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不惠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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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活動 with timmy00

落日的記憶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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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不惠糾結
2 years ago
是日,他收到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在他的記憶裡,第一次收到這樣的東西,是在很小的時候收過父母親特意包裝的聖誕禮物;接下來就是妹妹懂事以後,每年送的生日禮物。
在親眷都離世以後,他便沒有再收到像這樣的東西,若是收到了,也可能是敵對派系的噱頭;畢竟箱子裡可以放任何東西。

儘管是署名給自己,但從外觀上無法分辨善意或惡意,他遲遲沒有將箱子打開。而是又放了幾天,才下定決心的捧起禮物盒,打算到外頭去找兩名美術館的管理員。
想著要是詢問那兩人的話應該會有什麼結果。

一路上他又低頭思忖著這禮物盒的來歷,一般狀況下也有可能是親友送來的,只是他沒有交好的親戚不說,朋友也沒幾個知道自己下落的。此時他腦海中浮現幾個人的身影,其中還有在美術館認識的天埕——
根據天埕對美術館的了解,當他再次收到這次新的禮物盒時,剛從藍色時期出來的他不做他想,直接先把禮物盒丟至先前那個的禮物盒的上方,有些事情,天埕很清楚必須整頓好自己,才有餘裕去面對這些與那些,該或不該面對的記憶。
又過了幾日,天埕糾結的過程在不斷回想起與嘗試冷靜間不斷解構又重塑,憑著一點點的衝動,他決定先出門餵飽自己,再回來好好獨自面對自己的未竟之事。
一踏出房門,天埕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手裡拽著一個眼熟又似乎與自己印象裡些微不同的禮物盒「惠?」他大步了走了過去,發現那個禮物盒的確跟自己收到的十分類似,只是樣式上略為不同,不難發現是出自於同一人手筆「這是美術館給的禮物盒?」他跟宇水惠搭上了話「拿著它要去哪呢?」天埕下意識的覺得這個東西私底下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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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ears ago
循聲望去,天埕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他也就改變了原本的方向往對方走去,捧著一個紙箱子的模樣看起來就像隻迷途的羔羊。
「美術館?這是美術館給的嗎?」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箱子。

「⋯⋯因為不曉得是哪裡來的,就沒有打開了。」轉而對人笑起來,但仍然沒有想通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美術館送禮物給自己。
「那天埕哥也有收到嗎?裏面是放什麼?」靈光一閃,他想既然是美術館給的,應該要人人有份才對。

說起來,其實上次莫名出現的箱子他也沒有打開,畢竟那種外型的箱子看起來是前一個訪客整理東西時落下的;再之後他也不記得有那個箱子的存在,現在大概還在他的房內。
只是印象中很久沒有見到就是了。
「我有收到。」天埕點了點頭「新的這個沒有打開過,但舊的那個裡面是放了一些關於回憶的老東西。」他用手指彈了一下禮物盒,發出了屬於箱子清脆的聲音「我想應該不用擔心。」他露出了一個和煦且讓人安心的笑容「年輕人,你的防備心有點重啊。」
「嗯...但如果你有什麼不想面對的事情,然後可能會咳...」天埕尷尬的咳了聲「你知道的。」他摸了摸後頸「可能在私底下開比較好。」他老實的說出自己的看法「熾光美術館就某方面感覺挺好客的。」他揹著手。
「我打算去買點東西吃,一起嗎?」天埕向宇水惠提出了邀請,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想熱狗可以,他想要跟對方多相處一點時間「嘛...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他對於做邀約這種事情感覺十分不自在,而偷偷的瞥開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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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防備心⋯⋯嗎?
或許是這樣,因為長久身處在黑暗的環境,已經習慣用暗處的眼光看待任何事。基本上大多時候他還算相信自己第一眼的判斷,例如誰是危險的人、誰無害。

而無法判斷的就會被擱置,就像那兩個箱子。然而這樣的不信任感,或許就是如此的顯而易見;想到這裡,他隨著自己的思緒笑了。

「好啊,很方便。」發現天埕不自在的神色,他立刻接上話:「難得天埕哥這時候想要吃正常的東西。」
雖然捧著禮物盒去食堂很怪,但應該也無所謂;想著,他便接續了上一個話題。

「上一個箱子啊,我以為是前房客留下來的呢?後來就沒有再看到了。」並且說出聽者一定覺得遲鈍的言論,頓時不曉得是戒心或性格使然。

「不過天埕哥,你說可能會——是會怎麼樣嗎?」而後又揣著天真的神情向人探頭。
「我有吃什麼不正常的東西嗎?」天埕爽朗的笑了出來「只是很懶得好好的吃飯而已。」他邁開大步往食堂走去,心裡說不出的愉快,都藏在他雀躍的步伐裡。
「不見了啊...」天埕低吟「那有點可惜了。」雖然當初開啟時讓人感到不適,但他覺得這是自己的特殊情況,如果回憶是溫暖的、或著已讓人釋懷,那先前的那個禮物盒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禮物,雖然到底它是怎麼來的依然讓人匪夷所思,但天埕已經知道,如果跟美術館認真就輸了。
天埕停滯半刻,思忖著要不要認真回應宇水惠這個看起來天真的問題,下定決心之後靜靜的舉起一隻食指「會刺激那些不太好說的情緒。」他講得隱晦,不想再次展現那些脆弱給對方知道。
「所以你會想要開開看嗎?」到了食堂之後,天埕隨便的點了蛋炒飯,在等待餐點的過程之中,他如此詢問宇水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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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至少現在他可以每天給天埕送食物去,這樣就不用太擔心營養的問題;只是要不禁感嘆他將對方看作需要人照顧的小寶寶,不擅長處理食物的人很容易淪為這樣的角色吧?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照顧慾爆棚的他只是跟在對方身旁,就算沒有點餐,也默默地為人選擇的食物做把關。

「嘛,要開也可以——不開,也沒什麼關係。」他偏了偏頭,看起來是真的對這個東西那樣興趣,看來他並不是好奇心能殺死貓的類型。
「嗯?天埕哥想看看嗎?」說著他靈機一動,單手舉著禮物盒往對方的方向遞過去。

「如果是禮物的話,是不是要在適合開禮物的地方——像是公園,公園嗎?」他若有所思的模樣以手指抵住下顎,自言自語的思索著適合的場所。
「好像沒有公園⋯⋯嗯,在上次畫畫的地方好了,那邊光線很好?」
「這是美術館給你的禮物,你自己開比較好吧?」天埕把宇水惠遞來的禮物盒推了回去「但我很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因為我房間裡也擺了一個沒拆封。」天埕頭隨便撇向了一個他自以為是房間的方向。
「惠,你不吃嗎?」天埕接過了自己外帶的餐點,疑惑的問道,想來也到了用膳的點「有想吃什麼嗎?我請客。」他笑瞇瞇的看著宇水惠「還是你已經吃飽了?」想起來宇水惠可說惠自己下廚的人,可不像自己這樣隨便搞吃的東西。
「惠想在哪裡開都可以啊!」天埕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鏡「但我覺得上次那個地方很好,很靜,然後很明亮,沒有人會打擾。」他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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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愣愣的接回他的禮物盒,某方面而言他就像是捨不得拆禮物的大孩子。不過這也讓他打消了本來想要把禮物退回給管理員的想法,想要一探究竟的慾望多了那麼一點。

「嗯——因為冰箱裡還有東西,所以就不買食物了。」他稍作思考:「說不定看著天埕哥吃就會飽了喔?」聽來滑稽的話是其來有自,他自小張羅弟妹的民生大小事,也體會過只要他們吃飽就好的時光。

這大概是身為照顧者說不清到不明的情懷。

「那麼天埕哥要在這裡趁熱吃嗎?炒飯冷了就會硬喔。」身為一名業餘廚師良心的建議,他抬起手指比著那盒炒飯。
炒飯的基礎就是用煮的較硬的飯粒烹飪,這樣下廚的飯粒才會粒粒分明,據說那是評斷炒飯是不是合格的標準之一。
「開開看吧!」天埕鼓勵宇水惠試試看,直覺的覺得這不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如果說你需要獨立的空間,我可以先離開。」他隨手摸了摸對方的頭,寵溺的衝著他笑了笑,這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的部分「等你有心得之後再跟我分享,或著我有這個榮幸可以跟你一起看?」
老實話,天埕心裡還是挺好奇這裡面會是什麼類型的東西的,讓自己回去開禮物盒的時候可以有一點心理準備。
「喔?」天埕挑起了單邊眉,接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蛋炒飯,從來沒有想過吃個飯還這麼講究「那就現在在這裡吃一吃。」雖然他原本想說回去房間吃還是區域那個繪畫的角落之類的「蛋炒飯的學問還挺多的。」他喃喃低語了一聲,晃了晃手手上的蛋炒飯,天埕隨便挑選了個寧靜且不起眼的角落「坐那邊好了。」然後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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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天埕在食堂的某個角落坐定,放眼望去食堂的人也不多,但就是隔三差五的會有人進出,那些低著頭默不作聲進食的人們就成了他們的背景畫面。這種景象既平凡又有些不真實,竟讓人產生了眼前的一切有可能就是一幅畫的錯覺。
揮去那些想法,他專注於桌面上的食物。

「畢竟食物是人類最低需求的其中一項,在最早被滿足之後,比其他的項目更早開始發展各種不同的花樣。」
「能吃飽以後,變的更好吃也很重要。」他哼了聲笑,在天埕對坐的位置杵起下顎,平穩的演說讓他看起來就像是行家一樣專業,若不說或許會以為他確實就是廚師。

蛋炒飯的賣相不差,就如他所想的是呈現金黃色的,看來蛋汁很均勻的打散在每一顆飯粒;他總覺得很不真實,因為這就跟他腦海中的一模一樣。
「看起來應該會蠻好吃的。」他笑了笑,卻沒聽說食堂的東西是很好吃的。
天埕看著三三兩兩的陌生人進來食堂又離開,像是同輛列車上的乘客,對他自己而言,都只是過客罷了,但眼前陪著他吃飯的宇水惠不一樣『如果說這裡有一面落地窗就好了。』打開了飯盒,天埕看了一眼身旁嚴實的牆壁,覺得能多一點自然的採光,這一切就是一幅歲月靜好的樣子,他獨自在心裡暗自想著。
天埕挖了一口吃下,口味是很平常的蛋炒飯,雖然他平常不挑,但還是分得出好壞「吃起來倒是挺平常的。」他說,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的想到了宇水惠的手藝「我覺得惠的一定更好吃。」留下了自己真實的想法之後,坦承的讓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而低下了頭,默默地一口一口吃著自己的蛋炒飯,像是猶豫很久似的,天埕才慢慢的擠出了接下來的話「跟對的人吃東西,就是一種讓東西變好吃的方法。」他吃完了最後一口,捧著餐碗要拿去集中處前,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像現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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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有些好奇那炒飯嚐起來的味道,於是一直沒禮貌的盯著正在進食的天埕;被對方那麼說卻也有些害臊,畢竟他是從來到這間美術館後才得以放鬆的下廚。
在這之前也有一陣子沒碰食物了。

「這樣的話天埕哥要常常和我一起吃飯,才能吃到好吃的食物呢。」他打趣著和對方一起處理了食物的包裝和垃圾,一同離開食堂;來來去去的身影就像從未變過,他瞥了一眼食堂的深處,各個店家忙碌的身影也一如往常。

而後他們一路閒聊著來到那個美術館僻靜的角落,陽光在窗外融化,透過窗時滲出淺淺的藍色,他們就沐浴在那道光下。
「果然還是好安靜,就像在淺水。」他平靜的道出自己的看法,總覺得在這個角落要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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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宇水惠的視線,天埕對於這個眼神感到一陣無可奈何,撐著頭想了一下,沒有意識到自己眼神中的寵溺「惠你想試試看味道嗎?」他挖起了一口飯,遞向了宇水惠。
「我很好奇你怎麼找到這麼平靜的角落的?」天埕再次環顧了四周,明亮開闊,在這裡,好像不管都不會被外在的紛擾打擾,遺世而獨立的悠閒自適,似乎可以讓人放下心中的擔憂,尤其是窗,這件封閉的美術館少見的窗,讓人可以感受到外界與自然,能讓人覺得與世界還有所連結。
「潛水?」天埕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感受了落在身上和煦的光,透過外頭搖晃的樹影,再透過窗時,彷彿所有都被抹去了稜角「喔...真的很像。」天埕對著宇水惠淺笑。
閉上了眼,天埕安心的享受這一切,覺得那些曾經崩塌過的世界,或許在這樣天時地利人和的溫柔之下,有可以癒合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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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沒事,走走逛逛,就找到這裡來了。」他思索了一會,現在他知道在美術館的某些地方,本來的樓梯可能接到不同的走廊,就像哈利波特的場景,但他還是一次也沒遇過。
「在這裡也很容易有畫圖的靈感,很神奇。」他解釋著,一邊走到窗邊,在自己最常待的位置席地而坐。
小心翼翼捧著手裡的禮物盒。

「天埕哥也來坐吧?」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他準備要打開這個神秘的小箱子。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不是餞別禮,因為他還不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待對方坐定後,他掀開了禮物盒的上蓋,擺在盒子中央的是一個玻璃瓶,對他而言是十分脆弱的東西。
「誒⋯⋯玻璃?」他顯得有些困擾,對於脆弱的東西,他太害怕一不小心就傷害它們。

他遲疑半晌才將手伸進箱子。
天埕點了點頭,在宇水惠身邊席地而坐,湊了過去看了一眼禮物盒內的物品「玻璃罐?」一瓶精緻的玻璃罐擺在盒子的正中央,旁邊的防摔的緩衝都感覺有設計過一樣,配合著瓶身與內容物進行顏色還有裝飾的搭配「果然是美術館,不簡單啊不簡單。」向來沒有什麼包裝禮物情調的他,忍不住發出讚嘆。
看著宇水惠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進去箱子,天埕同時也忍不住思索著,自己房間內的玻璃瓶會是什麼樣子「裡面裝著什麼?」天埕瞇著眼睛想看清楚那個玻璃瓶內裝的是什麼,但一時覺得晃眼,無法確實的看明白,揉了揉眼睛,發現看上去還是一片閃爍、恍惚、所有的光影都交疊在一起。
天埕暗自思忖,自己房間你的那個玻璃瓶可能是方的,裡面那些亮眼的應該是寶石吧,他隨便想像了一下淺藍色且稜角分明的托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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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橢圓形的玻璃罐,既不能安穩的直立於地面,也不能放倒著以免滾動,幾次三番的調整姿勢,最後只能捧在手心裡。裡頭放著一顆橙色的石頭,曖曖內含光的透出落日一般的光芒。
他眨了眨眼睛,由於所處的行業,他多少能夠分的出那是一種橙色的石榴石。
而他正想回覆天埕時,耳邊卻傳來熟悉的嗓音。

『哥哥,你也試試看嘛!』
『聽說——』
暖色的記憶由耳膜順著頸動脈流進心扉,他想起有那麼幾年,幾乎快要忘記梨惟的聲音,越是想要想起來記憶就越是混亂。

但是他肯定剛才聽見了久違的聲線,是誘惑著人開口與之交談,但立刻意識到現實,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想著「要是妳還活著就好了」——這樣只能是求而不得的願望。

「這是一種叫做錳鋁榴石的寶石,石榴石的一種,一般都是紅色的。」他垂著眸解釋,眼窩裡泛起一絲水潤,與寶石的光芒輝映著。
天埕眨眨眼,扶正了自己眼鏡,發現怎麼樣都看不清瓶子內的樣子,只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如餘暉一般的光芒「那這個是橘色的,是很稀有的意思嗎?」因為看不清楚瓶子內的樣子,天埕所幸看向了宇水惠,發現對方眼裡的水氣,從對方的眼裡他似乎可以看到瓶子內部的樣子。
天埕觀察到這個之後,沉靜了下來,想著依照美術館的行事作風,他猜測對方應該想起了什麼回憶,舉起手想拍拍宇水惠的背部,猶豫的暫停了進行中的動作一下,後來眼神閃過一絲堅定,便開始一下一下規律緩和的拍著宇水惠的後背。
天埕其實不太知道現在宇水惠需要的是什麼,但他知道這時候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需要的是一個人的陪伴「惠...」他溫和的呼喚了他對宇水惠的暱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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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天埕的叫喚,他絲毫沒有防備的轉過頭去,移動的動靜讓本來就積攢在眼眶的淚水順著地吸引力掉落,直到感覺到有灼熱的液體拍在臉頰,他才回過神以指尖輕抹。
「诶——天埕哥,我剛才好像突然聽見梨惟的聲音了,簡直就像真的一樣。」

他對現況有些不解,但也為此刻連自己都沒發覺的眼淚感到好笑,隨即悲傷的情緒就消弭在他坦蕩的笑意中:「因為很久沒聽見,差點忘了,後來查資料才知道,人的記憶會在一次又一次的回想中慢慢消失或變質。」
他靜靜地說著,又垂下了眼眸直視瓶子裡的石頭:「為了保持記憶,所以有一陣子都不再回想了。」

「真厲害啊。」他讚嘆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有些眷戀,就像非常短暫的實現了願望一般。
「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稀有,同一種類的寶石也會因為品質有很大的分別吧?」隨後他才想起天埕起初的問題。
天埕抬手,輕輕的抹去宇水惠另一遍的淚水「你一定很想梨惟。」另一手貼上了對方心臟的位置「心是不會說謊的。」
看到宇水惠的笑容,天埕心裡說不出的難過,他不是那種特別容易感同身受的人,但是他懂得宇水惠在說什麼,回憶像是相片一樣,你越是保存它,越能發現它正日復一日的泛黃變質,漸漸的,相片中的人變得模糊,只有感覺依然清晰「你不會忘記她的。」然後鬼使神差的,他覺得此時擁抱或許可以消弭那份讓人難以面對的想念與空虛「惠,我覺得偶爾想想,不是什麼壞事。」天埕知道這句話由自己聽來多沒有力道,但他還是選擇這麼說,一面輕輕的擁著宇水惠,向對方傳遞著穩定的心跳聲。
「美術館,真的很厲害。」天埕看向哪個不可思議的小瓶子「晚點我也得來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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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愣的眨了眨眼,確實他沒有向天埕隱瞞梨惟的事,但也沒有打算讓悲傷的情緒擴散,他知道笑容總會扼殺那些東西。
然而被一語道破的事實卻像刀刃一般劃在他的心上,他不由得複雜的皺起眉頭,一股酸澀的感覺襲上鼻腔。

接下來的擁抱令他措手不及,他想天埕是想要安慰他的,他也總是這麼做;但是實際上,在過去的時光裡他鮮少有被安慰的經驗。
慢了好幾拍才緩緩的伸手回擁對方,有好幾秒鐘,除了這個動作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動靜。

他確實很想念自己的妹妹,也時常想起她說的話,自她死後就用著她說的方式點燃線香。久而久之,他已經不會再被煙霧燻著眼睛;也不再像最初失去她,整天整夜付出心碎。
他甚至以為自己就要遺忘那個至親之人——

「⋯⋯嗯。」擁著人的手又收緊了些,他靠在天埕的頸窩抽了抽鼻子。
CA⚜️張天埕T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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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宇水惠的回抱,天埕心頭先是緊縮了一下,張大了眼,感到不可思議「沒事的。」他柔聲地說,試圖讓自己的言語跟話化作海潮,一點一滴帶走那被留下的哀傷。
「惠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懷念梨惟。」天埕一手摸上了宇水的頭,用大手順著對方的頭,像是在安撫一個大孩子,但實際上,他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可以陪伴宇水惠走過這種有波瀾的時刻「梨惟其實已經融入在你的生活之中,你沒有忘記,只是在嘗試放下她吧?」他試著說出自己的想法,無論這話聽起來如何,他的本意是希望對方好受一點,而天埕正盡自己的力量去嘗試。
「想哭就哭...惠...沒關係的。」天埕也跟著收緊了擁抱的手「我口袋有衛生紙。」很可惜的,他總是會說錯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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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埕的話在耳邊,與梨惟有關的往事也一幕幕被翻上檯面,他闔著眼就像重新體驗一次徹底的思念——其實當時不再想起還有另個原因,那就是他已經做了當時應該為梨惟做的事,處置了那些罪有應得的人。
思及此,他睜開眼的瞬間已經閃過一絲清冷。

同時聽見有衛生紙的話他又不禁笑了出聲:「謝謝,天埕哥。」
「衛生紙……應該不用了!」
氣氛隨著他透著笑意的語氣中緩和了不少,但他還是賴在對方的懷抱裡。話說回來,這麼紮實的擁抱,說不定有生以來還是頭一次;
和流連於歡場的那些女人的觸感不同,感受或許也不同,那時他總當作是一種空虛社交手段,從來不會像是此刻一般感覺到充實。

以往對他而言,沒有情感的肢體接觸,總是能輕易做到。但充滿情意的他卻一點經驗也沒有,這讓他感到有點新鮮。
「沒事了嗎?」天埕稍稍往後了一點,想確認宇水惠的神情,發現感覺對方好像緩和一點了,也沒有推開對方,就放任宇水惠賴在自己的懷裡,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動,但畫面好像凝結在這個瞬間。
雖然天埕自己說過,有時候肢體接觸有不一樣的含義,但此時此刻,他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同時還夾雜著一點私心的留戀這與宇水惠的相擁。
時間夠久了,天埕緩緩地離開宇水惠的懷抱,心裡暗自想著,或許也沒有什麼機會再次感受真實又溫暖的長時間擁抱,但那些與這些瞬間,天埕願意銘記在心「我從來沒有這樣給過人懷抱。」他看向宇水惠「你是第一個。」他說著說著就不小心笑了出來。
「開完禮物,後續有什麼打算嗎?」天埕出於好奇的詢問。
惠不惠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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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正在與天埕想著同樣的事;反覆眨了幾次眼睛,他也笑了出來:「我好像也是這樣。」
雖然他沒有說的是,主動投懷送抱的人倒是多了去。

輕輕的將橢圓形的玻璃瓶再度放回禮物盒裡,重新封裝起來後,他也想不到什麼時候會再次開啟這個盒子,也或許這樣的經驗只要有一次就夠了。

「後續⋯⋯」收拾好東西也收拾好心情,他側著頭思考,其實在美術館裡他從來不規劃他的行程。

「後續就和天埕哥待在這裡。」而後他又傻氣的笑起來:「或是哪裡都行。」

午後的藍色陽光依舊籠罩著,如同月光一般溫柔。
惠不惠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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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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