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一年一度的上坂煙火大會。

雖然說並不喜歡人群，但他還是出了門，去欣賞這一年僅此一次的美麗。

或許會有特別的邂逅也說不定。

到達地點時，已經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與親朋好友一起相伴而來的人們，談笑聲此起彼落，喧鬧的祭典氣氛感染著彼此的情緒。

他漫無目的的行走在之中，直到視野中出現了認識的身影。

那是九千家的少年。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時，對方也轉過了頭，兩人對上了視線。

既然都看到了，那就去打個招呼吧。他想。

走上前，他說：「來參加煙火大會？」

九千游蛇乾脆的拉著了被自己拉下水的深影過來一趟，兩人都只是普通的穿著襯衫黑褲搭著外套，沒有如慶典該有的穿上浴衣。

不過會遇到春原秋生對自己打招呼還真是意外，一旁的深影則是隨意喊了聲就溜走了。

九千游蛇對春原秋生露出慣常的笑容。

「當然，西城提醒有這活動，當然是必須來一趟了」

「畢竟一年一度的絢爛煙火，可不能錯過。學長也是吧？」

「......錯過也無妨。」輕皺了下眉，用嘟囔的音量說著，在嘈雜的環境下不易被聽到。

燦爛的煙花總是稍縱即逝。

「既然一年一度，為何不穿浴衣參加？」注意到對方的裝束，無意義的隨口提問。

餘光瞄著來去的過客後，轉而看向他青蘋果色的眸子。

九千游蛇只是盯著春原秋生，那細弱到像是聽不見的劃與只是嘴唇的無聲動作，是否有被聽見，他也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對呢──為什麼不穿浴衣呢？」

好像是故意地重複了提問，自己臉上並沒有露出困惑或忘記的尷尬，只是重複著。

蘋果綠色的眼睛看著來者，在偶爾的光線閃爍中，透出其中寶藍如寶石般的色彩。

「最後也想留下沒有穿浴衣的紀念，這麼說如何呢？」

說完，九千游蛇倒像是普通地提問著。

「感覺學長好像沒有很有興致啊，怎麼會來呢？」

「不一樣的紀念嗎...」原本毫無波動的藍眼，微微的起了下波瀾，卻也很快的恢復如初。

對於游蛇的提問，先是愣了下，隨後抬頭看看天空，又瞥了眼人群。

只有天上的星，會靜靜的留存閃耀。

「...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東西吧。」

「永垂不朽的耀眼...」

「是這樣期待著的。」
毫無表情的臉龐，像是工匠的雕塑，一動也不動。

九千游蛇跟著對方的視線看了看天空，煙火還未綻放，夜空中所剩下的星光與人類所點亮的燈光相反，逐年稀少。

有點奇妙的看著眼前的人，總覺得語句跟祭典與煙火似乎都不能算是……

「從學長臉上可看不出這樣的期待感呢，舉辦祭典之人會覺得很可惜的哦～」

那面無表情的臉，一點愉悅都讀不出來。

看著那雙藍眼，那凝固的臉龐，他詢問著彷彿對方的遺憾。

「您沒能找到嗎？您所渴望的永垂不朽的耀眼在何方呢？」

「可惜嗎...」他沉思了會，繼續說道：「可惜也好，開心也好，都是稍縱即逝。」抬手將遮擋在眼前的髮絲勾到耳後，繼續回答對方。

「豈能是那麼容易尋找的呢...」
「很愚蠢吧。」
「總在盲目的渴望著未知的永恆。」
「永遠都在重蹈覆轍。」
他苦笑著。

「你覺得，什麼東西才是耀眼的永恆？」平靜的語氣，彷彿看淡了任何一切。
「又或者、什麼東西才是燦爛的？」

他望向少年，或許、對方有著跟他截然不同的理念。

九千游蛇露著總是透著歡喜笑意的笑看著與自己相對著平板著臉的春原秋生。

他當然是不會忘記所相遇的一切，更何況身在此地。

「那麼──」

他自然願意來回答。

輕閉上眼細數著剛剛所聽到對方所說的一切，一個又一個說出了相反的答案。

「可惜也好，開心也好，都是我眼裡璀璨而耀眼的寶物。」

「每一份純粹的情緒，每一份強烈的情感，每一份對目標的執著，每一個對自身信念的展現──」

「都是我記憶裡無人可撼動的燦爛永恆。」

「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個東西，都是無法複製的美麗……所謂一期一會，每一次的美好都無可複製。」

他睜開蘋果綠色的眼，圍繞著如藍寶石般的燦爛眼睛此時，在落夜後的祭典裡似乎依然璀璨。

看著那平淡的美麗藍眼。

「這份永恆，與你無法相同。」

他眨了眨眼，注視著眼前的蘋果綠。
「一期一會的美好嗎......」
「我們追求的...剛好相反呢。」
此時，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不再如同雕塑般，有了人的感覺。

「真有趣。」
他突然湊近，歪著頭緊盯著眼前的學弟。
「沒想到...你這麼有趣。」他說。

藍色的雙眼透露著人類的欲望及頑固。

「或許我們的燦爛...擁有一樣的耀眼吧。」
他並不否定對方，反而如同讚許般的肯定。

「那麼...希望與你的相遇，也能永恆的燦爛吧。」

看春原秋生在自己回答後帶上了人味的笑容，連藍眼都像是閃閃發亮的盯著自己。

自己也像是露出了與之相應的笑意，只是並未帶著溫度。

「但是，你還沒找到吧？那份燦爛。」自己回收了許多所謂的寶物，眼前的人卻像是尋而不得，他露出燦爛的笑，「剛剛那遺憾又或是無奈的臉，我不可能看錯。」

看那如海藍的眼透出的璀璨。

「那麼──我們將在何處相遇呢？」

或者該說是異常。

「地平線上能看見我們共同的答案嗎？」

「總有一日，我會找到的。」
「會找到的......」
呢喃般的說著重複的話語，篤定自己將會追尋到那目標。

像是希望、又像是絕望。

他輕笑了一聲，再度抬頭看向星空。

「也許我們將在星上相遇，那份終焉的璀璨會給予我們未知的答案。」
「看、他不是正在見證著你的美好嗎？」
「它也將注視著我的燦爛。」
「來讓它告訴我們答案吧。」

說完，他伸出手，邀請著眼前的追逐絢爛之人。

「煙火快開始了，走近點看吧，那瞬間的絢麗。」 「來收藏，那一期一會的珍貴吧。」

表情反覆不定的奇怪情緒，最終卻還是邀請著自己。

「不會相交的平行線。」自己輕笑起。

這份邀約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覆上了自己的手。

「那就去看吧──」

「只屬於此夜的煙花絢爛。」

反常的抓著人的手，直到河畔的草坪上，停了下來。 此刻已聚集了很多為了煙火前來觀賞的人們。

碰。

剛好趕上了開始的瞬間。

燦爛在上頭盛開。 轉瞬即逝。

碰。

又一個 稍縱即逝的美麗。

他側過頭看著身側的少年，煙花在他眼底盛開又消失。 他承認，這種瞬間 確實美麗。

但怎麼也抓不住的。

再度抬頭看向那片盛開著一個又一個美好的天空，迷茫和癡迷劃過藍色眼底。

「美麗嗎。」不知是向身旁的人詢問、又或是向自己提問。 「能抓住嗎。」黑色的髮絲在空中飄蕩著。

「值得嗎？」在最後的花火消失在天空時，他說。

「呵呵。」

難得的被時常毫無反應的人拉著走，他並沒有掙扎，只是跟著人抵達了最多人欣賞煙火的地方。

當煙花綻放於夜空的燦爛，人們發出歡喜與欣賞的驚嘆，他同樣看見了。

「此片集大家心意所集成的煙花，自然是美麗無比。」

在煙火齊間看著被煙花燦爛瞬間所照亮的迷茫又癡迷的藍眼。

「我早已有答案。」

「你又是如何呢？」

「值得嗎？」

隨著煙火結束，他如同那片天空一般，一點一點的回復到平常。
此前的波動，埋葬在了夜晚。

「等我們都站在終點的平行線時、再告訴你吧。」

「到那時候 才會知道我的答案。」

望向空無一物的天，只有依稀幾個孤單的星點。
靜默的星，只是看著他們。

像是看到盡頭後，才收回視線轉而再度直視身旁的少年。
雕塑般的臉孔，不再有任何生動。

彷彿剛才的不同只是屬於今夜的幻想。

眨了下眼，最後的波動，也消失在平靜的海裡。

他看著春原秋生又變回如同平常那生硬的臉。

在絢爛過後吹起的風擾亂的髮絲，輕輕將遮住視線的頭髮往後撥想擋住風。

只是在那髮絲間彷彿發著光的綠眼，隨著光線又有著寶藍的色彩緊盯著人，此刻像是笑瞇了眼。

「那你可得加快了，結局即將到來──」

而旁邊突然出現的呼喊聲，讓蛇轉過頭去看見深影。

蛇如平常在學校般的笑容對春原秋生揮了揮手。

「那就掰掰啦──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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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跟小學弟玩（到底玩啥了

玩了謎語ㄇ，明明是為了相反而go的

我們有相反到吧...勉勉強強...（望

但蛇穩賺不虧ㄅ

？原來你還真有賺到嗎

無成本生意 你賺了我就賺了 (大概是這樣ㄅ 智商好低