從叔叔過世之後？記得沒有和老大提到過，但也是好久以前了。」

「嗯....我前兩年還有點混亂所以不少事情都放著沒處理...想想也是在這學校遇到你才重新開始聯絡吧...？」
那陣子渾沌到可以說是不良少年的程度，不堪回首。
「原來叔叔也過世了嗎...？」
記憶中那風趣幽默的大人，如今也變得如此遙遠...
忍不住把視線看向一發又一發綻開的煙火...有點惆悵 。

「嗯......。從那之後，父親的脾氣也更差了，有時候我根本不敢經過他的書房...。」
順著石井的視線望去，原來不知不覺夜空中已經打上這麼多煙火了。
怎麼就像進到學校六年，彼此身邊的變化現在才知道一樣後知後覺？
「...那個，老大沒處理的事情，還有任何我幫得上忙的嗎？」
停頓那麼一會才問。要是現在不說出口，該不會又是空白的八年才會知道了？

沒處理的事情早就被自己忘記到一邊去，又或者是在那之前就已經被其他人處理好了自己都不知道。
「沒事的！大部分重要的事情我都用好了，真的是很瑣碎的小事情八成野望了啦～應該不太需要幫忙！」
「啊不過！！」
「我畢業之後，會記得寫信給你的！有跟你說過嗎？畢業以後我會去神社工作！到時候可以來玩啊？」
雖然是個酗酒很兇的神職人員（？

「這樣啊...小事也沒關係的，我隨時都很樂意幫任何忙。」
幫不上忙還是有些落寞，但自己也真的是沒有太多用處。
「寫信...老大會去很遠的神社嗎？」

「神職人員嗎...有點難想像，不過老大的話一定都能勝任的。」
不過老大也要離開學校了啊...對自己最後兩年的學校生活也不安了起來。

「肯定沒問題啦！不管是綸醬還是我！」
又是一個用力拍拍，力道完全沒在管。
「到時候俱樂部就要拜託你和其他人了呢！或許會先交給嚕醬管理吧！」
「啊我是說宇賀見同學！」
都是同個俱樂部肯定有見過幾次面。

被拍到全身大力晃動。
「嗯，宇賀見學姊的話的確能勝任吧。派得上用場的地方，我也會盡量幫忙...」嚕醬...？
「...謝謝老大，總是很不著痕跡的勉勵著我和周圍的其他人。」
望向人群的方向，在煙火消散、尚未打上下一發的間隔中，遊客們的輪廓還是沒入了模糊的黑暗之中。

「——其實到現在...老大都還是我心中追隨的目標呢...那麼有行動力、創造力，勇於做各種事情。就算老大離開...」
「永遠都會是我心中的老大的。」

「哈哈～說甚麼傻話啊綸醬～或許你也只是還沒看見你那厲害的地方啊！要說的話可是說不完呢！搞不好我回去還可以立刻寫一篇論文。」（？
「然後明天去學校借廣播來朗誦。」
到底是威脅還是稱讚界線變得非常模糊。
「或是你想聽我用唱的都可以喔！」
可怕的提議。

「廣、廣播！？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這麼高調的場景，光想像就毛骨悚然。
「唔，不用廣播我也很清楚老大要說的意思的...哈哈。現在還只有在老大面前比較能放鬆...也許未來會慢慢不一樣吧。」
說是這麼說，心裡有多少自信實現又是另一回事就是了。

"咚！"的一聲看到特別華麗的煙火被打上天空，周遭紛紛傳來讚嘆聲...看起來煙火的橋段也要結束了。

「————！」
伴隨煙火這句話似乎也被蓋了過去，但可以從這人嘴型感覺出來...大概就是三個字左右那麼短。
「好啦！既然有部員在這裡，不如我們去看看有哪些情侶在神木那邊繞來繞去吧？」
說的有夠失禮但其實出發點沒有惡意，單純想多研究一下人類學（？

（太令人在意了吧三個字可以無限延伸耶

「嗯？」聲音被完美覆蓋沒聽清楚。
對喔...這麼多情侶的日子，說得也是。
「我就跟著你了，老大。雜物也讓我拿吧？」
要是手電筒有個萬一老大可能會曝屍樹下耶，必須跟好。（

「太可靠了綸醬！那就拜託你了！」
把數支手電筒中的其中兩隻塞到你手中。
「要是沿路看到有甚麼想吃的也可以說喔！！邊吃邊去觀賞！！」
所以說到底把情侶都當成甚麼了。

「好！交給我吧。」
馬上跟上前去，這樣就變成兩人一起逛祭典一樣了...有些開心。
「這樣的話我想買個蘋果糖...！」
ｏＯ（趁機再多聊聊以前的事情...好像也不錯。）

可以有人陪自己穿梭在祭典是預料之外的幸福...。
撇除那抹寂寥，今年的煙火大會還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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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學弟陪我去煙火大會，快樂（Ｏ
但一直好抱歉把情侶說得像是甚麼動物觀察真的很失禮（和全世界的情侶道歉）還想知道更多綸醬的家人故事，舞會的時候帶來給哥哥玩啊！！！（警察

耶謝老大陪同！
如此我也是可以結企的人了吧...呼
要跟情侶道歉好像是創俱樂部時就該做的事耶（
的確在考慮帶妹妹出席但請離一手臂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