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到了對方的武功後就開始拜師學武，而拿到木刀跟訓練項目的胡璃每日刻苦的練習，近日連接客都逐漸變少，旁人卻不知他只為了練武才少接客的。
今日更是驗收的日子，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緊張，站在靛暘面前右手握著木刀盯著他看。

「還行吧，我可都有照你說的練習，都不敢偷懶。」說完就在對方面前擺起姿勢，照訓練的結果展現給他看，穿著輕薄的胡璃在舞刀的時候手腕上露出幾處的瘀青，現在他的身體有些訓練中的傷跟瘀青，也是這原因胡璃接淫客的次數才少，有哪個客人會想看到他這副身體。

「呼——怎麼樣？行吧？」結束後一臉期待的看著對方求能得到稱讚，自己可是辛苦練習很久。

「嗯……待加強。」靛暘不是沒注意到對方的瘀傷，眼看對方一臉期待想聽到稱讚……恐怕是要失望了「剛剛有幾個動作有些不對，手腕的姿勢也錯了，實刀是很重的，那樣握只會傷了你的手腕，步伐應該要在大些，這樣重心才會穩。」靛暘他也不會隨便給人稱讚，他只是說出實話。

「⋯⋯」以為會從對方口中聽到稱讚，他錯了，不止沒有反而還糾正一推錯誤，每說一個胡璃的表情就越難看，最後直接露出不悅的表情。

「你這傢伙稱讚一下不行嗎？這麼嚴格是鬼啊。」手握緊木刀瞇起雙眼看對方：「說這麼多你實際做給我看，最好是讓我能記住的教。」握木刀的手伸到對方面前要他親自教。

「……行。」靛暘沒理會前面稱讚的話，他只是實話實說，他起身在屋內的視覺上感覺都要撞到天花板。

「你先擺回第一個姿勢，單手握緊刀腳在大步一些。」靛暘邊說邊等待胡璃，在過程中順便幫對方微調一些姿勢「我帶著你，實際做一次給你看。」說完變靠近對方的側身，大掌握住胡璃的手「放輕鬆。」另一手輕拍對方的腰間及肩膀，意識要他真的放鬆。

「如果拇指不放這裡，那整把刀的施力點會不平衡……」靛暘說著說著，穩重的聲音在對方的鼓膜徘徊，靛暘的前胸幾乎靠近胡璃的背後「我帶著你揮一次。」還是直接揮一次給對方一個感覺最快，靛暘就握著對方的手，準備好後便大力一揮，能清楚聽見木頭與空氣中的摩擦聲，一陣微風還吹起一旁的棉紙，跟剛才狐狸的驗收成果完全不一樣。

「這樣解釋，理解了嗎？」低頭看著人問。

照對方說的把好第一個姿勢，背對人還在等對方教學，身後突然感受到體溫跟身高的壓迫，一點準備也沒有讓胡離身體不自主的緊繃，一時之間很難放鬆。

「你.....」以前靛暘不會這麼靠近他，耳邊傳來的聲音有些敏感的臉頰透出了紅潤，只覺得對方靠的太近真不習慣，知道靛暘正在認真的教不是故意靠他如此近，但胡璃就是無法專心的學習，胡思亂想的直到對方已經結束示範才回神。

「......」眼神往對方看去後又馬上移開：「你不會覺得靠太近了嗎？」說完甩開對方的手，往前移動離開對方，明明知前身體的接觸沒少過，不知怎麼回事只是貼過來渾身都不對勁。

「理解了，你站在那別動，我再做一次給你看。」轉身面對對方用木刀指著他像在警告，說完重新握好木刀擺好架勢照剛剛的重新來一遍，只是這次做到第二次的時候手明顯快握不住木刀，而胡璃也皺起了眉，因為之前練習的姿勢不對手腕已經有些受傷，繼續的揮動木刀最後總算結束。

「這次對了嗎？」

「......。」手被甩開靛暘沒說什麼，他也不在意，只是覺得沒想到平時對方都會摟著自己，解果只是練武碰到手就被甩開，...小倌們都這樣嗎??

靛暘就安靜看著對方的姿勢是否正確，但可惜，還是有些不正確，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並開口「...你過來。」靛楊沒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要胡璃坐下，看也知道是手受傷了。

「嗯？」還在等對方回答突然又要他過去，胡璃疑惑的把木刀握在身後走到對方面前：「怎麼了？難道我這次做對了。」以為對方叫他是因為終於正確可以學下個階段，一臉開心的看向靛暘。

「不是。」狠心的直接說不是，不是做對了「你先坐下。」說完伸進自己的袖口，摸索一些東西。

「.......」原本開心的表情瞬間又沒了：「要幹嗎？先說好除了稱讚不接受處罰。」說完就坐下，只見對方手伸到袖口也不知想做什麼。

「.......。」對於對方的話有些無語，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把手伸出來，袖口拉上去。」說完就從袖口拿出一些藥材「今天就練這樣吧，這週暫停練習。」話說完靛暘也把手伸出，意思是他要看手的傷勢。

把木刀放到桌上後伸手拉起長袖露出纖細又白皙的手臂，但有幾處有瘀青連手腕都有些紅腫。

「好端端為何要暫停，況且你也沒說過我學好了，不繼續練習我何時才能學會，在學會前我不會停下的。」聽到要暫停以為是自己學不好對方不願再教，慌張的站起深駁回。

聽著對方的話，原本要握住對方的手檢查，結果對方起身，靛暘只握住空氣「.......。」又有些無語，就抬頭看著有些慌張地胡璃，手就停在空中。

靛暘無奈默默的嘆氣「你練的是"武"，並不是練傷的，如果你真心想學好，那就先把傷養好。」停在空中的手有揮了揮，意思是要他好好坐下，讓自己可以好好看看傷勢「聽我的話。」

明白誤會對方的意思才稍微緩和情緒，安分的坐下手放回桌上讓對方能檢查：「知道了。」

「你覺得我能學會武功嗎？都練習這麼多天一點進步也沒有，還是第一次有我學不會的東西。」真不甘心，低下頭難得有些沮喪的模樣，或許想的太天真以為學武很容易，卻發現辛苦練習最終什麼都沒成功，身上還弄的是傷連接客都減少。

「武功不是一個很快速練成的動作，他需要非常久的磨練，就像你們在賣藝一樣，在賣藝之前都會充分的學習準備，說是吧?」靛暘仔細的檢查對方手腕「會痛就說聲。」輕按幾個穴跟輕轉關節，便繼續道「武跟藝說不相同...但他們其實也相同，只是需要用的力量點不同罷了。」這是事實，看似不同但又相同，都是約要體力的動作，並非一天一個月就能練成，通常要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

「你也不必擔心，只要適當的修練，受傷就適當休息，總有一天能學好。」

看著對方這還是靛暘第一次話如此多，而且沒想到他還挺會安慰人的，聽完後才稍微釋懷：「嗯。」安靜的聽對方說話，靛暘說的道理胡璃才明白，太急著練習不但會受傷也學不了任何東西，想起以前學藝也是練習好久才學會的，日子雖辛苦但成功後會很愉快。

「我知道了，聽你的⋯⋯暫時休息一下。」發現對方的動作挺溫柔的，仔細的觀察靛暘的五官，其實蠻好看的，看得入迷的伸出另一手觸碰他的臉龐：「其實你長得很帥，應該被很多人喜歡吧？」

靛暘專心的看著對方傷勢，一邊聽著對方講話卻沒回話，胡璃觸碰自己的臉龐時，靛暘也不驚訝，他已經習慣對方的所有行動了。

「不曉得，應該沒有吧。」誰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喜歡呢? 或許吧，就他人的單相思而已，靛暘不在意。

他檢查完後就輕抹自製藥草，自己是有效，但她人有沒有效就不知道了，最後重新上繃帶。

「沒有？怎麼可能。」一臉不相信的看對方：「那你有過喜歡的人嗎？」突然好奇靛暘的感情史，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喜歡的人，或是曾經跟誰交往過這類的話題。

「謝謝。」等對方包紮完收回手左右看了看，發現包紮挺熟練的，手來到鼻子前聞到一股藥草味，不知道剛剛到底抹了什麼。

「...有。」都已經28歲了...怎麼可能沒有過? 但靛暘也是簡單回應這個問題。

「不會。」回應道謝「如果藥草有效，跟我說聲，下次我拿些給你。」邊說邊收拾桌上的東西。

「好，有效下次再跟你拿。」手放到桌上幫忙對方收拾，但胡璃才不是這麼好心的人，稍微靠近對方：「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在一起？」忍不住八卦的心情怎麼也藏不住，他還從未有喜歡的人，當然會想多聽。

好像開不該開的話題，但靛暘也不介意說這故事。

「如果有在一起，我就不會在這裡了。」是啊，如果在一起就不會在這裡了，原本是如此。

「為什麼沒有在一起？」打開話題就想知道過程，胡璃雙眼期待的看著靛暘，一臉你快說我在聽的表情，也很意外對方竟然有過喜歡的人，還以為他不懂情愛只知道武術還有情報。

靛暘再說前先嘆了口氣，一邊回憶往事一邊拿出煙管，點了煙並吐出，他的故事就在這煙的幕後—

「我曾經從軍過，那時我常與...某人一同前往青樓，那時我迷戀一名清倌。」吸了煙又接著「他很聰明，雖然是倌，但他懂得保護自己，在初次聊天時相當合拍，日久深情，我與他相戀，並跟他約定未來會幫對方贖身。」

「約過一年，贖身日子接近，就在前一天...那位某人得知了我們相戀的事，最後動用了他的階級...強迫那位清倌與他同房。」說到這，靛暘的眉尖輕微皺起，吹出煙繼續接著「即使他還是愛慕著我...即使他是多麼不想與他人同床...但我最終選擇離開了他。」

故事隨著煙尾結束，靛暘非常少與別人提起這事。

在一旁很認真的聆聽對方的故事，聽完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靛暘真是蠢，明明喜歡對方為什麼要選擇放棄？只是因為喜歡的人與人同房？

「不是我說，你就因為喜歡的人與別人同房就放棄？就這樣錯失ㄧ段愛情？其實你只要接受搞不好會與他過的幸福的生活。」兩人都相愛是很難得的事，卻不好好珍惜。

靛暘吸口煙，不難理解為何對方會這麼想「...我不喜歡我的戀人先對他人做出我對他沒做過的事。」就只是價值觀不同罷了「我也不喜歡我的戀人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與他人接觸，或許你覺得沒什麼...但我就是厭惡別人動我的人。」如果未來會在意這事情...那不如分道，對靛暘來說這才是好選擇。

「你....不會到現在還有這樣的想法吧？要是不改改最後搞不好會孤老終身。」為對方嘆口氣，靛暘的想法胡璃不是不理解，就覺得現在的世界上有多少人是清白之身，而且還要是兩人相愛的，根本很難。

「我再問你，現在呢？除了那個人有再喜歡過其他人嗎？」

「沒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命運是孤老終身，那我也不能改變什麼。」語落吸口煙，紅線這種東西...該相信，還是不相信呢? 雖然他也沒相信過，如果真有月老，那就靜觀其變吧。

果然沒有，猜想的果然沒錯，靛暘一定是鍾情的人，搞不好一生只會喜歡上一個人，要是喜歡上他一定有苦頭吃，胡璃想到這就搖了搖頭。

「希望你別孤老終身。」說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算是為他祈禱吧。

「......謝謝?」真是奇怪的祈禱，但也只能道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